“這次,用這兒……”,男人咬著她的耳道,捏著她的掌心。


    施醉卿過了半晌才聽懂他的言外之意,兩隻圓潤的耳朵,紅的通透晶瑩,閃著瑩瑩的光澤,令人忍不住細細的憐愛一番,“寂、璟、敖——”


    “不用手,孤王便做足了,如何?”


    “你——”,她在他手裏,根本逃不出去,“你起開,做就是了。”


    她一幅大義淩然去赴死的模樣,寂璟敖雙臂枕頭躺在床上,一雙鑲嵌了盛世繁華的眸子緊緊的盯著她,施醉卿撇撇嘴,他僅用長腿勾住她的腰,便讓她逃不了。


    施醉卿將腦袋探出去,對瑟瑟地縮成一團的沈落微道:“再不滾,本督讓你嚐嚐何為對食——”


    沈落微得到赦令,顫抖的跑了出去。


    而那床帳落外,自然又是另一番活色生香的景象……


    ……


    當情暖落下,一室平靜,施醉卿扯著被褥從頭蓋到底,寂璟敖神通廣大,不知怎麽的鑽進了被褥裏,將她摟進了懷裏。


    她的後背貼著他的胸膛,男人的心跳聲通過那相貼的肌膚直達她的心尖上,她心中微動,隻聽男人沙啞性感的聲音警告道:“孤王饒你一次,若再有下次,孤王決不輕饒。”


    施醉卿不應聲,男人在她的腰際掐了一把,施醉卿識相道:“知道了……”


    聲音迷迷糊糊的,顯然是犯困得很,寂璟敖便不再折磨她,隻摟著她在懷裏,等她呼吸均與輕緩了,才敢閉上眼。


    隔日一早,陽光刺破雲層與大漠遮天蔽日的風沙,落在小鎮的的土牆草瓦之上,空氣中潮濕的腐氣逐漸褪去,換上了那漠土沉重而踏實的泥土氣息。


    用過伊和將軍命人精心準備的早膳,施醉卿與寂璟敖起程回行宮,沈落微垂著頭,掩住了那微紅的臉蛋。


    一看見這兩個男人,腦子裏便想起昨夜香豔的一幕來。


    而那兩個當事人,完全便像是什麽都未曾發生過的樣子,神色自然得不能再自然。


    大門外,施醉卿上馬後,本想來個揚鞭策馬,醉意紅塵,身後卻猛然貼上了一具胸膛,那人摟著她,時時刻刻都在實行他的占有欲。


    從大門中走出十幾個奴仆打扮的健壯的男子,臉色木然,動作僵硬,施醉卿眼中閃過一抹精光,看著那十幾個男子被一位管家模樣的男人領走。


    “他們是什麽人?”,施醉卿狀似隨意問了一句。


    伊和將軍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忙上前道:“督主,我大漠諸部落臣服於王爺,得王爺神力才能在這大漠中有一席之地,遂而臣下與幾位首領商議為王爺修築了一座石窟,將王爺的生平事跡載入石窟洞壁之中,讓王爺的功德千秋萬世為後人所知曉,這石窟已修了近三年,如今也快要完工了,隻缺最後幾道工序,差了幾個做雜活的人,於是臣下便從鎮上挑了幾個身強力壯的仔細訓練了一番,送到石窟去,以求石窟能盡善盡美,讓王爺滿意。”


    “是麽?”,施醉卿一笑,看了寂璟敖一眼,似笑非笑道:“怎麽就沒人給本督修個什麽廟啊窟啊祠堂的,讓本督的功績流傳下去,為世人做個借鑒呢?”


    這話中的深意,值得玩味,那腦子愚笨的,便隻以為施醉卿是在暗示為她修功德廟,腦子聰明點的,仔細一琢磨,便知施醉卿話中的冷意。


    伊和將軍自然是屬於前者,他尷尬地笑了笑,“這……修建石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本督開個玩笑罷了。”


    伊和將軍鬆了一口氣,隨即又道:“這石窟落成之日,還請王爺先去過過目,若是不滿意,臣下等再讓人修繕。”


    寂璟敖神色淡淡的,明顯這勞什麽子的石窟,不是他授意修建的。


    施醉卿微微扭頭,嬉笑著在她耳邊道:“你若是不中意,不如改建為本督的?”


    “你喜歡?”,他嗓音幾分柔和,透著讓施醉卿予取予奪的寵溺來,“孤王為你建你一座大漠最雄偉的石窟,何須假手他人。”


    施醉卿摸了摸耳朵,她完全就是開玩笑,如今她的名聲在整個赤炎大陸已經夠臭了,難道還要千年萬年的臭下去?


    沈落微有些害怕地坐在馬上,貝齒輕咬下唇,柔柔弱弱地對著馬背上的施醉卿道:“督主,我,我騎術不好,可否等等我……?”


    但那目光,卻是實實在在,楚楚可憐的看著寂璟敖,帶著幾分哀求和女子的阮媚,若是尋常男子,自然不會拒絕如此佳人的請求。


    但顯然,寂璟敖不是尋常男人。


    能看進他眼中的,隻有被他珍視嗬護的人,而那人,此刻已在他的懷中,他眼中,便已容不下任何人。


    施醉卿笑著道:“沈小姐騎術不好,倒是沒關係,這大漠的景觀雄渾壯麗,波瀾壯闊,尋常人此生難得一見,沈小姐既然已身處其中,自當閑雲弄馬,好生觀看一番,才不虛此行。”


    施醉卿還在說話間,寂璟敖已經扯了韁繩,馬兒便迫不及待地衝了出去,一展健美的風姿。


    沈落微握著韁繩的手指逐漸收緊,看著那男人的背影,心中一頓委屈。


    她出身古月國的望族,身份高貴,才情容貌了得,多少王孫公子趨之若鶩想要求娶為妻,為何那男人,卻連看也不曾看她一眼,反而對著那閹人,愛意繾綣,柔情蜜語,讓她嫉妒的發狂。


    茫茫大沙漠,浩瀚無邊,昨夜的大雨潮濕了整個天地,馬蹄印在濡濕的黃沙之中,留下深深的一條長長蜿蜒逶迤而去的腳印。


    風依舊那麽大,施醉卿垂下的半邊發從寂璟敖的指尖溜過,如焦尾弦上奏出的彈指之音,雲起雪飛,悠揚婉轉。


    一聲破狼啼叫突然徹響而起,淒厲悲鳴,雲巔獨嘯,大野孤行,從一個土丘響到了另一個土丘,大漠之上飛沙走石,狼群蜂擁而出,紛紛朝一個方向奔去,寂璟敖也調轉馬頭,朝著那狼嚎發出的方向策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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