覓兒斜著眼用腳勾了他的衣裳過去,“穿上。”


    伊和將軍機械地穿上衣裳,覓兒麵色肅然,透著幾分不耐煩和厭惡,“從今以後,我就是你的主人,你就是我的一條狗,聽我差遣不得違抗,否則,我便將你永生囚在攝魂之中,生不如死——”


    “是,主人。”,伊和將軍鏗鏘的回答到,恭敬而虔誠。


    覓兒用力一腳踢在伊和將軍的膝蓋上,伊和將軍跪下,覓兒將將腿舒展開去,搭在伊和將軍的背上,懶懶問道:“你想殺了蒼秦王是麽?”


    伊和將軍雖對寂璟敖畢恭畢敬,做足了臣服者的心態,但他眼中,卻有不甘人下的殺氣。


    他想要殺了寂璟敖,想重振自己在大漠的雄風——


    伊和將軍老老實實的回答,“是,本將軍縱橫大漠幾十年,才是這大漠的王者,他寂璟敖一個乳臭未幹的臭小子,憑什麽壓在本將軍的頭上,本將軍遲早有一日,要殺了他——”


    伊和將軍僵直的視線中閃過一縷光,語氣陰狠而有幾分得意,如此一番豪言壯語,卻是被人踩在腳下說出來,隻讓人覺得可笑至極。


    覓兒美眸一凝,“你籌備了什麽大計想要置蒼秦王與死地?說出來讓主人聽聽。”


    伊和將軍伏在地上,大漠的天空,永遠都是黯淡無光的,尤其是這樣的夜色,隻有那燭火微弱的光暈在跳躍著,隻有那屋外不遠處滾滾的黃沙在沙沙地響著。屋內那牆上跳躍的陰影越來越濃,伊和將軍那滿盤惡毒的計劃,隨著那夜空中的幾點黃沙之聲流進覓兒的耳力。


    覓兒勾唇一笑,“果然是個不錯的好主意,看來你也不完全是個**熏心的蠢貨。”,他起身站在那床邊,麵龐上柔和的線條顯得幾分刀鋒般的冷硬,“不費吹灰之力就同時殺了兩個人,施醉卿,你與蒼秦王就不該活在這世上,壞了我的事。”


    ****************


    玄武行宮,夜。


    施醉卿便在那狐毛榻上小憩了一會,經不住瑾煙的軟磨硬泡,起身上床。


    瑾煙正在放濃墨黑色描金紫色團花帳子,施醉卿剛躺下,耳中突然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劃過——


    施醉卿坐起來,“瑾煙,什麽聲音?”


    瑾煙一頭霧水,“沒有聲音啊。”


    施醉卿想起自己的耳比一般人敏銳幾分,若有所思看著瑾煙說道:“我聽到了女子慘叫的聲音。”


    瑾煙臉色瞬變,有幾分不自然,“督主,這裏是行宮,怎麽會有女子慘叫的聲音呢,夜已經深了,督主,就寢吧。”


    “瑾煙,你不老實哦,開始對我撒謊了。”,施醉卿玩味地說完,套上錦靴邁步走了出去,“本督想去瞧瞧熱鬧。”


    瑾煙忙追了上去,“督主……”


    施醉卿充耳不聞,朝聲音的來源地走去,那不遠處有一座森嚴的宮殿輪廓逐漸清晰起來,還未走近,就是那籠罩不散的血腥味,她站在那柱梁的階梯之下,看見兩個侍女麵色無常的抬著一個人出來。


    那人的頭以及其扭曲詭異的角度往後垂著,一頭極其美麗的秀發垂下,在黑色的大理石上鋪展成了一張墨色錦繡,驚秫地流淌了一路的血跡。


    那是一個女子,一個已經沒了生氣的女子,那女子赤~裸的身體上隻裹著一匹絲絹,血跡將絲絹染得通紅,像浸泡在血汙之中,女子那張蒼白幹淨的臉上,隻有兩彎淚痕模糊了容顏。


    施醉卿看著那張臉,那是方才還在羅刹廣場步步生蓮,清雅高貴的清越公主,不過幾個時辰,就已殞命在這莫測的玄武行宮,逃脫不過玄武行宮伺候的女人活不過當夜的命運。


    她遍體鱗傷的身軀和那驚恐淒厲的慘叫,昭示這這一夜她所受的非人折磨,可那折磨到底是什麽,除了她和寂璟敖,沒人知道。


    抬著屍體的侍女從施醉卿身邊走過,她們對這一切早已習以為常,一臉麻木,沒有半分的恐懼,倒是瑾煙,臉色已白的沒有一點血色。


    施醉卿暗忖,難道寂璟敖在床上,也是如狼一般殘暴,將人淩虐至死麽?


    “督主,我們快回去吧……”,瑾煙弱弱道。


    那兩個侍女將清越公主的屍身丟在茫茫大漠之中,想必明日,她便會被狼撕扯得隻剩下幾塊殘缺的骨頭了。


    施醉卿對著瑾煙點了點頭,看了一眼那森氣越來越濃的宮殿,隨後往回走去。


    施醉卿躺在床上,黑暗中她眸子瞠亮,始終在想著方才的事,清越公主慘死的身體讓施醉卿懷疑,她支離破碎的身體,倒像是被一匹餓狼撕碎的。


    垂下的帳子微微晃動,刹那床帳內已投下了一大片更加黑暗的黑影,施醉卿唇角一勾,像是在笑,“殿下忙完了?”


    寂璟敖是沐浴過再過來的,身上有著淡淡的龍誕香和皂角的味道,卻唯獨聞不到那血腥味。


    寂璟敖往床邊靠近了一步,施醉卿身子往裏麵一挪,下一刻男人勃然大怒般壓在她身上,“你怕孤王?”


    “王爺你不是要在此處就寢麽?本督這是給王爺你騰地兒呢。”


    男人狂暴的氣焰逐漸退去,他將施醉卿摟在懷裏,施醉卿向來是識時務的,此刻不與寂璟敖做多無謂的反抗。


    他薄唇不斷欺壓撕扯著她紅豔的菱唇,唇齒喘息間,他道:“不許怕孤王。”


    施醉卿想她天不怕地不怕,殺人手段也不比他仁慈到那裏去,有什麽好怕的?


    男人折磨夠了她的唇,便消停了下來,安安靜靜的摟著她,隻聽他說:“你想去礦穀?”


    施醉卿眸光微微閃,男人又道:“孤王明日帶你去。”


    施醉卿嗯了一聲,在男人的臂彎裏,竟然破天荒地睡了個舒坦的好覺。


    第二日用過早膳,寂璟敖帶著施醉卿去礦穀,兩人同乘一匹馬,棗紅色的馬兒在廣袤無限的大沙漠中飛馳,巨大的一張黑鬥篷將寂璟敖和施醉卿裹住,施醉卿縮在寂璟敖的懷裏,隻露出了半張臉。


    【今天三更了哦,大家滿不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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