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信安王的羞恥心早在駱駝長久的無動於衷中消失,他急切地圍著駱駝轉,不對的拍打腳踢駱駝。


    這是一頭處於發~情期的健壯駱駝,被信安王拳打腳踢,逐漸發怒,噴吐出零碎的唾沫星子在信安王的臉上。


    信安王憤怒不已,把這頭駱駝當成了施醉卿,更加肆無忌憚地踢打。


    突然,駱駝大叫了一聲,那叫聲從喉嚨裏吐出來,類似一種哀鳴的回旋,隨後駱駝幾聲劇烈的呼嚕,一頭朝信安王撞去。


    撩撥了半天都未曾得到駱駝的反應,信安王放鬆了對駱駝的警惕,不曾想駱駝突然發動攻擊,信安王猝不及防被踢飛。


    “篤篤……”,而那駱駝快跑著信安王奔去,場中情況凶險,信安王被連續踢了計較,毫無還擊之力,他口吐鮮血,全身都是血,尤其整張臉,已被血覆蓋,慘不忍睹,沒一會就暈了過去。


    施醉卿一幅愛子心切的模樣,“去,還不快看看本督的愛子是否傷著了。”


    瑾煙前去查看了一眼,“督主,信安王已經暈了過去。”


    施醉卿歎息道:“為了博本督一笑,竟然以身犯險,當真是孝順之至,本督得子如此夫複何求。”,遂而又囑咐瑾煙,“瑾煙,讓人將本督的愛子送回去,好好照料著,本督得了空,親自去探望,可不許怠慢了本督的愛子。”


    信安王在昏迷中被抬回了龍門客棧,那龍門客棧已新換了掌櫃,客房都已經被客人前來玄武行宮朝拜的眾人注滿,那些住不上客房的,便都聚在廳堂把酒閑話,自然,也便看到了信安王赤身**從玄武行宮被抬回來的人,廳堂中的人大多是些販夫走卒,以四海為家,如此,關於信安王在玄武行宮受辱於大夏權閹施醉卿的事,轟轟烈烈的傳遍了整個赤炎大陸的,各種版本繪聲繪色、精彩不已。


    而此刻,羅刹廣場之上,眾人唏噓不已,仍對方才殘忍血腥的一幕心有餘悸。


    “阿璟,這出戲好看麽,算得上精彩絕倫的見麵禮吧?”,或許是身份轉變,或許是放下楚墨之後心裏釋然不少,又或是與寂璟敖的截然不同的相識,讓她逐漸從對皇尊複雜恐慌的情感中退了出來,對寂璟敖的態度,自然了許多。


    施醉卿重生後無數次想過,若是沒有楚墨的利用,若是他與皇尊不是在那種情況下相識,他們之間,會不會也有一個好的結局……


    寂璟敖隻說:“你喜歡,便好。”


    他話很少,卻是言簡意賅。


    清越公主麵如死灰。


    施醉卿趁機說道:“阿璟,如今我們都這麽熟了,你若是再羈押著我的屬下,恐怕有些不適吧,阿璟,讓我見見他們……”


    寂璟敖手臂輕輕一帶,將施醉卿半個身子帶入懷裏,施醉卿一愣後,幹脆在他懷裏找了個舒服點的姿勢,單臂枕在他的臂彎裏,將頭微微壓了上去,一條腿微曲,一條腿伸直,筆直修長,模樣風流不羈。


    她一襲紫衣風華,寂璟敖美目三分溫柔,即使兩人都是男裝打扮,卻依舊像是天生一對,璧玉成雙,讓人挑不出絲毫的違和感來。


    寂璟敖放了金樽,撚了一顆極其新鮮的紫葡萄剝了皮,喂到施醉卿的嘴裏,施醉卿愜意地笑納。


    兩人旁若無人的親昵,下首的人心中卻早已是翻天覆地,聽聞施醉卿已在行宮住了一日,卻能平安度過一夜,可見他在寂璟敖心中就是不一般的,這樣一個人,也許倒是可以利用利用……


    可施醉卿,是那麽容易被人利用的麽?


    自然……不是。


    施醉卿此刻隻是單純地想不要跟寂璟敖作對,先順著寂璟敖的心意走,別惹毛了他便是,畢竟她在大漠是真的身單力薄,需要冷飛流他們的協助,更需要寂璟敖這個強大的靠山。


    “來人,將人帶上來。”,她識時務的表現出乖巧溫順,渾身上下的觸角卻豎的筆直,寂璟敖十分愛她這番藏著心思的小模樣。


    當真是像一隻狡猾無比的小狐狸。


    施醉卿一笑,支著下巴看著冷飛流、蕭庭、覓兒三人被帶上來,卻獨獨不見了儲慎安。


    施醉卿眸中閃過疑惑,儲慎安去哪裏了?


    按照冷飛流他們的脾性,隻要她在這裏,他們是不會離開的,尤其是儲慎安,更不可能突然失蹤。


    冷飛流幾人身上隻是有幾處皮肉傷,對於常年血染刀的人來說,平常的很。


    倒是覓兒,本就是個纖細的小少年,此刻臉上脖子上到處都是血痕,看起來有幾分慘不忍睹。


    施醉卿慵懶地依著寂璟敖,有這大漠之中最令人恐怖的男人伺候著,別提多愜意,與覓兒的狼狽形成極其強烈的對比。


    “哎喲,我的好覓兒,你這是怎麽了?誰不知死活,竟敢傷了本督的覓兒,嗯?”


    覓兒冷哼一聲,目光掃過寂璟敖和施醉卿,心中卻在暗自猜測施醉卿與寂璟敖之間,是發生了什麽……?


    這個男人,看起來可不像是能被施醉卿掌控住的。


    冷飛流看見施醉卿,“督主……”。隻是還未上前,就被立在施醉卿與寂璟敖身後的那幾個小侍女攔住。


    施醉卿對冷飛流使了一個眼色,警告冷飛流不要輕舉妄動。


    冷飛流後退了幾步。


    施醉卿道:“阿璟,我可是識相的很,如今已投靠你,為何還要押著他們?”


    “按照大漠的規矩,唯有強者方能生存於孤王的羽翼之下,他們若是能與場上任何三人交手勝出,自然是活,反之,那便隻有死。”,寂璟敖語氣淡漠說道。


    施醉卿一笑,“入鄉隨俗,這是蒼秦王殿下設下的規矩,咱們豈有不遵從的道理,冷飛流,你便在這場上,挑出三人與之比武,若是勝了,本督這臉上也頗覺有光,若是敗了,想必你也不用等王爺動手。”


    說著,握起金樽美酒,卻不喝。


    冷飛流的目光掃過場中眾人,說是從中挑三人,但這些能從寂璟敖弱肉強食適者生存的生存原則之下活下來的人,個個都不是普通等閑人,所以這一場對決,實則相當的凶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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