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醉卿嗬嗬一笑,拔涼拔涼的,“你是在違背為父的意思麽?忤逆不孝麽?”


    “兒子不敢。隻是,隻是……”,信安王道:“人與畜生,怎可以……義父不是最重人倫,怎麽能……”


    施醉卿折扇掩著嘴,啼笑了一聲,眸裏滿是震驚和戲謔,“哎喲,小康這是想到哪裏去了,本督不過是讓你表演鬥牛,讓大姐跟著樂樂,你卻想的如此邪惡,難不成愛兒你便是喜歡如此麽?既然是愛兒表演節目,不管什麽本督都會喜歡,如此,愛兒非要表演這……咳咳……本督也不介意……”


    全場頓時幾聲切竊笑,尤其那上官清笑的最是張狂。


    寂璟敖本身就是狠毒的人,隻是他的狠毒,是用**裸的血腥來震懾旁人,施醉卿卻善於攻破內心的防線,以最惡毒的手段攻擊人類的禮義廉恥,如此兩個人組合在一起,竟是逆天的合拍。


    “你,你……:,信安王全身顫抖不已,臉色又青又紅又白。


    ”嗯?本督什麽?“,施醉卿眯眼。


    信安王心中早已是恨不得撕碎施醉卿,卻還的麵帶笑意問道:“敢問義父,何謂鬥牛?”


    “知道牛對什麽情有獨鍾嗎?”,施醉卿問的滿是笑意,信安王搖了搖頭,上官清道:“牛自然是鍾愛紅色。”


    施醉卿收了折扇,正襟危坐,“瑾煙,本督的愛兒了傷,染了一身的血,本督看著心疼不已,去,先給他準備一身衣裳,打扮投檔了妥當了,再來給本督獻禮。”


    瑾煙本是不懂她的用意,施醉卿在他耳邊耳語幾句,片刻她抬起臉,整張臉已經紅的透明,領著信安王去換衣服。


    施醉卿又用舌尖沾了一點酒,淺嚐輒止。


    “王爺,本督空手而來,未曾準備大禮拜候,一直過意不去的很,今日這出好戲,隻望都博得美人一笑,還請王爺笑納則個。”


    眾人對接下來所謂的鬥牛,好奇不已。


    這大約是曆年的朝拜中最精彩的一次會宴,江回淵忍不住多看了施醉卿兩眼,這個男子,夠狠毒,手段夠厲害,的確配得上玄武行宮的主人,隻是,到底是個男子,還是個太監……


    而江回淵那兩眼,換來寂璟敖幾個毒辣而又幽寒的警告,江回淵忙將視線實轉向了他處。


    約莫過了半刻鍾,瑾煙一人從內室走出來。


    施醉卿問道:“瑾煙,本督的愛子呢?”


    “督主,信安王似乎不喜歡督主特意準備的衣裳呢,這可如何是好,督主要親自去勸勸麽?”


    施醉卿十分沉重道:“所謂上行下效,連扶南國堂堂的親王都是如此忤逆不孝之人,國中其他之人可想而知,本督最是喜歡做善事,看來,還是要本督親自去扶南國,教化教化這些可憐的同胞們……”


    而在內室的信安王,自然聽到了這威脅的話,差點生生地捏碎了桌子。


    他拳頭顫抖,那手臂上未經過任何包紮的傷口血跡蜿蜒,觸目驚心一片卻及不過他此刻心裏的怨毒。


    他看了一眼那擱放在托盤裏的一塊半透明的火紅色水菱紗,終有一日,他要讓施醉卿死無葬生之地,一洗前恥——


    施醉卿話落不過幾許,信安王就從內室走了出來,眾人眼見他那身裝扮,再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而場中的侍女們,則暗暗羞紅臉。


    寂璟敖瞥了施醉卿一眼,這小東西挺會折騰人的。


    隻見那信安王渾身赤~裸,全身上下唯一的遮羞物,便是一匹火紅色的薄薄水菱紗,菱紗透明,隨著信安王步態的移動,曲線若影若現,這身打扮若在體態豐盈、嬌俏動人的女人身上,定然是要勾人犯罪的。


    但……在男人身上,尤其是一個長相不並如何的男人,怎麽說都算不上賞心悅目,反而醜態百出,尤其那毫無遮掩的下半身……


    施醉卿卻托著下巴,對自己的傑作滿意至極,讚道:“嗯,不錯,安達部落進獻的這匹水菱紗色澤均勻亮麗、蠶絲絲滑柔順,將愛兒完美的曲線展示出來不愧是紗中鳳者,為父看著,也煞是羨慕,還得向蒼秦王殿下討要半匹了。”


    都說士可殺不可辱,信安王能在如此屈辱之下,忍忍受常人不能忍受的屈辱,像這樣連底線都沒有的男人,可見,心也是個毒的,將來指不定,會成為一個不依不饒的強大對手


    不過,再強大,也鬥不過她施醉卿——


    “愛兒,牛已經等候多時了,開始吧。”


    “還請義父明示,該如何做,才能博得義父一笑。”,信安王從齒縫裏擠出這話。


    施醉卿揚了揚眉眼,“為父不是說過麽,牛最是喜愛紅色,每當看見紅色,便會異常興奮地追著跑,今日愛兒隻要讓這頭牛給為父表演幾個側翻,就算是送了拜父禮了。”


    側翻……


    牛看見紅色會激動,指不定能做出側翻來,可這是駱駝,就算信安王再如何的搔首弄姿,它也不會動一下。


    眾人都戲謔地看著信安王,在看好戲的同時,心中暗自慶幸以前未曾見過施醉卿,便不曾有機會得罪了他,否則以他那有仇報仇的性子,這回出醜的就是他們了。


    “愛兒,快啊,為父可等著呢,莫讓為父等心急了,做出什麽衝動的事來呢。”


    信安王目眥欲裂之下,終於開始動了。


    信安王在眾多豪傑麵前認了施醉卿為義父,大抵不過是被人詆毀幾句,可施醉卿不依不饒,讓信安王做出如此喪顏辱國的行為,清越公主突然的,覺得扶南國隻怕自此事後,再無崛起的可能。


    信安王心中卻是另一番想法,仁者無敵,隻要今日不命喪這大漠,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他在場中圍著那隻駱駝轉悠,那駱駝卻隻垂著頭,對眼前讓人啼笑皆非這一幕視若無睹,眾人哄堂大笑。


    施醉卿饒有興致,也在笑,隻是眼中,卻無半點笑意。


    這算什麽,小皇帝受的罪,可不比你少,今日隻是開胃小菜,往後,這赤炎大陸另類的眼光都盯著你,看你又如何在赤炎大陸立足,如何在扶南國立足,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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