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璟敖捏著韁繩的手微微一動,目光出現幾絲冷色,婉轉著複雜之光盯著施醉卿,低低一笑道:“東廠……九千歲……”


    他笑得微不可聞,隻讓聽的人毛骨悚然。


    卻未曾想到,他還有下一句:“如此,你為九千,那孤王,是否要上萬,才算得上合適?”


    眾人都一怔,九千便是九千,再如何的權勢滔天,還是差了那一千,而上萬……那便是真正的君了——


    施醉卿回過神笑道:“萬歲爺如今正在大都接受朝臣參拜,合不合適,不若蒼秦王殿下親自去大都一問便是。”


    如此,也好給穆晉玄添堵,讓他們鷸蚌相爭,鬥得你死我活,也好過將來她大費周章地去對付穆晉玄。


    她眼中的算計,一點不餘的落在寂璟敖的眼裏,寂璟敖懾人的眸子微微眯著,瞧得施醉卿掌心捏出了一層薄汗。


    有些人,就算再如何的強大,也總有一人能讓他心生恐懼,落敗而逃,施醉卿做不到逃跑,便隻有強迫自己去麵對。


    她現在是赤炎大陸的九千歲,不再是皇尊手中膽戰心驚的一柄利劍,她……不需要再怕這個男人——


    上官清是個急切的性子,一向幹脆果斷的蒼秦王今日卻在這黃沙之中有興致跟這個閹人囉嗦,他卻是耐不住了,從馬上飛身而起,疾風一般朝著施醉卿卷去,“都說施醉卿是大夏的第一高手,老子倒要看看,一個男不男女不女的東西,究竟有多厲害——”


    “嘩——”,鋒利的胡刀從刀鞘中飛出,上官清急速朝著施醉卿進攻,卻不防施醉卿忽起一掌,就將那漫天的黃山卷在掌心之中,朝上官清甩去,“呼呼——”


    黃沙和風卷過,帶起呼嘯的卷聲,上官清連一招半式都未與施醉卿交上手,就被那掌黃沙擊在印堂之上,頓時他腦中如注射了水銀一般腫脹難受,腳下幾個踉蹌,他頭暈眼花地往後退。


    江回淵搖著孔雀蒲扇的手停下,對左右的兵士道:“快去扶住上官將軍。”


    上官清啐了一口,將嘴裏的黃沙吐出,推開前來幫扶的隨從,對著施醉卿怒道:“你這個閹人,使的是什麽陰損功夫,這般毒辣——”


    “將軍言重了,所謂陰損的功夫,本督從不親自動手,若是將軍想試一試何為陰損,本督倒是可以讓儲慎安屈尊,為將軍親自做個示範,畢竟,內務府幾萬號人,能讓儲慎安親自動手的,也不過寥寥幾人,將軍該感到榮幸之至。”


    施醉卿話語說得極其的輕巧,然那微冷的眸子掃過上官清的下身,在某個地方盤桓了幾個視線,傻子都能聽明白她話中的深意,上官清的臉各種色彩變變幻幻,青紅交紫,如同一張調色盤。


    男人最不能忍受的便是……有人打自己下半身的注意……


    遂而施醉卿,是徹底的惹怒了上官清。


    “閹人,看刀——”,上官清晃了晃腦袋,提刀朝施醉卿砍去,施醉卿眯著眼,搖著折扇比劃了幾下,好似在衡量應當從哪裏下手。


    江回淵從施醉卿的眼裏,看出了絲毫不比寂璟敖遜色的幽冷和殺氣,他急急出聲阻止被氣得失去理智的上官清,“上官將軍,快住手——”


    然憤怒的上官清,又哪裏聽得到江回淵的疾呼——


    隻見施醉卿眸中閃過森然的笑意,隨即,手臂微抬,折扇……還未張出——


    那一刹那,本來靜坐馬上的寂璟敖,突然甩出馬鞭擊在施醉卿的手腕之上,她的折扇張開到一半被迫收回,而那馬鞭像是有意識一般纏死了她刺疼不已的手腕。


    寂璟敖手臂揚起,那馬鞭如橡筋一般無限的伸長,綁著施醉卿的雙手,將施醉卿在黃沙之中連接甩了幾個圈,施醉卿被摔得天旋地轉之際,寂璟敖策馬狂奔了出去——


    “督主——”


    施醉卿被寂璟敖拖在馬後,身子隨著寂璟敖快馬策奔而逐漸消失在眾人的視野裏。


    “快去救督主——”,冷飛流大喝道,蕭庭攔住他,“大漠是蒼秦王的地界,我們勢單力薄,不到萬不得已,不能與他們起正麵衝突。”


    不到萬不得已?如今施醉卿落到蒼秦王的手裏,被蒼秦王這般對待,她在大都身嬌肉貴,就算活著也非得脫一層皮——


    雖說施醉卿從未敗過,冷飛流也從未為施醉卿擔憂過,但此次……連他也隱隱的覺得,他們是遇到了對手了——


    蕭庭攔著他,不過是奉了穆晉玄的命令,對施醉卿見死不救而已——


    “讓開——”,冷飛流和蕭庭劍拔弩張,覓兒哈哈大笑,“施醉卿,死閹狗,這次你非死不可,哼——”


    蒼秦王和伊和將軍的屬下在朝眾人靠近,場麵一團混亂之際,儲慎安滿頭大汗,臉色越來越紅,高大的身軀在幾番搖晃之後,頹然砸入黃沙之中。


    “儲慎安?”,這突生的變故又讓冷飛流一驚,他下意識地伸手去扶起儲慎安,剛碰到儲慎安的右臂,卻被那高溫灼得一顫,手縮了回來,掌心還刺疼刺疼的,冷飛流低頭,望見自己的掌中,像在沸騰的開水中滾過,那掌心皮肉翻飛,還有水泡不斷冒出。


    上官清瞧著新鮮的很,“讓老子來試試這小子耍的什麽花樣……”


    儲慎安身上的溫度好像又升高了些,上官清還未靠近,就被灼得後退半步,他又試了幾次,最後一次強行靠近儲慎安,他一隻手差點被燙成了烤豬蹄。


    不斷釋放出高溫的,是儲慎安的右臂,而他的袖子,卻絲毫未受損傷,詭異莫名。


    儲慎安似在忍受著難言的痛苦,“啊——”,他右手握成拳,燒得成了一個火球,忽地,他撐地而起,又狠狠地砸入了黃沙裏,似是在借這些疼痛來緩解加諸在身體裏其他地方的痛疼——


    “嗯啊——”,儲慎安咬著牙,痛呼聲被極力的壓製,還是有幾縷泄了出來。


    他未曾想到,當那強行改變的命運的齒輪如常開始轉動時,已讓他痛不欲生。


    施醉卿——


    【“如此,你為九千,那孤王,是否要上萬,才算得上合適?”這句話借鑒一位讀者的留言,(皇帝萬歲,女主叫九千歲),至於儲慎安的身份……大家能把本文最大的反派猜出來,明天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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