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若是覓兒真的……真的沒了那東西,督主能讓覓兒一輩子跟在身邊,督主能一輩子對覓兒好麽?”,覓兒淒楚地咬著下唇,“若是督主能做到,那覓兒……覓兒便豁出去了,隻要能與督主在一起,要覓兒做什麽,覓兒都無畏,督主……”


    那含情脈脈的目光,三分可憐猶豫,四分深情不移,還有三分……


    自然是算計。


    施醉卿漫不經心地拍了拍手掌,為覓兒的表演叫好,“知道本督為什麽讓你跟著麽?”


    明知是頭不安分的猛虎,偏偏還要留在身邊,是為了什麽?


    覓兒眨著媚眼,水潤水潤地看著施醉卿。


    “因為本督無聊。”,施醉卿道:“玩了這麽多年,什麽都玩膩了。本督便想看看,你的手段,能不能值得本督多看你一眼,不過,你可真讓本督失望,就這麽迫不及待?”


    “督主,覓兒不過是想跟你玩個遊戲,你還跟覓兒較真了?都怪覓兒,覓兒以後,一定不敢了,督主不要丟了覓兒。”,覓兒說著,楚楚可憐地扯著施醉卿的袍子下巴搖晃,那模樣,真像一隻搖尾乞憐的小獸。


    “本督怎麽會丟了你這麽可愛的玩具?要是沒有你,遠去大漠,一路上多無聊是不?”


    施醉卿說著已經起身,明日的黎明即將要到來,馬兒也歇息夠了,“走吧,再不去大漠,就看不到大漠的殘陽了。”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何其的誘人,而又何其的凶險。


    的確,是很凶險。


    黎明的曙光刺破了層層的晦暗,一點一點映照河山萬裏,快馬淋漓之中,馬蹄踏破紅塵江山,水花飛濺,那一曲快意江湖的凱歌,如此聲勢磅礴。


    “冷飛流,還有多久到大漠?”


    “……翻過泰和山,途徑江州、宛州、曆城,五日後便可抵達漠北……”


    冷飛流的話音落下,施醉卿突然用力地扯住韁繩,馬兒一時猝不及防,前蹄高高仰起間險些將人甩出去,施醉卿身形卻不見狼狽,隻是摸了摸馬兒的腦袋,隨後看向前方。


    此刻,那官道之上,有一男一女,看穿著倒像是普通的過路人,隻是那女子挺著大肚子,臉色蒼白地躺在路中央,身下已經被淋漓鮮血染成了血海。


    男子抱著女子,焦灼地哀求施醉卿,“這位公子,我娘子快生了,公子行行好,救救我妻兒。”


    施醉卿若有所思地攏了攏眉,冷飛流低聲說道:“督主,這個孩子是癸亥年癸未月癸卯日,若是沒有意外,即將癸未時出生。”


    癸亥年癸未月癸卯日癸未時,陰年陰月陰時陰日。


    三年前之前的施醉卿還是一個武功平平,上不得台麵的小太監,三年後的今天之所以有如今縱橫大夏國的本事,便有傳聞施醉卿在三年前,以十個陰年陰月陰時陰日出生的新生嬰兒練了邪門功夫。


    那時冷飛流還未到施醉卿身邊,自然不知是真是假,隻是現在在此遇上一個純陰的嬰兒,饒是冷飛流再木訥,也知其中有蹊蹺。


    施醉卿卻淡笑了一聲,對著焦灼的夫婦說道:“既然懷胎十月,不在家好好安胎,怎麽還來這荒郊野外?”


    “家裏老泰山重病過世,我娘子一向孝順,堅持要去葬禮,誰知趕路途中,卻動了胎氣,這才……還望公子能相助。”


    那女子哀哀地哭著,“相公,快救我們的孩子……孩子不能出事啊……”


    “公子……”,男子輕聲安慰了女子,又朝施醉卿開口,“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公子好人有好報,將來必定前程似錦,公子念在我可憐孩兒的份上,幫幫忙吧……”


    施醉卿神色淡淡的坐在馬上,半點沒有被打動的痕跡,“我可不是產婆,如何救命?”


    她施醉卿難道長了一張見義勇為的俠士臉?


    “公子不是有馬?隻要借一匹馬給我們,我們趕到集市找到穩婆,待我娘子順利誕下孩子,必定將公子的馬送回。”


    覓兒咬著唇瓣,可憐兮兮地看著施醉卿,“公子爺,不如就幫幫他們,他們看起來好可憐……”


    “借馬倒是沒問題。”,施醉卿倒是爽快,她皺著眉說道:“隻是馬背上顛簸,隻怕還沒找到產婆,你這肚子裏的肉和就跟著掉了。”


    男子已經束手無策,這時,那女子突然用力地抓緊了裙擺,“相公,孩子快出來了——”


    “娘子,娘子……”


    施醉卿默然了半晌,突然翻身下馬朝那對男女走去,女子的確是即將要生了,半點做不得假,施醉卿輕微地歎了一聲,運起掌力施壓在女子的腹部,給女子源源不斷的力量。


    施醉卿的額上開始有細細密密的汗水,良久之後,女子啊了一聲,伴隨著孩子的啼哭聲,女子暈了過去。


    施醉卿收回了掌力,男子抱著那皺巴巴的嬰孩,感動得流出了淚,“娘子你看,這是我們的孩子,是個兒子啊……”


    女子迷迷糊糊的睜了睜眼,寬慰一笑,笑容卻有些苦澀和難受,男子抱著妻兒,對著施醉卿連連道謝,“公子,謝謝你,你是我們的大恩人……”


    施醉卿心中腹誹——我這是等著你們恩將仇報的恩人……


    施醉卿起身,長久的內力耗損讓她的身體有些發虛,儲慎安立在她身旁,施醉卿攀住他的肩膀。


    “閹賊,拿命來——”


    一聲大喊,一柄劍光同時朝施醉卿駛來,儲慎安攬住施醉卿,柳葉飛刀從刀囊中飛出,擊退了那劍後,柳葉飛刀又急速轉回他的手裏。


    一群黑衣人從官道兩邊的草叢裏躍出。


    “殺了這個閹賊,為季將軍報仇雪恨——”


    黑衣人一擁而上,儲慎安冷笑了一聲,出手,一把柳葉飛刀閱人無數,在日光下婉轉如傾城月光,那刀過之處,血光肆虐。


    施醉卿體力虛得很,一柄劍光晃過她和儲慎安的中間,她推開儲慎安旋了出去,折扇飛出,刀光劍影下,她出手狠辣。


    前方一柄劍刺過來,覓兒突然撲進她懷裏,“公子爺,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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