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如今小皇帝和老皇帝都在我們手裏,朝中局勢為我們所掌控,不足畏懼,隻是蒼秦王手握重兵遠在大漠,鞭長莫及,若是他反撲回大都,我們便功虧一簣,卿卿,你能否去大漠走一趟,打探蒼秦王虛實,若是可以,收服蒼秦王。”


    “收服蒼秦王?”施醉卿坐起身子,雙腿交疊,手肘撐在膝蓋上,如狐狸一般勾魂的眸子微微眯起,“蒼秦王八歲從軍,兵法如雲,他長在大漠,傳言性子猖獗毒辣,被人稱為大漠之中的蒼狼,大漠各部落及馬匪唯他馬首是瞻,這樣的男人,我可惹不起,更沒有那個自信能收服他。”


    一個十八年從未回過大都的皇子,外界可怕的傳聞就能讓人聞風喪膽,他手中握有的重兵,幾乎都是他收服的大漠梟雄,驍勇善戰,戰鬥力響動赤炎大陸,雖是大夏國的皇子,卻也是大漠之中真正的王者,赤炎大陸令人聞之變色的可怕男子。


    “卿卿不是一向膽大包天了麽?一個沒見過麵的蒼秦王就讓你退步了?”穆戲謔說道。


    “你不怕我去了惹怒蒼秦王,丟在大漠喂狼再也回不來了嗎?”施醉卿看似隨意地一問,卻讓人無法忽視她話裏的認真。


    穆晉玄說:“卿卿,你小時候蘇公公讓擎寓族的神機子給你卜卦,神機子說你是大富大貴的命,因而蘇公公一直把你當成他的福星帶在身邊,這麽多年蘇公公無病無災,不就是說明神機子的卜卦,是極其靈的?”


    “可你也別忘了,蘇公公最後的下場是什麽?那也說明,我的大富大貴,是不堪一擊的,有人肯施舍給我,我便得心驚膽戰的接著,有人若是想要我失去,那也是輕而易舉。”施醉卿眼裏有著某種冷冷涔的厲光。


    施醉卿的話讓穆晉玄眸中閃過煞氣,他恰到好處地掩飾住了自己的情緒,笑道:“我記得當年你去古月國的時候,也跟本侯說過這樣的話,可最後,你還是回來了,所以,卿卿,這一次,你也一定不會讓我失望的。”


    施醉卿清輕笑了一聲,“你相信莫須有的卜卦,也不相信生命的脆弱麽?”


    失去了黨羽獨自去大漠,落入別人的勢力範圍,她就隻有待宰的份兒,穆晉玄,人能自私到你這樣的地步,真的要絕種了。


    “擎寓族是百年的能人世家,神機子更是擎寓族百年難得一見的先機天才,他這一生隻為兩個人卜卦過,第一個就是蒼秦王,神機子卜卦顯示蒼秦王驍勇善戰,長大後是獨霸赤炎大陸、無人可敵的悍將,如今不也成真了?而你,我也相信神機子的預言,況且,經曆這麽多磨難卿卿都能大難不死,不需要我為卿卿擔心。”


    “若是這一次我真的一去不回了呢,你也要我去?”她一語雙關問道,視線直直看著穆晉玄。


    “卿卿,我不喜歡說如果,你從來不會用如果給我答案。”穆晉玄輕輕扣住施醉卿的肩膀,語調溫柔和綿長,“卿卿,你是我最信任的人,這趟大漠之行,我也隻放心交給你。”


    施醉卿沉默了許長時間,她看了穆晉玄許長時間,像是下定決心終於確定這個男人從此將與自己無關,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你放心,我會去的,不過我剛才說的話,你記住……”


    她無可奈何的一笑讓穆晉玄以為她是忘了方才的不愉快,然而施醉卿下一句話,卻讓他察覺出了異樣,“穆晉玄,我若是去了,那便是一去不回了。”


    她不是為了替穆晉玄效命而去,她是為了自己。


    大漠蒼月,她也想去看看那大漠蒼月之下馳騁的戰狼之魂,那個令赤炎大陸都懼怕的男人——蒼秦王寂璟敖。


    “卿卿,你到底怎麽了?”穆晉玄軒昂的眉宇微微皺著。


    施醉卿搖了搖頭,手指在桌上輕輕扣了扣,小綠子似阿衰的眉眼帶著諂媚卻絕對虛偽的笑容走進來。


    “小綠子,去送送紫衣侯,別讓紫衣侯走錯了路,誤了良辰吉時。”


    “是,九千歲。”小綠子朝穆晉玄做出送客的姿態,“侯爺,督主這剛剛被雷劈了……”


    施醉卿陰森的眸子瞪了小綠子一眼,小綠子自知自己又口不遮掩踩到施醉卿的痛處了,忙用拂塵甩了自己一個嘴巴,“瞧我這說的什麽,我的意思是,督主這身子還不大好,太醫說要好好靜養著,尤其是不能耽擱了睡眠,我們督主殫精竭慮的為了大夏國操勞,侯爺最是心疼我們督主了,總不至於讓督主連一個安穩覺都睡不好吧?”


    施醉卿嘴角抽魂似得用力抽——你趕人就趕好了,冠冕堂皇你說這麽大一串話,重點呢?你他妹的把重點說到哪裏去了?


    不過小綠子這話,顯然是有效的。


    傳言中的病秧子紫衣侯穆晉玄,身手矯捷了從窗口翻了出去,片刻就消失在東廠。


    小綠子趴在窗戶上看見他沒影兒,拂塵一甩,利落地關上窗戶,“九千歲,今夜風大,門窗小綠子已經給你關好了。”


    施醉卿長袖揮了揮手,“吩咐下去,將東廠的牆全部加高一丈,明日酉時之前完成。”


    “九千歲,牆再高,人家臉皮厚,這也攔不住人啊。”小綠子為難道。


    “他臉皮厚,你不能比他更厚?”


    小綠子一臉的興趣勃勃,“九千歲賜教,怎麽個厚法,?”


    施醉卿手指絞著頭發纏啊纏,吊著**的眼尾勾啊勾,直把小綠子的魂勾得一愣一愣的。


    “小綠子,聽說過什麽叫撕了臉皮踩在地上麽?”


    小綠子嬌羞一笑,“九千歲就愛打趣小綠子,小綠子割了下麵的把子,這臉皮就跟著一起割了,哪來的臉啊?”


    這小太監,夠上道啊,施醉卿別有深意地笑了,“行啊,他若是以後再來東廠,本督就將文武百官請來東廠看一出戲。”


    人至賤則無敵,人沒有臉,你都不知道該打人家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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