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溫晴此時心中的激動比厲楓殤更甚,她其實根本就不敢妄想他會來救她,她以為他在知道自己是暗門的人後,會恨她呢。


    忽然,溫晴意識到自己現在的樣子肯定非常不好看,於是轉過身體,背對著厲楓殤說:“你怎麽來了?”


    厲楓殤走到溫晴的旁邊,直接拉著她的手說:“跟我走。”


    溫晴背對著厲楓殤,把手抽了出來搖了搖頭道:“我現在還不能走,我剛查到了他一些東西,現在走就前功盡棄了。”


    厲楓殤將溫晴掰過來,讓溫晴正視著她:“你想做什麽?還要留在這裏受折磨嗎?噢,我說錯了,不是受折磨,是想跟薑堰卿卿我我是嗎?”


    聽到厲楓殤這樣的語氣說話,溫晴反倒是覺得他恢複了正常,不知道是不是和厲楓殤待久了,自己都成受虐狂了。


    “我跟薑堰?你看到了什麽?”


    厲楓殤放開了一直抓著溫晴肩膀的手,說道:“我看到了什麽?你自己做過的事情還怕別人知道嗎?我原來還以為你……可是你居然還是讓我失望了。”


    溫晴知道厲楓殤肯定誤會了什麽,她也不想一直被厲楓殤誤會,特別是誤會她與別的男人有什麽,於是難得的解釋道。


    “我隻是為了獲取薑堰這次任務的主要情報,弄清政和黨到底想要他做什麽而已。”


    一聽到任務,厲楓殤就想起了前幾天溫晴與他對立的畫麵。


    隻聽自己的聲音緩緩的在帳篷裏麵回蕩:“任務?對啊,我怎麽忘記了你和薑堰的任務都是要搶我的貨。”


    其實他也知道這其中有隱情,溫晴並沒有真正與薑堰合作,可是話一出口便成了這樣。


    傷人亦自傷。


    溫晴看到厲楓殤一臉受傷的表情,想要解釋,但是這時候她聽見外麵戰鬥的聲音越來越響,擔憂厲楓殤不能全身而退,隻好狠著心腸。


    “所以你根本不用來這裏找我,我跟你,立場完全不同。”


    厲楓殤冷笑道:“跟我的立場完全不同,那你跟誰的立場相同?薑堰是嗎?所以你一開始在我身邊果然隻是為了完成任務,來應付我的嗎?”


    溫晴眼睛使勁往上看,逼著自己不要掉眼淚,嘴上說著言不由心的話:“對,為了完成任務,我什麽都可以做到的出來。你難道剛知道嗎?”


    厲楓殤心裏想說,如果我知道你隻是為了任務,現在我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但是從嘴裏脫口而出的卻是另一段話:“是啊,我當然一直都知道,隻是我居然還想著你會為了我改變?我居然還那麽擔心你會受到傷害?結果呢,結果是你在這裏樂不思蜀啊!”


    溫晴也冷笑著說道:“是啊,我在這裏樂不思蜀,那厲先生你是不是可以帶著你的人走了呢?我根本就不需要你來救我。”


    厲楓殤不屑地說道:“誰說我是為了來救你才來的,你未免也太自作多情了吧。我不過是來看看你有多慘而已。”


    兩個人都硬撐著說著傷人也傷己的話,誰都不願坦承自己的內心。


    溫晴有些忍不住自己的眼淚,轉身說道:“那你現在不是看到了嗎?還不走,留在這裏做什麽?”


    厲楓殤看著溫晴的背影,還是忍不住開口說道:“我再問你最後一次,你真的不跟我走嗎?真的要和薑堰合作來對付我嗎?”


    溫晴不說話,從厲楓殤的角度看過去,他發現溫晴的背影在瑟瑟發抖。


    厲楓殤覺得還有一絲希望,於是繼續說道:“你剛剛都是在騙我的,是不是?你不是那麽想的,對不對?你告訴我,你說我就會信你的,說出來,好嗎?”


    他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對白若素除外的女人這麽溫柔,會說出這些以前讓他覺得示弱的話,可現在為了溫晴,他都做了。


    溫晴忍住眼淚,強製壓住話裏的哽咽,說道:“你記住,到時候動身走的時候,千萬不要走森林的大道分支,那裏會很危險。”


    厲楓殤不管,繼續追問道:“你先回答我的問題,不要故意講別的,你知道我想要你說什麽的。”


    溫晴抬起頭,將眼淚逼回到眼眶裏麵,轉過身來,麵對厲楓殤的時候,已經很難看出不舍、痛苦的情緒。


    她緩緩地說道:“我本來不想把話說得那麽絕情,所以隻是找些無關緊要的話來說,可是你好像聽不明白的樣子,一而再再而三地逼我說出實話。”


    “那好,我告訴你,不是,我從始至終說的話都沒有再騙你。我就是在跟薑堰合作,我們的任務就是一起將你的貨奪過來,讓你不能將這批軍火帶出森林。我和你,我們不是朋友,隻能是敵人。”


    厲楓殤這時候覺得自己的心變得更加冷了,此刻他才真正明白什麽是愛,當知道若若有心上人的時候,他雖然有些難過她選的不是自己,可他卻從未絕望過。


    可此時,聽到溫晴這麽直白的對他說,他們隻是敵人,他居然感覺到了絕望。


    堂堂寒鷹的jack霍居然會為了一個女人覺得生不如死,這是何其荒唐的一件事。


    溫晴就隻是站在那裏,嘴裏不痛不癢地說著這些話,他就覺得自己已經被溫晴大卸八塊了。


    這時候,他也終於明白,前段時間裏聽到溫晴被薑堰困住的時候,自己那麽著急擔憂的心情從何而來了。


    也可以說是他終於承認自己愛上溫晴了,所以才會對她被困住的消息那麽上心,才會再聽到偷襲者說溫晴隻是被迫跟薑堰合作的時候,心裏那麽高興。


    但厲楓殤卻不得不承認,終於分辨清自己的感情也不是一件好事情,就比如現在這種時候,溫晴所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在他的心上劃上狠狠一刀。


    厲楓殤覺得這森林裏的寒氣,都比不上溫晴的這席話帶來的寒意更濃,讓他冷得仿佛會被凍在原地,失去思考能力,連帶著失去行動能力,不能呼吸,不能感受到外界的一切動靜。


    他現在覺得連呼吸都是帶著痛的,但是他越是內裏傷心痛苦,表麵上卻不能被人窺探到分毫。


    這是他作為一名專業傭兵的本能反應,所以溫晴並沒有發現自己剛剛的那番話在厲楓殤的心裏已經攪動了風雲。


    溫晴隻知道外麵的聲音越來越大,這就說明薑堰已經發現自己被騙了,正在趕回來的路上。而現在外麵混亂的情況,正是厲楓殤跑出去的良好時機。


    溫晴看厲楓殤一點動靜也沒有,於是說道:“你還不快走嗎?不怕薑堰回來,我和他聯手把你殺了嗎?”


    厲楓殤冷冷地看了溫晴一眼,終於恢複了他以往的冷俊表情:“你以為我會害怕他那麽點兵力嗎?要是我今天就不管不顧了,你覺得我和他,誰會死誰會生呢?”


    溫晴心裏著急,說道:“薑堰這個人很狡猾,誰知道他背地裏還藏著什麽招數,你要是就那麽貿然地衝出去和他戰鬥,被暗算了怎麽辦?”


    厲楓殤勾起嘴角,冷笑道:“那不是正合你心意嗎?你不就是為了殺死我才跟薑堰合作的嗎?那要是今天我就死在了這裏,你不是應該更高興嗎?怎麽?你現在又是在演哪一出,讓我對你心軟嗎?”


    溫晴隻能硬著頭皮,催促道:“厲楓殤,你再不走,待會就真的走不了了。”


    厲楓殤冷冷地看著她,仍舊不動,說道:“我這趟總不能白來,總得要看看你們是怎麽聯起手來對付我再走,這樣才對得起這次行動啊。”


    溫晴明白自己之前的話是真的激怒了厲楓殤,原本以為厲楓殤一氣之下會拂袖離開,卻沒有料到他這次反而更加鐵了心要留下來跟薑堰麵對麵碰上。


    雖然厲楓殤不一定會輸,但是在還沒有弄清楚薑堰的隱藏實力到底有多少之前,溫晴不敢讓厲楓殤冒這個險,於是她逼著自己狠心,趁厲楓殤不注意,向厲楓殤進攻。


    厲楓殤萬萬沒有想到,已經虛弱成這樣的溫晴,居然會為了薑堰而跟他動手。


    溫晴出手動作又快又急,但招式隻是看起來好像很狠毒,實際上卻隻是為了逼對方不停後退而已。


    溫晴知道自己現在這樣的狀態,肯定是打不過厲楓殤的,但比起說廢話來看,起碼薑堰走進來看到這樣的情況,就不會懷疑自己跟厲楓殤有關係。


    而且,也隻有帳篷內也亂了起來,厲楓殤才更有機會離開營地。


    於是溫晴下手越來越快,逼得厲楓殤幾乎沒有可以躲閃的地方。


    厲楓殤一邊後退一邊說道:“看來,你是真的想置我於死地了。”


    溫晴說道:“不然呢?我已經將話說的那麽明白,但是厲先生卻一直不肯離開這裏。那就不能怪我出手了。”


    厲楓殤知道自己隻要一出手,就肯定能解決現在這種不停躲閃的局麵,但是看著溫晴瘦弱的身子,就算心裏勸著自己不要太心軟,可他還是不忍心出手。


    於是,在又一次被溫晴逼到帳篷角落的時候,厲楓殤隻能一個翻身,躲開溫晴的進攻,跑道帳篷出入口處,回頭深深地望了一眼停下動作的溫晴,便閃身離開了帳篷。


    等到厲楓殤的身影從帳篷裏完完全全消失後,溫晴才鬆了一口氣,整個人完全沒有了剛才麵對厲楓殤時候的力氣,散了架一樣的攤倒在地上。


    而跑到外麵去的厲楓殤,回頭看了看溫晴所在的帳篷,心裏百般複雜滋味。


    手下的人看到厲楓殤一個人跑了出來,便上前問道:“老大,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


    厲楓殤看向正在戰鬥的人群,說道:“現在他們的軍事實力,我們已經摸清楚了。朝天開槍,示意兄弟們撤離。”


    手下點點頭,正要開槍,又像是想起什麽來一樣,問道:“那溫晴小姐呢?她不跟我們走嗎?”


    厲楓殤臉色一冷,說道:“這不是你需要關心的事,你隻管鳴槍就好,其他的都不要再管。”


    手下被厲楓殤的神色嚇到,立馬點頭,掏出槍來示意。聽到槍聲後,帳篷裏的溫晴知道厲楓殤已經平安撤退了,心下感到安穩。


    但溫晴又隨即苦笑,知道這次任務結束後,自己是真的再也不能出現在厲楓殤麵前了。


    溫晴用手撐著地,勉強著自己站起,走到桌子旁邊,將盛著麵的碗,摔碎在地上。


    溫晴撿起碎片,閉上眼睛,在自己的胳膊上劃出一道傷口,鮮血頓時流了出來,滴在地上的碎片上。


    完成這一係列動作後,溫晴將自己弄的亂了一些,趴在地上,裝出一副不慎從*上摔落的樣子。


    薑堰雖然帶著手下一路狂奔回來,但還是來晚了一步。等他跑回營地主帳篷這裏的時候,這邊的戰鬥已經結束了。


    薑堰叫來老吳問道:“這裏什麽情況?”


    老吳回答道:“剛剛寒鷹組織的人來這裏偷襲,幸好兄弟們反應快,沒有被他們占得太多便宜。”


    薑堰皺著眉,連聲音裏都能聽出他此刻很不開心:“看清負責人的臉了嗎?”


    老吳搖搖頭,回答道:“他們的武裝設備太厲害,我們隻顧得上閃躲與進攻,沒有太仔細看人的臉。”


    薑堰點了點頭,厲楓殤的手段他也不是不知道,隻是……


    他沒想到,他們居然會用調虎離山這個計策。他以為厲楓殤一定會先來救溫晴,誰知道他先去了彈藥庫,當他以為厲楓殤這次的目的不是為了溫晴時,他居然又跑回去救她。


    現在發現他其實一點也不了解厲楓殤。


    “厲楓殤過來救人救走了嗎?”


    老吳聽到薑堰的話,說道:“救人嗎?他們沒有救人,隻是來跟我們打了一場,就走了。”


    薑堰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的問:“你說什麽?”


    老吳回答道:“雖然戰鬥過程裏,我沒有看清他們每一個人的人,但是他們走的時候,我出來補了一槍,並沒有看到他們帶著誰一起逃跑。”


    薑堰一聽,連忙往自己的營帳跑去,在營帳門口,他卻停了下來,深深呼吸一口氣後,掀開帳篷布,走了進去。


    隻是他還沒來得及先看到溫晴,鼻子就聞到一股濃濃的血腥味。薑堰心中警鈴打響,連忙往帳篷裏麵走去。一走進,血腥味及更加濃烈。


    薑堰隻看到,溫晴虛弱的躺在地上,身邊是被砸碎的碗碟碎片,在碎片上,沾著從溫晴胳膊上留下來的血。


    而溫晴,像是沒有什麽知覺似的,躺在地上沒有任何動作。薑堰連忙跑過去,將溫晴扶起來,查看她的傷勢。


    雖然血流的很嚇人,但是看看傷口,並沒有傷到什麽主要筋脈。薑堰稍微放下心來,忙把溫晴扶到*上。


    然後,他便連忙去外麵招來醫生,為溫晴包紮。


    醫生仔細檢查溫晴的傷勢,說道:“她的血流的太多了,要是再晚一點被發現,可能就活不下來了。”


    薑堰擔心地問道:“那現在她怎麽樣?”


    醫生拿出東西來為溫晴包紮止血回答說:“現在溫小姐需要靜養。養個一兩天,度過這個危險期,身體就會自然地好起來。”


    薑堰點點頭,心疼的看著毫無血色的溫晴:“那她什麽時候會醒來?”


    醫生想了想,說道:“等這瓶水掛完,體內有營養了,自然就會醒過來的,她現在就是太虛弱了,才昏過去的。”


    薑堰點點頭,和醫生一起離開了帳篷。


    帳篷裏本來應該昏睡不醒的溫晴,突然睜開了眼睛,對著帳篷的頂端,嘴巴微微勾起弧度,她拿出身上藏著的暗門自製的獨特的藥丸吃了下去,而後又閉上了眼睛,像是從來沒有醒過來一樣。


    帳篷外,薑堰對醫生說道:“你能看出那個傷口是怎麽造成的嗎?”


    “是被外力割傷的。”


    “那你認為有沒有可能溫晴自己割傷了自己?”


    醫生搖搖頭,說道:“雖然看起來這個傷口自己也可以割傷,可是這個力度不像是一個身體虛弱的人能夠造成的。”


    “你的意思是?”


    “我也不敢多說什麽。但是我能確定光靠溫晴自己,她是不可能自己劃出那麽大的傷口來的。”


    薑堰臉色非常嚴肅,說道:“好,我知道了,你記住,這帳篷裏麵發生的事情,以及我剛剛問你的話,都不要向第三個人提起,知道嗎?”


    醫生點點頭,示意自己明白。


    送走了醫生後,薑堰來到老吳的帳篷,老吳已經帶著其他人在裏麵等了許久。一看到薑堰進來,就問道:“薑先生,我們現在可以出手了嗎?”


    薑堰走到主位那裏,自顧自坐下,並沒有說話。眾人看薑堰神色非常凝重的樣子,也不敢說話。


    過了一會兒,薑堰才開口說道:“老吳,你去派人連夜把老劉叫回來,我們需要換一條路線伏擊了。”


    老吳連忙招人進來吩咐下去,而後問道:“薑先生,是臨時有突發狀況嗎?”


    薑堰點點頭說道:“我猜今天寒鷹組織的人應該已經獲悉了我們的埋伏路線。”


    眾人大驚:“難道他們今天有人進了薑先生你的營帳?”


    薑堰點點頭,說道:“是我疏忽了。我原以為他們一定會先來我的營帳裏麵救人,所以想著我自己埋伏在那裏,可以給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但是萬萬沒有料到,他們居然會先去派人攻擊我們的彈藥庫。所以一時匆忙,就沒有守住帳篷。”


    老吳跳出來說道:“不可能進去吧。我帶著兄弟們一直在帳篷那邊跟他們打著,沒有看到有人進去啊,薑先生,你是怎麽判斷出來他們進去了呢?”


    薑堰冷冷的解釋說:“事發的時候,我帳篷裏是有人的,等我後麵匆忙趕回來,發現那人已經受傷倒地,說明我的帳篷肯定進來過人。”


    老吳想了想,問道:“薑先生,你能確定你帳篷裏的那人講的是實話嗎?”


    “這不是她跟我說的,她流血太多,還沒有醒過來。”薑堰搖了搖頭,想到現在臉色蒼白還躺在那裏昏迷不醒的溫晴,臉上不禁浮出心疼的表情。


    “那就真的隻是薑先生你的判斷了嗎?”


    薑堰點點頭,說道:“也不能說是我的判斷。大家想一想,如果你是寒鷹組織的人,來到敵對方負責人的帳篷裏麵,是不是會翻一下他裏麵的東西,來看看有沒有自己想要的東西呢?”


    眾人點點頭,薑堰繼續說道:“我原先也不確定的。但是我問過給我帳篷裏看傷的醫生,說是她的傷是被其他人劃傷的,那麽如果她沒有阻止了對方什麽事情,對方為什麽要對她下手呢?這一切難道還不能證明我們的計劃已經被對方得知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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