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人暗落落地發問:“薑先生也是的,明明剛從帳篷裏麵出來,又那麽費勁跑去另一個帳篷幹什麽?不都一樣嗎?”


    旁邊的人用手肘戳了戳他,說道:“哪裏一樣了?那間帳篷怎麽可能和薑先生自己的比,薑先生這間的設施好了可不隻一點點。更何況那裏不是還有具棺材嗎?誰會有心情跟棺材呆一起啊?這都不懂,笨!”


    被說的人吐了吐舌頭,說道:“就你懂的多。”


    薑堰全然不知道自己心急的樣子,落在他手下們的眼裏會有這樣一番的討論。


    他隻知道當他抱著溫晴跑進自己的帳篷時,不管他怎麽叫溫晴的名字,溫晴都沒有回應他,而且睡得似乎越來越迷糊。


    等隨隊醫生提著醫藥箱匆匆忙忙地趕到薑堰的帳篷裏麵時,溫晴燒紅了的臉嚇了醫生一跳。


    醫生讓薑堰將溫晴放到病*上,給她量體溫。溫度計一取出來,醫生就說道:“她已經發燒到快40度了,怎麽才送過來?再晚一會,都可以直接去見上帝了。”


    薑堰擔心地說道:“你快給她打針開藥吧,我看她都快呼吸不了了。”


    醫生點點頭,動作麻利地給溫晴打了退燒針,又幫她的傷口換了藥,最後還用清水擦了擦溫晴的臉。


    薑堰在一旁還是很著急的樣子,一直問道:“她現在怎麽樣了?還好嗎?燒退下來了嗎?不會有什麽大問題吧?”


    醫生有些不耐煩,他知道這個女人是誰,對於薑堰現在的態度有些不太認可:“你沒看我正在治病嗎?你那麽多話,還讓我怎麽安靜地看病?薑先生,這不過是一個俘虜,你表現的是不是過於關心了。”


    薑堰被醫生的話一下子提醒了,這才發現自己從剛剛發現溫晴發燒,到現在看著她躺在病*上的這些過程,自己的情緒外露的實在太厲害。


    醫生看到薑堰終於收斂了情緒,但是眼底還透露著對溫晴的關心,歎了一口氣。


    “薑先生,這個女人的病隻是因為昨天那場大雨而著了涼,再加上今天身上的傷沒處理幹淨,所以發炎了,這才會發起燒來。你也不用太擔心,很快就會好的。隻是好了後,千萬不能再折騰了,不然是好不了的。”


    薑堰點點頭,臉色跟生病的溫晴差不多慘白:“我知道了。”


    醫生處理好溫晴的病後,說道:“薑先生,按理說我隻是個醫生,不該問太多。但是我好歹也是個軍醫,知道這次上級布置的任務。”


    “所以,薑先生對這個俘虜那麽用心,不怕會耽誤了自己的任務嗎?”隨隊醫生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溫晴,這女人的確漂亮,也的確是有讓男人為之瘋狂的本錢。


    薑堰心中一緊,麵上卻毫不在意地說道:“耽誤?怎麽可能會耽誤任務呢?你沒看到外麵已經戒備森嚴了嗎?”


    “我早就下好了套,就等著寒鷹組織的人鑽進來。我不過是用了這麽點等待的時間讓你來看個病,這就會耽誤了任務嗎?”


    醫生低下頭,表情變得嚴肅了許多:“我不是這個意思。”


    “隻是既然在這個女人的嘴裏問不出什麽的話,我們也不需要這麽救她。就讓她發燒致死,這樣說出去,暗門也不會將罪名怪到我們頭上的。這不是更好嗎?也省了麻煩。”


    薑堰看了眼熟睡的溫習,說道:“就算問不出關於寒鷹組織的事情,這個女人我也自有用處。”


    “醫生,你不需要知道太多,你隻要知道,我做的任何事情,都是有原因的。至於這個原因是什麽,這不是你應該知道的。”他現在不可能就這麽讓溫晴燒死,她的用處還多著呢。


    至於真的是為了利用溫晴對付厲楓殤,還是單純隻是因為他舍不得她就這麽死,薑堰也不想再過多的去想。


    醫生聽到薑堰的話,知道自己的話已經問到了薑堰的底線,於是收拾好醫藥箱,轉移話題。


    “那就請薑先生好好為w國效力,我就先會自己的帳篷去了。要是夜裏,溫晴小姐又發起燒來,你隻需要將桌上的藥給她喂下去,就沒什麽事情了。”


    薑堰點點頭,示意醫生離開。


    等醫生走後,薑堰這才放下了他剛剛一直甭著的威嚴,他知道自己的行為已經在營地裏引起議論了。


    原本他也是想著從溫晴嘴裏翹出點什麽話來的,但是想了想之前的幾次問話,可都是失敗。


    也許,溫晴是的確不知道寒鷹組織武裝設備的真實情況。


    那麽,自己是不是一直錯怪了她呢?還是,溫晴演技太高超了?


    要真是這樣的話,等到溫晴起來必須要哄哄她,不然恐怕溫晴一怒之下真的會對他生了恨意。


    打定主意的薑堰,卻沒有考慮自己為什麽要這麽在乎溫晴的感受。畢竟,他一開始隻是想把溫晴當做是他為了對付厲楓殤而留下的王牌。


    薑堰還在想著等溫晴醒來怎麽哄她,就聽見溫晴微微的咳嗽聲。薑堰趕緊走過去,坐在溫晴*邊的椅子上。


    溫晴其實是故意讓自己生病的,因為她知道隻有柔弱才能使得薑堰的征服欲得到滿足,從而將視線暫時轉移到她的病情上,而不是一直糾結於問她那些根本回答不了的問題。


    但是溫晴也沒想到會將自己弄的那麽嚴重,她動動嘴唇想說話,結果就發現嗓子眼裏幹澀得要命,疼的開不了口。


    於是她隻好朝薑堰揮揮手,示意他自己要喝水。薑堰倒是反應靈敏,第一時間就把水杯送到溫晴身邊。


    但是看到溫晴一副虛弱的樣子,薑堰將水杯反正旁邊的桌子上,坐到*頭,將溫晴扶起來靠在他的肩膀上,然後才將水杯遞到溫晴的嘴唇邊。


    這時候薑堰才發現,溫晴的嘴唇已經泛白,甚至起來幹燥的皮。


    薑堰才想起,自從將溫晴困在營地裏麵後,好像沒有供給溫晴任何的食物,哪怕是水。


    溫晴此時並沒有感受到薑堰正在自責的心情,反而一咕嚕地將水杯裏的水喝完了。


    喝完後,她眨巴眨巴眼睛,看著薑堰,似乎還想再要一杯。


    薑堰讀懂了她的意思,連忙又倒了一杯水湊到溫晴的嘴邊。溫晴這次倒是隻喝了半杯就搖頭表示不喝了。


    薑堰將杯子放到桌子上,問道:“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溫晴試著開口,但沙啞的聲音把她自己和薑堰都嚇了一跳,她才說了個“啊”字,薑堰就忙把她的嘴巴捂住,說道:“你別說了,好好養著嗓子。”


    溫晴點點頭,示意薑堰把手放開。


    薑堰正想放開,卻感受到溫晴的雙唇在他手掌裏麵吐出的濕熱氣息。他的身子一下子就僵住了,明顯能感受到身上騰起一股火,直直地往下腹衝去。


    薑堰連忙站了起來,背對著溫晴說道:“你這幾天肯定都沒怎麽好好吃飯吧?一定餓壞了。我現在就讓人給你煮碗粥來,你等著我啊。”


    語畢,薑堰便急匆匆地跑出帳篷。


    溫晴本來還不明白怎麽好端端地薑堰突然變了脾氣,但一看薑堰跑出去的姿勢,她就明白了剛剛發生了什麽事情。


    溫晴捂住嘴無聲地笑,笑著笑著,溫晴忍不住又猛烈地咳嗽起來。


    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溫晴暗暗歎口氣,隻是想用個苦肉計而已,卻沒有料到這苦肉計使起來,第一個受害的就是自己。


    出了門的薑堰,在帳篷慢慢地平複自己的心情。等到身體的熱度褪去後,薑堰叫住巡邏而過的守衛,說道:“今晚還是沒有任何動靜嗎?”


    守衛點點頭,回答道:“是的,薑先生。為了以防萬一,我們還特地去營地附近的森林裏也轉了轉,但是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人物。”


    薑堰點點頭,說道:“不管他們打的是什麽主意,反正今天晚上到明天淩晨這段時間是最需要加強警惕的。你通知下去,讓每個人務必打起精神,千萬不能鬆懈。”


    守衛立馬立正行禮回答道:“是,薑先生。”


    行完禮後,守衛轉身想離開,薑堰看著守衛的背影,突然開口道:“你等等。”


    守衛轉身看向薑堰,問道:“薑先生,還有什麽別的事情吩咐嗎?”


    薑堰紅了下臉,清了清嗓子:“你去讓炊事班的煮碗粥,端到這裏來,記住,動作要快。”


    守衛很驚訝,以至於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薑堰不耐煩地說道:“讓你去叫碗粥來,怎麽?聽不懂指令嗎?”


    守衛這時回過神來:“是,薑先生。”


    而後守衛便馬上轉身,往炊事班的帳篷跑去,邊跑邊想,媽呀我這是看到薑先生臉紅了嗎?他是臉紅了嗎?他真的臉紅了?


    天呀,薑先生會不會將我滅口,不管了,將這個消息講出去,肯定又能當幾天話題說了。


    薑堰並不知道他又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他的士兵們給當做談資。


    囑咐完給溫晴安排的白粥後,薑堰抬頭看向遠處的森林,有點捉摸不清寒鷹組織的想法。


    明明已經知道他們的具體位置了,為什麽不來偷襲一下呢?哪怕不偷襲,那也應該派人來查看情況的。


    可是偏偏這一整天毫無動靜的樣子,讓薑堰仿佛覺得自己的判斷失誤了。


    但是應該不可能的,自己的人雖然沒能給他們惹出什麽大幺蛾子來,但是也傷了他們不少人,一向護短的寒鷹組織,這次會善罷甘休?說出去,鬼都不信。


    薑堰拍了拍腦袋,想著不管今晚或者明天他們來不來,自己也得動一動了,是時候發起第三波攻擊了。


    薑堰還在腦裏想著對策,就看到剛剛的守衛端著一碗白粥走了過來。守衛將白粥交到薑堰手上,便繼續前去巡邏。


    薑堰一隻手端著手裏的白粥,一隻手整了整衣服,掀開帳篷布,走了進去。


    一進去便看到溫晴又躺回了病*上,閉著眼睛不知道是在假寐還是睡著了。


    薑堰不敢輕易說話,便小心翼翼地將白粥放到桌子上,坐在一邊的凳子上盯著溫晴的臉看。


    薑堰必須得承認,哪怕他見過那麽多漂亮的女明星,溫晴仍舊是她們中氣質最不同也是最有魅力的那個。


    其實躺在病*上的溫晴並沒有睡著,她隻是想試探薑堰會怎麽做。隻是千算萬算,溫晴沒有料到薑堰居然隻是坐在一邊牢牢地盯住她,什麽也不做。


    溫晴能感受到薑堰的目光從她的眼睛落到嘴唇上,又落在她放在被子上的雙手。


    溫晴被薑堰看的有些不自在,薑堰的目光就像是她正赤果果的躺於他麵前一樣。


    溫晴想還不如幹脆睜開眼睛,假裝自己睡醒了,以此擺脫現在尷尬的局麵。


    那個吻就是這個時候發生的。


    溫晴睜開眼睛,正想伸伸懶腰表示自己休息的很好,結果就看見薑堰離她很近,幾乎要親上來了。


    溫晴一緊張,連忙扭頭,薑堰的吻就落在了溫晴的側臉上。


    薑堰也沒有預料到溫晴會在這當口醒來,他想抽身的時候已經來不及,隻能直挺挺地親下去。


    觸碰到的那一刻,薑堰感覺到自己的唇瞬間發燙,有一種細碎的電流竄滿他的全身。這樣的感受太刺激,以至於他一時間忘記了抽離。


    溫晴隻能輕聲咳了咳,借此提醒薑堰。


    薑堰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從溫晴的臉上撤離。一時間,兩個人都說不出話來。帳篷裏麵彌漫著一陣尷尬的氣息。


    兩人各自想著自己的心思。


    溫晴慶幸地想還好醒的早,不然就真的被占便宜了。而薑堰則遺憾地想要是溫晴醒的晚了一會,或者自己的動作快了一會,就不會錯失這個機會了。


    但是兩人的想法並不能被對方獲悉,帳篷裏麵也就長久的沒有聲音。


    溫晴偷偷看向薑堰,以為薑堰起碼會說點什麽,卻沒料到薑堰也正偷偷看看她,兩人的目光一下子對了上來。隻是剛對上,二人又立馬看向另一邊。


    還好這次帳篷裏麵沒有太長時間的尷尬,為溫晴再次測量體溫的醫生走了進來,說道:“哎,你醒了啊?頭還痛嗎?身子乏不乏?有沒有什麽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一串話劈裏啪啦問了下來,溫晴一下子被問懵了。她不記得自己認識這個醫生啊,怎麽一上來就對自己那麽關心?


    薑堰看到溫晴的樣子,剛想開口替溫晴說明情況。醫生卻又開始轉身對薑堰劈裏啪啦地說話:“薑先生,之前我說過如果她又發燒,就把這藥喂她吃了,你看她現在臉這麽紅,怎麽還不給她吃藥呢?”


    醫生對於薑堰的心思真的很不能理解,明明看起來很在乎這個女人,可是對她的病似乎又不是很上心,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薑堰一時找不到話反駁,忙靠近溫晴身邊,想給溫晴喂藥。拿藥的時候,薑堰發現自己端來的白粥還沒有給溫晴吃。


    於是薑堰將本要去拿藥的手硬生生轉了方向,說道:“還是先吃點粥吧,不然溫晴的身體肯定吃不了消。”


    醫生覺得薑堰這話也挺有道理,於是點頭同意:“那快吃點粥啊,讓胃裏有點東西,然後還是把這藥吃下去吧,以防萬一。”


    薑堰趕緊將放到一邊被遺忘很久的白粥端在手上,用勺子舀起一勺,遞到溫晴嘴邊,示意她吃。


    溫晴被薑堰無比自然且熟練的一連串反應和動作驚住了。


    薑堰看溫晴沒什麽反應,便又將勺子往溫晴嘴邊靠,用眼神示意她吃,動作沒有一點點的不自然。


    可溫晴卻覺得相當的不自然,雖然已經決定要用美人計暫時拖住薑堰,可是讓他這樣一勺一勺喂,她覺得自己吃完之後一定會不消化。


    於是隻好抱歉地笑了笑,說道:“我自己來吧,不用那麽麻煩薑先生。”


    薑堰這才發現自己的動作是有多不妥,於是心裏也尷尬,忙將手裏的粥放到溫晴手上,便立刻轉身,趁著溫晴看不見他時,有些尷尬的摸了摸臉。


    剛摸完臉,表達害羞之情的薑堰發現有一道目光正落在他身上。他抬頭看去,發現醫生正饒有興趣地看著他。


    薑堰連忙將情緒收斂,對醫生說道:“這沒你什麽事情了。你回去吧。天都快亮了,你還不去休息一下?”


    醫生點點頭,說道:“那我就先下去了。”醫生說完,便離開了帳篷。


    薑堰看著醫生走掉,整理好情緒,轉身麵向溫晴。


    溫晴此刻還在慢悠悠地吃粥,看起來根本不像是餓了兩天的人。


    其實溫晴既然是有意把自己弄生病,那肯定事先做過準備的。但是唯獨吃飯這一點,她沒有虧待自己。


    在薑堰忙於找人應對對策的時候,溫晴早就偷摸到炊事班那裏找東西吃了。


    再加上剛生病,剛醒來的她的確沒有太大的胃口,所以這碗粥,她隻是略略地吃了一小口。


    但是這些事情薑堰並不知道,他隻看見溫晴臉色很憔悴,並且看起來沒有什麽胃口,連一碗白粥也吃不下。


    於是薑堰關心的問道:“是餓過頭了嗎?還是想吃點別的什麽?”


    溫晴搖搖頭,說道:“我現在不怎麽想吃東西。”


    薑堰勸道:“怎麽能不吃呢?你都兩天沒吃飯了。再不吃,病怎麽能快點好起來?”


    溫晴重新躺回病*上,有些任性的說:“我剛剛已經吃了這麽多,現在覺得一點也不餓,你就不要讓我繼續吃了。而且,白粥一點也不好吃。”


    薑堰看看那碗粥,還是覺得她不多吃點東西不行:“那我給你去煮碗麵來?”


    溫晴轉頭看向薑堰,眼睛亮閃閃地說道:“真的嗎?”


    薑堰被溫晴的樣子取悅了,笑得合不攏嘴地說道:“當然,我還會騙你不成。”


    溫晴眨巴眨巴眼睛,說道:“那你現在還不去?”


    薑堰被溫晴的話堵住,一拍腦袋,笑著說道:“好,我這就去給你煮麵,你好好躺著睡一會。這天都快亮了,不知不覺又過了一晚。你別睜開眼睛,好好躺著休息。”


    溫晴點點頭,很配合的閉上了眼睛。薑堰深深地看了看安安靜靜的溫晴,笑了一下,便掀開了帳篷布,離開了帳篷。


    一走出帳篷,門外就已經有人在等候著他了。來人正要開口說話,薑堰指了指帳篷裏麵,示意來人跟他一起往另一邊走去。


    直到離帳篷有一段距離後,薑堰才開口問道:“還是一點情況都沒有嗎?”


    來人正是營地守衛的總負責人老吳,他點點頭,說道:“昨天夜裏兄弟們守了*,剛剛換完最後一班崗才去休息的。薑先生,你說,這寒鷹組織到底打得是什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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