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實話,容思顏雖然有點受不了裴寒軒這樣,每天像一個大醋壇子一樣每天都懷疑自己。


    但換個角度想想,裴寒軒隻是因為太愛她,所以才會有這樣激烈的反應吧。


    容思顏看了看表,正是晚上10點多,倫敦應該正好在下午,不知道裴寒軒有沒有在忙,容思顏想打個電話給他,好好的把下午的事說個清楚。


    其實在另一邊,裴寒軒也剛剛結束了一個會議,呆呆的坐在休息室的窗前,手裏反複玩弄著自己的手機。


    很顯然,他也在思考,要不要給容思顏打個電話。


    容思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還是決定要打個電話給裴寒軒,不管了,沒臉麵就沒臉麵吧,反正自己不能這樣和他失去聯係。


    電話剛剛撥通,甚至還沒響通話音,就被接了起來。


    “喂?”電話那邊是裴寒軒低沉熟悉的聲音。


    “呃,是我……”容思顏也沒想到裴寒軒竟然這麽快就接起了電話,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我知道,傻瓜……”裴寒軒在那邊輕笑,他們兩個每天都打電話,對方的號碼倒著都能背下來,她竟然選擇了這樣的開場白。


    “哦。”容思顏也覺得很不好意思,隻能呆呆的答應著。


    “你怎麽才給我打來電話,我以為你永遠不給我打電話了呢。”裴寒軒忽然就像個小孩子一樣,聲音裏滿是抱怨。


    “噗嗤……”聽著裴寒軒撒嬌一樣的抱怨自己,容思顏的眼前瞬間就浮現出了裴寒軒的可愛模樣,她忍不住笑了。


    “好點了沒?”裴寒軒也發現自己的問話有點可笑,隻能趕快岔開話題。


    “嗯,好多了。醫生做了手術,水腫也消失了,臉色也恢複了很多,不過身上的麻藥還在退,還沒有醒過來……”


    容思顏看了看身邊躺著的父親,認真的向裴寒軒做著匯報。


    “傻瓜,我是說你啊。”裴寒軒忍不住打斷她。


    “我?我一直都很好啊……”容思顏有些不理解,裴寒軒怎麽會這樣問自己。


    “今天的事……是我太過敏感了,對不起,老婆。”裴寒軒忍不住道歉,聲音低低的。


    “唔,其實我也有不對,明明知道你對百裏老師比較介意,還……”容思顏不知道該怎樣說下去。


    “傻瓜,知道就好!”電話那頭的裴寒軒終於提高了聲音。


    “嘿嘿,都是我不好,我不知道原來我們家的大醋壇子這麽容易吃醋啊。”聽到裴寒軒情緒好了很多,容思顏又忍不住打趣道。


    “哪有……我隻是比較反感百裏尚而已。”裴寒軒極力的否認著。


    “嘿嘿……”容思顏就習慣這樣逗裴寒軒。


    容思顏忽然直起身子,臉色也嚴肅了不少:“軒,謝謝你。”


    電話那頭的裴寒軒明顯對這個說法不夠滿意,他挑了挑眉,對著電話那頭問到:“謝我什麽啊?”


    容思顏知道裴寒軒是在明知故問,可她還是認真的回答:“謝謝你,即使在國外也可以幫我這麽多,讓我覺得,有你在是一件很美好很美好的事情。”


    “嗯,我也是啊。老婆,我好想你……”裴寒軒聽著容思顏對自己的感謝,認真的說著。


    沒等容思顏說話,裴寒軒又說:“那邊應該快十一點了吧?你趕快休息,我明天再打給你。”


    “嗯,那我睡了,晚安……老公。”容思顏乖乖的答應著。


    這一聲老公足夠打除裴寒軒所有的負麵情緒,笑著應了聲,“晚安。”


    一切都解釋清楚的容思顏終於鬆了一口氣,她坐在凳子上,趴在父親的*邊,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等到容思顏再次醒來的時候,外麵已經大亮,有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照在她白希的臉上。


    容思顏起身看了看表,已經快七點了,大概是昨天太累了,她竟然一覺睡到了這個時候。


    容思顏又看了看躺在*上的父親,他還沒有蘇醒過來,但臉色已經好轉了很多,容思顏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容思顏剛剛拉開窗簾,容媽媽就拎著大袋小袋的東西進來了。


    “顏兒,快來吃早點,吃過了趕快去上班。”梁妙彤說著,拿出買好的豆漿和油條。


    然而站在窗台邊的容思顏並沒有聽見媽媽對自己說的話。


    看見容思顏明顯有點心不在焉的樣子,梁妙彤又招呼了一遍:“想什麽呢,快點過來啊!”


    這時,容思顏才反應過來,嘴裏含含糊糊的答應了一聲,走到媽媽的旁邊。


    容思顏的媽媽擔心的問著:“我看你臉色也不太好,是不是昨天晚上沒睡好啊?是不是著涼生病了?”


    說著,還用手背在容思顏額頭上試了試,確定她並沒有發燒才作罷。


    “那我沒事的,可能是昨天太累了。”容思顏安慰著媽媽。


    “哦,那你趕快吃早點,吃完就去上班。你爸爸這邊有我一個人就夠了。”容思顏的媽媽對容思顏說著。


    “嗯,好的。那我中午再來看爸爸,剛好這兒離我的公司也不遠。”容思顏答應著說。


    吃完了早點,容思顏就趕到公司,又開始了一天忙碌的生活。


    而在另一邊,裴寒軒也已經結束了他在英國的會議,這次的會議出奇的順利。


    英國db公司在得知ars國際想要收購飛凱工作室時,也盡自己最大的可能提供了很多幫助,並提出了一個雙方都可以接受的價格。


    總之就是一句話,ars國際對飛凱工作室的收購非常順利。


    剛剛結束了所有的收購簽字儀式,裴寒軒就叮囑自己的隨行秘書,訂好了倫敦最晚的一班飛機,他已經迫不及待的要回到h市,回到容思顏的身邊了。


    好不容易挨到了中午下班的時候,容思顏連忙收拾東西,匆匆忙忙的朝著醫院狂奔去。


    等到容思顏趕到病房,她才傻了眼,病房裏除了有自己的父母,還坐著另一個人,他就是百裏尚。


    “思思,你下班了。”容思顏的媽媽趕忙說道。


    看著容思顏還沒有反應過來,百裏尚站起來笑著說:“我今天正好沒什麽事,所以來看看叔叔。”


    百裏尚這麽說容思顏也不好說什麽,畢竟人家也是一片好意,更何況,裴寒軒又不在現場,他應該不會知道的吧。


    容思顏意識到自己有些失禮了,這才笑著說:“嗯,謝謝你啊,百裏老師。”


    說著,容思顏看向躺在病*上的爸爸。


    看見容思顏在看他父親,百裏尚又趕緊告訴她:“叔叔已經醒過來了一次,不過他的身體還是很虛,剛動完手術也很累,所以又睡過去了。”


    說著,還自動將聲音放到很小。


    容思顏聽著百裏尚耐心的解釋,點了點頭,又轉身對媽媽說道:“媽,我帶了午飯,你趕快吃一點吧。”


    “嗯嗯,你吃過了沒?”媽媽關切的問著容思顏。


    “嗯,吃過了。”容思顏說著,又幫媽媽打開了飯盒。


    容思顏的媽媽看見百裏尚一個人傻傻的坐在凳子上,又趕忙問百裏尚:“百裏老師,你要不要一起吃點?你應該也還沒吃午飯呢吧?”


    百裏尚聽到容媽媽這樣問自己,也連忙回應道:“呃,不必了阿姨,我已經吃過了,你趕快吃吧,不然都涼了。”


    聽著百裏尚這樣說,容媽媽也不好說什麽,隻能轉身看向容思顏。


    “那思思,你幫百裏老師削個蘋果吧?這個蘋果是老張買來的,你爸生病這事他也覺得不好意思,特意買來的,很好吃。”


    說著,又從*頭櫃的塑料袋裏取了幾個出來,順手將小刀遞給了容思顏。


    容思顏聽著媽媽的話,雖然有些不情願,她也隻能硬著頭皮答應著,拿過小刀和蘋果,開始削了起來。


    另一邊,因為一直想著要給容思顏一個驚喜,裴寒軒並沒有把自己將要回國的消息告訴她,而是秘密的安排好了行程,提前回國。


    裴寒軒到達s市機場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他連飯都顧不上吃,就找到助理林明,讓他把醫院地址發他。


    細心的裴寒軒還買了許許多多的康複品,還有一大束鮮花給嶽父大人。


    與此同時,在醫院的容思顏雖然手上再給百裏尚削著蘋果,心裏卻還在想著其他的事,不知道為什麽,她今天總是有點心慌,總覺得會有事情要發生。


    “哎呀?”容思顏忽然叫了一聲。


    坐在旁邊的百裏尚循聲望去,才發現容思顏的手指不小心被小刀劃破了一截口子,鮮血正在汨汨的流淌著。


    百裏尚瞬時就慌了神,容媽媽看到這個也急了起來,忙前忙後的找紗布和創可貼,反倒是容思顏比較淡定,本來就是一個小口子,不知道他們都在緊張什麽。


    正當百裏尚拿著紗布握著容思顏的手,給容思顏止血的時候,病房的門“哐”的一下就被打開了,門口站著風塵仆仆的裴寒軒。


    而他的眼睛,正直直的盯著百裏尚和容思顏的手。


    兩隻手此刻正握在一起,看起來那麽的刺眼。


    看見拎著一大包東西,手裏還捧著鮮花的裴寒軒,容思顏也十分驚訝,她緩緩的站起身,嘴裏小聲的說著:“軒?”


    裴寒軒此刻的表情扭曲而痛苦,抱著花的手甚至在發抖,他略微的閉了閉眼睛,回應著容思顏:“沒錯,是我。”


    容思顏連忙走過去,接住他手裏的東西,又一邊關切的詢問:“你不是說還得兩三天嗎?怎麽提前回來了?”


    此時氣急了的裴寒軒並沒有覺得這是對他的關心,他看向容思顏:“怎麽,我回來的不是時候吧?打擾你們兩個甜蜜了?”


    聽著裴寒軒的話,容思顏知道裴寒軒又生氣了,她隻能解釋道:“你別誤會,百裏老師隻是順道來看我爸爸。”


    裴寒軒卻什麽都不想聽,他放下手中的花,生硬的說道:“看來是我來的不是時候,我先走了。”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走出了病房。


    容思顏此時也顧不上自己還在流血的手,追著裴寒軒走出了病房,還一邊大喊:“不是的,軒,你聽我解釋……”


    容思顏一邊跑著一邊追趕在前麵的裴寒軒,終於在快到住院部門口的時候追上了他。


    “軒,你等等我,我跑不動了……”容思顏追上裴寒軒,氣喘籲籲的對他說。


    見裴寒軒不停,依然飛快的往前走著,容思顏也生氣了,衝著他的背影大聲喊道:“裴寒軒,你能不能不要這麽無理取鬧,對我有一點基本的信任行嗎?你再走,再走我也不追了。”


    “你幹嘛要追上來?我有讓你追嗎?”裴寒軒已經停下了腳步,可是嘴裏卻依然不饒人,沒好氣的看著容思顏道。


    “你別這樣,你知道我和百裏老師沒什麽的。”容思顏還是耐心的對裴寒軒解釋。


    “我知道?我知道什麽?我隻知道自從他出現,我們的關係就一再的被打亂。”裴寒軒的話裏分別有著嫉妒和不爽的情緒。


    “哪有啊,是你想的太多了。”容思顏看著裴寒軒,說道。


    “哪有?你敢保證他對你沒有那個意思麽?”裴寒軒有點咄咄逼人的感覺。


    “我……”容思顏竟然一時語塞了,她的心裏開始糾結,要不要把百裏尚在法國向她表白的事告訴他呢?


    從容思顏的內心出發,她並不希望對裴寒軒有任何的隱瞞,但同時容思顏也在躊躇,如果告訴了裴寒軒之前發生的事,他會不會有更深的誤會?


    容思顏的內心無疑事翻江倒海的,考慮良久,她還是決定把那件事丟棄在塵埃裏,永遠藏在自己心中。


    畢竟,對於兩個戀愛中的人來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容思顏終於開口了:“我不知道百裏老師是不是對我……有那個意思,但你應該相信我,我愛的是你。”


    其實聽到容思顏這麽說之後,裴寒軒心裏是開心的,但血氣方剛的嫉妒和發自內心的介意,並不是這麽一句話就能打消的。


    “你不知道?那好,我問你,你在法國學習的時候,百裏尚是不是對你有過表白?你們是不是每天都在一起?”


    也許容思顏一開始就承認說不定還好。


    容思顏怎樣也沒有想到,自己會這樣弄巧成拙。


    裴寒軒不知道是怎麽知道了這件事,明明她沒有和任何人說過的呀。


    容思顏忽然想起,自己在法國時經常感覺到身後有人跟蹤自己,她還和裴寒軒說過這件事,當時裴寒軒還安慰自己是她想的太多了,看來,事情並沒有她想象的那麽簡單。


    容思顏抬起頭,眼睛死死的盯著裴寒軒:“你派人跟蹤我?”


    “那不叫跟蹤,我是不放心你的安全,所以派人保護你。”裴寒軒也咬著牙說道。


    “保護我?所以保護的結果就是,我在法國每天做了什麽你都一清二楚,是嗎?”


    “如果不是這樣,我還不會發現,原來我所要保護的那個人,居然背著我和別的男人不清不楚。”


    因為嫉妒讓裴寒軒口無遮攔,根本顧不上說出來的話是否傷人,隻管自己說出來爽就好了。


    看著容思顏呆呆的站在那裏,說不出一句話,裴寒軒心裏忽然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說不上是出了一口惡氣,還是心疼。


    兩個人就這樣對向現在住院部的門口,兩邊人來人往,都被他們自動屏蔽。


    還是裴寒軒首先打破了沉默,他看著容思顏,這是他深愛了五年的女人。


    “我也希望那隻是一個誤會,所以最初我選擇了相信你,可是你卻一次一次的讓我失望。”裴寒軒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裏也並不好受。


    沒等著容思顏開口說話,裴寒軒又繼續說道:“你早知道我在意百裏尚,也介意他的表白,更無法忘掉他剛剛握你手的情景,可你還騙我,說你不知道。你之前說過我應該信任你,可你又真的信任過我嗎?”


    容思顏此時完全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她隻能靜靜地看著裴寒軒,眼淚卻又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軒……”容思顏凝噎著,嘴裏輕輕喊出裴寒軒的名字。


    裴寒軒聽著容思顏這樣喊自己,心裏就像是被小刀一下一下的劃傷,隻留下痛苦的滋味。


    容思顏用手抹掉掛在臉上的淚珠,看著現在身邊的裴寒軒,自己是那樣熟悉,又感覺那樣陌生。


    “我知道,現在我說什麽,你也不願意聽進去,你也不會相信。”


    容思顏頓了頓,繼續說道:“但我真的很難過,你竟然會派人跟蹤我,既然現在我們彼此都不再信任對方,那還有什麽在一起的必要。當時你知道後,為什麽還要和我結婚?原來五年的感情,還比不上一個忽然出現的闖入者。”


    很明顯,容思顏嘴裏的這個“闖入者”,說的就是百裏尚。


    這個時候兩人都不冷靜,都變成了刺蝟,什麽話能傷到對方就故意說什麽。


    “所以事到如今,你在意的是我曾經派人跟蹤你?”裴寒軒嘴角揚起一抹冷笑。


    也是在這個時候,容思顏才意識到他們兩個人所站的位置是醫院而且是住院部的門口,人群熙熙攘攘的從他們身邊走過,都用一種看好戲的眼神看著他們。


    客觀的說,容思顏並不習慣這樣被人群觀望,她隻能扯了扯裴寒軒的衣角:“能不能,重新找個地方聊?”


    感覺到容思顏的這個小動作,裴寒軒愣了一下,正是這樣一個個的小動作,才讓他對容思顏越愛越深。


    “ok,你想去哪兒?去我的公寓?”裴寒軒刻意的挑了挑眉毛,以此來掩飾自己心中的失落。


    “可以。”容思顏的回答太過簡潔。


    兩個人就這樣上了裴寒軒的車,一路上,兩個人沒有說一句話。


    終於到了公寓,裴寒軒打開門,坐在沙發上。


    “說吧,你還想說什麽,現在沒有別人了,你盡可以說個痛快。”容思顏首先開口道。


    “我沒什麽可說的了,我想說的所有的話,都在剛才說盡了。”裴寒軒說著,為自己倒下一杯威士忌。


    容思顏知道,裴寒軒從來都是喜歡喝啤酒的,他也曾經說過,威士忌太烈,自己不喜歡。


    而現在,裴寒軒卻企圖用濃烈的威士忌麻醉自己。


    “所以,你之前說了這麽多,是想表達什麽樣的後果呢?”容思顏看著裴寒軒,問他。


    “所以,我就想知道,在你的心裏到底是我重要還是百裏尚重要?”裴寒軒就像一個小孩子。


    容思顏聽著裴寒軒的話,心裏又升起幾分無奈:“為什麽每次都要問這樣的問題?幼不幼稚啊。”


    聽完容思顏的話後,裴寒軒沉默了一會,然後站起來,冷冷地說道:“對我幼稚,你還是走吧,我要靜一靜。”


    看著容思顏還留在原地,裴寒軒竟然說:“我想看看沒有我你還能不能過得很好。”


    容思顏這下也生氣了,蹭的一下站了起來,“走就走,看誰先受不了!”說著,就走出了裴寒軒的公寓。


    “我想看看沒有我你還能不能過得很好。”


    容思顏從夢中驚醒過來的時候,偌大的房間裏隻剩她一個人,沒有裴寒軒,沒有百裏尚,沒有躺在醫院裏的父親母親,窗外暴雨傾盆。


    夢裏那個聲音似乎在空蕩蕩的房間裏回旋,她翻身起來,看了看*頭的鬧鍾,已經是清晨五點。


    於是也就沒有了睡意,給自己倒了一大杯水,徐徐坐在梳妝台前。


    二十四五歲的女人該是什麽樣子?就像一朵薔薇,開到極盛的那一刻,每一片花瓣都舒展到極致,但下一刻就是凋落。


    容思顏用手輕撫自己的麵龐,她很久沒有像現在這樣認真地看過自己了,一個沒有任何遮掩和防備的容思顏。


    拉開抽屜,她找出那張兩人人在拉斯維加斯領取到的結婚證書,握在手裏,兩個人的笑那麽美,帶點刺痛。


    他給她帶上戒指的時候說過的話猶在耳邊,可是她終究弄丟了裴寒軒。


    她和裴寒軒,上一次吵架的時候就像刺蝟,兩個人互傷,雙方都傷痕累累。


    裴寒軒,裴寒軒……曾經那麽親密的一個人,她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和他分開,可現在……


    她已經不太記得那晚分離後的細節,人的記憶通常也會保護自己,隻知道自己很堅決的走出了他的公寓。


    之後,她試過不眠不休地把手機攥在手心,潛意識裏有種荒謬且毫無根據的堅持,他會來找她的,一定會。


    就好像從前盡管會有爭吵,他總會把她找回來,到時她會放下所有的尊嚴,親口告訴他,她愛他。


    可是他沒有。


    當她鬆開手把裴寒軒送的手機沉入江底的那一刻起,她終於清醒,她和裴寒軒真的分開了,他對她死了心,不會再有任何的聯係。


    明明兩人這樣彼此懷疑,繼續在一起是痛苦,可當他親口將這段關係畫上句點,有如將她血肉之軀的一部分生生斬開,那種感覺何止撕心裂肺可以形容。


    而在另一邊,裴寒軒的日子也並不好過,開始的幾天裏,他整日醉酒,公司的事物也懶得過問,日複一日的消沉著自己的時光。


    而讓裴寒軒更加難過的是,自己當初那樣說了之後,容思顏一句話都沒有說,收拾了東西就離開了自己的公寓,此後再也沒有聯係過自己,甚至連一句像樣的解釋。


    裴寒軒也有過許多次想要給容思顏打電話的想法,但他又轉眼一想,人家或許現在都在和百裏尚甜甜蜜蜜呢,自己又何必這樣自作多情呢。


    當然,和裴寒軒分開的容思顏並沒有再和百裏尚有任何的接觸,在兩個人分開的日子裏,容思顏除了安心的照顧手術之後的爸爸,就是埋頭在工作室裏研究自己的設計。


    在容思顏的悉心照料之下,容博濤病情恢複地很快,麵色也紅潤了不少,這多多少少也讓容思顏的心裏有了一點安慰。


    其實,容思顏也不是沒有想過兩個人的關係,但是,五年來的相依相伴,容思顏對裴寒軒太過了解。


    她明白裴寒軒一直都是個很有主見,也很**的人,別人的勸說和解釋對他並沒有多少作用。


    所以,容思顏的想法是,與其兩個人這樣一直怨恨誤會對方,不如彼此分開冷靜一下,這樣也能讓彼此想的更清楚一點。


    這樣想著,容思顏又安心了幾分。


    也許還有幾分的賭氣成份吧,畢竟分手這句話在婚後說出來真的很傷人,她也想瞧瞧,到底是誰先離不開誰。


    今天是周五,快下班的時候大家難免都會有些浮躁,設計部的主管又去別的部門了,李曉琳幹脆離開座位,站在容思顏旁邊閑聊。


    “思思,你明天穿什麽衣服?”容思顏腦子裏還堆滿設計元素,一時沒反應過來,抬頭看著她。


    “明天晚上是公司一年一度的年會啊,你加班加傻啦。”李曉琳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她。


    容思顏這才想起,明天晚上公司總部要舉辦新年會了,上個星期就發了通知的。


    容思顏到公司上班雖然已經好幾年了,之前都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錯過了公司的年會,所以,這還是容思顏第一次參加公司的年會呢。


    聽老員工們說,ars國際每年年會都是大手筆,不僅在五星級大酒店舉辦豪華餐會,餐會上還有巨額抽獎。


    去年年會的頭獎是一輛汽車,最小的獎也是新款數碼相機。


    今年的年會依舊在旗下的五星級大酒店舉行,西式自助餐的形式。


    ars國際近年來雖然出現了一些狀況,但是今年的業績比去年更佳,大家猜想獎項肯定不會比去年遜色。


    就在容思顏這一愣神的功夫,又有女同事感興趣地過來和李曉琳討論起明天穿什麽衣服,容思顏邊聽她們聊天,邊皺成苦瓜臉。


    差點忘了,年會雖然有的吃又有的拿,可是居然*的要求所有員工必須禮服出席!真不知道是哪個大神想出來的主意,現在都快零度了好不好,穿禮服會不會結冰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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