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秦寬說他今天就要去京都和寧蕪見麵,錢芊心中就更是激動了。


    “該去,你的確是該去!”錢芊焦急的囑咐道,“這次不管怎麽樣,你一定要求得阿蕪的原諒,至少也讓我們恢複和阿蕪的友好往來!你也知道,小姨這些年來因為阿蕪的突然失蹤,不知道崩潰了多少次,背地裏留了多少淚水。她好不容易才恢複了女強人的本性,卻為了女兒又變成這個樣子,看起來都老了好多歲,這裏頭你怎麽也要承擔些責任。不管是為了阿蕪還是為了小姨,你這一次,可一定不能無功而返啊!”


    四年前寧蕪的失蹤,讓剛剛和女兒見了一麵的莊宛筠差點就崩潰了。


    她還以為是自己的突然出現,刺激到了寧蕪,才會讓寧蕪有了如此叛逆般的行為。


    連秦家的力量都找不到寧蕪,她今生還有再見到女兒的機會嗎?


    莊宛筠無數次的自責,責備自己應該遠遠的看著寧蕪過得好就行了,又何必非要奢求寧蕪的原諒,非要在寧蕪麵前露麵呢?


    她把一切罪過都攬在了自己身上,痛不欲生。


    知道內情的秦寬當然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莊宛筠如此備受煎熬,隻好把寧蕪出走的真正原因賴在了寧家頭上。


    反正寧家這些年來本來就很虧待寧蕪,這是所有知道寧家事的人都知道的事情。


    莊宛筠這下子可來了火氣,拉著秦家一起,對青州寧氏進行了一連串的商業打擊。


    不過莊家和秦家畢竟是海州的家族,而寧氏遠在青州,雙方根本就什麽來往。就算莊宛筠想找寧氏的茬子。也不過就是些小打小鬧而已。雖然能給寧氏找些麻煩,卻不可能真的對寧氏有多大的傷害。


    但既然是莊宛筠出手,就算隻是給寧氏找些麻煩,那也夠寧氏焦頭爛額的了。


    所以這些年下來,青州寧氏本來發展得蒸蒸日上的局麵,竟然有了短暫的停滯,未曾再有所進步。


    不過寧氏雖然有遭殃。但是秦寬查到江家和莫家對寧蕪也有過算計。下手的時候毫不留情,又把青州江家和莫家給拉下了水。


    若非如此的話,如今的寧氏。哪裏還有那個資格和江家、莫家一起,繼續並列為青州三大財團之一!


    也因為寧氏、江家和莫家這些年發展受阻,青州這幾年倒是有幾家稍弱一點的財團發展了起來,隱隱有趕上三大財團的勁頭。其中和寧氏有所合作、主要做醫藥生意的李家。就已經漸漸的一步步趕上來了。


    一想到莊宛筠,秦寬這腦袋就更疼了。


    他歎氣道:“芊芊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跟阿蕪說的,無論如何也要求得她的原諒。不過阿蕪一向固執,這件事情能不能順利的解決掉還是個未知之數。你先不要急著把這件事情告訴小姨,免得讓她白高興一場。又受些折騰。”


    錢芊一下子有些猶豫起來。


    在她看來,既然如今已經找到了寧蕪,那就應該趁熱打鐵告訴莊宛筠。也讓莊宛筠高興高興才對。如此一來,至少也能讓莊宛筠改變一下這些年來對秦寬的冷淡態度。對大家來說都好。


    可秦寬的話也不無道理。


    想了想,錢芊點頭答應了下來:“那我就先不說。不過,你還是要盡早把這件事情給解決了,不然的話,我怕自己兜不住話。”


    秦寬笑著答應了下來。


    兩人又說了些關於錢芊肚子裏的孩子的趣事。


    兩個小時後,秦寬踏上了前往京都的飛機。


    下了飛機,秦寬立刻就打了電話給嚴刑,去了嚴氏大樓。


    嚴刑在自己的辦公室接待了秦寬。


    說起來,這四年以來,雖然嚴刑和秦寬從沒有斷了聯係,可事實上,他們也已經有整整四年沒有見過麵了。


    再次見到嚴刑,秦寬心裏頗多感慨。


    嚴刑在這四年裏的變化,真的很大!


    換了是他在嚴刑這個年紀,隻怕還沒有嚴刑的這份強大氣場!


    寧蕪看人的眼光,真的很準。


    隻可惜,他當時一心想讓寧蕪過得安生日子,非得橫插一杠子,愣是把好好的局麵給弄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要是早知道嚴刑在嚴承德之後接手嚴氏的事情會如此的順利,他當初或許也不會做出那樣的決定來。


    嚴刑見到秦寬的時候,臉色卻沒多少變化。


    在他看來,四年不見的秦寬也是有變化的,卻不是變得愈加的鋒芒畢露,而是更加內斂了。


    四年前的秦寬看起來本就是溫潤如玉般的君子形象,而自從秦寬結婚之後,他身上的棱角就收得更加徹底了,讓人一眼望過去,很難想像他竟然會是海州秦家的當家人!


    時間,真的會改變很多東西。


    “你見到阿蕪了?”秦寬才剛坐下來,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就直接問道。


    嚴刑一臉平靜的點頭道:“見到了。”


    秦寬的臉色更急了:“那她現在到底怎樣?你都查了些什麽東西出來,趕緊告訴我啊!”


    在飛機上坐著的那兩個小時,他什麽都沒想,盡去想寧蕪這些年到底是怎麽過來的了。


    嚴刑仍舊是一臉平靜,他順手打開抽屜,把劉壯能查到的關於寧蕪和羅恩的資料,全都扔在了秦寬麵前。


    秦寬飛快的拿在手裏看了下去,臉色越來越驚訝。


    看完之後,秦寬拿著這些資料,驚訝的看著嚴刑道:“這個叫羅恩的家夥,是怎麽冒出來的?”


    嚴刑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當年我們不是查到阿蕪有在加州出現的痕跡嗎?而這個羅恩正是加州出身,阿蕪應該就是在那個時候和羅恩認識的。後來阿蕪再次從加州消失得無影無蹤,這裏頭,恐怕就有這個羅恩的手筆!”


    秦寬話一出口,自己也想到了這些問題。


    他臉色一沉,道:“你和那個羅恩,也見過麵了?”


    嚴刑點頭,沉聲道:“這個羅恩很不簡單,說話行事全都滴水不漏,讓人看不清深淺。阿蕪跟這樣的人待在一起,隻怕遲早會被羅恩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秦寬冷笑道:“你還好意思說別人,我看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阿蕪既然能和這個叫羅恩的交上朋友,如今回國了也進了羅恩的公司上班,就可見他們之間的私交一定不錯!你在這裏這麽埋汰人家,要是讓阿蕪聽見了的話,隻怕對你意見更大了!”


    嚴刑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的難看。


    他雙手握拳重重的砸在辦公桌上,陰沉的看著秦寬道:“秦寬!我看在你是阿蕪表哥的份兒上,對你一再容忍,可你也不要太過分了!當年的事情到底是誰的錯,我不說,難道你就能夠逃避得了責任了嗎?!你現在要是還一心惦記著諷刺我的話,那阿蕪的事情我也不敢勞煩你了,我們還是各做各的,各看各的本事吧!”


    嚴刑原本是不知道秦寬和寧蕪之間真正的關係的,隻是寧蕪失蹤之後,嚴刑讓劉壯花了大力氣去寧蕪在那段時間的行蹤,自然就查到了海州,也查到了莊宛筠身上。


    他的心中就起了疑,直接去問了秦寬。


    秦寬當時也滿腦子火氣,不假思索的就把寧蕪的真正身世告訴了嚴刑,當場就把嚴刑給震住了!


    一聽嚴刑提起當年的事情,秦寬這脾氣,就再也沒辦法硬得起來了。


    他沉臉道:“在這四年裏,關於當年的事情,你我已經爭執辯論過無數次,如今已不必再提。我們就說現在!你既然已經見過了阿蕪,那肯定是和阿蕪有所接觸了?她的態度如何,可說了是否願意原諒你我?”


    嚴刑深深的吸了口氣,讓自己的情緒緩緩的平靜了下來。


    他麵無表情的道:“阿蕪要是肯原諒你我的話,我就不會連她回國的事情都不知道,還是偶然知道的了!阿蕪已經明說了,她已經把過去的事情都忘記了,既不怪誰,也沒有要和誰和好的打算。也就是說,你我現在對她來說,和陌生人無異!”


    秦寬倒抽了口涼氣!


    “阿蕪真的這麽狠心?!”秦寬不死心的追問道。


    嚴刑冷笑道:“阿蕪的性子,你不也同樣很了解的嗎?這話到底是不是她親口說出來的,難道你還會判斷不出來?忘了告訴你,阿蕪還說了,如果我們一定要繼續糾纏下去的話,她能消失第一次,就同樣可以消失第二次!”


    秦寬頓時啞口無言。


    以寧蕪那硬梆梆的性子,這種斷絕往來一般的話,還真是她說得出來的!


    秦寬一陣頭疼。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難道就任由阿蕪這麽做?”秦寬也實在是想不出什麽好辦法來。


    難不成他們還真能眼睜睜的看著寧蕪,不去接近,不去聯係,就這麽做個真真正正的陌生人?!


    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嚴刑凝睛道:“你不是說阿蕪約了我們今天見麵嗎?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先去見見阿蕪再做決定吧!”


    他的眼神中,透著一股勢如破竹般的決心,渾身上下還透著幾分不易被察覺的悲涼。


    看著嚴刑那顯得特別孤單寂寞的肩膀,秦寬喉頭一噎,竟然有些說不出話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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