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宛筠緊張的盯著秦寬,就期待著秦寬能夠否決自己大姐的這種猜測。


    因為一旦這種猜測真的屬實的話,也就說明寧蕪對她這個生母,一點好感和一點期待都沒有!


    這樣的結果,顯然不是一心盼著和女兒相認的莊宛筠可以承受的。


    然而秦寬的回答,注定不會滿足莊宛筠的心願了。


    他認真的重重的點下了頭。


    莊宛筠頓時如遭雷擊,癱軟在了沙發上,整個人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氣神一樣,再沒了半點的生氣。


    莊宛若滿臉的不忍,都不知道該如何勸說這個從小被家裏人寵到了極致的小妹。


    錢芊突然開口道:“這事都怪我……”


    “芊芊!”秦寬臉色一沉,出聲打斷了錢芊的話,若有所指的看了錢芊一眼,示意她不要再隨便開口,“你不必替我攬責任。其實我們籌劃了許久的這件事情之所以或功虧一簣,責任都在我。要不是我非得先去試探一下阿蕪對小姨的真正看法的話,阿蕪也就不會那麽敏銳的察覺到我們真正的心思,今天也不可能突然就說她不來秦家了!”


    他不能讓錢芊把這個責任給攬過去。


    雖然莊宛若姐妹對錢芊的印象一向很好,錢芊平時要真是出了點什麽小錯的話,莊宛若不但不會責怪錢芊,反而會安慰她,讓她不必放在心上,還會主動幫錢芊開脫收尾,比對秦寬這個親兒子可要溫和多了。


    可是關於寧蕪的事情比較複雜,絕不是普通的什麽小錯可以比擬得上的!


    錢芊要真把這責任給擔上了,莊宛筠肯定會埋怨她,而莊宛若作為莊宛筠的親大姐。說不定也會對錢芊是同樣的看法!


    錢芊雖說將來是要嫁進秦家的,可是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在某些事情上麵。不留情麵的說,她終究還是一個外人。


    讓自己未來的婆婆不高興了。她今後在秦家的日子,也就好不到哪裏去了。


    果不其然,秦寬這話剛一說完,失神的莊宛筠就回過了神來,急急的抓著秦寬的手臂就問道:“阿寬,你到底都跟阿蕪說什麽了啊?她怎麽就察覺到不對了?!”


    對著秦寬這個親侄子,莊宛筠都是這表現了。這話要真是錢芊說出來的話,她受到的待遇。隻怕還不定會是什麽樣子。


    錢芊一片默然,再次沉默了下來。


    從小到大,秦寬一直都是這麽的維護她。他的有些維護讓錢芊從不放在心上,可有些維護,卻讓錢芊一輩子也無法忘記。


    這一次的維護,顯然是後者。


    見錢芊終於不再出頭,秦寬心裏緩緩的鬆了口氣。


    他苦笑道:“我還能跟阿蕪說什麽?就是問問她對寧氏那些態度有什麽看法,又問她有沒有想要找生母的打算……就這麽兩句話而已,也不知道是怎麽就觸動了阿蕪那根敏感的神經線,讓她不知道察覺到了是哪裏不對。怎麽也不肯來秦家了!”


    莊宛筠一陣失魂落魄,嘴裏喃喃的道:“她肯定是在怪我,她肯定是在恨我。所以她不肯原諒我,也不肯來見我!”


    莊宛筠的語氣中帶著明顯的哭聲,眼圈也紅了。


    秦寬和錢芊看得心裏很不好受,兩個人都不知道現在該說什麽才好。


    莊宛若歎了口氣,溫柔的勸莊宛筠道:“宛筠,你別這樣。阿蕪那孩子從生下來就被你拋在了寧家不管不問,她心中有怨也是正常的。好在你現在想開了,願意親近她補償她,這也是你們母女之間的緣分。再說了。像現在這樣的情況,我們之前不是已經預想過了嗎?這還沒到我們之前所想的最糟糕的境地呢。認回阿蕪的事情。我們隻能慢慢來,急不得。你之前不是也已經有過心理準備了嗎?”


    被莊宛若這麽一勸。莊宛筠的心裏的確是好過了許多。


    她這幾年的職場生活下來,早就不是當年那個心理能力脆弱不堪的為愛頹廢的年輕女孩兒了,而是一個心智堅定的職場女強人!


    雖然在寧蕪的事情上莊宛筠永遠也強硬不起來,但是為了和女兒能夠在一起和諧相處,她現在就是想不強硬,也是不行的。


    莊宛筠精神一震,身板兒一挺,語氣平靜的道:“大姐你說得對,現在的情況還不是我們之前所想的最糟糕的那種,我也早就想過發生現在這種狀況的可能性了。阿蕪她怨我恨我都是應該的,我本就不該在這件事情上麵和她計較。既然阿蕪不願意來見我,那我就主動去見她!我要向她承認當年的錯誤,讓我原諒我!”


    莊宛若等人嚇了一跳,忙拉住了看起來躍躍欲試精神十足的莊宛筠,勸道:“宛筠你就算是想要主動去見阿蕪,這事兒也還是急不來的,我們必須先好好商量一下才好施行啊!阿蕪現在一個人在眾榆莊住著,心情肯定不好,她這個時候也未必就願意見什麽人。我看我們還是先讓阿蕪的心情好起來,然後你再去見她。這樣能有個好的開始的話,你們到時候說起話來,也能順利一些不是?”


    秦寬和錢芊對莊宛若的話十分的讚同,不住的點頭應和。


    他們是真怕莊宛筠一個衝動擅自行動,把事情給搞砸了的話,到時候可就真的不容易再將此事挽回了。


    麵對三人的勸慰,原本心情低落的莊宛筠忍不住失笑道:“怎麽,你們以為我是現在就要衝動的衝過去見阿蕪嗎?放心吧,我就是在這件事情上再怎麽著急,也不會做出如此沒有腦子的事情的!這事兒的確是得慢慢來。阿寬、芊芊,你們和阿蕪的交情比較深,對她的性子也了解些,你們給我說說,我們接下來要怎麽做,才能讓阿蕪的心情慢慢的好起來,好到她能夠和我好好的見麵?”


    秦寬和錢芊虛驚一場的同時,一下子就被難住了。


    憑他們對寧蕪的了解,以寧蕪的性子,她既然知道了他們對她的背後“算計”,若是他們還不在寧蕪麵前盡早把話說清楚的話,隻怕寧蕪都不會原諒他們了,也不會繼續和他們做真正交心的朋友,那就更別提什麽讓寧蕪開心起來的事情了。


    一想到要怎麽和寧蕪解釋,秦寬和錢芊頓時覺得自己的頭都已經大了一起。


    四個人在小書房中圍成了一團,小聲的商量起了這件事情。


    最後還是秦家樓下客廳中的親戚們等得不耐煩了,讓人把他們給叫了下去。


    好在秦寬四人也已經商量得差不多了,具體的實行方案還是得靠秦寬和錢芊去做,他們也不必繼續在這小客廳窩著了。


    為了避人耳目,莊宛若還真的拿了一套自己珍藏的珍珠頭麵送給了錢芊。


    錢芊本來不想收,覺得剛剛犯錯了的自己根本擔不起這份禮物。不過莊宛若和秦寬都十分堅持,錢芊隻得無奈的收了下來,並真誠的向莊宛若道謝。


    四人下了樓,重新融入了秦家人的氛圍中,配合著眾人說起了他們各自想要聊的話題。


    至於他們私底下討論的事情,好像根本就不存在一樣,也完全沒有被這眾多的秦家人察覺到什麽異樣。


    而另一頭在眾榆莊的寧蕪,本來是打算出去走一走透透氣的。


    可是轉念一想,她正在秦寬、錢芊麵前假裝心情不好呢,怎麽能再出去亂走呢?


    “心情不好”的她,自然是要一個人孤零零的悶在屋子裏,看起來才會更像是真的。


    寧蕪一直在小書房裏待到了天黑。


    午餐和晚餐她還是有叫人送過來的,不過都指明了要口味清淡一點的,數量也不必太多。就這樣,被送來的美味的無法和完成,寧蕪也隻是麵無表情的嚐了兩口而已,就又讓人給收下去了。


    不隻如此,用過晚餐的寧蕪連在院子裏走走的動作都沒有,直接就洗洗睡了。


    至少她是真的進了臥室,也把燈都給關上了。


    寧蕪是秦寬親自送進眾榆莊的客人,又是被秦寬親自打過招呼要好好招待的貴客,眾榆莊的每一個人,對寧蕪的事情都不敢掉以輕心,就怕有哪裏觸怒了寧蕪,讓他們丟了飯碗。


    所以寧蕪這吃得少睡得早的異常表現,立刻被眾榆莊的人視為了一件大問題,趕緊報給了秦寬知道。


    得知這個消息的秦寬頓時更加頭疼了。


    看來寧蕪是真的生氣了。


    他們之前商量的那些小辦法,在現在這種情況中,也未必可行。


    他們到底要怎麽做,才能讓寧蕪重新高興起來呢?


    秦寬愁得都快要想揪自己的頭發了。


    而此時此刻,在一片黑暗中躺在自己床上的寧蕪,在確定了屋子外麵沒人會探聽她屋子裏的情況之後,立刻在被窩裏麵用手機打開了自己的電子郵箱。


    就在剛剛,寧蕪收到了何安發過來的第一條提示信息,表明他的調查已經有了一份最初步的結果。而這份結果,已經讓他發到了寧蕪的郵箱當中。


    何安今天下午才剛到海州,現在天黑了還沒有多久他就已經調查出了一些東西……看來他的能耐,之前還真是被寧蕪給低估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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