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芊姐,這事兒可真不能夠怪我。”寧蕪無奈的對錢芊道,“我在收到秦哥的邀請之後,已經是在盡快處理掉自己手上的事情就趕過來了。主要是最近發生的事情真的是太多了,實在是抽身不出來。你看我這一有空,不就立刻過來了嗎?”


    “算你這小丫頭還有點良心!”錢芊爽快的接受了寧蕪的解釋,不再糾結著此事不放了。


    三人隨意閑聊著上了車。


    寧蕪一邊和錢芊說著些無關緊要的話,心中卻很是疑惑。


    雖然是秦寬打著錢芊的名義邀請她來海州遊玩的,但敏感的寧蕪察覺到,他們把自己叫到海州來的目的,絕對不會隻是簡單的遊玩而已。


    不然的話,自己當初認識他們的時候,好歹也是和嚴刑一起的。他們就算是要請自己來海州玩,照理來說,也應該把嚴刑給叫上一起才對。


    可是秦寬前幾天打電話給她的時候,卻還特地囑咐過她,讓她這些日子不要隨意的聯係嚴刑,免得打擾到了嚴刑做正事!


    這裏頭到底是怎麽回事,寧蕪是怎麽也想不清楚。


    她也知道自己暫時絕對不可能在秦寬和錢芊這裏得到確切的答複。


    原本寧蕪是想打電話問問嚴刑到底發生了什麽她不知道的事情,可是每一次一拿出電話看著嚴刑的名字的時候,寧蕪的腦海裏麵就總是浮現出秦寬和她說的話,而她的手指也就再也無法按下去了。


    她心中想得更多的是,為什麽這幾天以來,嚴刑也一個電話也沒有打給她呢?


    甚至連一個短信都沒有。


    這和嚴刑以前每天都要聯係她的習慣完全不一樣。


    就在她回來青州的時候,嚴刑表現出來的樣子,可還不是這個樣子的。


    難道嚴刑真的是在忙什麽很重要的事情?


    一定是發生什麽她不知道的事情了。


    或者說。是她不能夠知道的事情?


    “阿蕪?阿蕪?”錢芊伸手在寧蕪眼前晃了晃,“你沒事吧?”


    走神的寧蕪陡然清醒了過來,忙收斂了心中的情緒。對錢芊笑道:“我沒事。不好意思錢芊姐,我剛剛走神了。你剛剛說什麽了?我沒有聽清楚。你能再說一遍嗎?”


    “沒事兒!我也沒說什麽重要的東西,你沒聽清楚就算了。”錢芊鬆了口氣的樣子,大度的揮了揮手,“你沒事就好。我剛剛看你那樣子啊,還以為你想到什麽不好的事情了呢!”


    寧蕪心裏咯噔一跳,低著頭苦笑道:“家裏最近的確是發生了些不好的事情,多多少少影響了我的心情。要是哪裏壞了秦哥和錢芊姐的興致,還請你們千萬不要怪我才好。”


    錢芊和秦寬在後視鏡中對了個眼神。


    低著頭的寧蕪並沒有看見。


    錢芊突然輕咳了一聲。道:“阿蕪,對於青州寧氏的事情,我和你秦哥也聽說了一些。那些事情說到底和你並沒有什麽關係,你也不必太往心裏去了。我和秦哥沒有什麽,倒是你自己,為這些事情壞了自己的心情,那實在是有些不值得。”


    寧蕪心中有些訝然。


    聽錢芊這話頭,她和秦寬對寧氏的了解,似乎還挺不少的,連她和寧家暗地裏的不和也知道。


    而且。他們似乎對寧氏也沒什麽好感。


    這是怎麽回事?


    寧蕪還記得自己剛剛認識秦寬和錢芊不久的時候,他們可都沒露出過這樣的情緒來。


    那他們對寧氏的印象,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改變的?


    無數個念頭在寧蕪的腦海中一閃而過。她卻一個也沒有準確的抓住。


    “寧氏那點事情竟然傳得這麽遠,連錢芊姐你們都知道啦?”寧蕪的表情有些羞愧,“這一次寧氏的確是丟了大臉了。我這些天在青州的時候,都不敢輕易出門,就怕被人給認了出來是寧氏的人,被人家指指點點。”


    她滿臉的苦笑,顯示著心中的無奈。


    很顯然,她對寧氏的感情似乎不淺,也對寧氏發生的事情感覺很揪心慚愧。


    坐在前麵開車的秦寬臉色陡然一沉。抓著方向盤的手更加用力起來,手背上的骨節更加的清晰可見。


    該死的寧氏!


    好在他的這種情緒變化來得快去得也快。讓坐在後麵的寧蕪並沒有察覺到。


    錢芊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看,卻沒有秦寬表現得那麽明顯。


    她有些僵硬的笑道:“阿蕪你平時在青州那麽低調。哪裏有幾個人就真能認出你是寧家人了?再說了,寧家人對你又不怎麽樣,你把他們當家人,他們可未必就也是把你當家人的。”


    言下之意,竟然有挑撥寧蕪和青州寧氏之間的關係的意味。


    而且錢芊似乎隱隱還是站在寧蕪這邊,對寧氏的一些做法十分的看不過眼。


    寧蕪聽得更是心驚。


    她完全搞不懂錢芊這到底是要幹什麽了。


    “真是什麽都瞞不過錢芊姐。”寧蕪無奈的聳了聳肩,長長的歎了口氣道,“我在寧氏不受重視,這也滿青州人都知道的事實,我也就不在錢芊姐和秦哥麵前遮掩了。寧家人對我怎麽樣是一回事,可說到底寧家也畢竟是生我養我了一場。做人總不能忘本,我既然披著寧家人的外衣,就總得為寧家考慮幾分不是?”


    秦寬抿了抿唇,顯然他此刻的心情很不爽。


    錢芊皺著眉頭道:“阿蕪你這是怎麽了?我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可是對每一個界限都在心裏劃分得清清楚楚的。可是現在對寧家人,你怎麽就看不清楚了呢?”


    寧蕪奇道:“寧家有什麽是我看不清楚的,我怎麽不知道?錢芊姐你到底是在說什麽啊,我怎麽覺得自己好像有些聽不懂呢?”


    她疑惑的看著錢芊,好像是真的沒有聽懂一樣。


    事實上,寧蕪此刻正在裝傻。


    她好像突然有些明白秦寬和錢芊為什麽會把她叫到海州來了。


    但是他們對青州寧氏的敵意到底從何而來的,寧蕪還是很不明白。


    或許她應該借著這個機會,搞清楚這裏頭的事情?


    而且說不定,錢芊和秦寬打的也正是這個主意。


    錢芊頓了頓,看了一眼秦寬。


    秦寬在後視鏡中衝錢芊微微點了點頭。


    現在寧蕪既然到海州來了,那麽從某種程度上麵來說,寧蕪對他們肯定還是有著一定的信任度的。


    既然他們之間已經建立起了初步的信任,那麽有些已經等待太久的事情最好還是速戰速決,不要拖拉得太久比較好。


    錢芊心中大定,拉著寧蕪的手,意味深長的道:“阿蕪,我和你秦哥都不是外人,有些話,我們也就不跟你藏著掖著了。要是有什麽不中聽的地方,看在我們都是一心為了你考慮的份兒上,還請你千萬不要見怪。”


    寧蕪還是一臉的不解,卻沒有多問什麽,而是認真的點下了頭。


    “我也不是那不知好歹的人,秦哥和錢芊姐對我一直以來都很好,我心裏也是明白的。”寧蕪認真的道,“錢芊姐你有什麽想跟我說的,直說就是了,我知道分寸,不會隨意生氣的。而且,我們之間,也的確是沒什麽好忌諱的。”


    錢芊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個欣慰的笑容。


    “阿蕪你認識我和秦寬的時候,我們當時正好在青州旅行。”錢芊緩緩的說著話,語氣中透著一股讓人可以無比信任的力量,“青州是個好地方,我和秦寬去了也不止一次。碰上你,就有其中的兩次。去青州的次數多了,有些事情難免也聽到了一些。在我們聽說的那些事情當中,就有阿蕪你和青州寧氏的事情。”


    說到這裏,錢芊頓了頓,打量了寧蕪幾眼,像是想要看出什麽來似的。


    寧蕪眨了眨眼睛,仍舊十分認真的看著錢芊,好像是在等著她繼續說下去一樣。


    可事實上,寧蕪心中已經有了幾分明白。


    錢芊所說的她和秦寬聽說的關於自己和青州寧氏的事情,絕對不會隻是表麵上擺出來的那麽簡單。很可能,他們連自己搬到寧家老宅之前的遭遇,也都已經全部聽說了。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寧蕪想不出來還有別的什麽理由,會讓秦寬和錢芊對青州寧氏有了先入為主的惡感。


    說到底,他們還是站在她這一邊的。


    果不其然,錢芊接下來的話,證實了寧蕪心中的這種猜測。


    “我們知道阿蕪你出身青州寧氏的二房,你的父親寧國梁是個隻知道享樂的無能之人,對兒女從來都沒有多少關心,還因為外遇的事情和家裏人鬧翻了,以至於被寧老爺子親自逐出了寧氏。”錢芊麵色平靜,有條不紊的說著她所知道的那些關於青州寧氏的醜聞,“寧氏二房的女主人容婇葉因為偏心自己的兩個兒子,對你不聞不問,甚至還冷暴力的對待了你許多年。至於寧複臣和寧複天……”


    錢芊滔滔不絕,把寧家人所有對寧蕪不公平的地方,全都一一講了出來。其敘說之詳盡,簡直讓寧蕪目瞪口呆。


    其中甚至還有很多事情是連寧蕪這個寧家人都不知道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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