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叫寧蕪的小丫頭何德何能,竟然能讓老爺子為她破例?


    小金雖然想不通其中的關節,卻也不會去質疑嚴老爺子的決定。他恭敬的應了一聲,便對寧蕪伸手示意道:“寧小姐請跟我來。”


    寧蕪大喜過望的站了起來,向嚴老爺子道了聲謝,有些小緊張的跟在了小金身後。


    嚴老爺子隻是對寧蕪揮揮手笑了笑,便沒再多說什麽,低下頭去在他身邊堆成了小山的報紙中抽了一張出來,細細的看了下去。


    小金輕輕的打開了病房的房門,寧蕪激動得手心裏麵全是汗,好不容易才克製著自己沒有失態。


    她終於要見到嚴刑,終於可以知道現在的嚴刑到底是個什麽情況了!


    小金站到了一邊,對寧蕪道:“刑少爺就在裏麵,寧小姐您現在就可以進去了。我會在門口守著的,等到了探視時間的時候,我會提醒寧小姐的。”


    此時的寧蕪,已經不太聽得清楚小金說的話了。


    她此刻全部的心神,都已經被眼前病床上那個一動不動的身影給牢牢的吸引住了。


    寧蕪胡亂的搖了搖頭,算是知道了小金的提醒,腳步有些倉促的向著病床走了過去。


    小金一本正經的守在門口,連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給上一個。


    越是靠近病床,寧蕪的心情越是緊張。就連她原先有些著急失了分寸的腳步,也漸漸的慢了下來,忐忑的向病床靠近了過去。


    病床上那張蒼白得沒有半點血色的麵孔,簡直脆弱得讓人心疼。


    幾天不見,嚴刑臉上連胡碴子都有了。黑黑的胡碴子在他蒼白的臉色上。更加顯眼。


    寧蕪在病床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上來,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嚴刑不放。


    她差一點就伸手出去抓住嚴刑的手臂了,可是她殘餘的理智克製住了她這種衝動的想法。


    這病房裏裏外外都有嚴老爺子的人,她雖然是以嚴刑的好朋友的身份來探視的,但是她也不能把她和嚴刑之間所有的關係都給表現了出來。


    寧蕪從來都沒有想過,原來嚴刑還有這麽脆弱的時候。


    嚴刑的手背上還掛著營養液,除了看得出他還有並不強健的呼吸之外。他真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了。


    寧蕪什麽話也沒有說。就那麽一直坐在那裏,靜靜的看著嚴刑。


    有頭發的遮擋,她又是低著頭。倒是不擔心有人會看得見她眼底並不怎麽清晰的情緒。


    嚴刑,你一定要早點醒過來。


    時間不知不覺的過去,小金在門口輕咳了一聲,低聲道:“寧小姐。時間差不多了。”


    寧蕪這才恍然被驚醒,忙應了一聲。


    臨走時。寧蕪還是沒忍住捏了捏嚴刑被擱在被單邊上沒多少血色的手掌。


    突然,嚴刑的手指動了動,在她的掌心撓了撓。


    寧蕪心底一驚,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嚴刑的那隻手掌就恢複了寧靜,仿佛寧蕪之前的觸覺,隻是她的錯覺而已。


    她盡量平靜的向嚴刑的臉看了過去。毫無異樣,好像從始至終都是這樣。


    可寧蕪絕不相信自己剛剛的感覺會是錯覺。


    一時之間。她的腦海中閃過了無數個念頭,卻沒有一個被她表現了出來。


    寧蕪如來時一般走出了病房。


    嚴老爺子看著她臉上那沮喪的表情,倒是有些不忍。


    “怎麽樣,我說了小刑還在昏迷著吧?偏你非要進去看看。”嚴老爺子搖頭歎氣道,“丫頭你也放心吧,醫生已經說過了,小刑如今雖然還沒有醒過來,但是他的身體早已不是什麽大問題了,遲早都會好起來的。等到什麽時候合適了,我就把小刑轉到我信任的醫院去,讓他接受更好的治療。到時候,他一定會好得更快的!”


    嚴老爺子對這裏的住院環境還是很不滿意。


    雖然寧蕪對於嚴老爺子對嚴刑的態度有些不滿,但嚴老爺子的這番話,還是讓寧蕪的心情好了一些。


    她笑道:“那等嚴刑什麽時候醒過來了,我再來看他!”


    嚴老爺子笑著點下了頭。


    寧蕪就提出了告辭。


    嚴老爺子還沒有跟她聊個盡興呢,又怎麽會輕易放人。可寧蕪拿出來的理由卻是她還要去學校上課,這是正事,也不能耽誤。


    嚴老爺子滿眼不舍,最終還是同意了寧蕪的告辭。


    他讓小金親自送寧蕪出去。


    低著頭的小金又一次抬頭忍不住多看了寧蕪一眼。


    他實在是看不出這個叫寧蕪的小丫頭到底有什麽特別的地方,竟然能嚴老爺子如此對她刮目相看,不但為她破了例不說,還待她如此寬厚!


    小金沉默的送了寧蕪出去。


    出去的時候,寧蕪一改進來之前的多嘴饒舌,變得尤其沉默起來。


    小金也沒把她的態度當一回事,隻當是寧蕪剛剛見了刑少爺的那副可憐樣子,心情低落而已。


    從電梯下去,寧蕪先到醫院外麵繞了一圈,這才打了電話給劉壯。


    電話剛一打出去,劉壯那邊就急急的接了起來。


    劉壯是親眼看著寧蕪走出醫院的,知道她去見了嚴刑,劉壯心裏那個急啊,簡直就別提了。現在既然有了結果,他自然就更加急著想要知道了。可是偏偏寧蕪這邊是一個信兒也沒有傳過來,劉壯又猶猶豫豫的不敢擅作主張,就一直這麽等著呢!


    不待寧蕪說話,劉壯就已經先來了口。


    “是寧小姐吧?我是劉壯。”劉壯壓低了聲音急急的道,“您有什麽事要吩咐嗎?”


    他倒是沒直接問起嚴刑的情況,而是繞了個彎子,就怕聽到些什麽自己不想聽的話。


    “我沒什麽事要吩咐你的,就是剛剛見到了嚴哥,有些話要跟你交代一下而已。”寧蕪笑了笑,低低的道。


    她把自己在嚴刑所住病房一些見聞告訴了劉壯,不過在嚴刑的手指動了動這件事情上麵,又沉默了下來。


    這件事情畢竟顯得有些詭異,連她自己都不確定到底是不是真的,又怎麽能以一種確定的口吻告訴給別人知道?


    劉壯聽了寧蕪的轉述,眉頭皺了皺,說不出對嚴刑現在被嚴老爺子的人密切監控的狀況是好還是壞。


    但不管怎麽說,嚴刑的身體得到了最好的救治,沒有其他對他有惡意的人上前打擾,這對嚴刑的身體恢複來說,總是一件好事。


    隻能期盼著嚴刑趕緊醒過來了!


    在掛斷電話之前,寧蕪突然對劉壯道:“你跟童宇說一聲,讓他利用杭家人對嚴承德父子下手……快一些!”


    劉壯心裏一驚,道:“怎麽,難道嚴承德那邊有新的動作了?”


    他可是一點兒風聲也沒有聽到!


    寧蕪微笑道:“這倒不是。隻是現在嚴哥身邊有嚴老爺子親自坐鎮,他的生命安全我們暫時倒是不必去擔心。不過嚴承德等人想必也知道這一點,那他肯定對嚴哥醒來之後可能會引發的一連串的反應都有過比較周密的計算。有些事情,不抓緊時間趕緊處理了,對他來說就是一個天大的麻煩。他現在肯定想要爭分奪秒的消除一些罪證,而我們要做的事情,卻又恰好跟他相反,隻能看誰先搶到誰的前麵去了!”


    除此之外,寧蕪要加快行動速度的更大原因,卻是因為嚴刑那動了動的手指頭。


    如果嚴刑真的已經醒過來了,隻是沒有告訴別人知道在麻痹著外人的神經的話,那寧蕪就更不能讓他在那樣的環境下一直熬著了!


    早點塵埃落定,嚴刑也可以早點脫身出來!


    劉壯明白了,恭聲應是。


    “對了,如果可以的話,你不妨動用手裏的力量,給嚴氏製造一點小麻煩。”寧蕪又道,“嚴承德想要利落的解決嚴帥的後患,我們就一定不能給他這個機會!在這個時候,如果能用嚴氏的事情拖住他的一些手腳,對我們來說自然是有利的。在這一點上麵,我們也不必弄太多的小手腳,就光明正大的按照商業上的程序來走就是了。嚴哥這些年苦心經營,就算是他還沒有強大到和整個嚴氏相提並論的程度,但如果隻是給嚴氏製造一些麻煩的話,想來應該不難吧?”


    劉壯聽得眼睛都亮了。


    “寧小姐放心,我知道該怎麽做了!”劉壯興奮的道,“嚴氏這些天,就別想清靜下來了!”


    寧蕪提醒道:“你可別忘了,如今的嚴氏,除了一個嚴承德,可還有一個嚴承曆在坐鎮呢!你要把他們倆區分開來,別到時候隻拖了嚴承曆下水,卻把嚴承德放過了去。嚴承德和嚴承曆之間也多有不和,如果能趁著這個機會再讓他們內訌起來的話,那事情的走向,就更加對我們有利了!”


    劉壯在心中狠狠叫了句好。


    這麽好的主意,他之前怎麽就沒有想到呢!


    有個精明能幹的領頭人就是不一樣!如今雖然沒有大少出麵領導他們做事,但是有這位寧小姐在,也絲毫不弱啊!


    劉壯一迭聲的答應了下來,又問寧蕪還沒有什麽要吩咐的。


    寧蕪想了想,除了剛剛已經說過的那些以外,暫時還真是沒別的什麽有效的手段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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