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黑著臉道:“寧玫呢?她是不是老老實實的待在家裏呢?我可告訴你,不要以為你老護著她給她打掩護我就不知道!我今天先把話撂在這裏,她要是再不悔改的話,我就親自派人把她關起來教訓,看她還能不能長點腦子!”


    韓旋這下子是真慌了。


    她結結巴巴的道:“爸,那個啥,我、我現在就回家去,保證把玫玫給看嚴實了!您、您可千萬別再生她的氣了!”


    看來寧玫還真是不在家!


    老爺子和寧蕪都聽明白了。


    寧蕪心裏忍不住為寧玫的大膽點了個讚。


    事情都鬧到這一步了,她不好好待在家裏為自己爭取點印象分好早點被放出來,又在瞎折騰什麽呢?


    要知道,這年節期間,寧氏的年終酒會不過才是個開始罷了,接下來整個青州還不知道有多少大型宴會要舉辦呢。寧氏作為青州商業三巨頭之一,是怎麽也不可能抽身出來的,不少場合都得有寧家人去露露麵。在以前,寧玫也是最熱衷於這樣出風頭的宴會的,能錯過的一次都不會錯過。


    寧佑君懲罰寧玫禁足,自然不隻是簡單的把她關在家裏,也是讓她無法再向以前一樣在這段期間頻繁的在人前露麵,讓整個青州的人都知道寧玫在寧家受到的懲罰。這,才是對寧玫禁足的真正含義。


    可寧玫竟然這麽大膽。不但沒在家好好待著,還跑了出去!


    寧蕪就是用腳趾頭猜,也能猜得到寧玫這是找誰去了。


    老爺子臉色更黑了。沉聲道:“你現在立刻就把她給我帶回去,既然你這個當媽的看不住,那我一會兒就派人親自去替你看著!她要是敢不聽話,我逐了個兒子出門,也不介意再逐出一個孫女!”


    韓旋心中暗暗叫苦。


    早知道老爺子這麽心硬的話,她就不該來跑這一趟了,還不如去求求寧佑君呢!現在倒好。不但沒能在老爺子這裏討得半點好處,反倒還請了個煞神回去!


    這簡直就是應了那句老話。偷雞不著蝕把米!


    來時還滿腹算計的韓旋垂頭喪氣的帶著老爺子安排下來的人,一起走了。


    寧蕪這才從樓上走了下來。


    老爺子看見她,歎氣道:“剛剛你都聽見了?”


    那麽大的動靜,想不聽見都難。


    寧蕪點了點頭。


    老爺子無奈的道:“你大伯母都那麽大把年紀了。也是活了半輩子的人了,還是這麽不曉事!也難怪寧玫被她教成了那個樣子。依我看呐,她們怕是沒有改好的可能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寧蕪作為一個晚輩,就更加不好說什麽了。


    她隻得勸道:“爺爺您也別這麽想。堂姐性子有些急躁,慢慢的教導就是了。至於大伯母……她也是慈母心腸,難免對堂姐多偏愛了幾分,卻沒什麽壞心思。這些事情,都會慢慢好起來的。”


    嘴裏雖然這麽說,可其實就連寧蕪自己心裏也是不信的。


    老爺子搖搖頭。沒再說什麽。


    很快,就有消息遞了上來。


    老爺子也沒有讓寧蕪避開的意思,直接就問了起來。


    傳信的人畢恭畢敬的道:“大小姐今天一大早就出門了。比大夫人出門的時間還要早一些。大小姐今天是去找了青州中學舒校長家的舒小姐,也不知道兩個人到底談了些什麽,她們就一起約了莫家二少爺在外頭見麵。我們的人去的時候,大小姐正在扇舒小姐的巴掌,莫二少爺想攔也沒攔住。舒小姐的臉腫得高高的,皮也破了。看樣子挺慘的……”


    那人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也有了變化。


    更慘的狀況他不是沒有見過。隻是這事兒是寧玫這個看起來年紀輕輕的小姑娘做出來的,就不免讓他有些咋舌了。


    寧玫竟然在被禁足的第一天就溜出去了不說,還去打人了!


    寧蕪聽得是目瞪口呆。


    她倒是對寧玫會有這樣的舉動並不意外,因為寧玫本來就是一個性情十分暴戾的人。隻是她沒想到,寧玫打的人竟然是舒茵!


    以舒茵的口才,難道她還沒有向寧玫解釋清楚昨天的舞會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不應該啊!


    不然的話,舒茵也不會和寧玫一起去約莫新傑出來談話才對。就是不知道,他們在談話過程中又出了些什麽岔子,最終惹出了那樣的局麵來。


    隻怕還是和莫新傑有關。


    老爺子剛剛平複下去的心情,頓時又極度惡劣起來。他一巴掌拍在茶幾上,一隻玻璃杯從桌麵掉落,摔在地上,伴隨著一聲清脆的聲響,四分五裂的散落開來。


    待在廚房為老爺子和寧蕪熬補湯的張媽聽到聲響,忙匆匆趕了出來。好在她還記得老爺子的忌諱,沒有大聲喧嘩,倒是沒有惹出老爺子更大的火氣。


    張媽小心的指揮著人來收拾殘局,老爺子已盛怒的罵道:“這個不成器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她還生怕她那點壞脾氣傳得不夠廣是不是?要是沒了寧家庇護著她,她早就不知道成了什麽樣子了!”


    寧蕪被老爺子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小心的在旁邊聽著。


    老爺子怎麽想這心裏頭都是火,他強忍著發脾氣的衝動道:“寧玫人呢?她現在回去了沒有?!”


    傳信的人頭埋得更低了,道:“我們的人是和大夫人一起過去的。大夫人也很生氣,親自帶著大小姐回了家。大夫人說了,她會親自監督大小姐在家禁足的,保證不會再惹出什麽事來了。”


    老爺子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他和寧蕪心裏都明白,韓旋的這個保證一點說服力都沒有。到最後,隻怕還是得依靠老爺子派去的人,才有可能真正盯得住寧玫。


    “那舒家小姐和莫家二少爺呢?寧玫惹出了這樣的事情來,他們又怎麽說?”老爺子問道。


    “舒小姐的臉傷得很重,我們的人送了舒小姐去醫院,莫二少爺也是跟著一起的。”傳信人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道,“不過大小姐被大夫人帶走的時候,她對舒小姐的態度還是很不友好。這件事情的影響不小,舒校長那裏,恐怕還得要長輩們出麵調解一下比較好……”


    這個長輩,指的顯然不是韓旋。就算是真的讓韓旋出麵去跟舒茵的父母道歉,隻怕韓旋也做不好。


    舒家雖然在青州名聲不顯,那是因為舒家的人幾乎都是從政的,不喜歡出風頭而已。舒家人雖然官職不高,卻都是身居要職,不能不重視。


    舒茵的父親舒季知是青州中學的校長,她的母親更厲害,是青州市教育局的主任薑婉秋!


    舒季知還好,他出生貧寒,並沒有多少家世底蘊。但他很會做人,青州上上下下給他麵子的課不少。舒季知還有幾個本家兄弟,這些年來也在舒季知的幫扶下在青州市漸漸站穩了腳跟。


    而薑婉秋就更加不同了。


    薑婉秋原本並不是青州人,她出身於申州市薑家。申州薑家也勉強算是申州的老牌家族了,不過卻不是商家,而是從政世家。


    薑家野心勃勃,在申州經營多年,人脈頗廣。隻是偏偏薑家人個個資質有限,始終沒辦法抓住機會向上一步,所以在申州怎麽也沒能出頭。


    到現在為止,薑家也就是申州的三流家族而已。


    可申州是國內發展最繁華的城市之一,直逼京都。


    哪怕是申州的三流從政家族,也比青州寧氏要高上一籌。


    薑婉秋有天分有能力有長相,薑家當初是對她抱了大希望的,一心指著靠她出頭,或是給薑家找個厲害點的女婿,帶著薑家更上一層樓。可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就在薑婉秋到了適婚年紀的時候,卻被從外地趕到申州念大學的舒季知給摘了果子!


    舒季知和薑婉秋在大學期間談了三年戀愛,兩人雙雙畢業之後,舒季知要回到青州來發展,並奉養雙親。薑婉秋對舒季知愛得深沉,心甘情願的拋棄薑家在申州的人脈,非要跟著舒季知到青州來。薑家人想了很多的辦法,最終也沒能攔得下從小就很有主見的薑婉秋。


    薑婉秋是家中幼女,從小備受寵愛,在家裏可謂是從來沒有不順心的地方。但就因為她和舒季知的事情,她的母親被氣得昏倒,她的父親暴跳如雷說要將她趕出家門,她的哥哥嫂嫂們也是想盡了辦法的勸她。


    可這一切,都阻擋不了薑婉秋對愛情的向往。


    薑婉秋抵著家裏人的重重反對,跟著舒季知到了青州。


    薑家人氣得無法,公開聲明斷絕了薑婉秋和薑家的關係,就當薑家從來沒有過這麽一個女兒。薑婉秋也是硬氣,仍然沒有後悔,就這麽死心塌地的和舒季知在青州落了戶,並且一待就是二十年。


    在這二十年中,薑婉秋從來也沒有回去過一次申州。


    骨肉親情,又豈是那麽容易割舍的?


    隨著時間一點點的過去,薑婉秋和舒季知過得也很好,薑家人也就漸漸原諒了薑婉秋年輕時的衝動舉動。尤其是薑婉秋的父母近年來年紀越來越大了,就更加惦記起他們這個二十年未曾見過麵的小女兒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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