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奇頓時明白過來。


    寧蕪今天打這電話給他,其主要目的,並不是要問他的學習成果,更關鍵的,恐怕還是為了嚴刑!


    可是他的確對嚴刑的事情所知甚少。


    自從他被寧蕪發派給嚴刑安排之後,嚴刑就直接把他放到了那兩家之前由紀奇做主購股的公司,幾乎可以說是從頭做起,而且還要對公司內每一個部門和具體都達到熟練的地步。


    尤其是,嚴刑基本上沒有給他一丁點的空閑的時間,完全是在盡最大可能的壓榨他每天的精力和勞動力,仿佛要將他從一夜之間就變成一個職場精英一般。


    紀奇以前隻對股市感興趣,對具體的公司操作流程,反倒不太了解。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他一畢業之後就投身股市,還從未在公司裏麵做過事。


    所以嚴刑這樣的安排,對紀奇來說,實在是一個大考驗,


    他每天忙著做事都來不及,又哪裏還有時間去打探別的消息?


    “實在很抱歉,寧小姐。關於嚴先生的事情,我還真是沒辦法回答你。”紀奇把自己這邊的情況說了一下,歉意的道,“不過如果你實在很著急想要知道的話,我可以去幫你打探一下,但是還得請寧小姐給我一點時間。”


    寧蕪心中一片失望。


    “算了,不必了。”寧蕪微微笑道,“我就是順便問問而已。你又不是專門負責打探消息的人,不知情也就算了。你如今在嚴先生手底下做事,刻意打探他的消息就更不好了。”


    紀奇感激的道:“多謝寧小姐體諒。這樣吧。平時我也可以收集一些關於京都情況的資料,到時候都發給寧小姐一份吧?或許也能對寧小姐有些用處。”


    寧蕪本想拒絕,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這個辦法也不錯。


    “也好,不過還是那句話,你不必太過刻意。”寧蕪應承了下來,“那就這樣吧。對了。馬上就要過年了,你會回青州來過年嗎?”


    紀奇苦笑道:“這個還真不一定。公司最近的發展正好。越是到了年關,反倒越忙,我到時候不一定能走得開,說不定還得留下來加班。具體的。隻怕還要過段時間才能知道。”


    表情雖苦,但紀奇卻是覺得十分充實。


    事實上,他也十分感謝寧蕪把自己介紹給了嚴刑。若非如此的話,整天隻盯著股盤,他將來未必就能走得多遠。


    公司忙碌,說明發展情況很好。


    寧蕪笑道:“既然這樣,那就到時候再說吧。知道你忙,我就不打擾你了,有事隨時聯係。”


    “是。寧小姐。”


    掛斷電話,寧蕪糾結一會兒,手指在手機屏幕上無意識的滑了滑。終究還是沒有按下去。


    而此時,嚴刑專用的辦公室裏,他正一臉陰霾,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可怖的陰沉氣息。


    站在他辦公桌麵前的劉壯和童宇都不由自主的低下了頭,期盼著大少不會對著他們倆發火。


    不過沒過多久,嚴刑身上的陰冷氣息就給收斂了起來。整個人看起來也平靜了許多。


    劉壯和童宇心底同時鬆了口氣。


    “耿林清如今已正式進入嚴氏做事了?”嚴刑冷笑道,“看來我之前還小瞧了他!他能以這樣的年紀和身份就進入嚴氏。其中要是沒有貓膩,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劉壯,關於耿林清的事情,你到底查出了多少?”


    耿林清如今還隻是個學生,本身也才十九歲。大名鼎鼎的嚴氏招人,招的自然是商業精英,一般的人根本就不可能被選中。按正常的手續來走的話,耿林清絕對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就進入嚴氏。


    劉壯抬起頭,麵色平靜的道:“大少,耿林清自從他弟弟耿林泉的案子被判決了之後,就重新回到了學校念書。因為您之前說要放他一馬,所以我們的人也就沒再盯著他,讓他給鑽了空子。據事後調查,耿林清應該是在一個星期之前才重新搭上了嚴二爺,不知道用什麽辦法說服了嚴二爺,讓嚴二爺派人出麵,做主將耿林清招進了嚴氏。”


    嚴二爺正是嚴刑的二叔,嚴承德。


    嚴刑冷笑道:“我這個二叔,可真是越來越出息了,竟然會被耿林清那樣的人給說服!不過耿林清倒是也有幾分功底,竟然能想得出去傍上我二叔的大腿的主意!我原本想放他一馬,誰知道他竟然不知好歹,非要跟我的對頭紮成堆!看來我之前給耿家的懲罰,還是太輕了些!”


    劉壯和童宇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他們兩個是跟著嚴刑最久的人,甚至可以說是和嚴刑從小一塊長大的。從小時候開始,他們倆就已經見識過不少嚴刑的手段,而隨著他們一天天長大,嚴刑的手段也變得越來越狠辣和厲害,讓人心中生畏。


    耿林清這一次,隻怕是徹底激怒嚴刑了。


    兩人不由得在心中歎息了一聲。


    當初耿林清主動靠近嚴刑的時候,他們還以為大少這次又多了個能幹的幫手。可誰知道,這麽快,耿林清就成了他們對頭的人!大少最恨的就是背叛者,而耿林清的舉動,對嚴刑來說,已是二次背叛。


    劉壯沉靜的道:“請大少再多給我幾天時間,我一定讓人查清楚耿林清到底是如何說服嚴二爺的!”


    或是利誘,或是威脅,隻要發生過,總會留下痕跡。


    嚴刑的臉色卻是緩了緩,擺手道:“算了,一個小小的耿林清而已,還不值得讓我們花那麽多的力氣。你能查就查,查不到也不要緊。還好耿林清跟我的時間不長,對我們的事情知道得也不多。就算他想向我二叔出賣前主子,也得看他究竟能有多少東西可賣!耿林清既然鐵了心要跟我作對,那我就給他這個機會!相比之下,我們對他的底細,知道得反而更多一些。與其讓我二叔找個更精明的人幫他做事,還不如就把耿林清留在嚴氏好了!反正,總有一起算總賬的時候!”


    “是,大少。”劉壯開始在心裏為耿林清點香。


    嚴刑又把目光移向了童宇:“這幾天嚴氏對我們幾家小公司的打壓,想必就是出自於耿林清的手筆。既然如此,那我不如就成全耿林清一把!通知下去,讓那幾家小公司再撐一撐,把賬上的資金和資源都收回來,留個空殼子就行了!到時候嚴氏想要接收,我就讓他們花大價錢買個大坑!一個星期之內,務必把這件事情搞定,聽明白了沒有?”


    “是,大少!”童宇斬釘截鐵的答應了下來。


    嚴刑揮揮手,二人從辦公室退了出去。


    嚴刑的臉上浮現出了一層冷笑。


    好一個耿林清,敢坑他嚴刑的人,還沒有誰能落得個好下場的!


    沒錯,前幾天嚴刑匆匆從青州返回京都,正是因為耿林清突然投奔了嚴二爺嚴承德,將他所知道的一些嚴刑私底下的產業全部告訴了嚴承德,算是投名狀。


    嚴承德早就知道嚴刑越大越不老實,暗地裏手段多多,前段時間他還被人坑著損失了一筆大生意,一直懷疑就是嚴刑的手筆。所以一得知這個消息,嚴承德和嚴三爺嚴承曆秘密商量過後,就開始利用嚴氏的資源和人脈,對耿林清報上來的幾家小公司進行了打壓擠兌。


    雖然除了耿林清所說之外,他們並沒有確切的證據和消息證明那幾家小公司真的是嚴刑的產業。但是秉著寧錯殺無放過的原則,嚴承德和嚴承曆還是毫不猶豫的下手了。


    反正隻是幾家小公司而已,打壓了也就打壓了!


    嚴刑手中有錢,可是實實在在的產業卻並沒有多少。他手底下掌握著的一些公司幾乎都才處於剛剛起步的階段,底蘊並不深厚。所以嚴氏一出手,這些小公司立馬捉襟見肘,頻頻告急。


    麵對這樣的大事,童宇不敢擅自做主,隻得打電話報告了嚴刑,嚴刑當即便決定返回京都。


    也幸好嚴刑之前還未曾完全信任過耿林清,他讓耿林清知道的那些東西,就算被爆出去也沒有什麽大礙。他真正有實力能賺錢的產業,還是一個不少的保存了下來,比如紀奇所在的公司,就是保留下來的產業之一。


    隻是就算如此,這一次遭耿林清出賣過後,嚴刑的損失也會不少。任何一家公司的建立,都不是那麽容易的。想要再從頭開始,需要的人力物力依舊不會少,隻能說他和他手底下可信任的人,都多了些經驗而已。


    嚴刑這下子真的是廢了耿林清的心都有了。


    也是經過此事之後,嚴刑性情變得更加冷厲了。


    將耿林清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後,嚴刑這才想起遠在青州的寧蕪,心頭一動,眉宇間多了幾分柔和。他心裏還沒有反應過來,手指已自動撥了個電話出去,正是寧蕪的電話。


    而此時,正是青州寧氏年終酒會的前一天。


    “嚴哥?”接到嚴刑電話的寧蕪有些驚喜,“你終於想起來打電話給我了?怎麽,手頭的事情都忙完了?”


    聽著寧蕪的聲音,嚴刑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每天發生的事情那麽多,哪裏能有忙完的時候?不過是難得的討了個空閑,想起我上次青州一別之後,也沒打電話給你報個信,這不就自動贖罪來了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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