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大哥玩笑了。”寧蕪淡淡一笑,“我可還是個高中生,小毛丫頭而已,哪裏有這麽大的酒量?自然跟嚴大哥沒得比。嚴大哥要是想盡興的話,倒是可以盡管挑好的喝,至於我嘛,還是嚐點甜酒就可以了。”


    嚴刑忍不住撲呲一樂。


    這小丫頭,眼看要吃虧了,竟然也懂得低頭了。不但主動叫了聲“嚴大哥”,甚至還自稱“毛丫頭”,這可真是能屈能伸的典範啊!


    不過他倒也不至於真的就跟她過意不去。


    “行,都隨你!”嚴刑倒是答應得挺痛快。


    寧蕪挑了挑眉,順手拿過一瓶葡萄酒給自己,然後挑釁般看著嚴刑。


    嚴刑失笑,果真自己拿了瓶烈酒,似乎這些酒在他眼中都是一樣的。


    對方如此不配合,寧蕪剛興起來的點兒興頭又沒了,老老實實的喝酒。


    一頓飯下來,嚴刑幾乎將手中那瓶烈酒喝掉了一半,卻也隻是臉色微紅了點兒,眼神依舊清明,絲毫不見醉酒的跡象。


    寧蕪卻是抿了幾口葡萄酒就不行了,麵紅耳赤,嚇得她不敢再沾。


    說起來,她的酒量一向不行。就是上輩子的時候,也是如此,幾乎可以說是沾酒必醉,隻是無人知曉而已。


    可是他們倆卻是這一桌子上唯一還算清醒的人了。


    不提喝得東倒西歪的江馳等人,就連趙沁穎,也徹底喝暈了過去,趴倒在亂七八糟的餐桌上,簡直讓人不敢直視。


    喝了酒的嚴刑麵孔變得死板起來,筆直的坐在凳子上也不動,隻眨也不眨的盯著寧蕪,也看不清他眼神裏到底有些什麽情緒。


    寧蕪被他盯得臉更紅了,就推了他一把:“你這是看什麽呢?”


    話音未落,寧蕪就看見嚴刑直直的向一邊栽倒了下去,打翻了桌子上一大堆碗碟。


    碗碟落地,發出一陣劈裏啪啦的脆響,立馬就驚動了在隔壁自開一桌的許舅舅和舅媽。


    寧蕪呆呆的看著癱倒在桌的嚴刑。


    這家夥……原來也是醉了麽?!


    虧他裝得那麽像!


    一進屋,看著屋子裏這亂七八糟的模樣,許舅舅和舅媽都嚇了一跳。


    他們忙上來扶著幾人去給他們各自安排的客房休息,寧蕪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去拉嚴刑,一個沒拉動,反倒差點把自己也給栽了下去!


    她心裏一跳,這才明白過來,自己隻怕也是醉了!


    寧蕪心中頓時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她重新坐了下來。


    誰知道坐在她麵前的嚴刑卻突然一伸手,牢牢的抓住了寧蕪的手腕兒,怎麽也不放。


    旁邊還有許舅舅跟舅媽在扶人呢,這才一時沒有注意過來。但也要不了多久,遲早都會看到的!到了那時候,自己的名聲隻怕都被嚴刑這一舉動給敗壞了!


    寧蕪心中大急,去擼嚴刑的手。


    偏偏嚴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明明看起來睡得死死的,可手上的勁兒還真是不小。寧蕪又因為喝了酒沒力氣,怎麽也擺脫不了,氣得她直瞪嚴刑,卻又無可奈何。


    將其他人都弄回房間之後,舅媽站在一旁發愣。


    她本來是見這個叫寧蕪的小姑娘似乎還算有點清醒,就暫時把她放到了後麵。誰知道原來這裏還藏著這麽一回事!


    “我說你來愣著幹什麽啊?”許舅舅滿頭大汗的從樓上走下來,“還不快送寧小姐去休息?嚴少爺就交給我了!”


    舅媽回頭看看丈夫,指了指這裏的動靜,不知道怎麽說才好。


    走近了的許舅舅這才看到眼前這一幕,不禁也有些傻眼。


    在他們看來,寧蕪的年紀還小呢,看起來又那麽乖巧,怎麽也不可能在這時候跟哪個男生拉拉扯扯的才是啊!


    可現實就這麽擺在麵前,讓他們也有些手足無措。


    最先開口的反而是寧蕪。


    “旁邊就有沙發,還得勞煩許舅舅和舅媽幫我一把。”寧蕪衝兩人一笑,“嚴刑個頭這麽大,搬上樓太麻煩了,就讓他在沙發上躺躺吧?有我看著他,也不會出什麽事。”


    許舅舅和舅媽連連點頭,上前一左一右的扶起了嚴刑。


    嚴刑就跟睡死了似的,半點反抗也沒有,可抓著寧蕪的手卻死活也沒放,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麽回事!


    寧蕪咬著牙走在三人前頭,小心的控製著距離,簡直恨不得往嚴刑那隻手上啃上一口!


    嚴刑的個頭太高,許舅舅和舅媽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他給挪到了沙發上。


    兩人紅著老臉,匆匆收拾著桌上的殘局,看也不敢往沙發那頭看去。


    這城裏的孩子喲,也太早熟了點兒,他們還真不好意思盯著看。


    寧蕪坐在沙發頭兒傷,仿佛沒有聽見不遠處收拾餐桌的聲音,心裏隻想著要怎麽從嚴刑的手中脫離出來再把他好好折騰一下就好了!


    這該死的家夥,她現在也很想休息的好不好!


    早知道會落得這樣的下場,她根本就不會靠近嚴刑一絲半毫!


    不知不覺中,寧蕪帶著對嚴刑的滿腔怨氣,暈暈沉沉的靠在沙發邊兒上,漸漸睡了過去。


    等到寧蕪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讓她奇怪的是,她竟然是躺在床上的,身上還蓋著薄被。


    下了床,走出房間,整座房屋十分安靜。


    下樓,出門,她意外的看見嚴刑竟然正坐在一張竹椅上,人家正悠閑的納涼呢!


    寧蕪下意識的向自己之前被嚴刑抓過的手腕兒看去。


    白白淨淨的手腕,沒有留下絲毫被抓過的痕跡。


    她幾乎以為自己是眼花了。


    明明當時嚴刑那麽大力,怎麽會什麽痕跡都沒有留下呢?


    抬頭看向那個背對著自己的人,寧蕪撇了撇嘴。


    突然,她眼珠子一轉,腳下一動,飛起一腳向著嚴刑的腦袋踢了過去!


    原本看起來似乎並沒有察覺到寧蕪出來的嚴刑,就跟腦後麵長了眼睛似的,整個身體突然往下一縮,從竹椅上溜了下來,一個轉身,“嗖”的一下就抓住了寧蕪踢過來的腿!


    寧蕪沒想到嚴刑的反應會這麽快,她本來隻是打算嚇嚇嚴刑而已,並沒有用上多大力氣,還特地收了收勁兒,卻沒想到反倒對方擺了一道。


    這還是她重生以來,除了以自殘換取寧複天更大的代價之後,頭一回吃虧!


    原來嚴刑也是帶點功夫的!


    而且看起來,他的身手顯然不低。雖然和陸遠的風格完全不同,但寧蕪仍然看不透他的深淺!


    嚴刑狡黠的衝寧蕪眨了眨眼睛。


    “一睡醒就給我送上這麽大份禮,我怎麽好意思收下?”嚴刑調笑道,“我們都這麽熟了,你可千萬別跟我這麽客氣。”


    寧蕪冷哼一聲,騰空一個翻身,又是一腳朝嚴刑的臉上踹去!


    這張臉真是笑得太難看了!


    嚴刑不急不緩,手下一鬆,隻以胳膊阻擋寧蕪的攻擊,遊刃有餘。


    隻過了兩招,寧蕪就收手不打了。


    將竹椅拖過,寧蕪自己坐了下去,壓根兒不搭理嚴刑。


    嚴刑也不生氣,湊過來好奇的道:“怎麽不打了?我看你身手雖然稚嫩,但也有幾分架勢。要不是遇上了我啊,換個人,哦,要是換了林清,那絕對是被你給好好收拾了!”


    他說的是自個兒的同學耿林清,也就是耿林泉的哥哥。


    這人真是損起朋友來不遺餘力啊!


    明知道打不過還打,那豈不是自取其辱?


    寧蕪白了他一眼,也不說話,翹著腿抬頭望天。


    還真別說,這鄉下的天空比城市裏的漂亮多了。藍天白雲,純淨得讓人的心都跟著幹淨了。那些始終纏繞心頭的煩惱,似乎也在這一瞬間消失得一幹二淨。


    沒有得到寧蕪的回答,嚴刑摸摸腦袋,跑進屋子裏,又拖了張竹椅出來,在寧蕪身邊坐下。


    “對了,你今天中午,到底喝醉了沒有?”寧蕪突然側頭問道。


    ps:不好意思今天有事耽誤了更新,求原諒!作者君抱頭鼠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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