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到屋中,老太妃與屈夫人挨著坐在一起,淩小柔坐在老太妃下手邊,少夫人坐到屈夫人下手邊,淩小敏就挨著淩小柔坐下,姐倆好久沒見了,好多話在信裏也說不明白,淩小敏來之前就征得屈夫人的同意,打算著是要在寧遠王府裏住些日子的。


    屈涵茗就躲在大少夫人身後,眼珠子還不住地往淩小柔那邊掃,隻是因之前自己的哭相被美人看過了,有些不好意思,每當淩小柔看向他時,都會別扭地把頭扭向一邊,不敢跟淩小柔對視。


    淩小柔隻是笑笑,她與大少夫人的感情並沒有多深厚,中間又夾著個屈鴻安,之前大少夫人還曾因屈鴻安的事試探過她,雖然沒有鬧的臉紅脖子粗,心裏總是有些疙瘩。


    更是比不得她跟淩小敏之前姐妹情深,有些話她跟淩小敏說起來就沒有芥蒂,跟大少夫人就是玩笑的話也是少說為好,本來就是個心思重的,誰知哪句就惹人心裏不痛快了。


    陪著老太妃與屈夫人說了會兒話,老太妃就朝淩小柔道:“你們姐妹也有段時候沒見了,就出去走走,不用在這裏陪我們倆老太婆了,回頭讓人收拾收拾,這幾日就留敏兒在府裏陪你好好說說話。”


    淩小柔應了,問少夫人可要一同出去,少夫人笑了笑,隻說要留在婆婆身邊侍候,淩小柔也沒再問,便拉著淩小敏出了門。


    屈鴻澤是真心待淩小敏,又有她這個姐姐,在屈家也不會讓她受了委屈,既然少夫人要表現出賢媳的姿態,她也不好就讓人家不能在婆母身前盡孝。


    畢竟少夫人也不容易,屈鴻安那樣的夫婿,在外麵說起來或許還有些麵子,這些年也收斂了,可之前娶回來那些房妾室,又多是良妾,少夫人又是個有什麽話都不願說出口的,在家裏怕是也不順心,就算是生了嫡子,往後的日子也不會像淩小敏這樣舒心。


    淩小敏來信裏自然也沒少提這個妯娌,雖是同情她貪了那樣一個夫君,但言語間對她也多有不滿,有什麽話不都說出來,說一半留一半總是要人往歪了猜的性子還真是她處不來的。


    而且,少夫人沒有跟來,姐妹倆有什麽話也方便說一些。


    回到淩小柔的院子,讓乳娘和丫鬟們帶著幾個小的去玩,姐妹倆就坐在懷子裏說話,把自從分別後的事情都講了一遍,聽了淩小柔的經曆,淩小敏被驚的一愣一愣的,實在是她都不敢想像若是她遇到了那種事,該怎麽辦好,也幸好淩小柔沒有忘記她的好廚藝。


    淩小敏又說了她在屈家的事,婆婆是好的,屋子裏又沒有妾室給她添堵,比起少夫人的日子可好過的多,府裏的事都有大少夫人管著,她沒事的時候就跟屈鴻澤出去做生意。


    當少夫人還為了能管著府裏上下的用度沾沾自喜時,淩小敏自己就開了十幾間鋪子,因是用她的嫁妝置辦的鋪麵,握在手裏別人也說不上話,大少夫人很是眼紅了一陣子,她倒是有些嫁妝,護的也緊,可她沒有讓嫁妝錢生錢的本事,真把嫁妝拿出去還怕賠了。


    別看屈鴻安是做了官,每月的俸祿都是有數的,府裏的吃穿用度都要從屈家的鋪子上出,還有一些也是要入了公賬的,不管是府裏有個用錢的地方,還是將來孩子大了成親,這些銀子都是大家用的。


    那些淩小敏都不管,隻要自己手裏握著足夠的鋪子握在手裏,誰還能去謀了她的嫁妝?大少夫人雖然對她有自己的鋪子有些不滿,也在屈夫人麵前說過幾次,卻被屈鴻澤不冷不熱的說了:“大嫂就是看你弟妹的嫁妝再眼紅,我也做不出奪媳婦嫁妝的事,若是大嫂覺得我二房占了大房的銀子,不如就分家吧,我們二房就淨身出戶,我隻拿了媳婦的嫁妝就成,剩下的都給大嫂打理,反正我這人沒臉沒皮的,也不怕被人說靠媳婦養。”


    雖然屈鴻澤說的沒有多少火氣,大少夫人卻不敢應下來,她自家就不是做生意的料,屈鴻安又是做官的,哪有時間打理生意?就是屈鴻安真去做生意了,她還怕屈鴻安跟公爹一樣把這個家都敗沒了。


    而且,她管著府裏的賬,也沒時間去管外麵的賬,若是應了下來,不但要背上逼走小叔的不賢名聲,還得丟了府裏管著的賬。


    最後這事也就不了了知了,但從那往後,屈鴻澤倒是把賬做的更細了,哪裏是要入公賬的,哪裏是該二房拿的,還有每月大房該分的紅利也都寫的明明白白,該拿的他拿,不該拿的一個銅板都不拿。


    可自從賬做的細了,少夫人就覺得入公賬的銀子越來越少,跟屈夫人說了,屈夫人就當著眾人的麵問了屈鴻澤,屈鴻澤倒是答的很理直氣壯,“當初我想著一家人賬目不必分的太細致了,左右用錢的地兒再去公賬裏提,很多該我們二房得的銀子也就都入了公賬,如今看大嫂對賬目多有疑慮,兒子覺得還是分得細致一些的好。”


    一句話,讓大少夫人也沒有話說了,畢竟人家說的也有理,光讓牛幹活卻不讓牛吃草的事到哪裏都說不通。


    而因著此事她在婆婆麵前沒得著好,又把二房給得罪了,還被知道此事的屈鴻安訓了幾句,好些日子沒到她房裏來過,從此後倒是在屈夫人麵前少給淩小敏上了些眼藥。


    聽了淩小敏所言,淩小柔對這位少夫人更是要敬而遠之了,之前還覺得她被自己的男人冷落怪可憐,可就這覺得心眼都被她長去了,別人都是傻子的想法,淩小柔就無法讚同。


    可一想,她家的男人是那樣的,身邊還有個孩子,自然是要為孩子多打算一些,她的做法倒是能理解,但能理解不表示認同。


    自古以來妯娌和婆媳關係就難相處,她和淩小敏都幸運地遇上個疼惜她們的好婆婆,但妯娌關係就不好說了,如今賀樓玉還未成親,若是娶個好相處的還成,真娶個攪家精回來,也該要她頭疼的了。


    要不,她也對這事上上心,賀樓玉對她還是很敬重的,在這件事上她也說得上話,娶個跟她處得來的,總比娶個處處算計的好。


    淩小敏又說了昨日宮宴上的事,屈鴻安如今是三品的官,又是寧遠王的表弟,怎麽算都應該要出席的,少夫人自然也就去了。


    隻是她的身份不高,年紀和資曆也不夠,還不足以在太後麵前太露臉,就是太妃特意讓她進去給太後請了安,很快也就隨著那些資曆不夠的夫人們出到外麵喝茶去了,畢竟能留在屋子裏跟淩小柔搭上話的都是皇親國戚,或是一品大員的家眷,太妃和淩小柔也不好太照顧她,而且在一群老夫人跟前淩小柔都被纏的沒法,更是顧不上她。


    但因著她是寧遠王的表弟媳,還是有很多人對少夫人表達了善意,尤其是那些年輕的少夫人和小姐們。


    來之前家裏可是千叮嚀、萬囑咐,若是能跟太妃和王妃搭上話最好不過,實在不行屈家夫人也一定不能得罪,畢竟也是王府的表親,如今更是跟王府合在一處做生意,屈家人在寧遠王府絕對是能說得上話的人,若是能搭上話,被請去王府拜見,說不定就有機會了。


    少夫人回來後就找機會來跟淩小敏說起好些夫人請她們沒事的時候過府赴宴。


    像這種事一般都是少夫人出麵,她就是認字都是嫁過來後屈鴻澤手把手教的,跟那些整日酸詩掛在嘴邊的小姐夫人們真沒什麽好說的。


    那些都是官夫人,她一個商婦去湊什麽熱鬧?而且,從來大少夫人都沒想過帶她一同去赴那些宴,突然就問了,又趕在寧遠王回京之時,淩小敏又不是傻的,哪裏不知道這些人的目的,去是不去當然要問下淩小柔的意思。


    淩小柔聽了沉默片刻,按說她也不喜那種場合,但她跟著賀樓遠回京,自然各種名目的宴會是少不得的,她若是都給推了也不是那麽回事,既然人家把主意都打到淩小敏的頭上,她不如就借著機會替淩小敏多賺些銀子,隻要那些人知道淩小敏是得她看中的妹妹,就算是心裏不屑淩小敏和她的出身,但表麵上的恭敬還是要有的,以後不管她在不在京城,也沒誰敢拿事來為難淩小敏。


    不然少夫人那種說半句留半句的說話方式,別人還不定怎麽傳屈家二少夫人粗魯無禮,不敬長嫂,不事公婆,不如就大家坐在一起,當麵鑼,對麵鼓地都看看誰是什麽樣的人,也省得等她離開京城後,淩小敏被大少夫人纏不過,去赴那些宴時,麵對的都是別人的審視和不善,到那時才是孤掌難鳴呢。


    淩小敏聽了淩小柔答應要陪她同去赴宴,自然是高興的,雖然她不喜歡那種場合,但做為屈家二少夫人,又是寧遠王妃的堂妹,總是避不得的,之前是怕自己去了有人為難再丟了臉,有淩小柔在還真不怕有人敢讓她丟臉。


    隻要讓人知道寧遠王妃看重她這個妹妹,往後在京城裏做生意也順暢不少,至於說跟那些夫人小姐們,也就是麵上情,見了麵別拿眼角看人也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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