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淩小柔一抬生三寶的消息,李旬更是嫉妒羨慕,他宮裏的妃子不少,能順利生下孩子的不多,生下孩子能順利養大的更少,又經過兩年,他也不過有三個兒子,兩個女兒,還都不是珍貴的嫡子。


    自從先皇後被廢李旬就再也沒提過立皇後之事,別人隻當他是被皇後作亂嚇怕了,隻有他心裏清楚,他心裏總是有那麽一個放不下的人,可這話還不敢跟人說,若是被賀樓遠知道了,肯定是要跟他急。


    心裏的念想一直都在,哪怕知道沒有可能,他還是想要留著這個皇後之位算是給他自己一個奢望,哪怕如今這個奢望已經不在了,心裏這個結卻是解不開,他還盼著能有一個讓他毫不猶豫就想要給這個位置的女人出現。


    而對於皇上遲遲不肯立後一事,眾臣們勸也勸過,諫也諫過,最終也不能逼著皇上做決定,慢慢的也就息了心思,隻要皇後位不立,他們或許還能想著自家的閨女身負聖恩,若是皇後人選一定,自家不得聖心的閨女恐怕就要日日受到皇後的壓迫了。


    瞧著麵前跪著的夫妻倆,李旬真是打不得、罵不得,心裏卻總是不痛快,他明明是下了旨要寧遠王攜家眷進京,怎麽最終來的卻是這二人?即使他們是寧遠王最信任的部下,李旬還是會認為賀樓遠在敷衍他。


    哪怕是慶生一張嘴就說了聖旨因大雪耽擱年底才到渭城府,王爺即使啟程也不能趕上年宴,又想給皇上送個信,才派他二人快馬加鞭趕過來。


    李旬想的卻是,這二人都能快馬加鞭趕過來,寧遠王怎麽就不能?


    越想越覺得是賀樓遠是在敷衍他,如今他身邊能說話的人也沒一個,賀樓遠怎麽就不能體諒一下皇上的心情?不能帶家眷趕過來,你就自己過來唄,難道真就一刻都離不開媳婦?這讓連個知心人都沒有的皇上怎麽想啊?就是你不能來,讓賀樓玉過來也成,至少那小子雖然挺討人嫌,卻能把皇上氣的忘了鬱悶。


    問完話,李旬越想越憋悶,也不讓慶生和莫紅綢起身,臉上雖然還是很親切的笑容,心裏卻憤憤不平著,早知道就不把賀樓遠換封地到渭城府,當初在薊城時,每年他都會親自帶人進京述職。


    又或者不把賀樓玉放出京城,有賀樓玉在京城裏牽著老太妃的心,就是賀樓遠不想著進京,老太妃也急著看小兒子。


    這回好了,人放走了,就跟魚兒遊進了大海,他想見上一麵都難了,難道就不知道皇上在京城裏無聊透頂了嗎?


    皇上不讓起身,慶生和莫紅綢也不敢起身,心裏也跟著合計,皇上這又是抽了哪門子的瘋?難道是去年在渭城府時受到冷待,這回想要報複在他們身上?


    瞧這笑的一臉春風的皇上,越發的笑裏藏刀了,回去可得跟王爺提個醒,誰知道皇上心裏憋著什麽壞呢,萬一對王妃賊心不死,王爺可別著了他的道。


    要不這就趕回去,或許還能趕上王爺進京之前,說什麽也不能讓王爺帶王妃進京,不然真被皇上再惦記上,如今沒有二爺在這裏坐鎮,寧遠王在京城的勢力可是大不如前了。


    正當慶生合計著是不是快馬加鞭再趕回渭城府,太監在外麵尖著嗓子:“太後到!”


    李旬趕忙收拾心情,臉上的笑容不變,起身相迎。


    太後由太監引著,宮女護著走進來,在宮裏吃的好,養的好,太後瞧著卻好似老了不少,一進門看到地上還跪著的二人,早就聽人來報渭城府來人了,她才匆匆趕過來,這麽久了人還在地上跪著……太後睨了皇上一眼,可不是看寧遠王沒趕過來,小心眼地拿人家的部下出氣吧?


    李旬摸摸鼻子,不愧是他親娘,這都看出來了。


    太後都來了,李旬也不好太為難慶生和莫紅綢,讓人起身,他則扶著太後坐好。


    慶生和莫紅綢又重新給太後見了禮,這才起身站到一旁,太後當然知道這是一對新婚不久的夫妻,又是和淩小柔親近的人,見了也喜歡,當時就從腕上褪下一對鐲子賞給莫紅綢,“哀家聽聞莫將軍和慶生將軍成親了,這對鐲子就當是賀你二人新婚之喜吧!”


    莫紅綢謝過之後接過來,怎麽拿都不對勁,她很少戴首飾,即使戴也是金銀的,像這種易碎的首飾她真心不敢放在身上,不然用不上一會兒就得被她給打碎,可太後賞的東西還得好好地收著。


    最後,還是怕自己不小心給弄碎了,幹脆就塞給慶生,慶生可是比她仔細多了。


    慶生很自然地接過鐲子就塞進懷裏,他也是對自家媳婦知之甚深,這鐲子真在她手上,說不定什麽時候就給砸了,太後賞的東西,就算是自個兒不戴,那也是值錢的東西,真砸了該多可惜?還是他收著放心。


    太後瞧了露出個無奈的笑容,她一眼就瞧出這也是對恩愛的小夫妻,就跟寧遠王和淩小柔一樣,最是讓她羨慕了,這輩子她是沒指望了,卻希望自己的兒子能遇到個真心相愛的女子。


    當初她最看好的淩小柔,也成了寧遠王的王妃,而後宮裏那些女人又都算計太過,就是她瞧著最中意的愉妃也因娘家的關係跟皇上沒法一條心,唉,身份太低的女人看不上,身份高的女人又私心重,難道這輩子兒子就不能遇到一個跟他全心全意的女人?


    或許可以有這樣的女人,隻是一直都放不下的兒子看不到罷了,可像淩小柔那樣有貌有才又有福的女子,天下又有幾個?已經被寧遠王娶回去了,兒子再想著還能趁虛而入不成?


    出了皇宮,夫妻倆就回了驛館,打算再陪陪莫提督,夫妻倆就回渭城府了,結果到了晚上,莫紅綢瞧著以往最愛的美食,突然就很沒胃口,甚至還惡心想吐,莫紅綢也不是少不更事的少女了,立馬就想到她可能是懷孕了。


    雖然是盼著來的孩子,可偏偏在這時候,她還怎麽快馬加鞭趕回渭城府?甚至說之前那樣急急地趕來京城回想起來都覺得可怕,還好她身子骨硬實,沒在路上把孩子給顛著。


    但這樣一來,她就隻能留在京城養胎,哪怕是坐馬車慢慢地回渭城府莫提督都不放心。


    最後,慶生又在京城留了幾日,期間去屈府給屈夫人送上帶來的年禮,還有就是給屈鴻安帶了賀樓遠的話,那個憋著壞的屈老頭,敢造王爺和將軍的謠,該怎麽辦,還是請狀元表少爺拿主意吧。


    屈鴻安聽了嘴角直抽,還真是他爹能辦出來的事,早知當初就不叫他跟著江蒙使節團一同上路了,原想著他也是個有愛國心的人,不會出賣大衍國,結果呢?他是挺愛國的,這謠造的真跟大衍國沒什麽利害關係,可卻讓王爺表哥給惦記上了。


    若是不給他點苦頭吃,往後王爺表哥那裏氣出不來,指不定想起來時怎麽收拾他爹,有心去找屈夫人商議一下這事怎麽辦,屈夫人卻在見過慶生之後就帶著媳婦和孫子跟慶生去驛館看有身孕的莫紅綢了,臨走時還留下話:“人是你帶回來的,怎麽處置你看著辦!”


    屈鴻安突然覺得當初他把屈老漢帶回來的決定對還是錯,瞧屈老漢回來這段日子,在府裏被人各種不待見,就是從前仰他鼻息過活的小妾們都能拿鼻孔哼他,在她們看來當初不計前嫌把她們從高縣接來的夫人才是她們的衣食父母,她們又都是有庶女待嫁的,就是為了女兒,她們也不可能對屈老漢太熱情,這個跟喪家犬似的屈老頭是誰?她們怎麽就記不得了?


    屈老漢如今做的最多的就是沒事的時候搬把椅子,獨自一個人坐在院子裏曬太陽,天冷了之後就把椅子搬到屋子裏,每天拿著一壺小酒,對著窗外發呆,想想他前半輩子的瀟灑,怎麽就混成如今這副人見人嫌、狗見狗嫌的模樣了?


    瞧著這樣的老爹,屈鴻安要出口的埋怨怎麽也說不出來,到底是他爹,就這樣養著吧,至於說表哥的怒火……人都這樣了,想必表哥也不屑於與他計較吧?


    慶生在驛館裏住到正月初五,正月初六一大早依依不舍地跟莫紅綢告別,與來時快馬加鞭不同,回去時就多了幾輛大車,都是屈府給送的禮物,還有一些當時賀樓玉走時沒有處理幹淨的生意,都交給屈鴻澤來打理,如今賺到的銀子都換成銀票,揣在慶生的身上。


    淩小敏也從薊城的來信多少知道一些哥哥和娘做的事,雖然她的眼界開了,莊子的產出和淩小柔在薊城的那些生意她並不看在眼裏,可對於哥哥和娘的做法她還是挺失望的。


    原本想著娘糊塗,哥哥至少是個明白的,如今看來哥哥就是個耳根子軟的,被人幾句話就哄的失了大丫的心,淩小敏就是想要氣,也隻能在心裏怪怪娘和大哥不識好歹,就圖著眼前這點小利,少了寧遠王府的庇護,這輩子淩家也就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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