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小柔點頭附合,“娘說的有理,紅綢姐就是這意思!”


    莫紅綢哭笑不得,她其實就是那麽感慨一句,瞧這婆一說一唱的,倒是齊心,不過這種婆媳之間的親密感情她這輩子是沒機會體驗了,誰讓慶生無父無母,成親後,家裏的人口比寧遠王府還要單薄呢。


    一想到上次淩小柔說過,生了孩子後再來月事就不疼了,她還真有些期待家裏孩子多多熱鬧起來,不然打仗時還好,沒仗打時兩口子坐在家裏大眼瞪小眼,其實也挺無聊的。


    莫紅綢想的就有些遠,直到淩小柔問起她成親還有什麽沒準備時,莫紅綢才‘啊’了下,不就是成個親,有什麽好準備的?


    淩小柔無語,這是比她嫁人時還不操心的,想來有什麽都是由慶生給準備了,莫紅綢隻等成親那日人到場就成了。


    吃過了飯,莫紅綢就向淩小柔討酒喝,晚上在莊子裏閑的很,剛好弄兩個小菜,對著月色痛飲幾杯,小日子才叫愜意。


    淩小柔對莫紅綢一向大方,再說這酒喝著對身子也真好,反正府裏又不缺酒,還能差她這一口酒了?


    隻可惜她懷著身子,不然真想陪莫紅綢喝幾杯呢。


    酒送來了,五斤的一小壇,足夠莫將軍敞開了喝,老太妃借口累了先回去歇著,把時間留給年輕人。


    就剩下淩小柔和莫紅綢兩個人時,莫紅綢掂著手上的酒壇,突然落寞地道:“小柔兒,姐姐就要嫁人了,你卻不能陪我喝一回,真是遺憾,說起來,姐姐這輩子的女人緣奇差,也就你這一個算得上是朋友的,等你生了孩子,咱倆可得好好喝喝。”


    淩小柔點頭,“成,隻要我生完了你別懷上,我一準陪你喝過癮。”


    莫紅綢難得紅了臉,壓低聲音道:“就這麽說定了。”


    說完,對著酒壇子口喝了一口,雙眼瞬間眯了起來,“這酒真是夠勁,給別人喝怪心疼的,要不咱們商量一下,等我成親時就別用這酒了,把酒都給我留著自個兒喝得了。那些客人,隨便弄點好酒就得了。”


    “王府這是差你酒了,還是要你錢了?瞧你那摳樣兒。”淩小柔再次表示無語,別人成親為了好看,都願意弄最好的東西待客,也就莫紅綢竟然還怕酒好心疼,平日瞧著莫將軍也不是吝嗇的人啊。


    莫紅綢對著酒壇子一個勁兒地歎息,“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以往我這不是從沒為銀子的事操過心嘛,在外花用都有軍餉,家裏都有二妹操心。自從二妹出嫁後,家裏由大弟接管,我跟著也出了不少力,這才知道賺錢有多不易。看一向遊手好閑的大弟每日累的跟狗似的,一覺醒來又成龍了,張口閉口都是生意經,我心裏真是又甜又酸,覺得這做生意真是好,能讓那樣的弟弟換了個人似的。還有,前些日子江蒙使節團住在慶生的莊子裏,瞧那銀子賺的跟流水似的,數錢數的我手都軟了,可銀子握在手裏真舒坦,我就在想,或許比起打仗,做生意也不錯,畢竟我也是個女人,也不年輕了,就是上戰場打仗還能打幾年?與其占著這個位置,不如讓給年輕人,我就在家裏相夫教子,每天再數數銀子,倒也不錯。”


    淩小柔這回是直接翻起了白眼,“紅綢姐,我覺得你越來越財迷了,想在家裏數銀子就直接說唄,咱們姐妹合夥也不用愁沒銀子數,再說,你說的好像自己七老八十似的,你才多大?很老嗎?要我說你這年紀也就是花剛開,正是好時候,離花謝的日子還早著呢。至於說的老氣橫秋的,還讓給年輕人?你這心態就不對,無端的就把自己給想的老了,人隻有心年輕,才能一直年輕下去。你看我啊,就是到了七老八十,我也不服老,誰敢說我老,我就跟誰急。”


    莫紅綢腦中不由得就出現淩小柔頭發花白、牙齒掉光的老太太模樣,一手叉腰,一手指著說她老的人急吼吼地訓人,那模樣還真是夠有喜感的,忍不住就笑了出來。


    淩小柔瞪了她一眼,越來越想不明白,怎麽臨到要嫁人了,莫紅綢倒好像變了個人似的,都說婚前恐懼症,之前聽莫紅綢說起過幾次不嫁了之類的話,也沒太往心裏去,難道是犯病了?


    這可不行,慶生好不容易才把莫將軍追上,若是臨到要成親了,莫將軍再毀婚,慶生不得哭死?


    於是,淩小柔眼珠一轉,既然是把莫紅綢叫到莊子來了,那麽在成親之前這幾日就隻能找些事讓她忘掉要成親的恐懼,至於找什麽事來做……淩小柔覺得事不是隨便一抓就一把?就好像在莊子後麵養的那些羊,擠羊奶、剪羊毛、紡毛線、織毛衣……這不是很多的事要做嗎?


    若是這些都不夠莫將軍來玩,她還有別的招。


    於是,隻是小小地報怨一下,內心還是無比強大的莫將軍就莫名其妙地被淩小柔安排了一大堆的事,從第二日起就開始忙的什麽心思都沒有,除了吃飯、睡覺,腦子裏就一刻都沒得閑過。


    第一天,學擠羊奶的時候,因業務不熟練,莫將軍手勁又太大,惹得那些母羊‘咩咩’叫了大半天,樣子淒慘無比,也沒換來莫將軍的半分同情,她就不信了,別人擠羊奶瞧著輕鬆無比,她就要被羊踢。


    不是會尥蹄子嗎?那就把蹄子綁上,等淩小柔起床,聽著聲音,在下人們的古怪神色中來到羊棚時,就看到一地被綁了蹄子可憐巴巴地躺在地上,隻剩咩咩叫的母羊,莫將軍則坐在一隻小馬匝上得意洋洋地對著母羊上下其手,雖然也沒擠出多少奶,好歹擠的時候輕鬆啊。


    淩小柔撫額,再看看一旁叫聲弱弱的小羊,她真怕莫紅綢把這些母羊都嚇的沒奶,看來讓莫將軍擠羊奶其實也挺失策的。


    等莫將軍終於玩夠了,十幾隻母羊連叫聲都有氣無力的,莫紅綢動一下,都能換來羊群一陣的騷亂,再看看比平時裏少了不隻一半的羊奶,還有地上這一攤,那一攤的羊奶,淩小柔深深覺得擠羊奶這活真心不適合莫將軍。


    不適合擠羊奶,那就剪羊毛好了,再不就紡毛線,反正隻要不讓莫將軍閑著胡思亂想就成。


    比起擠羊奶,莫紅綢剪羊毛就熟練得多,手上剪刀揮舞,羊毛剪的飛快,羊兒們也出奇的老實,都被嚇的四蹄癱軟了。


    羊兒的乖巧讓莫紅綢受到鼓舞,隻半天工夫就把莊子上的羊都剪了一遍,剪下來的羊毛堆的跟小山似的,隻等著莊子上的人把羊毛洗好,她再跟著學怎麽把羊毛紡成線。


    對於淩小柔給她找的這些活,莫紅綢也沒什麽意見,在她看來這種不同的體驗就跟玩兒似的,反正成親之前這些日子也沒什麽事可做,就在莊子裏玩玩,也免得慶生忙起來沒時間陪她,她又實在找不到事兒來做。


    有莫紅綢陪著淩小柔,賀樓遠就不像前些日子那麽粘著人了,隻是不時回來看看淩小柔,淩小柔對此很是滿意,男人就應該有自己的事業,整天粘著女人算怎麽回事?


    還有她一直就覺得工作的男人最有魅力,若是王爺變成整天就圍著女人轉的男人,淩小柔都得嫌他煩了。


    之後的日子,莫紅綢就一直在莊子裏被淩小柔指使著做這做那,雖然擠羊奶的活又交給別人來做,莫將軍又每次都把羊奶粉做成焦奶粉,但像紡羊毛這活莫紅綢就做的很好,一根根長長的羊毛線被紡出來,雖然紡的粗細不勻的,好歹也是能用,等這些毛線都染好了色,淩小柔親自教莫紅綢織了一條長長的圍巾,瞧著就暖哄哄的。


    對於這種從沒見過的東西,賀樓遠不時地暗示一下,他其實也很喜歡。


    肚子越來越大,淩小柔走路都有些費勁了,左右大多時候都坐著,正好也沒事打發時間,幹脆就順著賀樓遠的心意也給他織了一條圍巾,反正也不用她一直一直織,隻要在生孩子之前織好就成。


    比起莫將軍僵硬的手指,淩小柔織起圍巾就嫻熟的多,織圍巾用的棒針也是淩小柔自己動手用竹子削的,雖然她不會織什麽花樣,也就是平針和正反針,但粗粗的棒針織出的東西蓬鬆又柔軟,瞧著倒也是不錯,哪怕被莫將軍織的大針小針的,也沒有想像中的那麽難看。


    織一條圍巾也用不了多久,最多兩天的時間也就差不多,還是那種長長的、可以圍著脖子繞好幾圈的,等姐倆兒的圍巾都織成了,莊子裏的人和丫鬟們都看著很精奇,原來隻用兩根竹棒就能織出東西來,紛紛來向淩小柔打聽織法。


    淩小柔倒也沒藏私,反正她會的也不多,甚至還把怎麽用四根針把線織成筒的方法也教了,至於這些人怎麽把織好的東西連成一件衣服,淩小柔就管不了這許多,反正她會的也就是織個筒和織個片,再多的她真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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