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淩小柔說的真誠,師爺又想了想從昨晚讓人去打聽回來的消息,屈老漢昨兒在海味軒可是沒客氣地吃了一下午,把自己吃的折騰一晚上不說,吃下去的海鮮換了錢一般人家一年都花用不了。


    正如淩小柔所說,有那樣的爹就是海味軒再賺錢也未必夠他揮霍,還真得瞞著。


    師爺雖然對淩小柔的說辭還抱著一定的懷疑,卻也無法可說,而且來之前知府可是千叮嚀萬囑咐不可得罪了人,又斟酌了下言語才道:“老哥今兒來還有一事要與你商議,你怕是也聽說了,你爹蓋的那間屋子如今被封了,正打算官賣,不知你有何打算?”


    聽師爺這麽一說,淩小柔倒是放下心來,若是屈老漢攤了事兒被封了屋,師爺定不會來與她商議此事,早應該帶了人去抓屈老漢,既然能拿出來說,淩小柔心裏倒是沒底,也不知師爺到底是何意。或許真是因為得罪了人?遭了同行的嫉妒?師爺此來是想在她這勒索幾兩銀子?


    可這時候也不是裝糊塗的時候,隻能點頭道:“今早倒是有所耳聞,隻不知我爹他是犯了何事?”


    師爺一臉苦笑,擺手道:“說起來,我也不知你爹得罪了誰,具體如何知府不說,老哥也不好問,隻是老哥此來有一事與老弟相商,不知你那間屋子老弟可願接手?”


    淩小柔‘啊’了聲,也不知師爺這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查封了她爹的屋子,來問她可願接手?接手是白接手的?這是要她往裏麵灑銀子的意思?


    而且,若她接手了會不會兩三天再被知府查封了,之後再找個下家。


    這是打算著可一家坑?淩小柔眉頭那麽一皺,師爺便明白了,笑道:“老弟,你也別多想,這事啊可是好事,你若願接手,知府可是說了,一文錢都不要你的。”


    淩小柔更是疑惑了,她可不信天上能掉餡餅,怎麽說她和屈老頭都是一家人,哪有將屈老頭的泉水倒個手再給他兒子的?讓淩小柔相信這裏麵沒有貓膩完全不可能。


    師爺為了說動淩小柔,更是賣足了力氣將那屋子裏的泉水誇了個天花亂墜,可他越是這樣淩小柔越是心裏沒底,誰知道裏麵有什麽陰謀,事有反常必為妖,淩小柔不信知府閑的無事做這種沒有意義的事。


    直到師爺說的口幹舌燥,淩小柔也沒點頭。


    師爺氣餒地吃著海鮮,喝著薑茶,不時再跟淩小柔說幾句泉水的好,直到最後吃飽喝足,師爺把臉一沉,“王老弟,你也忒不識好歹了,我好話說盡,你咋就不明白呢?我也跟你交個底,這泉水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扔下狠話後,師爺起身離開海味軒,留下一臉無奈的淩小柔。


    仔細想過,不就是一眼泉水,雖然不明白為何知府派人封了屋,又送給她,裏外都是她和屈老漢父女倆的事。


    若是知府沒有所圖,那不就跟脫褲子放屁一個理兒?


    可既然是拒絕不了的事,淩小柔也隻能接下,至於往後……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晚上海味軒打烊,淩小柔提著之前煮好的一鍋粥回家,也不知屈老漢在家裏得沒得到信,若是知道他的屋子被封,這一整天還指不定怎麽愁苦。


    回到家,屋子裏亮著燈,淩小柔拎著粥碗進屋,屈老漢扶著牆走出來,雖然身子虛弱,好歹肚子算是止住了。


    淩小柔看看何嬸不在,問道:“何嬸回去了?”


    屈老漢咬牙切齒地道:“柔兒,往後離那女人遠點,直不是東西。”


    淩小柔心情也挺悶的,聽屈老漢一說愣愣地問道:“何嬸咋的你了?”


    屈老漢一口氣噎的難受,許久後才尖聲道:“她咋的我了?你還想她咋的我?那女人……哼,你自個兒去瞧瞧!”


    說著,指向淩小柔放菜籃的地方,淩小柔湊過去一看,早上她怕屈老漢一個人在家沒吃的,便準備了很多食材,別說是屈老漢,就是加上她都夠吃兩天了,可如今一看,菜籃裏空空的連片白菜葉子都沒剩下。


    “爹,你今兒吃那麽多?”淩小柔不讚同地望向屈老漢,本來肚子就不好,應該多喝粥,咋能吃這許多的菜?


    屈老漢直吹胡子,“我吃的?我吃的?我吃得了那許多?你爹我現在還餓著肚子呢。”


    “東西呢?”


    屈老漢恨聲道:“還能哪去?都被她吃了唄!我可跟你說,明兒你再敢讓那女人來,我就離家出走,再也不回來了,哪有侍候人像她那樣的?連煎藥都得我自個兒動手。”


    淩小柔黑線,這何嬸也太不像話了,雇她來照顧病人,她倒好,東西吃光了,把讓她照顧的病人餓著了,還要病人自己煎藥喝藥,她不像是來侍候病人,倒像是來讓人侍候的。


    還好淩小柔回來前給煮了粥,將食盒放到桌上,從裏麵端出裝粥的大碗,“爹,您先喝點粥墊墊肚子。”


    屈老漢這才神色好看一些,雖然他不想喝粥,可也知道自己的情況,隻有喝粥才是最好的,沒人跟他搶吃時,屈老漢吃東西永遠是那樣慢條斯理。


    這邊屈老漢喝著粥,淩小柔卻壓不下心頭的火氣,出門來到何嬸家門前,“何嬸,何嬸,你出來一下。”


    雖然還不至於倒深更半夜,可在寂靜的夜裏,淩小柔這一嗓子傳出老遠,平日都是街坊鄰裏地住著,大多都是好熱鬧的,這一嗓子倒是喊出不少人來,都打開門想看看熱鬧。


    何嬸慢悠悠地打開院門,何嬸家裏有個獨立的小院,比淩小柔家租的這間房可要好太多了,就是這整條街也是數得上的,是以何嬸平日沒少為自家的院子自得。


    何嬸看到門前站著的淩小柔,想想今兒的事先是有些心虛,也怕淩小柔當眾給她點出來,雖然不痛不癢可麵子上掛不住,便先發製人道:“我當是誰呢,阿澤來找嬸啥事?難不成是聽你爹說起你和我安兒侄女的親事,高興的等不及明日了?”


    淩小柔一愣,“什麽親事?我爹沒說。”


    何嬸‘咦’了聲:“沒說?哦,我知道了,定是你爹還病著,沒力氣跟你說這事,不急,我家安兒侄女今年才十六歲,也不急著嫁,等你爹病好了再說也不遲,這麽晚了,阿澤還是先回去照顧你爹吧!”


    說完,將院門‘叭’的一聲關上,淩小柔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根本就是來說什麽親事的好不好?


    淩小柔繼續拍門,何嬸說什麽也不肯再開門,隻隔著門笑罵道:“這孩子也太心急了,嬸兒和你說啊,這事真不急,你還是等你爹身子好了再說吧。”


    淩小柔氣道:“嬸兒,你開門,我今兒來不是和你說你安兒侄女的事,我要說你的事兒。”


    何嬸更是不肯開門,“我有啥事兒?今兒侍候你爹一天了,嬸兒也累了,你這孩子咋就這麽不體諒人呢?有話明兒再說吧!”


    就聽旁邊有人哄笑,“她嬸子,你今兒侍候人家爹一天了啊?也是怪累的,還是好好歇歇,阿澤,你何嬸子年紀也不小了,又侍候你爹一天,你真得體諒體諒她。”


    明顯話中有話,味道有些不正,淩小柔也不好再敲門了,何嬸在院子裏笑罵:“一群不害臊的,看我不撕爛你們的臭嘴。”


    淩小柔聽得又羞又氣,這何嬸還真是不要臉,她也清楚這種人越說越來勁,看來這事隻能自認倒黴了。


    臨走時卻狠狠地瞪了何嬸家的大門,“何嬸,人在做、天在看,做事要對得起良心。”


    說完,回家,看到門前已經氣得直哆嗦的屈老漢,淩小柔真怕他被氣抽過去,想必從前也沒見過何嬸這種不要臉的人,一把年紀了再中個風啥的可咋整,忙安慰道:“爹,您別氣,為這種人氣壞身子不值當。”


    屈老漢平靜了半天才總算緩過這口氣,“柔兒,你要相信爹,爹跟這老貨真是清清白白,你可以不信爹的人品,可不能不信爹的品味。”


    “爹,我信你!”淩小柔黑線,還當他是被何嬸的蠻不講理氣到,卻原來是為自己的清白而惱怒,其實淩小柔真心不怎麽在乎屈老漢和何嬸之前有沒有事,看何嬸那樣子也不像是在乎的人,想必這事裏麵最糾結的隻有屈老漢才是。


    屈老漢卻看出淩小柔語氣裏的敷衍,嘮嘮叨叨地說他和何嬸沒事,在淩小柔看來,屈老漢受刺激過重,這是要變祥林嫂的節奏了?


    好不容易把屈老漢哄睡著了,淩小柔想著等屈老漢身子好了,再知道自己的泉水被封,還指不定要受多大刺激,怎麽才能讓他自己就放棄泉水生意呢?


    或者是讓他將泉水生意交給自己來做,每個月給他多少銀子,直接就將泉水的事給瞞住了,反正屈老漢看中的就是銀子,隻要銀子到手,泉水的事想必也不會很放在心上。


    眼看房子也要到期了,不如在別處重新租個房子,到時再買個穩妥的人在身邊侍候著,屈老漢就算知道泉水的事,隻要有銀子拿,想必也不會太在意了。


    想好之後,淩小柔就打算先去看房子,總不能等房子到期了再去尋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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