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依蘭長得算好看吧,卻英氣太足,不是淩小柔喜歡的類型,心機又重,手段又狠,娶回家還要時時防著。


    還不如皇上那些妹子招人稀罕,要不這次進京,她就幫著淩鋒把把關,真娶個公主回來對依蘭也就沒那麽多心思了吧。


    外麵院門就被拍的直響,屈鴻澤趕緊過去開門,莊子上敢這麽來拍他門的也就隻有他爹了。


    門打開,屈老爺滿臉怒氣地衝進來,手上還牽著秀英的小手,因被打了兩耳光,秀英的臉腫的很明顯,本來弱弱的一張小瓜子臉都要腫成包子臉了,難怪屈老爺會大動肝火。


    一進門屈老爺就指著秀英的臉問道:“誰打的?”


    雖然是在問可眼睛就一直盯著屈鴻澤,秀英知道屈鴻澤是屈家二公子,怕將來進了屈家再被屈鴻澤找借口修理,趕緊替他說話,“老爺,您不要誤會二公子,不是二公子打的。”


    屈老爺臉色緩和一些,說實話,他就是外強中幹,其實還是挺怕這個多數時候都不怎麽給他麵子的二兒子。


    不是屈鴻澤打的就好,屈老爺又瞪淩小柔,淩小柔無辜地眨著眼,“義父,也不是我打的。”


    屈老爺再瞪淩鋒,雖然沒見過,長得比他年輕時還英俊就讓他不待見。


    屈老爺平日裏花天酒地,除了回來拿錢,屈夫人也見不著他幾麵,更不會跟他講淩家的事,在屈老爺看來,淩小柔就是會做幾個菜的鄉下姑娘,攀上他們屈家這門幹親,又跟寧遠王府走得近一些。


    對於淩小柔的哥哥是誰他從來沒關心過,自然也就不會知道淩鋒這人。


    淩鋒被瞪的直皺眉,之前他見寧遠王府的人對淩小柔很好,屈鴻澤也對淩小柔很好,又是他不在的那段時間對淩小柔很是照顧,從前又聽說過屈家是書香世家,即使還沒見過麵,對屈家的人也心存感激。


    結果,在見了屈老爺之後,他真心覺得見麵不如聞名,書香門地就養出屈老爺這麽個渾人?


    心裏想著,眼神不禁就帶出來幾分輕蔑,把屈老爺氣的差點哆嗦起來,一心認準秀英是被淩鋒打的。


    秀英見屈老爺眼神不對,別是恨上這個俊美的公子了吧,趕緊攔道:“老爺,也不是這位公子打的。”


    屈老爺不悅地斜了她一眼,這院子就三個人,都不是,難道是鬼打的?


    秀英被屈老爺斜了這一眼,也很糾結,她真沒想讓屈老爺來給她出頭,雖然挨了打,卻得到不少同情,沒看到為了怕她再挨打,屈二公子急三火四地把她推出門,隻要她再扮大度一些定會讓二公子和這個俊俏的公子對她心生好感。


    可誰想剛回到那院,屈老爺就醒了,喊她進去還沒等快活就看到她臉上的傷,認定她是受了欺負,她都那麽隱瞞了屈老爺還是猜到敢打她的就是這院的人。


    她一點都不想被俊俏的公子記恨,隻能無辜地朝淩鋒直眨眼,表達屈老爺不是她喊來的意思,無奈人家淩鋒看都不看她,朝屈老爺抱拳一禮,“屈老爺,舍妹之前有勞貴府關照,淩鋒不甚感激……”


    屈老爺鄙視地望了淩鋒一眼,“不敢當,令妹可是本事大著呢,哪裏需要敝府關照?”


    說完朝淩小柔冷哼一聲,屈鴻澤在淩小柔耳邊低低的聲音道:“我娘一直說高縣那幾個鋪子都是你的,我爹怕是認定是你教我娘這般說的,心裏記恨你呢。”


    淩小柔無所謂地聳聳眉,屈老爺這人都這樣了,想記恨就記恨唄,若不是衝著屈夫人和屈家兄妹幾個,她認識屈老爺是誰?表麵的客氣都沒必要維持。


    再說就算他記恨還能把她怎樣?屈老爺就是一隻紙老虎,府裏的人都不跟他一般見識,他就真當自己是屈家的天了。


    淩鋒見妹妹被瞪,有些惱怒,自家妹妹自己都舍不得說一句重話,憑什麽被別人瞪?當時脾氣也就上來,側身邁了一步,擋住屈老爺瞪人的目光,“既然屈老爺不歡迎,淩鋒帶人離開就是。”


    屈老爺雖然敢瞪淩小柔,卻不敢把淩小柔趕走,雖然他幾乎可以肯定高縣那幾間賺錢的鋪子就是屈夫人開的,可到底打著淩小柔的幌子,萬一屈夫人得知他得罪了淩小柔,再直接跟他說淩小柔一怒之下將鋪子收回去,也不用他們幫著打理……那一個月多出的幾十兩開銷銀子是不是也要被收回?


    屈老爺就去看屈鴻澤,想讓屈鴻澤開口留人,結果就見屈鴻澤也一臉憤怒地看著他,完全是替淩小柔氣不順。


    自打屈鴻澤十歲往後他就管不了這個兒子,在府裏屈鴻澤也就聽聽娘和他大哥的話,真惹急了屈鴻澤可不管誰是誰,雖然不會動手打老子,可他的那些小妾敢整事的沒少被他收拾,而且專挑正得寵的。


    屈老爺拿屈鴻澤沒辦法的同時,也隻能盡量不去惹他,免得他那些心頭肉倒黴。


    見屈鴻澤是要生氣了,也顧不得臉麵不臉麵,忙陪了笑臉,“這話怎麽說的?柔兒怎麽說也是老夫的義女,到了莊子上就如同回了家一樣,老夫又豈會不歡迎?淩公子想多了。”


    淩鋒因屈老爺變臉之快略略有些吃驚,但話說到這份,他若是要走就是不給屈老爺麵子,再覺得這人不好,也不能當著屈鴻澤的麵打他的臉,何況人家還掛著自家妹妹‘義父’的名頭,更得客氣一些。


    於是,淩鋒便從善如流地謝過屈老爺。


    屈老爺本來是氣哼哼地過來為秀英出氣,結果氣沒出成反而又添了堵,果然鄉下人就是鄉下人,都不知道給長輩留麵子。


    從院子出來,屈老爺話裏都帶著氣,對身後的秀英訓道:“你沒事往那院子鑽啥?不是看中姓淩的小白臉了?”


    秀英捂著嘴,一臉被冤枉的絕望,“老爺……你……你……你怎麽能如此冤枉秀英?秀英也是良家女子,若不是夫君亡故,無錢安葬,秀英定是會為夫君守節,如今得老爺相助,傾慕老爺仗義,願以身相許,難道在老爺心中,秀英就是這般水性揚花?”


    說完嗚嗚地哭了起來,屈老爺暗暗後悔,一時氣急說錯了話,趕忙將人拉進懷裏安慰,二人相擁著回到屋子,屈老爺越看梨花帶雨又多了幾分淒楚之美的秀英越覺得口幹舌燥,雖然之前答應秀英要等有了名分再圓房,這時卻說什麽也等不下去,將人往床上一撲,甜言蜜語不要錢地往外扔,秀英先是掙紮幾次,最後也半推半就了。


    因不想跟屈老爺再打照麵,早飯也沒吃淩鋒就下令整裝出發,出了莊子再走十幾裏就有一處賣快餐的小鋪子,到時再吃也不遲。


    車馬剛走出不遠,屈老爺的馬車也隨後跟上,挑開車簾心情大好地對跟在淩小柔馬車旁跑的肥肉亂顫的屈鴻澤道:“昨晚為父沒看仔細,不過月餘不見,澤兒又肥碩許多。”


    旁邊坐著的秀英掩著嘴笑個不停,屈鴻澤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才死了男人就把你開心成這樣?還真是薄情。”


    秀英的眼淚頓時滾了下來,拉著屈老爺的袖子,“老爺,你要相信秀英不是薄情之人,秀英隻是……隻是……不想老爺為秀英擔心……”


    屈老爺拍著秀英的小手,昨晚被侍候舒服了,根本就不在乎秀英是不是薄情,他也看得開,府裏那麽多女人都是花錢娶回來的,真對他有情的能有幾個?


    不過是興之所致,你情我願罷了,不過這秀英還真是不簡單,讓他舒服的差點就睡過了頭,沒能趕上車隊。


    身上就剩幾個銅板,想在外麵快活都沒銀子撐場麵,想到幾日前離開家時扔下的狠話,他想回家拿銀子可是得好好找個台階才行。


    屈鴻澤懶得看這一對在這兒虛偽,跳上淩小柔馬車的車轅,對前麵騎馬的淩鋒喊道:“淩二哥,再走五裏就有賣快餐的,不如先派人先騎馬過去買飯,等我們到了就能吃上。”


    淩鋒聽了點頭,派人先騎馬過去,五裏路騎馬很快就能到了,吃過飯他們還想早些趕到高縣,先去拜會過屈夫人就離開,看過屈老爺之後淩鋒沒打算在屈家住。


    結果屈老爺在後麵忙喊:“賢侄,莫要忘了伯父。”


    淩鋒抖了抖嘴角,僵硬地點了點頭,“不忘!”


    這間賣快餐的鋪子開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路邊,木板搭成的房子前擺了幾張桌子,炒好的快餐被盛放在幹淨的銅盆裏,再擺在木桌上,有人還在桌前選菜。


    淩鋒讓人將馬車停在路邊的樹林邊,將自己攜帶的碗筷都拿出來,先派來買飯的人就帶著快餐店的夥計端著幾隻銅盆過來分菜分飯。


    雖然快餐店的菜色吃來吃去就那二十幾種每天輪換著做,還是讓人吃的食指大開。


    隻有屈老爺瞧著用銅盆裝的菜沒多少食欲,他可是一向在酒樓吃飯,吃飯也頗多講究,突然讓他跟些販夫走卒一樣蹲在路邊吃飯,就是這菜炒得再有食欲,他為了麵子也吃不下去,有心不吃吧,身上的銀子也都花光了,總不能餓肚子啊。


    再說,別人都自帶了碗筷,屈老爺沒碗怎麽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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