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沒有淩小柔的支撐後,李旬睡的不安穩,一頭紮在地上,可誰能告訴她,那隻被李旬倒下後壓在腦袋下麵的一身灰毛,還在掙紮的東西是什麽?


    李旬也不知自己壓了什麽東西,嚇的不輕,正想起身被淩小柔給製止了。淩小柔三步並做兩步跑到李旬腦袋邊,伸手將地上還在掙紮的灰色東西拎了起來。


    李旬也不可思議地盯著淩小柔手上還在蹬著腿的灰色家夥,長長的耳朵,短短的尾巴,強而有力的後腿,顯然這是隻野兔子啊。


    李旬結結巴巴地道:“小……柔兒,朕……又撞死隻……兔子?”


    “皇上,兔子還活著,”淩小柔笑的見眉不見眼地糾正李旬的錯誤。


    看著李旬的腦袋就想摸摸,怎麽每次一頭紮下去都能撞著點什麽呢?忍不住讚歎道:“您這腦袋真不是一般的腦袋。”


    李旬便得意了,“那是,朕是真龍天子,這頭可是龍頭。”


    淩小柔也不去理他,拎著兔子耳邊奔水邊跑去,將兔子綁在樹上後,手腳麻利地就將兔子給殺了,順便將皮也給剝了。


    “小柔兒,你太殘忍了,如此可愛的兔子你也下得了手。”那眉頭都不皺一下的利落手段,可是把李旬給嚇到了,這女人心黑手狠,可是不能得罪。


    淩小柔翻個白眼,“民女不殘忍,皇上難道要帶皮生啃這隻兔子?”


    李旬摸摸鼻子不出聲了,茹毛飲血的形象不適合他。


    淩小柔也是在與王嬸開鹵串攤子練出來的,將剝好的兔子放在水裏洗幹淨,又用刀一點點給割成小塊,再用鹽先醃上,用大片的樹葉包好放進昨晚李旬又采的蘑菇和野菜裏麵,隻等著晚些時再做了吃。


    早飯吃的剩下的黃米粥,淩小柔還用鹽拌了點野菜,李旬吃的倒是香甜。


    臨走之前淩小柔又摸了摸李旬的額頭,比她熱一些,應該不礙事了,換來李旬一個羞澀的眼神,雖然明知道他是有心逗自己玩,淩小柔還是有些想一巴掌拍過去,老婆一大堆,你羞澀個毛啊,我又沒想把你怎麽地。


    李旬依然背著那口大黑鍋,雖然貴為皇上,這時候他也明白不是他養尊處優的時候,真把淩小柔這個柔弱的小女子累倒了,這些東西還是得他自己背,而且沒人給弄吃的,他肯定走不出這座大山。


    而在他腰間掛著的水袋被淩小柔掛在自己腰上,本來就是病著,沒讓她背已經好不錯了,總得給他減點重。


    淩小柔背起裝了蘑菇野菜和兔肉的簍子,路上遇著認識的清火退熱的草藥也都采一些,簍子不夠了就再編一個,前麵背一個後麵背一個,再多的就掛在李旬的脖子上。


    難得的是一路走來竟然一隻蛇都沒遇上,淩小柔很迷信地想,難道當皇上的人真有所謂真龍天子的威壓?那些野獸見了真龍都知道要避讓。


    兩人一直走到實在走不動,肚子也咕咕叫了,才停下來歇息,隻是這裏沒有水源,兩人身上帶的水袋一路上又灌了幾次,可也隻夠喝,做飯肯定是不行,再說皇上雖然病的不明顯,到底是發了燒,總是要多喝些水,淩小柔便決定晚上隻吃炒兔肉。


    一路上淩小柔挖了許多的野蔥,正好拿來炒兔肉,生了火將野兔子放到幹的鐵鍋裏扒拉幾下,很快兔肉裏就出了油,將野蔥撕成一段段的放在裏麵再接著炒,直至兔肉外麵有些焦香又放進去蘑菇炒了炒,才加了一點水,一直燉到湯汁再收緊了才一人一塊地抓起來啃,連蘑菇都沒放過。


    雖然隻是很簡單的鹽和野蔥,甚至連醬油都沒有,可兩人吃的很香,很快火堆邊上隻剩下一堆兔骨,李旬最後還搶了一隻兔頭很用力很用力地啃著。


    淩小柔深深覺得以往皇上頓頓都要擺的捧場就是浪費,隨便隻加了點鹽的兔肉都吃的這麽香,往後完全可以把禦膳房都撤了。


    吃過之後,淩小柔也沒再敢讓皇上守夜,就這身子骨再受累,別病得嚴重了,大不了她辛苦點,睡一會兒就起來給火堆加點柴,鑒於前兩日跟在李旬身邊都見不著野獸的經驗,估計問題不會太大吧?


    李旬倒是來了精神,坐在火堆旁不住嘴地跟淩小柔說話,當然問的都是關於什麽東西怎麽做好吃的問題,說的淩小柔忍不住口水嗒嗒,沒有東西的時候說這些實在是太折磨人了。


    淩小柔無奈地對李旬道:“皇上,我們的兔子吃完了,你再不去睡覺明兒就隻能喝黃米蘑菇粥了。”


    李旬眼前一亮,便靠著火堆旁邊的樹上坐好,淩小柔也困的狠了,直接倒在火堆邊上,睡一會兒醒了扔幾塊柴到火堆裏,不時再去李旬那裏摸摸額頭。


    一夜過去,火堆真沒熄滅,李旬的額頭也沒更熱,又熬過一晚,淩小柔鬆了口氣,借著火堆的火就煮起黃米蘑菇粥。


    連吃了兩日黃米粥,即使是淩小柔也覺得乏味,可也沒有更好的,又在附近找了些有退熱藥性的野菜,簡單地洗了洗也放進黃米粥裏。


    粥煮好後,淩小柔便去喊李旬起來吃早飯,之後還要想想再怎麽走下去了。


    推了推李旬的肩頭,李旬朦朧醒來,在身旁看了幾眼,滿眼失望,“唉,你怎麽把朕推醒了?兔子還沒來呢。”


    淩小柔就覺得有些風中淩亂,皇上不會是魔障了吧?


    強笑道:“皇上,粥煮好了,喝了粥我們還要繼續趕路。”


    李旬伸著脖子瞧了眼鍋裏的粥,半點食欲也沒有,歎道:“朕就是帶了天下最好的廚子在身邊又如何?還不是一樣要吃淡而無味的野菜粥?”


    淩小柔再次忍下想扇巴掌的衝動,轉身就走,愛吃不吃,她才懶得侍候,反正待會誰餓誰知道。


    淩小柔坐在鍋邊吃了起來,不理李旬那邊伸著脖子直吞口水,直到鍋裏的粥少了多半鍋,李旬才急道:“別都喝光了,朕還沒吃呢。”


    淩小柔嫣然一笑,“皇上,民女自認不是天下最好的廚子,這淡而無味的野菜粥又豈能入得了皇上的口。”


    說完,繼續一口接一口地吃粥,李旬急了,原來他的本意是想讓淩小柔再去給他找些野味來吃,最好抓隻野雞野兔,他都不挑的。


    誰想淩小柔根本就不理他這茬,再不過去吃淩小柔真有可能不管他把粥都喝光。


    急忙跑到鍋邊蹲好,拿了自己的勺子和淩小柔搶了起來,最後還是淩小柔不跟他一般見識,李旬才吃了小半鍋粥,吃完之後摸摸沒怎麽飽的肚皮,李旬幽幽地道:“朕再去睡會,你別來打擾朕抓野兔子。”


    淩小柔也不吭聲,隻是薅了一把枯草在鍋裏抹了兩下放在一邊,算是把鍋刷好了,再背上簍子抬腿就走。


    李旬急了,也顧不得做夢抓兔子,把鍋背上,隨後追上淩小柔,“小柔兒,你這脾氣得改改,賀樓脾氣就暴,你們往後成了親,不得一天打到晚?”


    淩小柔白了他一眼,輕蔑地道:“王爺功夫那麽高,想吃兔子會去抓,才不會做守株待兔的蠢事。”


    想到賀樓遠隻能仰望的身手,李旬深深地受到打擊了,原來以往的‘切磋’都是賀樓遠讓著他,就是那些陪他習武的大內高手怕也是顧忌著皇上的麵子,才每每都一招險敗在他劍下。


    不比不知道,那日遇到刺客時看到賀樓遠以一敵十的風采,李旬再也生不起與賀樓遠‘切磋’的勇氣了。


    好在李旬這些年在宮中也被打擊的習慣了,內心還是很強大的,追著淩小柔不住嘴地說,淩小柔猛然止住腳步,李旬差點一頭紮進淩小柔背上的簍子裏。


    淩小柔一言不發,伸手摸了摸李旬,在他要露出羞澀表情隻一個冷眼瞪過來,讓李旬把下麵的話硬生生地給吞了回去。


    不知是淩小柔給找的野菜好用,還是又歇了一晚的原因,李旬的額頭已經不燙了,說起話鼻音也不那麽重了,而且看他這生龍活虎的樣子,應該是沒事。


    心情放鬆下來,淩小柔的表情就不那麽嚴肅,李旬見了稍稍有些恍神,卻很快收斂心神,暗暗告誡自己:這是賀樓遠的女人,他可不能有非分之想,就算不念著與賀樓遠從小到大的交情,也得想想賀樓遠強大的拳頭。


    雖然這樣告訴自己了,眼神還是忍不住往淩小柔臉上瞟,誰讓淩小柔長得太好看了,就是臉上脂粉不施,臉蛋上還有幾道被荊棘劃傷的血痕,也美的讓他移不開目光了。


    看來是好些日子沒碰女人了,寧遠王的拳頭也有些威懾力不足。


    淩小柔見李旬直勾勾地盯著自己,暗叫一聲不好,誰知道皇上這人表麵看著不著調,內心是否也跟他表現出來的一樣不著調,若真想對她用個強,這裏別說喊人來救,就連個鬼影都沒有,她是把他打暈呢?還是打暈呢?


    李旬在看到淩小柔防備的眼神後,也知道自己是失禮了,生怕一時衝動再做出錯事,趕緊的將臉轉開,可淩小柔那張素淡卻精致的小臉在心頭上卻揮之不去,總是忍不住想要瞄兩眼。


    淩小柔彎腰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在手上掂了掂,在李旬驚恐的目光注視下,對他挑了挑眉,李旬便哆嗦著走到了淩小柔前麵。


    就是太久沒碰女人,對這樣一個野蠻的女人生出那樣心思,在李旬看來他這腦袋也是被兔子給撞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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