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掌櫃讓人備了紙筆,當場背了一首詩讓他們寫,結果有一半人不是字寫的不對,就是字寫的太醜,還有兩個手裏拎著筆,比拎著刀還沉,寫出的字他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麽。


    這些人自然是不合格,尤其是那兩個自己都不知道寫什麽的,如此不誠實,就是真在別處有才也留不得。


    剩下會寫會認,就是寫不好的,不能做為管事,倒可以留做他用。


    而寫的還能入眼的那些人裏,被淩小柔特別留意的三口,字跡端正大氣,自成風骨,倒是讓何掌櫃另眼相看了。


    寫完了字,何掌櫃又出了一道在他看來很簡單,卻難住了很多人的算術題,這樣連最簡單的算術都算不明白的,就算留下來往後也不能讓他們管帳。


    終於,一番考核下來,何掌櫃最終給剩下的隻有十四人,那一家三口赫然在列,至於最終留不留還是要看淩小柔的意思。


    淩小柔對何掌櫃的選拔很滿意,再說這也是讓何掌櫃覺得自己被信任的時候,最後,就按著何掌櫃選定的將這十四人留下。


    除了那一家三口之外,還有一家是兒子帶著一個老娘。


    本來何掌櫃很中意那個長的高高壯壯,一看就有把子力氣的兒子,可他那個老娘臉色蠟黃,一看就像生病的樣子,何掌櫃本意是不想留的,隻是在問到那家的兒子,可願一個人過來時,那兒子瞪著眼,抿著唇,“餓死,也不拋下老娘!”


    一句話說的何掌櫃感動不已,在征求了淩小柔的意見之後,最終這母子倆都留下來了。


    沒有人被留下的人牙子就帶著他們的人離開了,有人留下的就等著和淩小柔交換賣身契。


    換好賣身契之後,這十四人就都是淩小柔家的下人了,他們的稱呼也從東家改成‘大小姐’。


    因後院住不下,除了留下兩個年輕端正的小姑娘跟在身邊侍候,剩下的人淩小柔讓人帶去河邊的莊子裏住。


    臨走之前,淩小柔給每個人都安排了要做的事,到時看他們的能力就可以決定誰來做什麽。


    淩小柔更是讓人去給那個孝順兒子的娘請了郎中來看,那個孝順兒子當場就感動的跪地上給淩小柔磕了三個響頭,就是下輩子牛做馬都要報答大小姐的恩情。


    淩小柔擺手,“既然買下你們,自然是希望你們都好好的,我也不要你下輩子做牛做馬,這輩子幫我把事做好就成。”


    在淩小柔看來,若是她不買下他們,那個做娘的肯定活不過幾日,不過是舉手之勞,又不差那幾個錢,能幫一把總是好的。


    而且,看那家的兒子也是孝順的,這樣的人一般都懂感恩,不論能不能救活他娘,將來他都很可能死心塌地地為自己做事,又何樂而不為呢?


    寧遠王府門前,張知府一腦袋汗地等在那裏,過了許久,進去通報的守門軍總算出來了,引著張知府王爺書房旁的偏廳。


    一進偏廳,即使沒抬頭,張知府都能感受到從賀樓遠身上散發出來的迫人氣勢,腿肚子就有些發顫。


    明明王爺平日裏很體恤手下人,也少有動怒,可每次一想到他那張麵無表情的臉,張知府就怕的話都說不清楚。


    若不是擔心表小姐買了注定要賠錢的田地,怕被寧遠王怪責,他至於急巴巴地過來陳情?


    賀樓遠品著茶,聽張知府將淩小柔買下二十多頃地的事說完,在得知那二十多頃地中竟有三成左右是不能耕種的河溝,賀樓遠倒沒像張知府那樣認定淩小柔會賠錢。


    手指輕擊桌麵,沉吟片刻,“嗯,本王知道了!”


    張知府一直垂著頭,不敢與賀樓遠對視,當聽到此言,驚訝地抬頭:這就完了?


    寧遠王太過平靜,若不是覺得表小姐不重要,就是王爺不差錢,隨表小姐去玩了。


    不管怎樣張知府的心放下了,就算將來表小姐真賠了銀子,也怪不到他身上,大不了他將那些地再幫著表小姐賣出去就是了。


    張知府告退了,賀樓遠卻對淩小柔的那二十幾頃地生出興致。


    若說種田淩小柔肯定要比自己有經驗,什麽樣的地種什麽樣田,多少田地種出的糧食夠交官糧她不會不知道。


    既然她敢一口氣買下二十幾頃河溝地,想必心中自有計較。


    若是旁人他或許還會擔心,但是換了淩小柔,他很自信她不會做賠本的買賣,或許她有什麽能夠將河溝都利用起來的賺錢法子呢。


    就算她真沒有什麽法子,單純的就是好玩,不就是官糧嘛,誰交多少還不是他一句話的事?


    薊城周遭幾座府縣都在他的管轄之下了,因從前連年征戰,國庫裏拿不出餉銀,要寧遠王自己解決糧餉的同時,這些府縣每年所收的糧食也不必上繳國庫。


    不過二十多頃地,若真能讓她高興,就是二百頃、二千頃又如何?


    何況,他就是覺得淩小柔有本事用別人買來賠錢的地,賺出別人無法想像的財富。


    “來人!”賀樓遠一聲輕喚,在門外隨時守著的慶生走進來。


    “王爺,有何吩咐?”


    慶生的眼睛閃著莫名的光芒,早在張知府跟王爺說起表小姐買下不可能賺錢的田地時,他就覺得今天這是有好事臨頭。


    果然,王爺這是有事要他去做了。去哪裏?還用問?自然是表小姐那裏了!


    一想到各種美味的烤肉和美食,慶生忍不住吞下口水,他一定不會忘了給王爺帶的。


    賀樓遠看他一副心都要飛出去的神色就來氣,他忙著處理公務,都沒時間去見淩小柔,怎麽可能讓慶生如意了?


    隻是念頭一轉,賀樓遠道:“讓陳管家來見本王。”


    慶生直眼,掏掏耳朵,“王爺,我沒聽錯吧?是讓陳總管來見您?”


    賀樓遠冷眼睨來,嚇的慶生一縮脖子,“得,末將這就去。”


    說完,一溜小跑出了書房。


    賀樓遠心情好了,在他沒機會親自去吃淩小柔做的美味時,憑什麽就讓別人如意了?


    看慶生那一臉饞相,活該讓他隻能想不能吃!


    陳總管被慶生催著跑過來,五十多歲的老頭累的氣喘籲籲,“王……王爺您找我?”


    “嗯,一會你去莊上挑兩個得力的管事給表小姐送去,就說是太妃讓你送來的。”


    賀樓遠對這個看著自己長大的陳總管感情很深厚,說話也比別人溫和,將事情交給他辦也更能放心。


    陳總管當然知道表小姐,人老成精的他還是很期待王爺最終能夠抱得美人歸,一聽要他去做這件事,自然是樂嗬嗬地答應下來。


    雖然王爺交待讓說是太妃送來的人,可沒說不許替王爺自己說幾句好話吧?


    陳總管已經在想見了表小姐要說些什麽,怎麽也得讓表小姐承了王爺這個情才好。


    午後斜陽正好,總算是閑下來的淩小柔懶洋洋地坐在後院的亭子內和淩小敏閑話,孩子們在院子裏玩泥巴,一個個都造的跟泥猴子似的。


    李氏坐在堂屋裏,臉上擺著當家夫人的譜,看兩個丫鬟在麵前垂首站的筆直,心裏卻‘通通’亂跳。


    天曉得這丫鬟要怎麽教呢?可偏偏淩小柔將這倆丫鬟朝她麵前一領,隻說了一句:“往後這是院子裏侍候的人,就放在大伯娘跟前學規矩了。”


    她知道什麽規矩啊?


    最後,李氏牙一咬,“你們……要不我先給你倆起個名吧?”


    倆丫鬟齊聲道:“全憑老夫人做主!”


    李氏眼珠子轉了半晌,愣是憋不出一個滿意的名,最後無奈道:“瞧著你倆長的也怪喜慶的,你就叫吉祥,你就叫如意吧。”


    圓臉的吉祥和尖臉的如意齊齊施禮,“謝老夫人賜名。”


    李氏擺擺手,“不謝不謝,外麵西廂兩間房一個是你們二小姐住著,一間是給你們小公子留的,隻有東廂還有兩間空房,你們挨著你們大老爺住在東廂吧。等你們大老爺和大夫人回來,就近也好侍候了。”


    吉祥、如意連連應是,李氏又道:“你們別看福榮樓如今是姓淩的,你們可要分清誰才是你們的主子才是。”


    指了指東屋,“那間住的大小姐,是我親侄女,酒樓也是她開的。”


    又指了指東廂房那邊,“那間住的是我親兒子兒媳,平日幫著你們大小姐打理一下生意,往後有什麽事可要知道聽誰的話才是。”


    聽了李氏的話,吉祥如意都有些發愣,正常來說大小姐都把她們交給老夫人了,老夫人不是得讓她們知道聽主人話嗎?可聽老夫人這意思,聽話還可以選擇著聽?


    她們迷糊了,李氏卻明白的很。


    這倆丫鬟雖然是淩小柔買來交給她的,可以算是她的丫鬟,可用不了幾天她們就得明白酒樓真正的主子是誰,與其到時讓她們覺得自己是個拎不清的,占了侄女的光還把自己當回事,不如現在就讓她們知道關係,也免得這倆丫鬟心大,再把主意打到院子裏唯一的男主人身上。


    隻要知道淩成不是這家的主人,她們想來也不會有那樣心思。


    雖然這些日子隱隱看出方氏不如表麵那麽賢惠,可孫子孫女都有了,她也沒想著換兒媳婦。


    媳婦不好她可以教,若是兒子的心被丫鬟迷了去,家宅不寧可就沒得挽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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