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坐地分贓


    “小姐我膚如凝脂白淨勝雪,戴什麽都好看!”某人接了隨意戴上,滿意點頭自戀道。


    “你知道凝脂是什麽嗎?”秦川笑問。


    “你信不信小姐我現在就從你身上刮出來給你看?”上官小姐最討厭人家懷疑她智商,凝脂什麽的,不就是這丫身上的油?真笨!


    “你知道戒指該怎麽戴不?”秦川一點也不介意某人的諷刺。


    “你知道?”誒,知道怎麽戴的都是上天眷顧的幸運者好不?這種事是不可能和她上官小姐有半根毛錢的關係滴。


    “你看,”他伸出手,把一枚暗紅色的戒指戴在自己左手小拇指,解釋道,“這代表不婚主義者。”


    “看不出啊,你丫真是不婚主義者?冒牌的吧?”上官小姐斜眼看他,這丫給她的感覺怎麽也不像不婚主義者。


    “嘿嘿,其實吧,是小爺我前不久被人橫刀奪愛……”


    “打住!”上官小姐雙手交叉斜於胸前,製止某人故作傷心痛徹心扉的滔滔不絕喋喋不休。


    “還記得那天那個小白臉不?我覺得他有一句話說得很對!”秦三少爺突然轉換話題,神色如常,絲毫沒有之前的撕心裂肺傷心悲慟。


    “那丫狗嘴裏吐得出象牙?你欣賞水平不會那麽不堪吧?”上官小姐一想起那個人妖小白臉就覺得惡心想要揍人,自然是吐不出象牙的。


    “他說‘但凡有修養有素質的人都應該對不幸的人和事表現出飽滿而誠摯的同情和悲天憫人的菩薩胸懷’,我覺得上官小姐您在這一點上實在算不上璞玉渾金蕙心紈質冰魂雪魄……”


    “你丫直接說我沒素質沒教養不就完了?小姐我沒人疼沒人愛沒人教沒人養聽不懂行不?這些家夥怎麽辦?土葬?火葬?樹葬?天葬?”上官小姐看著那一地的屍體,眉頭皺的能擰出水來。


    “你來?”秦川睨著眼瞄她,看著這個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娃。


    “那你說怎麽辦?我看你引一道天雷把他們劈成灰燼得了。”上官小姐的鬼點子向來比較多。


    “為什麽?就要這樣才好呢!走,咱回去好好準備,今晚混進城。”說著就拉著火兒離開。


    “不好吧?會遭報應的,讓人家入土為安比較好。”總體而言,上官小姐還是比較善良比較人道的。


    秦川牽著她繼續深入林子,沒有理會她的提議,在上官小姐發飆之前雲淡風輕道:“正因為你這樣想,所以當初你才那麽狼狽。”


    “可是……”上官小姐當然知道秦川說自己心慈手軟婦人之仁,但是死倔死倔的某人一點也不肯承認自己有錯,立馬反駁,“你當初還不是救了我。”


    秦川停了下來,轉頭瞄她一眼,心虛的某人立即縮了縮脖子,他沉默了半晌,道:“你能和我比?我可不覺得我們在一個級別上。”


    上官小姐氣結,怒極反笑,道:“那是,你還要翻越十萬座大山,越過數千條大河才能和我比肩,咱們的境界啊修養啊什麽的那是差了十萬八千裏不止!”


    秦川看了看她,什麽也沒說,拉著她繼續走。


    縱然世間冰冷如許,我也願堅守一些溫暖,為你,也為我。


    “你不是想給他們點教訓嗎?與其讓他們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還不如放在那裏,野火無法無天飛揚跋扈,已經很久沒人動過他們,咱們這麽做,算是狠狠給那些家夥幾巴掌,哪怕泄泄憤也好。”


    “那樣他們豈不是有了防備,咱們再想小動作不就比較難了?”上官小姐其實不算笨的。


    “換個角度來說,其實也是個信號,有人膽大包天太歲頭上動土跟野火對著幹了。”秦川耐心解釋。


    “你的意思是我們可以和其他的被壓迫者聯合起來共同抗敵?”上官小姐興致勃勃。


    “喂,陰謀詭計心機城府什麽的,你很擅長?”秦川也不會回頭看她,隻是語氣中充滿不屑。主張暴力美學走至剛至陽之道的秦三少爺最是不屑暗地裏私下裏的東西。


    “額,陰謀陽謀爾虞我詐什麽的最討厭了!”上官小姐不肯承認自己智商不夠,掩飾性地做出一副深惡痛疾痛心疾首的模樣。唉,要是有比這貨更二的,她八成屁顛屁顛跑去陰人家了。


    於是這兩人一個不屑一個有心無力最終達成一致——不和其他被壓迫者聯合,免得被人當槍使成炮灰劃不來的說。


    這些天兩人棲身在青木城數十裏外的山野林間,雖然上官小姐頗有些嬌生慣養但好歹也是修煉者。雖說魔法師身體脆弱,但好歹比普通人強些。更何況,上官小姐本身還有許多她自己也不曾意識到的與眾不同之處。再者說,秦三少爺雖然沒照顧過人,但和她那不靠譜的師父比起來,卻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比不得的。


    這天傍晚時分,兩人稍稍化妝後便混在一群從魔獸山脈回來的傭兵隊伍中,不費吹灰之力便混進了城。


    經過城門時,兩人特意留意了城門處的告示欄,發現火兒的通緝令已經被撕,隻是撕扯的那人心粗,殘留些細碎痕跡,皺巴皺巴的像剛出生的上官小姐。


    兩人對視一眼,心下疑慮甚重。尤其是上官小姐,事關自己身家性命名譽清白和遠大前程,容不得她漠不關心粗枝大葉。


    隻是事出反常必有妖的道理上官小姐還是知道的,她思前想後顧慮重重,猜測了幾乎所有可能的情況,以至於把自己一顆小心肝弄得七上八下惶惶不安忐忑不寧。


    最後秦川實在看不下去,很有行動力的不懂就問的秦三少爺毫不顧忌地找人打聽了。那人看怪物一般看著他,然後繪聲繪色滔滔不絕,故事講述得那叫一個栩栩如生惟妙惟肖,隻做路人甲實在是大材小用。


    秦三少爺難得的為躺著中槍的天水聖女仰天長歎以示同情,同時順便感慨下世事荒唐。


    火兒什麽也沒說,隻是臉色有點蒼白。按說黑鍋被人背了,也沒人追殺了,應該有劫後餘生的興奮才是。可是從她臉上完全看不出,這回換秦三少爺口幹舌燥用眉毛擠水湊合著解解渴。


    眼看天黑,秦川拖著木偶般的火兒隨便尋了間客棧住下了。


    木質小樓古色古香,搖曳燭光昏黃晦暗,那光宛如心緒萬縷千絲錯綜複雜卷成一團不可拆分。


    火兒趴在床上,臉埋在柔軟的枕頭裏,一動不動。


    “挺屍呢?”秦川倚在門口,語氣平靜。


    “女子閨房。”火兒提醒他,語氣冰冷。


    “所以隻能夜闌人靜偷偷摸摸。”說著大大方方地進來了。


    火兒難得的沒有理他,他挑了挑眉,沉默半晌,道:“不告訴我?”


    火兒攤在床上的身子似乎僵了僵,最終沒有說話。


    又是一陣沉默。最難忍受是沉默,最經不起考驗是沉默。


    燭火跳躍,不安掙紮。


    臨街小樓,有??腳步傳來。晚歸的人兒,今夜月雖明定微涼,那風,是否也沁潤著寒意?


    低泣聲若有似無斷斷續續。


    他坐在床邊,伸出的手停在半空,猶豫了半晌,最終落在火兒肩上。他背對著光,看不清表情。


    “無論如何,有我。”


    掌心的灼熱透過單薄的衣料,印在同樣單薄的肩上,緩緩流淌的血液,將它送到一顆冰冷而顫抖的心上。


    彌足珍貴的溫暖,從一顆心傳遞到另一顆心,其間的距離,如此美好。


    “你少煽情!”上官小姐似乎恢複了本性,扭動肩膀擺脫了秦川大手,坐起身來背對著他,順便用手在臉上亂七八糟抹了一番。


    “你以為我想啊,還不是看你半死不活的。”秦川攤了攤手,表示自己被逼無賴情非得已並非真心小姐您莫要誤會。


    “喂,你就不擔心那個聖女找麻煩?”上官小姐沉聲問,難得嚴肅。


    “為什麽?”秦川反問,“我們做了什麽嗎?她憑什麽找我們麻煩?再者說,她找得到我們?”


    火兒轉頭,盯了他半晌,紅通通的眼睛在燭光掩映下閃爍著橘黃色光芒。


    從秦川的角度看過去,回首的女子側臉精致線條柔美,略有嬰兒肥的臉頰飽滿瑩潤。那雙眼睛不算大卻亮得逼人,此刻燭光閃爍,映在她眸中是星火燎原,星光璀璨,是鸞鳳因風起,扶搖九天上。


    “啊啊啊~”煞風景的某人!


    “你鬼吼什麽?”秦川看著這個大大咧咧的家夥,很認真的思考什麽樣的人物才能教導出這樣的獨秀奇葩一枝。


    上官小姐淚眼汪汪,幹脆轉過身麵對秦川,雙手抱著脖子,道:“丫的,人家扭頭半天脖子痛行不?”


    秦三少爺逆光沉在黑暗裏的臉越發黑了,半晌心底安慰道,奇葩不需多,驚世一枝足。


    上官小姐吼夠了,看著秦川黑洞洞的臉,突然就不爽了,用她自認為灰常不爽的語氣對秦川說:“你白癡啊?不知道聖女脾氣又壞又怪?”


    秦川還來不及發表他的白癡感言,上官小姐又發話了。


    “你是不是還有什麽東西沒給我?為毛我手上隻有一隻戒指?”


    有反映說“神鳳邪皇”這名字讓人看著就沒有讀的欲望,可是三河實在是沒啥起名字的天賦,因此隻能求助於各位大神,千萬要幫忙呀,不然三河糾結死了怎麽辦呢?!有靈感請書評區留言,如果能順便收藏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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