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國政變,一夕之間王權變更,昏庸無道的國主被一個王爺給軟禁了起來。


    這是百裏寶殊沒有想到的事情,不過即使如此,容國就算是此時換了國主又能改變什麽,不過是讓前麵的恒宇國更加的不安分罷了。


    消息傳得很快,百裏寶殊接到消息沒過幾日,先是嶺南那邊就有了人回來,當即百裏曜便直接找見了幾位朝中大臣,一直談論到夜深,幾位大臣才被侍衛送回各自的府邸。


    相信不會過多久薔國裏就應該會有了隻言片語的捕風捉影的猜測。


    百裏寶殊站在玉瓊殿中看著嬌蘭和嬌嬈手中展開的一副悠遠的山水畫,水墨氤氳出的清幽總會讓人情不自禁的想起隱逸在大山深處的隱族。


    百裏寶殊站在畫前看了很久才讓人把畫收起來。


    傳自十國時的大家古畫,能保存到這個地步也算是費了不少的心思,張家這次的手筆倒是不小的,就算是讓百裏寶殊這位薔國見過不少珍寶的長公主殿下也微微的挑了一下眉尖。


    心中原先的猜測更有了確證,父皇不會不知道張家這些年不聲不響的聚集了多少東西,但是能等到現在都一聲不響,應該不隻是單單的看在了母後的份上。


    如此看來也難怪了張予榮會有了那日的舉動,也是自己感覺到了什麽才會那麽爽快的依附了過來吧。


    “把東西那會山莊裏,告訴王福一聲,以後無論張家送了多少東西過去都不必往王宮裏送了,在山莊裏安置妥當便可”。


    “把那邊一副文房四寶送到東宮太子殿下那邊去”,百裏寶殊看著桌案上擺放著一副精美中不失大氣莊重的文具說道。


    百裏寶殊目光從殿內全部擺放出來的物件上過了一遍,踱步的站在了窗前,看著王宮裏的薔薇花已經是在爭取著最後絢麗的時間開放了。


    不過關於容國易主的事情,薔國王城裏這次卻討論的好不熱鬧,上到朝中臣,下至販夫走卒,基本上飯餘飯後的談資都上升到了諸侯國的高度。


    薔國的往來通商繁盛,而且也經過了朝廷某種程度的寬泛,所以這次的容國變故,已經打破了薔國臣民心中接近數十年的安平。


    接到張予榮的請柬,百裏寶殊沒有什麽猶豫的就帶著人出宮了,不過這次帶上了自從上次醉酒之後被年奇差點整死在禁衛營的年垚。


    看在他在永翊宮外不眠不休的呆了兩天兩夜之後,才深深的得到了長公主殿下身邊兩位近侍伺候的宮女的同情心,說了好幾句好話,年垚才感恩戴德的差點涕泗橫流的滾進來。


    不過同樣是被家人給接了回去,封家不知道遞了什麽消息到宮裏,竟然現在都還沒有回來,不過想來也不會怎麽樣。


    封將軍已經帶軍在出征的路上了,封家數來數去也找不出來第二個能給封賞鬆鬆皮的人。


    不過這次的百裏寶殊也猜的不錯,封賞在家裏睡夠了才慢慢悠悠的醒過來,麵對著幾個叔伯顫抖的模樣,也隻是抬抬像是睡不醒的眼皮。


    這天好不容易出去到大街上晾晾這些天在府裏捂出來的黴氣,結果還沒走幾步就看到了熟悉的車架。


    年垚看著擋在前麵的人,頭皮就是有點發麻,現在真的是無比的想念著自己另外一位很是高冷的同伴,為何把自己一個人留在這裏,一個人披甲就跟著軍隊走了。


    “殿下,是封賞大人”。感覺到車子的停頓,喜鵲立刻掀開竹簾,往外麵看了一眼的回答道。


    喜鵲的話音剛落就聽到馬車上就多了一個人,然後馬車繼續的往前走。


    年垚現在是恨不得離這個封家的嫡子八丈遠,最好這輩子都不要再見了,真的是……上次害得自己好慘啊,都這麽大的人了,還抱著那麽大的酒壇子,順著禁衛營跑了一整個下去,而且是被自己的親生大哥被扒光了衣服。


    這下自己的麵子裏子都沒有了,要讓自己以後再在禁衛營怎麽立足。


    “年兄最近可好”,封賞倒是像是沒有看到年垚臉上唯恐不及的麵色,還笑嘻嘻的湊過來問道。


    年垚這下是一句話都不會再說了,雙手拉著韁繩,在無比專注的趕著馬車。


    “這是要往哪裏去啊”,封賞又問了一句,盯著坐在旁邊的年垚好一會子,知道確定這廝真的下定了決心不再和自己說話,封賞也懶懶的依靠著車廂,一副愛到哪到哪的樣子。


    張家的底蘊有多少,沒有幾個人是清楚的,再加上傳到這一輩張家已經分成了三分,雖然還是一致對外,但是時間久了總會分出個好劣。


    也不是張家的三個兒子就都是商業奇才,也都能守得住傳到手裏的基業。


    雖然到目前為止還是一致對外的,但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但要是流到自己的田裏自家人也是可以算是沒有吃虧的不是。


    也是出於東城的莊子,雖然莊子不是很大,但是可以看得出來一景一物解釋用了不少心思的。


    百裏寶殊馬車停下來的時候是張予榮親自出來迎接著的。


    百裏寶殊還是那日化名‘張殊’的張家遠親,但是這個親具體有多遠誰也不知道。


    不過看著張予榮拿出來的禮遇等級也沒有人敢小瞧這位張家以前都沒有講過的遠親。


    “容國已有有了不少的遊民往這邊過來”,張予榮和百裏寶殊走在最前麵,喜鵲就算是跟在身後也保持了一段距離。


    封賞跟在後麵一路上東瞅瞅西看看的表示出一丁點的好奇,年垚則是目無斜視的專注的保護長公主殿下,拿出來三十年的專業態度。


    “為何?”百裏寶殊聽到這裏也有些皺眉,按理說這征仗還沒有打,怎麽就有遊民遷徙了呢?


    “是戚國,戚國動手搶了容國的一個縣城”。張予榮回答道。


    “戚國動手了?”,百裏寶殊若有所思,“那連拓國也應該有了動靜吧”。


    既然容國先產生了變故,這樣的機會下,隻要有可能都想上去分一杯羹的節奏了,雖然和百裏寶殊原先的預想有點差別,但是按照如此來看,這次容國當真覆滅,恒宇國的得利卻不該是計劃中的那麽大的懸殊差別了。


    “是的,連拓邊境也已經有了動靜,那邊的商隊都已經暫時停下來了”。


    百裏寶殊聽到微微點頭,能在如此事件知道這些消息的,怎麽說這個張予榮若是用的好了,以後都會是個不錯的眼睛。


    “遊民不能驚擾到薔國的百姓,但是也不能強硬的驅逐,若是審查仔細點,不要讓心懷不軌的人趁機混入薔國,就是不讓這些遊民進城”,百裏寶殊開口說道,“但是硬是阻攔這些人,會發生事情也是無法預料的”。


    “比較好的辦法就是……”,百裏寶殊說到這裏便看了張予榮一眼,“在薔國遊民首要到達的城池外十裏設營帳安排,還有每日的施粥善舉”。


    張予榮聽到這裏就大概的明白了百裏寶殊的想法,嘴角也掛著一絲清淡笑意的低聲回答。


    “今日你讓我過來便是這件事情?”。


    “宗公子和金公子皆要離開王城,請來了不少雅士前來相送,我隻是提供了一個場地,便想著邀你過來看看”。


    百裏寶殊聽到張予榮的話裏有話,此時也不多問,便跟著人往莊子裏走著。


    對於那兩位,百裏寶殊還是有點好奇的。


    看的出來張予榮對自己的莊子也投注了不少的心血,往裏麵走的時候還有幾分興致的向百裏寶殊介紹了幾位裝點出的典故。


    兩位公子要走,張予榮這邊想過來看看的人不在少數,甚至於連上次在客棧遇到的司徒長青也親自過來了,身邊這次倒是沒有帶上那個咋咋忽忽的幼弟。


    張予榮雖然請百裏寶殊過來了,就算是在沒有人知道這位便是薔國最為尊貴的長公主殿下,張予榮也不會讓百裏寶殊就這樣的和一群男子混在一團。


    帶著百裏寶殊走了一處二層的閣樓,從窗戶的縫隙間正好可以看到在不遠處露天排開的一群人。


    喜鵲跟在後麵也微微的鬆了口氣。


    “我在這裏便好,你自下去,不用顧忌這邊”,百裏寶殊還是比較滿意的看向張予榮。


    百裏寶殊坐在窗前看著下麵都身穿著儒衫的男子,分別以宗公子和金公子形成兩個小圈子。


    張予榮下去,分別的對著兩位公子說了什麽,所有人很快的分作兩邊的不知道在談笑著什麽。


    百裏寶殊微微挑眉,視線慢慢的從那位很快能和周圍的人打成一片的金公子身上移到了另外一邊的宗公子身上。


    宗氏姓倒是個比較久遠的貴族姓氏,已無法具體考證這位宗公子的真實性,不過到能看出來不少人都對位宗公子異常的客氣。


    就連薔國的侯府之子都是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樣,看起來這位謀公子倒是真的有幾分本事的,不過既然不拒絕和這些王城中的人相交。


    這兩位隱逸之族出來的公子,可是一點都沒有半分要繼續隱逸的意思……


    百裏寶殊的心思微轉,心境越發平靜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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