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刻鍾的時間過後,他便已經大汗淋漓,少量的汙物自他的毛孔排出體外,黃聰頓時感到一股神情氣爽,通泰舒暢。


    在靈氣一遍又一遍的衝刷著他身體的那一刹那,他感受了一絲突破的契機,頓時去準尋著那一刹那的感悟,在突破境界的那一瞬間,一股磅礴的力量自他的體內洶湧澎湃而出,這是境界提升後與之相匹配的潛能釋放。


    此時,黃聰已經徹底的踏過武將圓滿的修為,連躍二級達到武君中級級別,身體所能容納的靈氣程度更加廣泛了,他大喜過望,此次無疑是在進軍無上武道的路上再次做出突破,邁出了關鍵的一步。


    隨著靈氣依舊的不斷湧入,他立即運轉起功力,來穩固自己的境界。


    這是一次難得奇遇,黃聰本已即將垂死,最後又煥發出新春,身體不僅康複了,還大大的改變了體質,從而一舉突破到了武君中級境界。


    然而修煉的過程中本就是一個不斷改變體質,釋放身體潛能的過程,這一次從生到死,從死到生的經曆,令他終於再做突破,打破原先的壁壘,邁入更新的領域。


    其實追根究底,此刻的奇遇隻是起到一個催化劑的作用,即使沒有靈氣的灌體,在吸收了死亡之花磅礴的生機之後,黃聰如果能夠活下去,也會在短期之內做出突破。


    修煉的過程中本就沒有捷徑可走,黃聰已經達到了武將大圓滿的境界,除了經曆無數場生死大戰之外,尤其是在生命最後這段歲月之中,他的心境在慢慢的發生變化,生生死死,死死生生,他早已處在突破境界的邊緣地帶。


    一個時辰過後,靈氣終於停止了湧動,那《萬物生》也停止了運轉,繼而化作一道金光,鑽入黃聰的體內,死水上方那遮天蔽日的參天古樹也在刹那間閉合了那個洞口,整個絕望森林再次變得妖異而恐怖。


    隨著《萬物生》的消失,湖底分開的死水在一刹那間閉合了起來,黃聰措防不及之下,腳步幾個踉蹌,但他此時已經邁入了武君的境界,心中充滿了強大的自信可以走過這片死水。


    武君境界的武者不同於之前境界修為的高手,武君境界之前的高手實力差距不是很懸殊,而一旦成功邁入了武君境界之後,修為雖然隻是提升了一個等級,但真正的爆發實力卻提升了數倍,可以說一旦突破了武君境界,即使麵對一群武將級別的高手,也可以從容離去,這便是二者之間巨大的差距。


    終於當黃聰再次奔赴了不少路程之後,他發覺水位越來越淺,心中頓時激動了起來。


    半柱香的時間過後,他一個縱躍,從水底底下躍出,準確的落在旁邊的岸上,大大的吸了一口氣,但如若在別人看來定會心驚不已,一個人能夠進入絕望森林已經夠可怕了,而這個人完全不怕死氣對他的侵蝕,反而當成普通的空氣來呼吸,畢竟一個巔峰強者在這裏麵也不可能長時間的從容運功阻擋住無盡的死氣。


    黃聰不知道那個無名離他有多遠,更不知道絕望森林的盡頭在哪裏,因為在外麵看來,絕望森林就好似一個單獨的空間,永遠通向無邊的黑暗,有進無出,這便是它駭人的存在。


    漸漸的,遮天蔽日的參天古樹越來越稀疏,雖然上方依舊被無盡的墨黑色樹葉所覆蓋,但是這一方空間漸漸的浮現一片未知的光暈,雖然光芒不大,但是足以看清這裏大概的一個輪廓。


    “這裏麵竟然還有一個山穀?”黃聰倒吸一口冷氣,絕望森林遠遠比他想象中的大,或許在這方山穀的背後還有更多令人驚悚的情景。


    山穀之中沒有任何的氣息,黃聰依舊小心翼翼的挪動著腳步,雖然從進來的那一刻他就已經習慣可這裏的一切,可此時看見山穀滿地第森森白骨,依舊感到一陣頭皮發麻。


    一望無際的白骨在這暗淡無光的穀內顯得格外的刺眼,漸漸的他發覺有些異常,因為感覺到這一片那未知的光暈好似......


    隨著他的神情恍惚,腳上被絆了一下,一下氣就緩過了神來,卻突兀的發現腳上被自己踢中那副枯骨竟然完整無缺,反而他的腳還有些生疼。


    眼前的情景嚴重跟不上他的思緒,在打量了一番之後,他發現在這裏滿地的枯骨竟然跟之前死水前方的完全不同,這裏枯骨不僅沒有在歲數的長河之中腐朽,而且還異常的堅固無比,而處在這片空間那未知的光暈就是從這滿地的枯骨中散發出來的。


    黃聰滿臉震驚之色,早就聽聞仙人即使隻是一副身軀,也不是凡人可以比擬的,看著這滿地散發出光暈異常堅硬的骨頭,暗道:“莫非這些都是神骨?”


    隨著越往前,這種發光的神骨越加的多,黃聰也借助了神骨上麵淡淡的光暈看清楚山穀前方,那是一個巨大的洞口,洞口的正門漆黑發亮,遠遠望去好似是一個惡魔的巨口一般,猙獰而恐怖。


    他屏住了呼吸,腳上盡量不去踩到這些骨頭,以免發出不必要的響聲,畢竟他對那個無名毫無所知,不可輕易的惹怒,此行最終目的就是找到鬼靈兒帶她出去。


    在小心翼翼的走了半柱香之後,他終於來到了那個洞口,然而眼前的一切再次讓他大為失色,惡魔巨口般的洞口之下有九級台階,每一級台階都閃閃發光,神骨鋪地,簡直讓人難以置信。


    然而這九級台階上麵的被打磨成地板的神骨所透發出來的光芒,遠遠不是那滿地的神骨所能比擬,顯得更高一個層次。


    ‘神’在任何修煉者的口中都是至高的存在,此刻見到有人竟然把這些神古當作階梯來使用,如若這個消息被外界所知道,定會在整個大陸上掀起一股軒然大波,更何況能把神的骨頭當作隨意的人,也絕對是一個至上的存在。


    黃聰的心中湧起了一股寒意,他感覺有些恐懼,不知道這個惡魔般的洞口之中,到底有一個什麽樣的存在。


    不過隨即想到了鬼靈兒為了她連命都可以不要,自己又有什麽好猶豫的呢?


    他登上了九級階梯,推開了妖異的大門,裏麵一股寒氣迎麵撲來,整個洞府如同冰窖一般寒冷,這種冷完全讓人的靈魂都止不住的一陣顫抖,即使黃聰早已適應了體內冰火的溫度,此刻也不得不運轉著功力到身體表麵進行抗衡。


    空曠、漆黑的洞府之中隻有單調的腳步聲回響,除此之外一片死寂,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黃聰憑借著自己的精神力摸索著前進。


    如此走了一段路程之後,他又進入了一片更廣闊的空間,而在這片洞府之中,四壁都鑲嵌著淡淡的發光石,然而所有的地方地方都能照清,唯獨洞府之中高台之上,好似被一股濃霧給遮擋住。


    黃聰仔細的打量著四周,到處都是觸目驚心的抓痕,好似是被人用手指給深深抓過一般,可是他又疑惑了起啦,整個洞府之中完全如同銅牆鐵壁,以人的指力怎麽可能在如此厚度的鐵壁上麵留下如此之深的溝壑呢?


    黃聰自認為他做不到,即使憑借著體內的寒冰之氣也僅僅隻能留下一點痕跡而已,他敲了敲牆麵,完全沒有半點回聲,堅硬度可想而知。


    就在他思索萬千之時,一陣陰風吹過,洞府之中更加的陰森起來。


    “誰?”


    強大的精神力瞬間讓感覺到背後有活物的存在,他體內的功力已經運轉到了極致,可是轉眼瞬間,久久不能平靜的心再次沸騰了起來。


    黃聰嘴角觸動了一下,眼淚不自主的落了下來,看著麵前的這個可人兒,好似心中那塊千斤巨石在慢慢的挪動般。


    麵前的人正是鬼靈兒,一雙靈動的雙眼透露出世間最純淨的目光絕美容顏的臉蛋上永遠掛著那副淡淡的微笑,不是仙子,更勝仙子。


    黃聰緊緊捏住的拳頭放鬆了,此刻他再也抑製不住體內的情愫,想要訴說什麽,心中有太多的話語,鬼靈兒搶先一步用芊芊玉手捂住了他的嘴角,繼而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意識到自己還處在恐怖的洞府之後,黃聰拉著鬼靈兒的手便向著原路返回,不心中有很多疑問,他想知道這個善良的女孩到底經曆了一些什麽,最後為何又處在這洞府之中,他不想她為了自己受一丁點的委屈。


    出了妖異而恐怖的洞口,九級階梯之下,鬼靈兒抽回了自己的玉手便不再前行半步,黃聰詫異的看著她,想知道為何。


    二人的目光就在諸多神骨的照耀下靜靜的對視著,彼此雙方雖然都有千言萬語,但都比不上對麵之人一個真誠的眼神。


    久久,黃聰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道:“我對著這裏死去億萬的生靈起誓,靈兒,我一定不會讓你收到任何的傷害,跟我走好嗎?”


    一笑傾城,鬼靈兒握住了黃聰的雙手,輕聲道:“能夠看見你活著,我很開心,他果然沒有騙我,隻是我不能跟你走,等到一定的時日,我自會走出這片絕望是森林。”


    一番話畢,黃聰如同重擊般,千辛萬苦才找到她,絕不可就此放手,無比真誠的怒吼道:“是因為那個惡魔嗎,你放心,今天即使我死,也會把你救出去!”


    “不,不是你想的那樣,是我自己甘願留在這裏。”鬼靈兒流出了一滴淚水,並沒有過多的解釋,隻希望黃聰能夠諒解他。


    可是黃聰此刻已經被心中的想法衝昏了頭腦,他無法理解也無法諒解,隻想帶她出去。


    鬼靈兒擦幹了眼角的淚水,向後退了兩步,道:“我很美,不是嗎?”


    “美”黃聰呆呆道。


    鬼靈兒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是那樣的完美無瑕,帶著女孩子的嬌氣道:“希望你能夠永遠記住我的麵容,不要忘記,最後,好好活下去!”


    話畢,她已經轉身走向了九級台階,在轉身的那一刻,她強忍著心中的痛意,兩行晶淚溢出。


    一種無形的創傷讓黃聰此刻再也抑製不住體內的氣血翻騰,大吐一口鮮血。


    鬼靈兒的腳步停了下來,轉頭頭看著單膝跪地的黃聰,一臉心疼道:“你不要這個樣子好嗎,我真的沒事。”


    “不,為什麽,告訴我為什麽?”


    黃聰麵目猙獰,顯然在承受一種極大的痛苦,憤怒當中且帶著一股無奈吼出了這句話。


    巨大的力道震得地上的枯骨在不停的翻轉著,一些稍稍較弱的骨骼則在怒吼之下化成了粉末,隨風飄散顯現出一種別樣的美,龐大的力道更加的讓鬼靈兒掀倒在了台階上。


    黃聰有些心痛,他不是故意而為,立即站起了身跑了過去。


    可是眼前的情形讓他再次呆住,他的心如同被人拿刀攪動一般,不停的滴著血液。


    鬼靈兒頭上所包裹住的那塊黑布在他的怒吼之下迎風飄散,露出了那一頭雪白的發絲,絕美的人在一瞬間顯得那麽淒涼,如同嬌豔的花兒被人給連根拔出一般。


    黃聰眼睛紅潤,渾身的戾氣洶湧澎湃,刹那間再次大吐三口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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