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這段時間內,歸元劍派到處搜索著黃聰的蹤跡,可是一無所獲,楊長老回歸宗門的時候,並沒有提及自己在絕望森林被暗算頭上挨了一擊,隻是簡單的帶過了,但是私底下一張老臉每每想到這事,都鐵青起來。


    除了楊長老之外,恐怕就九劍長老和楊軒最為記恨,九劍長老斷了一條手臂,功力大打折扣,但並不是不可以修複,隻是時間的問題,而當楊軒得知自己身體的結果後,暈死了幾次,一直求著爺爺一定要殺了這個惡賊,楊長老看見自己孫兒這幅模樣,派出了自己門派最精銳的弟子,到處搜索著賊人的蹤跡。


    而此時,黃聰則找到一身舊衣服,像個鄉巴佬進城一樣,在一處古城之中東看西看的,這是他第一次來到這種古香古色的城鎮,雖說已經在《萬物生》裏麵見過,但此時親眼看見,又別是一番感受。


    古城名曰“夢怡城”很清醒脫俗的一個名字,但是仔細觀看這古老的城牆,上麵雕刻著歲月的滄桑,刀痕槍孔記述它飽經戰火的風霜,顯然跟這個名字格格不入。


    隨著繼續向前,來到了這所城的中心位置,一個個花枝招展的姑娘正站在城中心一座白玉雕成的雕像下麵,擺弄著姿勢,讓一旁的畫家作畫。


    黃聰順著雕像望去,剔透晶瑩,不含任何雜質,顯然是用上好的白玉雕刻,才會顯得這樣脫俗,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此時竟然感覺到一絲仙家的氣息,正是從雕像之中流露出來。


    看著這座雕像,又看了看這古色古香的古城,回想起自己在《萬物生》裏麵所看到的一切,黃聰呆住了,莫非..”


    就在這時,旁邊一個男子也站在此地稍微休息片刻,黃聰問道:“兄台,請問這座雕像有何來曆?”


    男子打量了一下黃聰:“你是外地來的吧?”


    “嗯,剛到此地不久。”


    “那我就跟你說說吧,這所玉雕乃是為了紀念夢怡仙子而雕刻的,萬年以前人世間都為了得道成仙而進行廝殺,當時所有的人類文明都被拋之腦後,漸漸的大地荒廢了,沒有人去耕種,每個人都處於水深火熱之中,這時夢怡仙子下凡而來,點化了這座城裏的所有人,人們那個時候就記住了她,而夢怡城也由此得名。


    話畢,黃聰心驚了起來,一切的一切就跟自己在《萬物生》裏麵所看到的一樣,人們為了修仙,而忘記了自己的本衷,四處搶奪虐殺,漸漸的人越來越少了,而那些早已成為仙人的眾神們則下凡則解救眾生,最後人們為了紀念而雕刻其神像。


    想到這裏,更加心驚了起來,歎道:“莫非人類的命運真的就如同《萬物生》裏所說的那樣,從繁榮走向滅亡,然後重生,一直繼續下去,那我們活著到底是為了追求什麽?如此的循環到底有什麽意義?”


    沒有人能回答他,而那個介紹的男子看見黃聰一副大驚失色的模樣,擺了擺手就走了,就在這時,黃聰不受支配的揚起了頭顱,看向雕刻的夢怡仙子,一股恐怖的氣息帶著絲冰冷從身體之中,向著周圍擴散而去,所有人都感覺到溫度在此刻瞬間降了下來,是一股透心的涼。


    最為難受的莫過於黃聰了,被這股突然其來的氣勢壓迫的渾身難受極了,此時聽見腦海中的獨孤嫣然自語道:“她..成仙了..”


    說實話,到現在黃聰都對這個藏在自己腦海裏的神秘的女子一無所知,好似全身都藏了秘密似得,不一會之後這股恐怖的氣息終於消散,溫度也恢複了正常,眾人恍如做夢一般,而獨孤嫣然突然醒了一下之後再次陷入了沉睡之中。


    歎了口氣繼續向前走去,“畢竟上天待我真的不薄,風雨過後必定會見彩虹,有希望肯定也會有迷茫,隻是希望那一天到來之時,自己能盡一份綿薄之力。”


    三日之後,黃聰徹底的離開了這座古城,心中也有了一絲明悟,雖然《萬物生》反映的是一個真實的記錄,但是時光飛逝,日月如梭,消逝的終究消逝了,不可能再回頭,但存在終究存在,隻有存在才是最真實的,隻有把握好現在,才能準備好與未知去抗爭。


    一聲驚雷炸響,天空下起了磅礴大雨,無數道電光在烏雲裏亂竄著,黃聰尋得一處涼亭躲避,按照一路的詢問,差不多已經來到了無量劍派的山腳下,雖說在行途中確實遭遇到幾匹人的盤查,但都別自己給巧妙地躲避過去了。


    似乎這雨下的確實不是時候,不少過路人都選擇在這裏躲避,不一會這小小涼亭便容不下太多的人。


    這時,一個拿著寶劍的妙齡女子身後跟著一個青年恰巧也來到了此地,剛好原本不大的亭子此刻倒顯得有些擁擠。


    女子一進來就顯得有些不耐煩,道:“讓這些人離本姑娘遠一些,臭死了,”說罷,眼神還流露出了一股鄙夷之色。


    黃聰打量了一下,除了少數幾個也是拿劍的人之外,多半都是一些在這附近砍柴的農夫,背上還背著木柴,如果淋濕了就無法立即拿到街上去賣了。


    話畢,守候在女子旁邊的一個男子道:“不想死的給我往後退一點,”說罷,還做出了一個拔劍的姿勢,黃聰對這種人戳之以鼻,不過還是往旁邊挪了挪,能不惹的麻煩就不要惹,除非是對方逼人太甚,忍無可忍。


    這時,男子嬉笑道:“輕柔師妹,先忍一忍,等雨停了,師兄帶你去宗門的秘練之地,這可是師兄跟長老求了好久才求到的一個名額。”


    這位叫做輕柔師妹的女子聽後似乎顯得很激動,媚笑道:“王師兄,你可不準騙我哦?”


    “師兄什麽時候騙過你..”


    本來大家都在等待著雨停之後,各走各的路,這時一個農婦急急忙忙的朝著這邊趕來,顯然是剛剛在田裏耕種回去,路過這裏,當農夫臉頰上麵還不停的滴落著雨水,想在這裏尋得一席之地躲雨的時候,拿著寶劍的女子道:“師兄,攔住她,渾身都是泥水,也不怕弄髒了我這身剛做好的裙子。”


    旁邊男子大喝,拔出了寶劍,農婦顯然吃了一驚,在亭子外麵停了下來,一副哀求的模樣。


    這就是最底層人生存的模樣,黃聰暗暗感到心酸,在這樣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紀裏,一個有兵器的人就有絕對的話語權。


    就在這時,一個很瘦弱的小夥子擠到了前麵來,是那種普通的放到人堆裏都想不起第二眼的那種,穿著一身門派服侍的打扮,從身上的幾塊排骨來看,絕對是長時間營養不良造成的,皮膚黑黝黝的,所以這些人陸續來躲雨時,黃聰並沒有過多的注意。


    瘦弱青年道:“二位,出門都有個急,現在雨勢正大,擠一擠無妨。”


    這位叫做輕柔的女子突兀的聽見這句話,轉過頭去,看見了一身門派服侍打扮的瘦弱青年,笑了笑:“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隻不過是我派的一個外門弟子而已,你可知道我師兄是誰,就敢在這裏隨意插嘴?識相的話趕緊退去。”


    黃聰在一旁打量著,並不是沒有出手的意思,而是若有所思的看著這個瘦弱的青年,有了一絲好感,因為拿劍不止他一個,出頭的卻隻有他,從他們的對話中不難看出這些人都是一個門派的。


    這時候,被稱之為王師兄的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了一個令牌,上麵刻著一個“內”字,瘦弱青年看了看,臉上的表情雖然有了一絲的變化,但是變化不大,繼而恭敬道:“外門弟子二牛參見師兄。”


    王兄弟得意的笑了笑,這時二牛的聲音再次傳來:“師兄師姐,現在外麵雨勢過大,不如大家擠一下,也算是積善行德。”


    二牛話畢,不僅這位王師兄臉色難堪起來,就連旁邊拿寶劍的女子,也似乎很沒麵子一樣,雖然她的肌膚鮮紅欲滴,還有幾滴沒擦幹的雨水在臉頰處滑落,顯得格外的憐人,但此時在黃聰的心底,已經看不出任何一絲美態了,反而有一種想作嘔的感覺。


    他此時倒有幾分欣賞這個瘦弱男子了,剛正不屈,就在這時,這位王師兄一巴掌如風般向著瘦弱男子打來,巨大的力道直接把他給掀飛了出去。


    “想出頭是吧,這就是下場,”王師兄怒目的對著雨中的瘦弱男子吼道,此時涼亭少了一個人,按理說不那麽擁擠,反而因為這一變故,其它人都擠在了一起,把空餘的地方都留給了這霸道的二人。


    女子這時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神色,當看到黃聰還自顧自的一個人站在那裏,怒道:“你不跟這些人擠到一起去嗎?”


    “這裏不是有地方嗎?我幹嘛要擠著?”黃聰說的很認真,說的也是事實。


    女子聽見這挑釁的語氣直接拔出了自己的寶劍,向著他刺來,劍鋒寒芒讓所有人都閉上了眼睛,除了還在雨水中的瘦弱男子喊道小心之外。


    然而就當劍尖離黃聰額頭三寸的時候,一個火紅的巴掌印在女子的臉上響起,巨大的力道讓女子手中的寶劍也偏離了尺寸,一個踉蹌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王師兄見狀立即扶起了地上的女子查看,一張臉瞬間紅腫了起來,黃聰可沒有下輕手,生平最恨的就是這種心腸惡毒的女子,此時隻想教教她怎麽尊重人。


    女子摸了摸自己紅腫的臉,尖叫起來,怒道:“師兄,替我殺了他..”


    王師兄直接拔出了寶劍,向著黃聰刺來,作為一個內門弟子,他還是很有信心的,劍身覆蓋一層淡淡的光芒,在風中劃過,空氣被拉的呼呼作響。


    黃聰認真的打量著,此人雖然為人不怎麽樣,但確實還是有兩下子,處在武將初級階段,不得大意,沒有硬接避了過去,雖然自己可以一招擊殺他,但是沒有必要這麽做,隻需要教訓教訓即可。


    王師兄見自己一擊不成,又刺向過來,劍芒比剛才更盛,武將級別便可做到元氣外露,黃聰早就深知這一點,之前在楊軒手裏吃了一個大虧,於是在劍氣襲來之時運功於手指,正好檢驗一下,已經吸收了這麽久的冰火威力如何。


    點點寒冰之氣在他指尖乍現,冰潔的光芒將他的手指襯托的更加晶瑩如玉,伸開了兩根手指頭向著那柄還沒有即可催發出劍氣的寶劍去夾,嘣的一聲,寒芒般的寶劍竟然斷成了兩截,掉落在地。


    黃聰臉上有了一絲笑容,這冰火的寒冰之氣確實是無堅不摧,倘若等自己實力達到了一定的境界,恐怕更能發揮出其妙用。


    王師兄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弄了愣了一下,繼而舞者拳頭向著黃聰衝來,他嘴角笑了笑,別的或許自己還需要注意點,但是近身搏鬥的話,恐怕在同等級上沒有幾個人能有這般強大的防禦力,對自己的這幅軀體可是清楚的很。


    硬挨了王師兄一拳,黃聰跟個沒事人一般,一巴掌抽向了其臉上,帶著絲絲寒冰之氣,直接倒飛了出去。


    “是你們自己滾出去,還是讓我請你們出去?如果讓我在看到你們,見一次抽一次!”黃聰大聲喝到。


    “你會後悔的,”女子說罷,便向著雨中踏去,而王師兄惡語道:“小子,很不錯,你今天得罪了我,我會讓你知道死字怎麽寫。”說罷,便向著女子離去的方向追去。


    好似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一般,黃聰拍了拍手,對著雨中的瘦弱男子道:“扶大娘進來吧,”此時瘦弱男子已經用自己的衣服為大娘擋了好一會雨了,然而天公弄人,費了半天的勁搶來了位置雨卻停了,大娘也並沒有道謝,似乎是受了驚訝,匆匆忙忙的走了。


    而雨亭之內的其它人也不想惹上任何的麻煩,也都匆匆忙忙的離去,留下了兩個兩個大眼瞪小眼的男子,黃聰問道:“我們這樣做沒錯吧?”


    “是沒錯,不過下次得早一點,大娘的衣服早就濕透了。”


    說罷二人哈哈大笑了起來,好一會後,瘦弱男子主動問道:“敢問兄台姓名?”


    黃聰想了想,道:“姓黃,單名一個麟字。”


    並不是他有意隱瞞,而是為了不給這個瘦弱的男子帶來不必要的麻煩,畢竟剛剛得罪了他師門的兩個內門弟子,身後還有一個大門派在追殺自己。


    “我叫二牛”


    黃聰此刻大笑起來,最先聽到他介紹自己的名字之時,就強忍著,此時再也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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