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毫不在意的一掌朝著黃聰劈來,作為一個武師中級級別,無論是在力量或者速度上,都是常人所不可及的,所以這一掌準確無誤的打在了其胸膛上。


    黃聰倒飛了出去,撞到了後方還在不停燃燒的房梁上,頓時整個屋頂四分五裂,可見這一掌威力之大。


    “哼,終究是個莽夫而已。”


    中年男子冷笑了幾聲,看了看已經快被夷為平地的整個村子,轉身欲走,這時,一陣咳嗽聲響起,中年人止住了欲行的腳步,帶著一絲疑惑向後望去,黃聰已經從火堆中爬了起來,被燒焦的皮膚在鮮紅的血水的襯托下,顯得更加的恐怖。


    “你確實出乎了我的意料,是個難得的人才,你還能接下我一拳,我便饒了你,隻要你歸順於我即可,如何?”中年男子若有所思的笑道。


    黃聰沒有任何表情,隻是咳著喉嚨裏麵咽哽住的血絲,魔氣已經充斥著他的全身,神誌不清完全不知道疼痛,心中隻有殺戮,又舞著拳頭向著中年男子衝來,中年男子冷哼一聲,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迎了過去。


    黃聰手上力道雖有,但是缺乏的就是速度,所有在又一次交手的刹那,再一次倒飛了出去,而拳頭隻是迎著中年男子的衣角劃過,這一次顯然比之前傷的更加嚴重了,上衣皆被拳氣震得破碎。


    中年男子並沒有立刻離去,而是靜靜的看著原地黃聰倒去的身體,似乎有一點期待這個年輕人的再次站起。


    果然,黃聰再一次從地上爬了起來,中年男子原本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一絲的恐懼,可是他錯了,黃聰不僅沒有膽怯,反而用袖口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笑了起來,那種笑好似一個從地獄裏爬起的惡魔般,令中年男子的身體不禁的顫抖了一下。


    “為何我會有這種感覺?”中年男子疑惑道:“看來次子不除,將會是我之後修行道路上的一個心結,”說罷,主動迎了上去。


    黃聰並沒有任何招式而言,見中年男子衝來也揮著拳頭砸去,中年男子已經有了必殺之心,拳頭上麵包裹著一層土黃色的罩氣,隻有到達了武師才特有的標誌,空氣被拳風劃過呼呼作響。


    這一拳已經砸在了他的胸膛上麵,中年男子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在他看來自己的全力一擊就算麵前這位青年抗打能力再強,也不可能抗住自己的內勁,更何況自己馬上就要突破武師大圓滿境界,不是一個普通人可以承受的。


    骨骼斷裂聲傳來,黃聰身上的碎布片已經全部被震飛,然而場景並沒有像中年男子想象的那樣倒飛出去躺地不起,隻見黃聰在硬承受這一擊的同時拳頭也狠狠的砸在了中年男子的胸膛上。


    中年男子被這一拳震得腳步幾個踉蹌,然而心中的震驚卻是更大,自己可是一個武師級別的,可是眼前之人卻能撼動自己,“必須要扼殺此人,不然以後自己將會產生這個心魔,”中年男子穩住了腳步又朝著單腳跪地的黃聰衝去。


    接下來的戰鬥讓中年男子鬱悶不已,麵前之人寧願挨自己一擊,也要還擊一拳,雖然並不能正真的重傷自己,可是卻難堪不已,自己可是一個武師級別的。他那裏知道黃聰可是在乾坤洞被一頭黑熊給日夜折磨,此時是越打越興奮,因為中年男子每打出一拳,黃聰的肉體便被擠壓出一絲元力,這些可都是那些還沒有完全化開,儲藏在血肉最深處的力量。


    幾個刹那之後,中年男子是越打越心驚,拳頭上麵所包裹的土黃色罩氣也漸漸暗淡了起來,暗道:“這個樣子下去,自己遲早得耗盡體內元氣而死,看來隻能搏一把了。”


    頓時渾身衣物爆碎,整個身體都被一層土黃色的罩氣所覆蓋,如果有明白人在此一定會看出中年男子是強行施展自己所沒有達到境界的武技,事後必會遭反噬,一段時間之內是恢複不過來的。


    隻見中年男子大喝一聲,便衝了過來,拳頭猶如被一層厚厚的岩石包裹一般,這一拳砸在人的身上,沒有人會去懷疑它的份量。


    黃聰見一隻巨大的石拳朝著自己砸來,不僅沒有退避,反而更加興奮了起來,體內原本被守墓老人壓製住的魔氣此刻不再是一縷縷的溢出,而是流竄在身體各處,頭發都無風自動起來,他調集著體內的仙氣和魔氣混合一體的元力到手臂,向著石拳迎去。


    巨大的碰撞讓下麵的地都塌陷了三分,旁邊那些還在燃燒著搖搖欲墜的房屋此刻全部倒塌,塵土飛揚過後二人皆被震得倒飛了出去。


    久久,中年男子捂著自己的胸口爬了起來,嘴角不停的溢血,看了看遠處倒地的黃聰,冷笑幾聲便爬上了一旁受驚的馬兒,離去了。


    如果有人在此,肯定會大吃一驚,因為他的身體正在緩慢的修複著,體內的《萬物生》功法正在自行運轉,仙氣和魔氣正在有序的組合在每一片血肉裏,黃聰就這樣躺在地上,並沒有死去,而是陷入了一種奇妙的狀態之中。


    一行大字不斷的出現在的腦海裏,“死之極盡便是生”正是《萬物生》功法的第一節。


    黎明到來,村落已經被一片大火給化為灰燼,到處的充斥著屍體燒焦的味道,黃聰醒了,渾身魔氣已經褪去,腦海也已清明,從地上爬了起來,胸口沒有之前那麽疼了,隻是心中更疼,看著眼前這片村莊,昨天還是一片熱鬧祥和的景象,就是因為自己的一番舉動,而導致所有人死去。


    黃聰很想大吼,可是聲音嘶啞著發出聲來,回想起那些一個個跟自己敬酒的人們,眼淚模糊了,雖然自己隻是一個過路的人,但是那種親情卻充斥在自己的心頭。


    或許老天也憐憫,下起了大雨,黃聰含著淚用手在一顆老柳樹下挖了一個大坑,把眾人的屍體都平穩的放了進去,覆蓋好泥土,插上一塊木塊做成的墓碑,拜了拜,暗道:“我一定會為所有人的報仇,一定會,即便對方是王!”


    雨水還在下著,似乎在衝刷著這裏的罪惡,這片村落本就在一片大山腳下,黃聰尋得一個山洞調息了起來,因為自己傷的太重了,五髒六腑都已移位。


    一個月個月的時間過去了,黃聰身體的傷好得差不多,而這卻讓他感到心驚,按道理這麽重的傷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修複,莫非?


    他又一遍遍的在體內運行著《萬物生》第一節的修身功法,果然,這功法不同尋常,即使自己不主動去運轉,也會緩慢的修複著自己,這時,那行大字又出現在黃聰的腦海裏。


    “死之極盡便是生”黃聰嘴裏默默的念著這句話,這一悟,一個月的時間又過去了,黃聰一直處於一種沉思的狀態。


    這一天,他從沉思中醒來,呆呆的看著洞外的一顆草藤上的幼蟲,正在努力的褪去身體上的那層殼,想鑽出來,然而無論怎麽努力,都無法破掉身上的那層殼,而幼蟲也慢慢的變得力竭了起來,黃聰呆呆的看著這幅景象一直到黃昏,原本以為這一切都會這樣結束的時候,幼蟲又動了起來,這一次,殼口終於碎裂的大了一點,幼蟲鑽了出來,刹那間,幼蟲變成了一隻蝴蝶,飛了起來。


    黃聰忽然感悟到什麽,立刻閉上眼睛再次沉思了起來,心中一番明悟:“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生,也沒有絕對的死,一顆樹的老去,並非正真的即將不存在,而它所留下的種子會代它煥發出新生,周而複始。”


    又是幾天過去了,黃聰突然睜開了眼睛,在這一刹那渾身氣勢不同了起來,有一種說不出的祥和,黃聰內視了自己一番,發現自己體內這些時間汲取的元力倘然無存,並非是消失不見了,而是體內的貯存空間更大了。


    手上稍一用力,一層淡淡的白光覆蓋在上麵,黃聰知道以自己現在這個狀態,在自己的那個天道就連南天門守門的兩個侍衛都不如,但是在這裏可是稱得上是武師級別了,因為之前那個中年男子就是這樣的特征。


    “隻是為何自己體內一身仙氣所化元力,也算是一個修煉之人,在這裏別人為何看不出來說自己是一個普通人?”黃聰暗思,不過馬上就釋然了,這裏的仙氣太普通了,隻能稱之為靈氣,聯係自己到這裏所經曆的一切,他明白了,這裏的人把所吸收的仙氣稱之為靈氣,而把體內所幻化成的法力所稱之為元力。


    畢竟自己體內的力量都是由天上老君的金丹所化,所以別人看不出來,如果在這裏吸收天地靈氣時間長了,也就不會大同小異了。感慨著這裏果然是一個修仙的世界,連之前自己那個天道罕見的仙氣,在這片世界到處都是,怪不得這裏人不會驚訝,人人都以修仙為自己的目標,也隻有太古神界有這樣的陣容。


    回想起自己的那個世界,凡人數不勝數,仙人高不可攀,武道成仙完全就是一個夢話。黃聰苦笑了幾聲,經過這段時間的頓悟,他明白了,《萬物生》修行功法確有療傷之用,而隨著自己的修煉的越高,效果也越加的明顯,黃聰越看越覺得菩提道人給自己的這本功法不簡單,隻是為何他會平白無故的給自己呢?


    沒有去理會這些,他繼續研究著功法,暗道:“這要是以後跟別人血戰,耗都要把別人給耗死,”想到這些黃聰澀笑了幾聲。


    忽然,黃聰想起了什麽,在腦海中嚐試著翻開第三頁,果然,沒有任何阻力,看來必須要明悟上一篇才有資格翻向下一頁,隻見第三頁一行大字出現在眼前——“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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