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及人品，就算他再怎麽順著傅斯年，這件事情他也決不妥協。
傅斯年擰眉，“你調查我們？”
不過回過頭來一想，傅厲北要是不去調查，那才奇怪。
傭人上了一杯咖啡，傅斯年隨手端上，他這個時候已經有些口渴了。
不過隻喝了一口就沒有什麽胃口了，放下，那力道幾乎是有些重的攖。
“不過你調查那是你的事情，至於我的事情，那得我自己做主。你既然調查了我們，那自然也知道我是費了多大的功夫才把她重新追求回來，何況她現在並沒有放下心結完全和我在一起，如果你非要這樣保持拒絕的態度，那就是我追求幸福路上的一點阻礙。”
說道這裏，傅斯年頓了頓，目光幾乎和傅厲北直直對著，像是兩道火光相撞一般，“爸，我這次回來，是你所期望的，那麽之餘她，是我所期望的。如果你還想我繼續留在這個家裏，那麽，就必須接受她，也接受她的過往。否則，就是逼著我離開。償”
這麽狠的話都說得出口，傅厲北更是生氣。
“你就那麽喜歡那個女人嗎？你喜歡誰不好，為什麽非得喜歡她！”
傅斯年不想爭辯，隻是淡淡的一句，“我喜歡了就喜歡了，哪裏來得那麽多的理由？”
“你這是非得因為一個女人和我吵架？”傅厲北氣得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一隻手顫抖著的指著傅斯年，如果有胡子的話，此刻他必定是吹胡子瞪眼的可怕模樣，“你說說看，這樣的女人怎麽能進我們傅家？那個孩子，我也知道，是她以前的那個男朋友的吧？沒結婚就給人生了孩子，會是什麽好女人？”
傅斯年一張臉幾乎已經冷了起來，他也起身，目光和傅厲北幾乎平視，“不是我因為一個女人和你吵架，而是那是我愛的人，而你非要如此。還有，樓上的那個女孩，不是別人的孩子，是我的親生骨血，是你的孫女。”
這下輪到傅厲北愣住，“孫……孫女？”
“她是rh陰性血型，自然是我的孩子。她不是別人的孩子，是我的。”
“那我查的時候怎麽……”
傅斯年冷笑，“我都被騙了那麽久，你就隻是去簡單查證一下，能查到什麽，還不都是錯的？”
男人揉了揉額，看著明顯臉色已經緩和了一點的傅厲北，這才開口，“我這輩子算是非她不可，你要是還是不同意的話，那我還是搬出去，之後不礙著你的眼就是了。”
說完就準備上樓去看小白。
剛走出幾步，就被傅厲北給叫住。
轉身，就看見傅厲北有些為難的神色。
傅厲北擺擺手，“算了算了，既然如此，你這麽堅持，那我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過你剛才說，她對你還沒有解開心結，那是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我在追她。所以你們別給我扯後腿。”
知道已經達到目的，傅斯年便安心上樓了。
過了幾分鍾。sanco從廚房那邊出來，有些偷偷摸摸的跑到傅厲北身邊。
“哎，剛才他說什麽？樓上那個女孩，是你孫女？”
sanco捂住了嘴巴，“你不是一直都想要個孫子麽，雖然不是的男孫，但是我剛才上樓看了下，女孩可是可愛得緊，又懂事又乖巧，你可是賺了。”
傅厲北冷哼一聲。
“我就是不喜歡那個女人，未婚生子，哪裏是什麽好人家的姑娘？”
sanco愣了愣，伸手幫傅厲北按著他的肩膀，過了好幾秒，她才開口低聲說道。
“其實……我覺得吧，那姑娘挺好的。這幾年前的事情啊，誰都不知道，你怎麽不認為是你兒子強行要了人家姑娘，讓人家姑娘懷孕了還生了個孩子呢？我看這姑娘也不容易，你讓人查的資料我也看了幾眼，當初她來曼徹斯特的時候，可不就是一個可憐的人嗎？要我說，就你兒子把人姑娘弄得那麽慘，你現如今還各種嫌棄人家。我看你這樣子，把你兒媳婦兒給嚇跑了怎麽辦？那你和斯年徹底冰釋前嫌的日子，哼，那可是遙遙無期！”
“……”
傅厲北抬眸看了一眼妻子，那臉色也不怎麽好看，“你這意思是覺得我做得不對？”
“我也不是說你的做錯了……”sanco笑道，“隻是啊，這孩子們的事情，就讓孩子們自己去操心吧？你看斯年那麽喜歡那姑娘，你要是你真的把這兩人拆散了，可就是十惡不赦了。何況我是喜歡那姑娘的，長得好看，畫的畫也不錯，你看那女孩也這麽乖巧，一看就知道家庭教養很好。你沒看剛才斯年帶她來看我們，人家一看見你那黑得跟炭一樣的臉就話都不敢多說幾句？她也是把你當成長輩才這麽緊張，要是那姑娘德行不好怎麽會這樣？我看啊，你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斯年把她娶回家算了，反正是給斯年當老婆，他喜歡才是最好的!”
sanco耐心地說道。
傅厲北擰了擰眉，沒有說話。
sanco一看他沉默，知道他心裏已經有了決定，手上的力道繼續不輕不重的按著男人的肩膀，聲音格外柔和，“要喝點什麽嗎？我剛才在廚房熬了點紅豆湯，要不要喝？”
傅厲北這才露出一絲笑容，點了點頭。
…………
傅斯年上樓到小白的房間，還沒有進去就聽見歡聲笑語
推開門，自己還沒有出生，小白和傅雪就已經一起開口，“叔叔！”
“斯年哥！”
傅斯年走進去，剛才和傅厲北對峙時候的怒氣已經消減了不少，特別是看到小白，一顆心都覺得安寧起來。
“小白現在感覺怎麽樣，有沒有不舒服？”
小白搖頭，直接就抓住了男人的手臂，“叔叔，我媽咪呢，我媽咪怎麽沒來？”
傅斯年還沒有回答，就已經聽見身側略帶醋意的聲音。
“哼，一進來就隻看得見可愛的小白，當我是隱形的？”
傅雪站起來，朝著小白撅了撅嘴，“小白啊，我先走了，晚上再來陪你玩哦。”
說完看了不看傅斯年一眼，直接走了出去。
傅斯年淡淡瞥了眼身後的身影，等到傅雪關上門之後，他這才把頭轉過來看著床上的女孩。
小白已經換上了家裏的衣服，穿著淺藍色的裙子，頭發隨意地搭在身上，看起來就像是個小公主一樣。
隻是小公主現在生病了。
傅斯年摸了摸女孩的頭發，聲音放低了幾度，然後開口，“媽咪先回去休息了，等她休息好了就過來陪你。”
女孩眨著眼睛，有幾分不明白，“為什麽小白可以在這裏，媽咪就要回去啊？叔叔，你為什麽要把小白留在這裏？”
她還是喜歡和媽咪在一起的。
傅斯年知道，小白習慣了和許如笙在一起，自己現在把她留在這裏，她多多少少都是有些不習慣的。
故而伸手把女孩從床上抱到自己的懷裏，低頭看著女孩白淨卻略顯蒼白的小臉，微微的勾了勾唇，“小白不喜歡叔叔這裏嗎？”
小白搖頭，“喜歡。”
頓了半秒，“可是小白還是想要和媽咪在一起。”
“可是叔叔是爹地不是嗎？小白不想和爹地在一起住？”
傅斯年聲音很輕，看著小白的時候，心裏柔軟的一塌糊塗。
都是因為他……如果他之前不被女人迷惑，直接去做和小白的親子鑒定，那麽一切也許就沒有現在這麽複雜。
如果當初一開始就知道……可惜沒有如果。
她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從一開始，她就在未來裏把他排除在外。
而現如今，終於，一切都回到了他所想的那樣……
小白眨了眨眼睛，覺得傅斯年說得有道理，“爹地……你是我爹地，可是我還是更喜歡媽咪一點。”
“為什麽？”
為什麽。
女孩靜靜地躺在傅斯年的懷裏，然後手指拉著這個爹地的襯衫一角，淡淡的想，為什麽。
“那你為什麽這麽多年都不來找我和媽咪……你這個爹地一點都不稱職，所以小白還是更喜歡和媽咪待在一起。”
小白噘著嘴，“你都不知道，媽咪這些年哭了好多次。我記得有一次anna阿姨無意間跟我說，媽咪有一次喝醉了，還叫你的名字，當然，媽咪才不是因為想你才叫你的名字，媽咪恨死你了，所以叫你的名字也是因為想罵你，覺得你這人討厭。”
不過小白雖然嘴裏這麽說，小小的身子卻往男人的懷裏又靠近了幾分。
嗯，果然是爹地的懷抱，真的好溫暖。
她無數次期待的，在今天，終於成了真。
忽然間就好困，小白打了個哈欠，然後又迷迷糊糊的說道，“爹地，你這次不會不要小白了吧……小白很乖的，小白一直都很乖……”
傅斯年眼神晦暗如深，等到小白睡著了，他才又重新把女孩放回到被窩裏。
然後親手把被子給她蓋好。
昨晚知道小白是自己的孩子的那一刻，就在那一瞬間，他整個人幾乎都是不敢相信的。
他甚至覺得自己是出現了幻覺。
但是……等到他反應過來，他幾乎是立刻就去了醫院。
之後也有很多的時間讓他去消化這件事情，但是就在剛才，在小白親口喊他爹地的時候，傅斯年忽然覺得，自己的人生仿佛不再有了缺口。
真的是完整了。
一周後。
南山公園。
“今天中午去我家吃飯。”
傅斯年站在她身側，頭頂是一株巨大的榕樹，已經是初夏，現在樹葉鬱鬱蔥蔥，林蔭道上一片陰涼。
吃飯……
許如笙今天穿了一身淺綠色的長裙，長而卷的棕色頭發被她紮起來卷成一個丸子，整個人顯得年輕又好看。
微風吹起來的時候，裙擺微微擺動，看起來就像是湖光瀲灩的西湖裙衫。
她嘟了嘟嘴，有些不滿地站住腳步，然後側過身子看著自己身側身姿挺拔的男人，有那麽幾秒鍾的不悅，“你這是通知我？”
“不喜歡？”
傅斯年挑了下眉，然後伸手捧住她的臉，“那麽……許小姐，今天中午去我家吃飯好不好？”
許小姐。
許如笙抿了下唇瓣，“我能拒絕嗎？”
答案當然是拒絕的。
逛完公園已經是十一點了，出去之後，兩人上車之前男人忽然抓住她的手，然後指了指一旁的一個小小的攤位。
是一個老年人在賣棉花糖。
“幹嘛？”
許如笙不明所以。
傅斯年指了指那個攤位，然後問她，“想吃嗎？”
她拒絕，“算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雖然……是挺想吃的。
不過她這麽大了還拿著棉花糖吃，多奇怪呀。
不過傅斯年最後還是跑了過去，很多種口味，草莓的菠蘿的香草的香蕉的橘子的……等等等等。
他選了草莓香草和菠蘿。
一個大男人拿著五花八門的棉花糖過來的時候，許如笙一時間甚至想捂住自己的臉，不過唇角倒是逐漸挽起。
周圍已經有不少行人向他們投來羨慕的眼神，包括剛才那個做棉花糖的師傅，也朝著她點了點頭，微笑。
“選一個你喜歡的。”
傅斯年把三個口味的棉花糖都放在許如笙的麵前，然後眨了眨眼睛，還挺像是戀愛中的男女應該有的樣子似的。
“你隨便買一個就可以了，買這麽多幹什麽。”
“不知道你喜歡什麽口味，好像記得你喜歡這些酸酸甜甜的，嗯，就都買了。”
“……”
許如笙接過，抿唇朝他笑了一下，“謝謝。”
“嗯……”
男人卻在此刻把臉湊了過來，長長的眼睫毛在許如笙的眼睛下方格外清晰，讓她不自覺後退了一點，麵紅心跳。
然後她就這樣聽見傅斯年說，“給個親親，當做獎勵。”
傅斯年擰眉，“你調查我們？”
不過回過頭來一想，傅厲北要是不去調查，那才奇怪。
傭人上了一杯咖啡，傅斯年隨手端上，他這個時候已經有些口渴了。
不過隻喝了一口就沒有什麽胃口了，放下，那力道幾乎是有些重的攖。
“不過你調查那是你的事情，至於我的事情，那得我自己做主。你既然調查了我們，那自然也知道我是費了多大的功夫才把她重新追求回來，何況她現在並沒有放下心結完全和我在一起，如果你非要這樣保持拒絕的態度，那就是我追求幸福路上的一點阻礙。”
說道這裏，傅斯年頓了頓，目光幾乎和傅厲北直直對著，像是兩道火光相撞一般，“爸，我這次回來，是你所期望的，那麽之餘她，是我所期望的。如果你還想我繼續留在這個家裏，那麽，就必須接受她，也接受她的過往。否則，就是逼著我離開。償”
這麽狠的話都說得出口，傅厲北更是生氣。
“你就那麽喜歡那個女人嗎？你喜歡誰不好，為什麽非得喜歡她！”
傅斯年不想爭辯，隻是淡淡的一句，“我喜歡了就喜歡了，哪裏來得那麽多的理由？”
“你這是非得因為一個女人和我吵架？”傅厲北氣得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一隻手顫抖著的指著傅斯年，如果有胡子的話，此刻他必定是吹胡子瞪眼的可怕模樣，“你說說看，這樣的女人怎麽能進我們傅家？那個孩子，我也知道，是她以前的那個男朋友的吧？沒結婚就給人生了孩子，會是什麽好女人？”
傅斯年一張臉幾乎已經冷了起來，他也起身，目光和傅厲北幾乎平視，“不是我因為一個女人和你吵架，而是那是我愛的人，而你非要如此。還有，樓上的那個女孩，不是別人的孩子，是我的親生骨血，是你的孫女。”
這下輪到傅厲北愣住，“孫……孫女？”
“她是rh陰性血型，自然是我的孩子。她不是別人的孩子，是我的。”
“那我查的時候怎麽……”
傅斯年冷笑，“我都被騙了那麽久，你就隻是去簡單查證一下，能查到什麽，還不都是錯的？”
男人揉了揉額，看著明顯臉色已經緩和了一點的傅厲北，這才開口，“我這輩子算是非她不可，你要是還是不同意的話，那我還是搬出去，之後不礙著你的眼就是了。”
說完就準備上樓去看小白。
剛走出幾步，就被傅厲北給叫住。
轉身，就看見傅厲北有些為難的神色。
傅厲北擺擺手，“算了算了，既然如此，你這麽堅持，那我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過你剛才說，她對你還沒有解開心結，那是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我在追她。所以你們別給我扯後腿。”
知道已經達到目的，傅斯年便安心上樓了。
過了幾分鍾。sanco從廚房那邊出來，有些偷偷摸摸的跑到傅厲北身邊。
“哎，剛才他說什麽？樓上那個女孩，是你孫女？”
sanco捂住了嘴巴，“你不是一直都想要個孫子麽，雖然不是的男孫，但是我剛才上樓看了下，女孩可是可愛得緊，又懂事又乖巧，你可是賺了。”
傅厲北冷哼一聲。
“我就是不喜歡那個女人，未婚生子，哪裏是什麽好人家的姑娘？”
sanco愣了愣，伸手幫傅厲北按著他的肩膀，過了好幾秒，她才開口低聲說道。
“其實……我覺得吧，那姑娘挺好的。這幾年前的事情啊，誰都不知道，你怎麽不認為是你兒子強行要了人家姑娘，讓人家姑娘懷孕了還生了個孩子呢？我看這姑娘也不容易，你讓人查的資料我也看了幾眼，當初她來曼徹斯特的時候，可不就是一個可憐的人嗎？要我說，就你兒子把人姑娘弄得那麽慘，你現如今還各種嫌棄人家。我看你這樣子，把你兒媳婦兒給嚇跑了怎麽辦？那你和斯年徹底冰釋前嫌的日子，哼，那可是遙遙無期！”
“……”
傅厲北抬眸看了一眼妻子，那臉色也不怎麽好看，“你這意思是覺得我做得不對？”
“我也不是說你的做錯了……”sanco笑道，“隻是啊，這孩子們的事情，就讓孩子們自己去操心吧？你看斯年那麽喜歡那姑娘，你要是你真的把這兩人拆散了，可就是十惡不赦了。何況我是喜歡那姑娘的，長得好看，畫的畫也不錯，你看那女孩也這麽乖巧，一看就知道家庭教養很好。你沒看剛才斯年帶她來看我們，人家一看見你那黑得跟炭一樣的臉就話都不敢多說幾句？她也是把你當成長輩才這麽緊張，要是那姑娘德行不好怎麽會這樣？我看啊，你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斯年把她娶回家算了，反正是給斯年當老婆，他喜歡才是最好的!”
sanco耐心地說道。
傅厲北擰了擰眉，沒有說話。
sanco一看他沉默，知道他心裏已經有了決定，手上的力道繼續不輕不重的按著男人的肩膀，聲音格外柔和，“要喝點什麽嗎？我剛才在廚房熬了點紅豆湯，要不要喝？”
傅厲北這才露出一絲笑容，點了點頭。
…………
傅斯年上樓到小白的房間，還沒有進去就聽見歡聲笑語
推開門，自己還沒有出生，小白和傅雪就已經一起開口，“叔叔！”
“斯年哥！”
傅斯年走進去，剛才和傅厲北對峙時候的怒氣已經消減了不少，特別是看到小白，一顆心都覺得安寧起來。
“小白現在感覺怎麽樣，有沒有不舒服？”
小白搖頭，直接就抓住了男人的手臂，“叔叔，我媽咪呢，我媽咪怎麽沒來？”
傅斯年還沒有回答，就已經聽見身側略帶醋意的聲音。
“哼，一進來就隻看得見可愛的小白，當我是隱形的？”
傅雪站起來，朝著小白撅了撅嘴，“小白啊，我先走了，晚上再來陪你玩哦。”
說完看了不看傅斯年一眼，直接走了出去。
傅斯年淡淡瞥了眼身後的身影，等到傅雪關上門之後，他這才把頭轉過來看著床上的女孩。
小白已經換上了家裏的衣服，穿著淺藍色的裙子，頭發隨意地搭在身上，看起來就像是個小公主一樣。
隻是小公主現在生病了。
傅斯年摸了摸女孩的頭發，聲音放低了幾度，然後開口，“媽咪先回去休息了，等她休息好了就過來陪你。”
女孩眨著眼睛，有幾分不明白，“為什麽小白可以在這裏，媽咪就要回去啊？叔叔，你為什麽要把小白留在這裏？”
她還是喜歡和媽咪在一起的。
傅斯年知道，小白習慣了和許如笙在一起，自己現在把她留在這裏，她多多少少都是有些不習慣的。
故而伸手把女孩從床上抱到自己的懷裏，低頭看著女孩白淨卻略顯蒼白的小臉，微微的勾了勾唇，“小白不喜歡叔叔這裏嗎？”
小白搖頭，“喜歡。”
頓了半秒，“可是小白還是想要和媽咪在一起。”
“可是叔叔是爹地不是嗎？小白不想和爹地在一起住？”
傅斯年聲音很輕，看著小白的時候，心裏柔軟的一塌糊塗。
都是因為他……如果他之前不被女人迷惑，直接去做和小白的親子鑒定，那麽一切也許就沒有現在這麽複雜。
如果當初一開始就知道……可惜沒有如果。
她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從一開始，她就在未來裏把他排除在外。
而現如今，終於，一切都回到了他所想的那樣……
小白眨了眨眼睛，覺得傅斯年說得有道理，“爹地……你是我爹地，可是我還是更喜歡媽咪一點。”
“為什麽？”
為什麽。
女孩靜靜地躺在傅斯年的懷裏，然後手指拉著這個爹地的襯衫一角，淡淡的想，為什麽。
“那你為什麽這麽多年都不來找我和媽咪……你這個爹地一點都不稱職，所以小白還是更喜歡和媽咪待在一起。”
小白噘著嘴，“你都不知道，媽咪這些年哭了好多次。我記得有一次anna阿姨無意間跟我說，媽咪有一次喝醉了，還叫你的名字，當然，媽咪才不是因為想你才叫你的名字，媽咪恨死你了，所以叫你的名字也是因為想罵你，覺得你這人討厭。”
不過小白雖然嘴裏這麽說，小小的身子卻往男人的懷裏又靠近了幾分。
嗯，果然是爹地的懷抱，真的好溫暖。
她無數次期待的，在今天，終於成了真。
忽然間就好困，小白打了個哈欠，然後又迷迷糊糊的說道，“爹地，你這次不會不要小白了吧……小白很乖的，小白一直都很乖……”
傅斯年眼神晦暗如深，等到小白睡著了，他才又重新把女孩放回到被窩裏。
然後親手把被子給她蓋好。
昨晚知道小白是自己的孩子的那一刻，就在那一瞬間，他整個人幾乎都是不敢相信的。
他甚至覺得自己是出現了幻覺。
但是……等到他反應過來，他幾乎是立刻就去了醫院。
之後也有很多的時間讓他去消化這件事情，但是就在剛才，在小白親口喊他爹地的時候，傅斯年忽然覺得，自己的人生仿佛不再有了缺口。
真的是完整了。
一周後。
南山公園。
“今天中午去我家吃飯。”
傅斯年站在她身側，頭頂是一株巨大的榕樹，已經是初夏，現在樹葉鬱鬱蔥蔥，林蔭道上一片陰涼。
吃飯……
許如笙今天穿了一身淺綠色的長裙，長而卷的棕色頭發被她紮起來卷成一個丸子，整個人顯得年輕又好看。
微風吹起來的時候，裙擺微微擺動，看起來就像是湖光瀲灩的西湖裙衫。
她嘟了嘟嘴，有些不滿地站住腳步，然後側過身子看著自己身側身姿挺拔的男人，有那麽幾秒鍾的不悅，“你這是通知我？”
“不喜歡？”
傅斯年挑了下眉，然後伸手捧住她的臉，“那麽……許小姐，今天中午去我家吃飯好不好？”
許小姐。
許如笙抿了下唇瓣，“我能拒絕嗎？”
答案當然是拒絕的。
逛完公園已經是十一點了，出去之後，兩人上車之前男人忽然抓住她的手，然後指了指一旁的一個小小的攤位。
是一個老年人在賣棉花糖。
“幹嘛？”
許如笙不明所以。
傅斯年指了指那個攤位，然後問她，“想吃嗎？”
她拒絕，“算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雖然……是挺想吃的。
不過她這麽大了還拿著棉花糖吃，多奇怪呀。
不過傅斯年最後還是跑了過去，很多種口味，草莓的菠蘿的香草的香蕉的橘子的……等等等等。
他選了草莓香草和菠蘿。
一個大男人拿著五花八門的棉花糖過來的時候，許如笙一時間甚至想捂住自己的臉，不過唇角倒是逐漸挽起。
周圍已經有不少行人向他們投來羨慕的眼神，包括剛才那個做棉花糖的師傅，也朝著她點了點頭，微笑。
“選一個你喜歡的。”
傅斯年把三個口味的棉花糖都放在許如笙的麵前，然後眨了眨眼睛，還挺像是戀愛中的男女應該有的樣子似的。
“你隨便買一個就可以了，買這麽多幹什麽。”
“不知道你喜歡什麽口味，好像記得你喜歡這些酸酸甜甜的，嗯，就都買了。”
“……”
許如笙接過，抿唇朝他笑了一下，“謝謝。”
“嗯……”
男人卻在此刻把臉湊了過來，長長的眼睫毛在許如笙的眼睛下方格外清晰，讓她不自覺後退了一點，麵紅心跳。
然後她就這樣聽見傅斯年說，“給個親親，當做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