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為了誇張嘛。”東方啟繼續道,“後來他們開始攻打我們,結果相信不用我說,你也應該知道了,若是他們成功打了進來,我就不會坐在這裏跟你報告了。”


    鳳棲止點點頭,隻要不是城中內部出了問題,她相信東方啟可以抵禦顧澤遠和寧玖州的進攻的。


    “對了,百裏雲蘿今天有什麽動靜?”鳳棲止忽然想起百裏雲蘿,問道。


    “據他們的報告,雲蘿隻是去看了淺淺。她昨天讓人給淺淺送了墨菊,今天是親自給淺淺送去了幾株綠菊。她們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天,雲蘿便離開了。”東方啟說完,想起昨天鳳棲止說的話,繼續道,“我看雲蘿沒有什麽問題,是你多慮了吧。”


    “但願如此吧。”鳳棲止歎息了一聲道,其實,她也希望君無缺告訴她的是錯誤的。可是她總覺得有些不安,覺得事情不會那麽平靜。


    “你通知下去,如果城內出現什麽樣的變故,被他們攻進城來,烏衣衛立即散開,回歸百姓的身份隱藏自己,要以保全實力為主。至於禁軍和羽林軍,你帶領他們盡量突圍。”鳳棲止看向東方啟道。


    東方啟微微點頭,表示自己知道,然而心中卻覺得鳳棲止說的事情根本不會發生:“不過你的擔心是多餘的,按照現在的形勢,半個月之內,寧玖州和顧澤遠都沒法從我手中討到半點好處。難道你不相信我?”


    “自然不是,有備無患,我不過白白吩咐一句而已。但是你也不能輕敵,你應該知道驕兵必敗的說法。”鳳棲止囑咐道。


    “知道了,囉嗦的老太太!”東方啟朝著鳳棲止做了一個鬼臉。


    鳳棲止一把將手中的折子拍向東方啟:“你才老太太!滾吧!”


    東方啟接住鳳棲止丟過去的折子,笑眯眯地放回桌上:“那我滾了,別太想我。”


    說完,風一般地閃出了書房門口,順勢將門帶上之後,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鳳棲止又氣又好笑,最終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便繼續看折子了。


    ……


    次日,寧玖州和顧澤遠依然對洛陽城發動了進攻,但是結局依然一樣。


    寧玖州有些慌了,收兵之後,便去軍帳之中找了顧澤遠。


    “澤遠,現在怎麽辦?按照斥候的回報,明天傍晚時分,鳳棲止的援軍便會抵達了,到時候我們被前後夾擊,必敗無疑。若是明天我們還是沒法破城進去的話,隻怕要兵敗了。”


    顧澤遠表現得十分從容:“你放心吧。我在洛陽城中安排了人,如今她已經開始行動了,明天洛陽城必定不攻自破,你便等著瞧吧。”


    “安排了人,是誰?”寧玖州有些好奇地問,他想不到有誰可以起到這樣重大的作用,可以讓他們不戰而勝。


    “是……”顧澤遠正要說什麽,忽然被一個又喊又鬧的女子聲音打斷了。


    “哥哥,為什麽我們還沒能破城進入洛陽?我什麽時候可以將鳳棲止綁起來千刀萬剮,給父親報仇?”又喊又鬧,掀開簾子走進來的不是其他人,正是寧瑾瑜。


    寧瑾瑜被寧重送去寺廟之後,便一直沒有回過洛陽城,這一次聽說寧重死了,她才匆忙趕回來。


    寧玖州看到寧瑾瑜,心情好了幾分,他內心已經十分抗拒將寧婉茜當做妹妹,所以也隻有將所有的親情寄托在寧瑾瑜身上了。


    “妹妹別急,這洛陽城我們是遲早會破的。到時候妹妹想要怎麽做,就怎麽做。”寧玖州帶著寵溺的笑意,看著寧瑾瑜。


    寧瑾瑜聽了,心中開心:“哥哥,洛陽城攻破之後,你會當皇帝嗎?”


    “這些都是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你出去玩吧,哥哥還有一些事情跟明王殿下商量。”寧玖州伸手摸了摸寧瑾瑜的腦袋,柔和地道。


    “好的。”寧瑾瑜十分愉快地離開了,她仿佛已經看到了寧玖州登基之後,將她封為公主的畫麵了。到時候,鳳棲止不再是公主,而她反倒變成了公主,那麽她就比鳳棲止要高貴了,想想便覺得開心不已。


    ……


    兵臨城下,但是洛陽城之中還是比較平靜的,百姓仿佛十分相信鳳棲止和東方啟,又或許是他們覺得攻打洛陽城的是顧澤遠,即便城破他們也不會如何。無論是哪一個,總之百姓是一點慌亂都沒有,十分正常地過著原來的生活。


    公主府也一樣。


    “公主,該用膳了。”千紅如平常一樣,傍晚時分,便端了膳食走進了鳳棲止的書房之中。她對於外邊的戰爭也不慎在意,因為她相信她家公主一定可以將這些跳梁小醜都打敗的。


    鳳棲止放下了手中的工作,站起來,走到一旁的矮桌上坐下,笑眯眯地道:“今天是什麽菜肴?”


    “自然都是公主喜歡吃的。”千紅將飯菜緩緩擺出來,朝著鳳棲止笑道。


    最終,千紅還端出了一壺茶:“小玲姐告訴我說這墨菊還可以泡茶,所以看到采了一朵快要凋零的來泡了茶,公主你試一下。”


    “小玲竟然還知道這事?”鳳棲止記得小玲是如今照顧端木淺的侍女。


    “也是昨日雲蘿姑娘過來和端木姑娘閑聊的時候說起的,今日端木姑娘便叫小玲姐采了一朵來泡了一壺,說是果然好喝。據說東方公子去看端木姑娘的時候喝了,也讚不絕口,又讓小玲姐多泡了一壺呢。”千紅笑道。


    鳳棲止聞言,微微挑眉:“東方啟去看淺淺了?”


    “這兩天都去了呢,昨天,今天。”千紅神秘兮兮地道。


    鳳棲止笑了笑,沒有在說什麽,倒了一杯那菊花茶喝了起來,隻覺得清香悠長,感覺確實不錯。


    “公主,是不是很好喝?”千紅笑眯眯地道。


    “不錯。”鳳棲止微微點頭。


    “那你就多喝點,我去準備沐浴的水,公主吃完飯便可以沐浴了。”千紅站起來往外走。


    鳳棲止沒有說什麽,開始安靜地吃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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