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紫顏無奈地笑了笑:“他們說的怎麽能作數?我鳳陽殿上的人,全是聽你這一位大公主的,連望兒也一樣。”


    “好,我們說的都不作數,那皇嫂就等著,肯定可以等到說話作數的人的。”鳳棲止若有所指地道。


    寧紫顏明白鳳棲止說的是鳳傾歌,低眉笑了笑,沒有繼續說話。


    鳳棲止從奶娘的手中將鳳辰望接了過來,抱在懷中逗弄著,隨後又朝著一旁的奶娘問道:“這小家夥什麽時候可以走路?什麽時候會說話?”


    奶娘見問,恭敬地道:“每個新生兒都不一樣,有的八九個月便可以學會說話了,有的需要十八個月。一般來說,是一歲左右。走路也一樣。”


    鳳棲止點點頭隨後又問道:“那麽,這孩子一般先學會走路,還是先學會說話。”


    “這個也是看孩子他自己。民間有一種說法,先會說話的孩子,才思敏捷,智慧過人。先學會走路的則身子強壯,力大無窮。”奶娘開口道。


    “還有這樣的說法?”鳳棲止伸手捏了捏懷中嬰孩的小臉頰,笑道,“小望兒呀,你是才思敏捷智慧過人呢?還是身體強壯,力大無窮呢?我看還是身體強壯,力大無窮的好,誰要是欺負了你,你就一把將他拎起來,丟宮外去。”


    眾人聽了,都笑了起來。


    寧紫顏掩嘴道:“有你這樣教小孩子的嗎?還當姑姑呢!”


    “不是這樣教,那是怎麽樣教?你們不願意聽,小望兒可是願意學的,你們看,他都是樂嗬嗬的,是吧?”鳳棲止看著笑不攏嘴,露出了沒有牙齒小牙齦的鳳辰望,怡然自得地道。


    奶娘笑著接話道:“其實,一般的百姓人家,自然是願意孩子身體健壯,力大無窮的,因為他們需要的是一個可以幹體力活的孩子。而官宦人家,或者是生意人家,自然是希望孩子可以才思敏捷、是智慧過人的,他們需要的是一個有智慧的孩子。至於陛下,那是天命所歸,自然是既才智過人,也身體健康,萬壽無疆的。”


    鳳棲止點點頭:“說得好。”


    寧紫顏佯裝生氣地朝著奶娘道:“就你知道,亂說一通。你帶他們下去吧,和公主有話說。”


    奶娘聞言,連忙帶著幾個宮女離開了。


    看到左右無人之後,寧紫顏才朝著風棲止低聲問道:“你哥哥……他如何了?”


    鳳棲止沒有立即回答,隻是輕輕晃了晃懷中的孩子,片刻之後,才道:“皇嫂,你每天見到我,都會問這個問題。這五年可不是短的時間,可有差不多兩千天的。難道你要問滿兩千遍嗎?”


    寧紫顏聞言,微微咬著唇,她不得不承認,隻要遇上鳳傾歌的事情,她就鎮定不下來,她甚至想要時時刻刻地了解鳳傾歌的現狀。


    “我和上官說好了,以後的每一個月,他都會給我寫一封信,告訴我關於我皇兄的事情。我收到這一封信之後,會馬上將這一封信送進宮來給你。我也希望你可以拋開我哥哥的影響,好好地活著。我們都要相信,五年後,哥哥會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出現在我們麵前的,好不好?”鳳棲止看著寧紫顏,鄭重地開口道。


    寧紫顏聞言,低頭想了很久,最終點點頭:“好,我聽你的。”


    鳳棲止笑了笑,不再說什麽。


    又和寧紫顏閑聊了很久,鳳棲止才出宮了。走在街道上,鳳棲止覺得今天街上的氣氛很不一樣,素雅精致的花燈、鮮豔的花兒隨處可以見。不少從身旁走過的妙齡少女,雖然因為鳳傾歌剛剛“駕崩”不久,打扮得都很素雅,但是她們臉上的笑意都是不可掩飾的。素雅的裝束襯托著那如花的笑容,倒是給鳳棲止一種人比花嬌的感覺。


    “今天是什麽日子?”鳳棲止側頭看著顏姝,開口問道。


    對於鳳棲止不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顏姝也有些驚訝,但是卻依然不動聲色地道:“今天是七夕,雖然陛下剛剛‘駕崩’不足一月,不允許嫁娶,但是這七夕是不會取消的,因為這七夕正是給暫時不允許嫁娶的有情人相會的時間。”


    原來是情人節,鳳棲止聞言,一臉了然。


    “七夕麽?”鳳棲止看著街旁掛著的花燈,低聲道了一句。腦海之中出現了某個身影,揮之不去。顏姝沒有說七夕的時候,她並不覺得有什麽。顏姝說了之後,她才發現自己有多麽地想念容安,很想立即見到他。


    “顏姝,你說容安現在在幹什麽呢?”鳳棲止下意識地朝著顏姝問道。


    顏姝愕然,隨後搖搖頭:“容世子遠在越國,屬下如何可以知道?”


    鳳棲止點點頭,臉上帶著寂寥之色:“是呀,他在越國,我們又怎麽可能知道他此時此刻在做什麽呢?”


    顏姝聞言,不知道應該怎麽接話,於是岔開了話題:“公主,要不要買一個花燈。”


    鳳棲止想了想,點點頭:“好,買兩個。”


    顏姝有些不解:“為何要兩個。”


    “一個送給皇嫂,一個留我自己。不,要三個。還有一個留著,等容安回來了送給他。”鳳棲止笑道。


    顏姝聞言,了然地點了點頭。


    鳳棲止說完,果然在一旁的店鋪之中買了三個花燈,隨後將兩個給了顏姝。


    顏姝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花燈,有看了看風棲止,這跟她方才說的,好像不一樣。


    鳳棲止指著其中一個道:“這一個給你的,另外一個你送給我皇嫂去。我要一個便好,我先玩著,以後容安回來了,直接送給他便是了。”


    顏姝抿抿嘴,隨後連忙道謝。


    鳳棲止讓顏姝立即將花燈送進宮去,她自己則提著一個花燈返回了公主府。


    ……


    剛剛走進了西苑,鳳棲止便看到了千紅風風火火地跑過來,朝著她道:“公主,你可算回來了,你可知道,今天早上,容世子的人給你送來了禮物,據說那是容世子親手做的,從越國帶回來的。”


    “當真?”鳳棲止一喜,“是什麽東西?”


    千紅故意賣關子道:“東西都放在樓閣之中,公主進去看看便知道了……世子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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