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安聽到鳳棲止說她爬了山崖,隻覺的心中微微作痛,伸手拉過她的手,果然看到她手心依然泛紅,甚至有很多地方都擦破了皮。


    鳳棲止抽回自己的手,低著頭道:“我沒事,皮外傷而已。”


    容安不語,拿過一旁熏爐上正在烘著的衣服,從裏邊找出來一瓶金瘡藥。再次拉過鳳棲止的手,小心翼翼地替鳳棲止上藥。


    鳳棲止微微抿著嘴,看著認真給自己上藥的容安,心中一暖。登時覺得爬絕壁受的苦,和方才的委屈都不算什麽。縱然容安還需要時間整理他的心情,縱然容安還需要時間去決定怎麽麵對她,但是此時容安給她的暖意,已經足夠掃清她所有的委屈了。


    看著容安垂眸溫柔的模樣,鳳棲止出神片刻,小心翼翼地道:“顧世子說,你和他比武的時候走神了,所以才會被他失手打落了山崖。你為什麽會……”


    容安給鳳棲止上藥的手頓了頓,隨後淡淡地道:“沒有什麽。”容安說完,繼續安靜地給鳳棲止上藥。


    “哦。”鳳棲止知道容安不想和她說那件事,因此有些失落地應了一聲。


    容安替鳳棲止上好藥之後,又道:“謝謝你冒險來找我。”


    鳳棲止猛然抬頭看向容安,當初是他不讓她跟他說謝謝,如今他卻跟她說謝謝。明明分開隻有一天的時間,他們之間真的已經變得這麽陌生了嗎?


    容安看了鳳棲止一眼,默默收起了金創藥,什麽都沒有說。


    “不用謝。”鳳棲止道了一句,便端起藥碗道,“我出去了,你再休息一會兒吧。”鳳棲止說完,轉身離開。在轉過身的那一刻,她嘴角泛起了一絲苦笑。


    容安看著鳳棲止離開的背影,緩緩閉上了眼睛。失憶是他逃避的方法,如今恢複了記憶,一切回到了原點,他還是不知道應該怎麽麵對鳳棲止,不知道應該如何麵對逼死他父母的南宮家的女兒。


    三天之約,今天是第二天。那本是一個跨不過去的坎,讓他如何能跨過去?


    ……


    鳳棲止出了容安的小房間,身子靠在牆壁上,緊緊閉著眼,許久之後,才歎了一口氣,提步離開了。


    放下了藥碗,鳳棲止便出了那一座小宮殿。宮殿外,芳草鮮美,漫山遍野開滿了鮮豔的野花。然而,鳳棲止卻覺得這一切都那麽的礙眼。


    鳳棲止在野草之中找了一塊石頭坐下,支著下巴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本來應該是一大美景,可我覺得這每一朵花都是那麽的惹人厭煩。境由心生,果然如此啊。”


    鳳棲止拔了一根狗尾巴草,咬在嘴裏,幹脆躺下,枕著雙手,看著蔚藍的天空。


    山穀之中十分安靜,就這樣躺著,看著天空,漸漸忘記了心中的不快,鳳棲止覺得心境漸漸平靜了下來。


    前世,自從成為特工之後,鳳棲止便再也沒有如此安靜地看過天空了。這一世,從穿越過來開始,便一直都是處在漩渦之中,一刻都沒有停止過,也從來沒有如此心平氣和地看過天空。


    回想一下,好像也隻有上一世童年的時候,身處孤兒院的時候,才有過這樣平靜的心境了。


    鳳棲止不知道自己在石頭上躺了多久,太陽下山的時候,顧澤遠找到了她。


    “睡著了?”顧澤遠來到鳳棲止身邊,笑著打趣道。


    鳳棲止爬起來,也笑了笑,道:“沒有。”


    顧澤遠嘴角帶上了他的招牌笑容,在鳳棲止身邊坐下之後,淡淡地問道:“你和容世子怎麽啦?”前兩天,他還看到他們還是那麽的親昵,今天好像一切都變了。


    “我們沒有什麽事,一切都挺好的。”鳳棲止低著頭,不溫不熱地道。


    顧澤遠折過一枝花,放在鼻子旁聞了聞,才道:“是嗎?方才我去找了容安,我問他你在哪裏。他隻說了一聲不知道,便沒有其他話了。如果你們沒有事的話,他會這樣表現?如果你們之間真的沒有事,你會一個人在這裏躺著?”


    鳳棲止將手中的狗尾巴草丟在一旁,淡笑道:“還是逃不過你的法眼。我和他確實有事,而且很嚴重。”


    “什麽事?”顧澤遠轉頭看著鳳棲止,鄭重地問道。


    鳳棲止歎了一口氣道:“你應該也知道,我父親是南宮皓然,容安的父親則是越國以前的太子皇甫默。容安的父母之所以會在兩軍陣前自殺,也是因為南宮家咄咄相逼。這是容安心中的坎,他失憶的時候沒有什麽。但是如今他恢複了記憶了,這一個坎依然存在。”


    顧澤遠點點頭,如果處在容安位置的是他,他也沒法做到心無芥蒂吧?


    “走吧,別想這些不開心的了。我們去找些吃的。”顧澤遠站起來,淡笑著道。


    鳳棲止也站起來,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裳,開口道:“好呀,不知道這山穀之中有沒有湖水。我想吃烤魚。”


    “好,今晚我們就吃烤魚。方才我在那邊找草藥,看到了一個寒潭。那寒潭之中的魚應該很肥美,我們過去看看吧。”顧澤遠道。


    鳳棲止點點頭,兩人並肩往顧澤遠說的方向走去。


    兩人在寒潭旁待了許久,才往回走。他們回到小宮殿的時候,太陽已經下山了,天邊隻剩下一片霞光。顧澤遠手中提著幾條魚,寒潭之中確實生活著不少肥美的魚,顧澤遠找了竹竿,就那往水中一戳,便可以帶上來一條魚。鳳棲止手中則拿著一個花環。


    兩人進入宮殿院落的時候,看到容安正坐在院子之中的石墩上。他頭發隨意散開,衣服也自然垂到地上,全身上下透著隨意之意,然而氣質絕塵,讓人移不開眼睛。


    顧澤遠和鳳棲止本來低聲說著什麽,看到容安之後,兩人都下意識地安靜了下來。


    容安也看到了兩人。眼前的兩人都是長相上乘,讓人賞心悅目的人,站在一起本應該是養眼的,但是容安看到兩人站在一起,卻覺得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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