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玖州躊躇了片刻,最終還是如實道:“是的,姑姑和姑父答應了。”


    “混賬!”寧重一掌拍向書案,眼中盡是惱怒,“糊塗的家夥,這樣便給鳳棲止送去了十二萬兩黃金的軍餉,好得很!好得很!”


    寧玖州知道寧重生氣,卻依然小心翼翼地開口解釋道:“畢竟銀錄還是年家的兒子,百裏丞相的條件姑父和姑姑又怎麽會不答應呢?”


    “一個不自量力,衝動無腦的人,也不知道保下來有什麽用!”寧重恨恨地道。在他看來,寧銀錄輸給了鳳棲止,又讓鳳棲止得到了那麽多的軍餉,簡直是該死。


    寧玖州聽到寧重的話,一時間噤聲了。寧玖州的話雖然他並不讚同,但是他也不能去反駁。


    “那丫頭越來越厲害了,她手中不但有了暗衛,還有了軍隊。現在她又開始插手朝政。如今她有百裏丞那老不死支持,不少人紛紛投往她的陣營。相對於她,我們則是每況愈下,不能再等了,我一定要盡快除去她,不能再留了。你們兩人有什麽想法?”寧重掃了一眼兩人,詢問道。


    寧玖州下意識地抬頭,他雖然知道鳳棲止已經漸漸脫離了他們的控製,也知道鳳棲止始終把他當作敵人,甚至一直想著殺了他,乃至是想要屠盡寧家人,但是他還是不想傷害到鳳棲止。


    “父親,棲止妹妹他……”


    寧玖州想要開口說情,卻被寧重憤怒地打斷了。


    “你若是想說怎麽殺死鳳棲止的,你就說!如果你想求我饒了鳳棲止的,那你就不用說了!事到如今,我是不可能在饒過她的,她非死不可。你不要逼我一並對你出手。”寧重冷漠地開口,朝著寧玖州道。


    寧玖州心驚,連連稱是,不敢再多說了。


    此時,陸展飛則開口道:“王爺,一個月後便是春獵了。春獵之時,王公大臣都會前往雲州獵場。公主自然也不例外。大家都知道,獵場上弓箭無眼,隨時會發生一些意外,到時候無論是公主負傷還是死亡,都是情有可原的。”


    寧重聞言,沉默了很久,才微微點頭:“很好!這件事從現在開始安排,由你全權負責,我要讓鳳棲止死在獵場之上。如果這件事你再失敗了,提頭來見!”


    聽到寧重口中提頭來見四個字,陸展飛一時間心驚膽戰,雖然初寒料峭,額頭卻冒出了幾滴冷汗來。然而,他又不得不答應:“屬下遵命。”


    寧重見狀,十分滿意地點點頭,隨後看向寧玖州:“對了,有一件事,我一直想要問你,那個季芊芊呢?”


    寧玖州沒有想到寧重會提起季芊芊,有些驚訝地道:“那個季芊芊被鳳棲止他們關在高崗的牢獄之中自生自滅呢。父王怎麽忽然想起了她?”


    寧重想了想,忽然道:“你派人去高崗,將季芊芊帶回來。如果派出去的人沒法做到,你親自去一趟,一定要將季芊芊活著帶回來。”


    寧玖州有些疑惑地看著寧重:“父王,您要這……將季芊芊帶回來,有何用處呢?”


    “季芊芊自小生活在朝陽寨,肯定知道不少關於朝陽寨的東西。有她在,將來對付朝陽騎也容易些,還可以用她來威脅他們。”


    寧玖州想了想,覺得也對,隻要將季芊芊帶回來,將來對上朝陽騎,至少可以知道他們訓練作戰的習慣,關鍵的時候還可以用季芊芊來威脅季家父子,何樂而不為呢?


    “父王,我一定將季芊芊帶回來。請父王放心。”


    “嗯。”寧重聽了寧玖州的話,滿意地應了一聲。


    ……


    距離春獵確實隻剩下一個月了,而就在這一個月裏,發生了很多事情。


    首先,寧玖州親自前往高崗,將季芊芊帶了回來。


    其實,琅琊閣在越國都城的暗樁傳來的消息,南宮皓傑和他的兒子南宮厲離開了越國都城,後來兩人帶了一個老者回京。


    然後,南宮皓然忽然離開了越國京城,帶著一群人去尋找人參去了。原來,南宮統將上官滄羽治療鳳傾歌的計劃告訴了南宮皓然,而南宮皓然不知道從哪裏得到了消息,說黑山有許多千年、數千年的人參,所以便帶著人前往黑山去了。


    再後來便是寧婉茜竟然回到了洛陽。


    公主府的書房中,鳳棲止聽著東方啟和唐滿將這些事情告知她和容安,心中有些疑惑。


    “寧玖州前去高崗將季芊芊帶回來,應該是寧重的意思。不知道寧重還要將季芊芊帶回來做什麽。據說幾天後的春獵,季芊芊也會參加。”東方啟也有些疑惑,這季芊芊已然是廢棋一個了,寧重竟然還如此看重,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鳳棲止沉吟片刻,輕聲道:“我猜,寧重是想要從季芊芊身上挖掘更多關於朝陽騎的秘密。另外,季芊芊畢竟是季庭和季仟瑾的親人,寧重不知道季庭和季仟瑾已經完全放棄季芊芊了,所以想在適當的時機,利用季芊芊威脅季庭和季仟瑾吧。”


    東方啟覺得鳳棲止說的有道理,於是繼續問道:“那麽,你覺得我們應該怎麽處理季芊芊?”


    鳳棲止嘴角勾起,笑容和眼睛之上都帶著一絲的殘忍之意:“在高崗不殺季芊芊,那是看在季氏父子的麵子上,雖然季氏父子已經和季芊芊斷絕了關係,但是畢竟血濃於水,在高崗殺了季芊芊,肯定會讓他們心裏不舒服的。但是如今是在洛陽,便不需要顧及季氏父子的感受了。若是季芊芊再惹上我,我也隻能殺無赦。”


    東方啟點點頭,在他眼裏,季芊芊死不足惜,如果不是鳳棲止攔著,在高崗他已經將人殺了。


    “寧婉茜竟然還能活著回來,這一點我也覺得很奇怪。”東方啟繼續道。


    鳳棲止深以為然,她也以為南宮皓然肯定會將寧婉茜殺死在越國天牢之中的。


    “寧婉茜是南宮皓然放出來的?”鳳棲止掃了一眼唐滿問道。


    唐滿從沉思之中回過神來,微微點頭:“據白城傳來的消息,是這樣的。南宮皓然在天牢之中待了整整一天,最後他離開了天牢,寧婉茜也被放了出來。第二天,寧婉茜便離開了白城開始返回洛陽。而數天之後,南宮皓然便帶著楊澗離開了白城前往黑山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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