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東方啟和沈律言便來到了校場之上。東方將軍、百裏丞相、寧重等人都無一例外地到場了。


    最後,連顧澤遠都來了。然而,作為主角的鳳棲止卻始終沒有露麵。


    眾人等到了巳時,依然沒有看到鳳棲止出現。


    年素錦眉頭緊緊皺起來,雖然臉上戴著麵紗,但是卻沒法掩蓋她的不耐煩。


    “鳳棲止到底來不來?是不是害怕了,要躲在家中當縮頭烏龜了?若是這樣,也該遣人來說一聲,讓我們白等這麽久!”


    年素錦的聲音不大不小,距離她較近的百姓都聽到了。於是百姓們也開始懷疑,鳳棲止是不是真的怕了,所以不敢出現了。


    “你們說,公主是不是自知打不過年公子,所以不來了?”


    “我看很有可能。反正也打不過的,來了也是丟臉,何苦還要來?”


    “雖然知道公主殿下不來也是情有可原的,但是我還是覺得公主還沒打就認輸很慫。對公主也很失望。”


    “可不是嘛。”


    ……


    聽到一眾百姓如此說鳳棲止,東方啟有些生氣,冷冷地道:“你們胡說什麽?公主一定會來的。誰再敢囉嗦一句,看我不割了他的舌頭。”


    百姓們被東方啟一聲威脅嚇的不敢出聲,都緊緊閉著自己的嘴巴。當然,也有人並沒有被嚇到,比如年銀錄。


    “喲,鳳棲止都不知道躲哪裏哭去了,你竟然還在這裏替她撐場子,你說鳳棲止到底給你了什麽好處才讓你這樣幫她呀?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呀!”


    “年銀錄,你最好給我閉嘴,不然不用等公主出手我便可以將你打得找不到方向,你信不信?”東方啟瞪著年銀錄道。東方啟聲音較大,他附近的百姓都聽到了,因此兩人瞬間成了焦點。


    “要打就來呀?你以為我會怕你?整天和鳳棲止那個廢物混在一起的人,也不知道能不能在我手下走上三招!”年銀錄聲音也不小,甚至故意提高了幾分,滿眼蔑視地看著東方啟。


    東方啟咬著牙,手握成拳,正要一拳打向年銀錄,卻被站在他身旁的沈律言攔住了。


    “別急嘛,那不是來了嗎?”沈律言依然一身女裝,朝著東方啟嬌美地笑了笑,隨後朝著人群外圍抬了抬下巴。


    東方啟轉過頭,果然看到鳳棲止正駐馬立在人群外,正靜靜地看著他們。有不少百姓已經發現了鳳棲止,紛紛轉頭看向鳳棲止。


    鳳棲止一頭如綢緞般的青絲整齊地束在腦後,身上裏邊穿著一件白色的綢衣,外邊罩著一件紫色立領半袖錦衣,綢衣袖口和褲腳都用紫色綢帶束緊,提韁凝望的模樣,讓人眼睛一亮,給人一種英姿颯爽感覺。


    跟在鳳棲止身後的,是一身火焰般紅色的顏姝。


    “快看,公主來了。”


    “果然來了,太好看了。寧大姑娘去了越國之後,便再也沒有出現過。攝政王他們也沒有提過寧大姑娘去哪裏了,我看寧大姑娘估計是不會回來了。大周最美的,應該是公主才對。”


    “你這話就不對了,即便寧大姑娘在,難道就比的上眼前的公主?”


    “唉。美則美矣,可是今天隻怕公主要敗個徹底,我看年公子也不像是會憐香惜玉的人,可憐的公主呀。”


    “據說,這場比武是公主提出來的,我看呀,公主被打也是活該。”


    “是呀。你說公主是不是腦子不好呀?非要湊上去被打。”


    百姓們一邊竊竊私語,一邊給鳳棲止讓出了一條通道。


    百姓們議論她的話,鳳棲止聽得一字不漏。她忍不住嘴角抽了抽,這些人是讓她是死的嗎?當著她的麵這樣子議論她,還以為她聽不到?然而,她也不能和他們計較,隻能拍了拍馬匹,讓它慢慢向著擂台方向走去。


    “終於舍得來了?你若是有自知之明,要當縮頭烏龜,不敢來比武了,你可以讓人來說一聲。讓這麽多人等你,你還真是好意思?”年銀錄十分不屑地看了一眼鳳棲止道。


    鳳棲止聽到年銀錄的話,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轉頭問顏姝:“顏姝,我已經忘記了,今天的比武有沒有約定時間?”


    顏姝點點頭:“回公主,是定了時間的,巳時三刻。”


    “哦。”鳳棲止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那麽此時是什麽時辰?”


    “回公主殿下,此時是巳時二刻。”顏姝看了一眼校場遠處的日晷,回答道。


    鳳棲止點點頭,隨後又道:“你說這時間明明時辰未到,為什麽本公主一來到這裏,便聽到有人亂叫,說本公主讓其他人等本公主?還說本公主不敢來比賽?仿佛本公主來遲了一般。”


    “公主,你知道的,有些狗總喜歡亂吠,而我們作為人,是不能與它計較太多的。”顏姝低著頭,沒有什麽表情,恭敬而又一本正經地回答道。


    鳳棲止噗嗤地笑了,隨後居高臨下地看了一眼年銀錄,涼涼地道說:“說的也是。”


    眾人聽了鳳棲止和顏姝的對話,也笑了,同時也都下意識地看向了校場遠處的日晷,果然看到日晷的影子恰好落在巳時兩刻的地方,心中都不由得想:是呀,公主並不是怕了,也不是遲了,隻不過是按時來了。他們來早了,是他們的自由,可他們並沒有資格罵一個按時來的人呀。


    眾人想著,都不由自主地將責怪的眼神投向年銀錄。


    年銀錄臉色變了變,他自然知道鳳棲止和她身邊的人將他比作狗,自然知道如今百姓看著他都有些責怪。而他,不能發怒,不能辯解,隻能默默承受。這讓他心中更加恨鳳棲止了。


    “方才,本公主好像聽到有人說本公主是廢物,不知道是誰?”鳳棲止不打算就這樣放過年銀錄,繼續問道。


    “他!”東方啟和沈律言不約而同地指著年銀錄道。


    “你說怎麽又是你?嚼舌根!亂說話!什麽都有你!”鳳棲止似笑非笑地看著年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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