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合上邊兩點,所以他才岔開了話。之所以說沈律言是妓館來的,是因為他之前聽鳳棲止威脅過要送沈律言去妓館,所以猜沈律言肯定在妓館待過。


    “是,奴家是去過妓館賣藝陪酒……嗚嗚……可是奴家也是逼不得已……奴家的父母當初相繼去世,奴家連安葬他們的銀兩都沒有……嗚嗚,奴家隻能……隻能賣身葬父母了……若不是後來遇到容宓郡主,奴家隻怕……隻怕已經死在妓館了!沒想到東方公子竟然會這樣嫌棄奴家……嗚嗚……奴家出了那個地獄般的地方,還要受人輕視,奴家還不如死了算了。”沈律言瞬間變臉,裝出一副泫然若泣的模樣。


    沈律言一邊說著,還一邊蹭到端木淺身邊,抱著端木淺的肩膀,靠著端木淺抽泣。


    東方啟見狀,握緊拳頭,差點沒忍住,當場撕了沈律言。好不容忍住撕人的衝動,東方啟伸手去拉端木淺,想要將她和沈律言分開,沒想到卻被端木淺一把甩開了。


    “東方啟,你怎麽能這樣說綠妍呢?如果不是生活所迫,受人威逼,有哪個女子願意去妓館那樣的地方?綠妍本來就那麽可憐了,你還那樣說綠妍,枉我還以為你是一個證人君子,算我看錯你了!再見!”端木淺說完,拉著沈律言轉身就走。


    “我……淺淺……”看到端木淺依然頭也不回地離開,而沈律言離開的時候,還不忘回頭對他吐舌頭,東方啟覺得憋屈又氣惱,隻能咬牙切齒瞪著沈律言。


    “太不應該了。”百裏雲蘿沒有看到沈律言吐舌頭,所以略顯失望地看著東方啟,搖了搖頭,也揚長而去了。


    東方啟鬱卒,看著三人離開的方向,眼中帶著幽怨。


    “噗,哈哈哈……”鳳棲止啞然片刻,隨後指著東方啟笑彎了腰。


    東方啟有些鬱悶地看著鳳棲止:“很好笑嗎?”


    鳳棲止收起笑聲,臉上的笑意卻始終沒法斂起,一邊憋笑一邊點點頭。


    她知道這一段時間東方啟和端木淺相處的時間較長,東方肯定是喜歡上端木淺了。而且,他方才應該是在吃醋了,所以不願意端木淺靠近沈律言。


    但是,吃醋吃得這麽失敗,她還是第一次看到。


    “笑不死了你!”東方啟瞪著鳳棲止道。


    “你鬥不過沈律言的。”鳳棲止好不容易將笑意忍下去,朝著東方啟道。


    東方啟有些不屑:“憑什麽?”


    “就憑人家賣得了萌,訴得了苦,裝得了無辜,咽得下惡心,你能嗎?”鳳棲止笑眯眯地道。


    “可惡。”東方啟一拳打在門上。想起方才沈律言裝得嬌滴滴、可憐兮兮的,還成功騙了端木淺的樣子,他就氣個半死。


    鳳棲止鳳眸明亮,眼中閃爍著名叫八卦的光芒,她朝著東方啟道:“其實,有一個辦法,你可以反敗為勝。”


    “什麽?”東方啟連忙問道。


    “追求沈律言,說你喜歡他。”鳳棲止一字一句地道。


    東方啟打了一個寒顫,隻覺得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這是要惡心自己嗎?”


    “對,你們要比的就是誰忍得住惡心。忍得更久的那一個,便是贏家。”鳳棲止笑眯眯地道,“我言盡於此,怎麽做就看你的了。”


    鳳棲止說完,轉身回房。就在轉身的那一刻,她的嘴角泛起了期待的笑意。


    ……


    接下來的數天裏,沈律言再也沒有時間搔首弄姿了。因為東方啟果然根據鳳棲止的建議,開始追求沈律言了。兩人開始了人前人後想方設法惡心對方的日常。


    端木淺則是以為東方啟真的是要追求沈律言,所以盡量避開了他們,也不再親近沈律言了。


    對於這樣的效果,東方啟還是比較滿意的。雖然惡心了自己,但是讓端木淺遠離了沈律言,他也覺得值了。


    對於兩人惡心對方的日常,鳳棲止看得是不亦樂乎。而且她發現,端木淺也在吃醋,隻不過吃醋吃得比較委婉和隱匿而已。


    原來,這個尋找救命恩人的少年和他的救命恩人早已經喜歡上了呀。鳳棲止不禁開始好奇,兩人什麽時候才會說破,然後在一起。


    另外,鳳棲止也讓人密切關注著洛陽方麵的消息,每天都會有人向她報告寧重派出的七萬軍隊與高崗的距離。


    軍隊越靠近,鳳棲止越安靜。即便東方啟等人都開始有些躁動和擔憂了,她依然淡淡的。即便季芊芊在見到她的時候越來越得意和囂張,她也都無視。


    她在等,等一個時機的到來,一個可以行動的時機,一個能夠把朝陽騎變成正規軍隊的時機。


    這一天,洛陽方向傳來消息,說寧重的七萬軍隊,還需要三天,便可以到達高崗了。出海打探海賊情況的三個人也在這一天回來了。


    三人回來之後,首先進了鳳棲止的臥房,朝鳳棲止匯報情況。


    聽了三人的匯報,鳳棲止站起來,往外走。


    “公主殿下,你要去哪裏?”剛從海上回來的三人見鳳棲止要走,紛紛站起來問道。


    鳳棲止淡淡一笑:“你們下去休息吧,我去等風暴來臨。”說完,鳳棲止離開了臥房,留下摸不著頭腦的三人。


    鳳棲止是打算去告知楊申錫海賊即將來襲的消息,隨後跟楊申錫去海邊看看他們的防禦工事。沒想到剛出門,沒走多遠,便遇見了寧玖州和季芊芊。


    鳳棲止撇撇嘴,好像這幾天,她十次出門有八次是會遇到這兩個人的,也不知道這算不算冤家路窄。


    “棲止妹妹,你要去哪兒?”寧玖州依然朝著鳳棲止行禮,並且問道。


    “隨便逛逛。”鳳棲止敷衍了一句。


    “隨便逛逛?”季芊芊走近鳳棲止,滿臉得意的笑,十分得瑟地道,“哎呀。公主殿下,還有兩三天,攝政王殿下的軍隊便要抵達高崗了。還有三天,你的朝陽騎便要灰飛煙滅,血流成河了,你竟然還有心思閑逛呀,我還真是佩服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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