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啟聽說鳳棲止要見季庭和季仟瑾,心中疑惑。但是也按照鳳棲止的要求,給朝陽寨傳去了消息。


    消息傳去後,當天晚上,季庭和季仟瑾便易裝來到了州牧府,與他們一同前來的還有郭破還。東方啟和他們接頭之後,便帶著他們來到鳳棲止的臥房前。


    在鳳棲止臥房前,東方啟丟下三人,離開了。


    “公主殿下。”進入鳳棲止的臥房,看到鳳棲止後,郭破還首先朝著鳳棲止抱拳行禮。


    在看書的鳳棲止抬頭,朝著郭破還點點頭,隨後將目光移到季庭和季仟瑾身上,隻是這樣靜靜地看著他們。


    “撲通——”季庭拖著季仟瑾跪到了鳳棲止麵前。


    “屬下教子不嚴,以至於釀成今日大禍,請公主處罰!”季庭將頭磕在地上,就那樣一動不動,言語之中帶著羞愧之意。


    季仟瑾聽到老父為他請罪,臉色漲紅。他自然知道如果不是因為他將季芊芊放走,也不會讓寧重知道了朝陽寨的事情,也不會讓事情演變到如今的地步。


    “一切都是因為屬下,如果不是屬下私自將季芊芊放走,也不會造成今天的局麵。請公主殿下處罰我。”季仟瑾也將頭磕到地板上,開口道。


    鳳棲止麵無表情地聽著兩人的話,卻沒有任何的表示。


    郭破還見鳳棲止並不理會季仟瑾和季庭,心中也有些緊張。


    雖然他對季仟瑾私縱季芊芊的事情也十分失望和不滿,但是季仟瑾到底是和他一起長大的兄弟,他害怕鳳棲止會因此遷季仟瑾,重罰季仟瑾。


    “公主殿下,朝陽寨之中的布防已經重新部署了,進山的各個路口都增加了暗哨。即便寧重在確認這裏的情形之後派出十萬軍隊前來,我們一樣可以從容應對,請公主放心。”郭破還看不明白鳳棲止對季庭和季仟瑾的態度,為了緩解沉默的尷尬,隻能開口朝著鳳棲止介紹布防的情況。


    鳳棲止聞言,將目光從季庭和季仟瑾身上移開,望向郭破還,微微地點了點頭。


    郭破還見鳳棲止還願意理會自己,繼續道:“季伯伯和仟瑾都已經暫時卸下了朝陽寨之中的所有事務,父親也已經依照軍法,杖責了仟瑾五十。此次我們前來見公主,父親也讓我問公主,應該如何處置他們兩人。”


    話題回到季家父子身上,鳳棲止的目光也回到了兩人身上,臥房之中再次陷入了沉默。


    季庭和季仟瑾都可以感受到鳳棲止正在注視著他們,也感受到來自鳳棲止強大的壓力,他們甚至覺得臥房之中的空氣越來越稀薄,甚至讓他們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了,所以他們忍不住屏住呼吸。


    看了兩人許久,鳳棲止覺得差不多了,才慵懶地開口道:“季仟瑾,不得不說,造成今天的情況,你應該負主要責任。”


    其實,鳳棲止一開始就不打算處罰季庭和季仟瑾,她之所以沉默,不過是給兩人施加壓力,讓他們記住她的恩惠,記住不要再犯了而已。


    “是。”季仟瑾不敢反駁,也知道自己根本沒有反駁的餘地。方才鳳棲止不說話,隻是那樣看著他們,他甚至覺得,鳳棲止會讓人將他殺了。


    “不過,念你是初犯,我也不打算追究。但是,如果再有下次,你隻有死路一條。”鳳棲止淡淡地看著季仟瑾,緩緩道。


    季仟瑾聞言,心中大喜。他本來以為鳳棲止會讓她的人將他就地正法,沒想到鳳棲止竟然不追究。季仟瑾隻覺得對鳳棲止滿是感激。


    “屬下謝過公主殿下不殺之恩。”季仟瑾朝著鳳棲止開口道。


    鳳棲止微微挑眉,聲音冷然:“如此便謝恩了?你有沒有聽到我後邊的一句話?”


    “屬下聽清楚了,屬下在此起誓,違犯軍規的事情不會再有下次了。若是再有下次,屬下一定自裁謝罪!”季仟瑾一字一句,鏗鏘有力地道。


    鳳棲止微微點頭,看向季庭,道:“季將軍覺得如何?”


    “犬子若再犯,屬下定然親手除之,以正視聽。”季庭也很感激鳳棲止給了季仟瑾這個機會,所以十分鄭重地承諾道。在他看來,鳳棲止給了季仟瑾這樣的機會,如果季仟瑾仍然不知道珍惜,那真是死不足惜了。


    “希望兩位記得今日的誓言。”鳳棲止聲音清淡,緩緩道,“若是再有下次,便怪不得我了。起來吧。”


    “謝公主殿下。”兩人如臨大赦,連忙謝恩站起來。


    “我已經讓東方啟以你們的名義將季芊芊約到州牧府後院的湖心亭之中了,待會你們過去見一見她吧。若是季芊芊願意回頭,遠離京城,定居南境,之前的事情我便可以既往不咎。若是季芊芊依然執迷不悟,將來我若是殺了她,你們也不要怪我心狠手辣!”鳳棲止淡淡道。


    季仟瑾和季庭聞言,都抱拳道:“屬下明白。”


    既然說明白,鳳棲止也不再囉嗦,隻是安安靜靜地等東方啟回來。


    沒過多久,東方啟果然回來了。進入臥房之後,東方啟開口道:“一切已經準備妥當,季芊芊已經前往湖心亭了。”


    鳳棲止點點頭,隨後看向季仟瑾和季庭,淡淡地道:“你們去吧,外邊會有侍女帶你們過去。”


    兩人連連點頭答應,隨後便離開了。


    看著兩人離開,東方啟臉色不算太好,什麽都沒有顧忌,當真郭破還的麵道:“你真的就這樣放過了那個季仟瑾?你就不怕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到時候可別哭著怪我沒有提醒你。


    鳳棲止笑了笑沒有回答,而是看了一眼郭破還,笑道:“破還,你覺得呢?”


    郭破還聽到鳳棲止問他,也不敢敷衍,鄭重地道:“屬下與仟瑾一起長大,知道仟瑾肯定是聽不得季芊芊的哀求,才將季芊芊放走的。仟瑾這個人,其他都好,就是耳根子軟。經過這件事,相信肯定他也學到了不少,以後肯定不會如此了。如今公主給了他一個機會,他一定會珍惜的,請公主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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