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棲止白了容安一眼,她自然知道這是他的馬車,不用他強調了吧?


    “我的意思是,你身上還有傷口,碰到水不好。”鳳棲止側頭道。


    “我的傷早已經好了。”容安淡淡地道。


    “哦。”鳳棲止哦了一聲,便不再說話,隻是支著腦袋,看著容安。


    “你在想什麽?”容安道。


    鳳棲止見問,走到桌旁坐下,趴在桌麵上看著容安,才問道:“容安,你方才為什麽要跳進湖裏救我?”以最快的速度跳進湖裏救她,鳳棲止不明白容安這樣做到底是什麽意思。她多麽希望容安的回答是和她心中所想的是一致的。


    容安看了鳳棲止片刻,側過頭去,緩緩道:“你太蠢了,跳下去淹死了,會汙染環境。”


    “……”鳳棲止嘴角抽了抽,哼了哼道,“你才汙染環境呢!死容安!”


    容安不留痕跡地笑了笑,張了張嘴,想問鳳棲止,東方啟真的有那麽重要麽?竟讓她為了這麽點小事而輕生。


    然而,最終容安還是沒有問出口。知道了答案又能怎麽樣?終究沒法改變什麽。


    “容安,我想喝酒。”想起東方啟相信年素錦不相信她的事情,鳳棲止就有點心塞,眼巴巴地看著容安道。


    “喝酒傷身。”容安不動聲色地道。


    “那我要吃飯。”鳳棲止繼續道。


    “方才你在畫舫之上不是吃了挺多的麽?”


    鳳棲止聞言,有些不悅,低聲嘟噥著道:“還說呢,在畫舫上你和寧婉茜一人彈琴彈得沉醉,一人聽琴聽得入迷,那畫麵真是膈應人,誰還吃得下東西。”


    容安內力深厚,自然能聽到鳳棲止的話,沒有因為鳳棲止的抱怨生氣,反倒是心情好了不少,輕笑道:“鳳棲止,我看畫舫之中,就數你吃得最多吧,都趕上豬了,還說吃不下?還有,寧婉茜的琴聲和我彈的,哪個好聽?”


    鳳棲止回想了一下那一天她爬了景王府的假山,聽到了容安彈的琴,好像是比寧婉茜彈的更好聽一些,於是道:“好像是你彈的好聽一些!”


    “一個琴藝不如我的人的琴聲能讓我聽得入迷?鳳棲止你覺得我和你一樣蠢?嗯?”容安看著鳳棲止,尾音微挑,聲音清雅地問道。


    “額……”鳳棲止無語反駁,不得不承認,容安是對的。按照容安的琴藝修為,寧婉茜的琴聲在他眼裏也和端木淺所說的一樣屬於不過爾爾吧?


    所以,容安當時安靜垂眸不是在聆聽寧婉茜的琴音,而是在強忍著將寧婉茜的琴拍飛的衝動?這個認知讓鳳棲止心情霍然開朗。


    “我不管,反正我要吃飯,我還要喝酒,我要喝不翻酒樓的桑落。寧婉茜的酒比起桑落,差多了!”雖然心情好了不少,但是東方啟的事情,她還是不能釋懷,暫時也想不到辦法,所以鳳棲止卻依然撒潑耍賴想喝酒。


    容安無奈一笑,朝著馬車外的阿規道:“阿規,去不翻酒樓。”


    “是,世子。”


    阿規的回答剛剛傳來,鳳棲止便感覺馬車調轉了頭,靠著車壁,滿意地笑了起來。


    不多時,馬車停了下來,馬車外傳來阿規的聲音:“世子,不翻酒樓到了。”


    鳳棲止看著容安依然是全身濕淋淋的模樣,戲謔地笑了起來:“容安,你該不會是想要這樣子進入不翻酒樓吧?如果是這樣子進去,肯定會引得世人側目的。哦,我忘記了,容世子無論去到哪裏,都是會引人側目的,想來已經習慣了。不過容世子這樣的形象出現在眾人麵前,以後聲望更甚亦不一定哦。”


    容安臉色沉了沉:“下去。”


    “容安,你是不是想趕我下去,然後在換衣裳呀?其實你完全不用趕我下去的呢,你可以在我麵前換衣服的,我一點都不在意的,真的!你換吧!”鳳棲止始終笑嘻嘻地打趣道。


    容安知道鳳棲止是故意的,涼涼地道:“鳳棲止,我不介意把你丟下去!”


    鳳棲止縮了縮脖子,又朝容安吐了吐舌頭,才掀開簾子離開了。


    看著鳳棲止離開,容安嘴角勾起一抹無奈的笑意。


    ……


    看到鳳棲止從馬車之中出來,阿規便瞪大眼睛看著鳳棲止身上的衣裳,滿臉震驚。


    那是衣服本是經過他的手做的,他自然認得。衣服是用容安給的尺寸,還有最好的蘇錦、最好的繡娘做的。


    當初他還十分吃驚容安為什麽會做這麽一套衣服,如今看到衣服穿在鳳棲止身上一寸不長一寸不短,他便知道了這分明就是給鳳棲止做的衣裳。


    半年之前他們家世子便為公主做了一身衣裳了?這一個認知讓阿規驚得說不出話來,隻是錯愕地盯著鳳棲止。公主和他們世子,到底有什麽關係?


    鳳棲止見阿規盯著她身上的衣服錯愕的模樣,也開始仔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


    “這衣裳好像很不錯,款式簡單,顏色很好看,還正好適合我穿。容安的眼光還挺好的。”低頭看了一會,鳳棲止笑道。


    方才太過窘迫沒有發現,如今仔細一看,這衣服比古代繁瑣的衣服要簡潔很多,也很好看,深得她心。


    然而,想起這件衣服的來曆,鳳棲止忍不住靠近阿規,神秘兮兮地道:“阿規,你家世子是不是有收集女子衣服的不良癖好呀?”


    阿規回過神來,意識到鳳棲止在問什麽,嘴角微微抽了抽。他要怎麽告訴鳳棲止,看到這件衣服穿在鳳棲止身上之前,他也是這麽想的,但是當看到這件衣服出現在鳳棲止身上,他就明白他是錯的了。


    “鳳棲止,我不介意把你舌頭割下來。”


    容安清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鳳棲止覺得脊背發涼,古人說,不能在背後說人壞話,果然是真的!


    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鳳棲止轉過頭,看到容安已經換了一身月牙白的錦衣,討好地笑著道:“容安,我什麽都沒有說,一定是你聽錯了。一定是你聽錯了。”


    容安涼涼地掃了一眼鳳棲止,沒有多說,提步下了馬車,走進了不翻酒樓。


    鳳棲止見狀,朝著阿規笑了笑,也小跑著跟了上去。


    看到兩人都離開了,阿規舉起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若是方才說話的不是公主而是其他任何人,隻怕早已經被他們家世子一掌拍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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