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棲止一看,這老頭兒竟然是昨天將她從房梁之上打落的那一個老頭兒。昨天沒有細看,沒想到這老頭臉上竟然帶著幾道斑駁的疤痕,顯得凶神惡煞的,格外嚇人。


    東方啟聞言,連忙彈了起來,將鳳棲止護在身後,警惕地看著那老頭,問道:“喂,老頭,你想要幹什麽?”


    “少年,別緊張嘛。”老頭兒笑道,“昨天是老頭子我魯莽了,打傷了小女娃。小女娃,你沒事了吧?”


    “沒事,怎麽可能沒事,你被我打一掌試試看!”東方啟沒好氣地道。


    “嗬嗬,這個好辦。我老頭子就讓你打一掌,絕不還手。不過你們可要答應我,打完這一掌之後,不許再生我的氣了。若是小女娃還能答應當我的徒弟,那就更好了!”那老頭子樂嗬嗬地道。


    鳳棲止捏著下巴看著那老頭子,心中詫異,昨天還那麽凶神惡煞的,說出手就出手,今天竟然就這麽好說話,連挨打也願意?倒是一個怪老頭。


    “哎,你們到底動不動手,還有小女娃,你在想什麽?到底願不願意給我當徒弟呀?你可不要小瞧了老頭子我的武功,昨天覺塵那糟老頭,也是我的手下敗將了。”那老頭十分得意地道。


    東方啟沒說話,回頭看著鳳棲止,用眼神詢問她是不是真要打一掌這老頭子。鳳棲止則是搖搖頭,示意他讓開。


    東方啟見狀,果然走到一旁去了。


    “莫老頭,你不用多說,我們是不會打你的。”鳳棲止看著那老頭子,開口道。


    “小女娃,你怎麽知道我姓莫?你叫我莫老頭,我是十分高興的。但是,如果你願意叫我師父,我就更加高興了。小女娃,你說,你到底願不願意拜我為師?”那老頭子開口道。


    “我知道你姓莫,自然是覺塵老和尚告訴我的。莫老頭,昨天的事情,我不打算和你計較。因為覺塵那老和尚,把白馬寺的鎮寺之寶,小還丹給了我當做賠罪之禮了。他已經幫你賠罪了,我自然不會再計較了。至於拜師,我看還是算了吧。”鳳棲止笑眯眯地道,她可沒有興趣拜一個打過自己、暴躁如斯的人為師。


    莫老頭聽到鳳棲止的話,果然愣了愣:“你說,那糟老頭把小還丹給了你當做賠罪?”


    “千真萬確!”鳳棲止十分肯定地道。


    莫老頭聞言,跳腳道:“這糟老頭、死和尚、老禿驢,竟然敢管我的閑事!誰讓他管我的閑事了?我做錯了,我自然會賠罪。給被打回來,便被打回來。小女娃,你不要管那老和尚,你來打我,我給你打十掌。不,讓這小子來打,他有內力,讓他用盡全力來打。”


    鳳棲止搖搖頭:“不行。既然答應過覺塵老和尚了,我就應該做到。如果你真的不想欠覺塵老和尚的人情,我倒是有一個辦法。”


    “什麽辦法?”莫老頭連忙看著鳳棲止問道。


    “很簡單,你去找覺塵老和尚,讓他打你一掌不就完了?”鳳棲止淡笑著道。


    莫老頭聞言,猶豫了起來。


    “難道你不想要欠覺塵老和尚的人情,隻不過是說說而已?”鳳棲止再加了一把火。


    “誰說!”莫老頭一點就著,立即手叉腰道,“我才不想要欠覺塵老兒的人情呢,我立即馬上去找覺塵,讓他打我一掌。小女娃,你等著,等我回來在收你為徒!”


    莫老頭說著,連忙飛身離開。


    “這就走了?”東方啟有些遺憾地看著那莫老頭消失的身影道。


    “不想他走?難道真的想要他留下來給你當師傅麽?”鳳棲止看了一眼東方啟,提步往屋子裏走去。


    東方啟跟上鳳棲止,笑道:“其實,那老頭子武功確實不錯,內力也極其深厚,你若是拜他為師,也不錯呀。”


    鳳棲止笑了笑,不置可否。


    “你說,覺塵大師會不會打莫老頭?”東方啟見鳳棲止不說話,繼續道。


    鳳棲止想了想,點點頭:“按照莫老頭固執的性子,覺塵老和尚不打他一掌,肯定是不行的,除非覺塵老和尚想被莫老頭繼續纏著不放。”


    “你明知道莫老頭肯定會纏到覺塵大師打他一拳的才罷休,那你為何要跟莫老頭說那些話?”東方啟開口道。


    鳳棲止挑眉:“昨天我挨的一掌不能白挨,既然答應了覺塵大師不計較這件事,那隻能讓覺塵大師幫我還一掌給莫老頭啦。你不覺得,這樣很好麽?”


    東方啟嘴角抽了抽,原來是為了報昨天的一掌之仇:“公主殿下,有沒有人告訴你,寧願得罪任何人也不要得罪你?這報仇手段,簡直是讓人防不勝防!”


    “有!你說了!”鳳棲止笑著道。


    ……


    雖然覺塵宣講佛法已經結束,但是住在白馬寺的一眾權貴還是沒有離開。因為按照慣例,在覺塵大師宣講完佛法之後的三天時間之內,覺塵大師會再次開壇,替眾人答疑解惑,還會挑選數人有緣之人,幫算上一卦,指點人生之路。


    覺塵第二次開壇選擇在三天後。這一天,白馬寺前的廣場上依然聚集了很多人,比開壇宣講佛法那一天有過之而無不及。


    知道覺塵大師在這一天要幫人算命,鳳棲止也拖著東方啟來到了白馬寺外的廣場之上。


    “你不是不相信算命這些東西的麽?為什麽還要拖著我過來?”東方啟看著人山人海的廣場,心生無奈,開口道。


    “我雖然不信這個,但是我要來看一看覺塵老和尚是怎麽樣騙人的。”鳳棲止巧笑道。


    東方啟掃了一眼廣場之上的眾人,輕易便發現了不少熟悉的人,於是笑了起來:“你別忘了,如今你可是處在風口浪尖的人。在寧瑾瑜的宣揚之下,現在人人都相信你在白馬寺勾搭容世子,還和本公子糾纏不清。如果我是你,一定躲起來。你說你竟然還敢出現在這裏,難道就不怕被他們用目光殺死麽?”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東方公子,你也是風口浪尖的人吧?你怎麽不躲起來?”鳳棲止挑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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