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出於什麽心理,林祺倚在會客廳的沙發上就著熱乎氣兒,搗鼓著將沈歆如就診的錄影發給了遠在醫院的病號。他奸詐的笑意還未從眼角暈開,門口就傳來叮的一聲響。抬眼一看,俞軼凡閑閑的落後秦筱筱半步,兩人正談笑著推門而入。


    林祺掃了眼俞軼凡懶懶的紈絝樣兒,將目光調回,一如平常一般溫文爾雅:“秦小姐,秦夫人感覺有些累,先回去了。”還沒等秦筱筱反應,話鋒一轉,林祺直接提了要求:“我需要和秦先生見一麵,談一談。”頓了頓又補充道:“最好暫時不讓你母親知道”。


    秦筱筱有些愣愣的,像是沒反應過來,卻是什麽也沒問的乖順的點了點頭:“好,什麽時間?”


    “明天!”


    秦筱筱皺了皺眉頭,沒有立刻回應,剛想說什麽,門口又響起了叮的開門聲。


    三人回頭一看,是秦家的司機去而複返。


    秦筱筱笑著回頭看向林祺:“我要回家問下爸爸,到時候跟林先生聯係”“好”林祺點了點頭。


    三人一陣兒寒暄道別。


    秦筱筱離開之後,俞軼凡抬腳踹了林祺一下,似笑非笑的揶揄調侃:“不錯啊,越野賽玩的挺hi啊,那小子了?”俞軼凡說著還四下掃了幾眼。


    林祺沒理他,卻是皺了眉頭。


    “哎,我說,你這死樣子,感情救人一命還怕被人知道”。林祺聞言麵無表情的斜了他一眼。


    俞軼凡不以為意:“你以為你還在國外,知道追蹤報道廣東越野賽的娛記有幾家嗎?知道爆出你那點破事的是哪家嗎?嘿嘿……說了你也不知道。嘖嘖,不過就五分鍾的視頻點擊率已經突破十五萬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林祺依舊沒有絲毫反應,俞軼凡不滿極了。他賤兮兮的湊到林祺跟前,盯著他的臉,一字一頓:“跟冠軍失之交臂的感覺怎麽樣?”


    “……還不錯”因為俞軼凡的話林祺不知道想起了什麽,微微的笑了起來。


    看著林祺笑的熠熠生輝的俊臉,俞軼凡胸膛裏的那顆半紅不黑的心又開始作祟,陰陽怪氣兒翻騰而出:“哥們我可是押了你贏的,哼哼……結果,害我損失慘重。”


    林祺瞥了他一眼,像是施舍一樣:“行了,請你喝酒”。


    “嘖嘖……”俞軼凡坐直了身子,麵露疑惑:“你都知道?”


    “嗯……”林祺嘴角微翹的學了俞軼凡懶懶的語氣故布疑陣:“想知道fz5裏的賽車手是誰嗎?”


    俞軼凡來了精神,眼睛發亮。


    廣東越野賽主道線幾乎全程直播,“fz5”驚豔全球的完美車技俘獲了的不止是該大賽的冠軍頭名,還有萬千的狂熱粉絲。賽後不知哪路神人弄到了“fz5”的性能配備參數,網上一個曝光,再將名為“fz5”的狂潮掀起了一個嶄新的高度,網民各抒己見,一時褒貶不一,說什麽的都有。


    要說不好奇,說出來俞軼凡自己都不信,他也多方打探過fz5的賽車手,卻都屬捕風捉影可信度不高。


    “你也認識”林祺像是沒有看到俞軼凡著急的樣子,慢吞吞的又甩出幾個字。


    呃……俞軼凡的腦子快速地過濾了一遍。他認識的人?要說有那樣車技的他認識的還真有一個,可是越野賽舉行的時候,那人貌似飛了香港啊。


    “蔡世剛”林祺好心的給了答案。


    “誰?你說誰?”俞軼凡突地從沙發上彈了起來,瞪大了眼睛盯著林祺,一臉不可置信。


    林祺笑了笑:“還記得車行展櫃最下層角落裏的那隻水晶豹形獎杯嗎?純色水晶野豹獎杯全球隻有一隻,是一場自發性熱帶叢林越野賽的冠軍獎杯。外形為一隻極速奔跑當中的野豹,出自設計師evan之手。”


    “啊……”俞軼凡有些發愣,過了一會兒,平靜的跟沒事人一樣又大大咧咧的躺了回去。


    見狀林祺微翹了嘴角,他就知道。俞軼凡這人雖然看起來風流不羈,像是個花花公子,內裏倒是……不錯。


    啟聲開口攆人:“還不走?”


    “嗯,不走,吃你的住你的,你害我損失了好幾十萬”俞軼凡幹脆闔上眼睛懶洋洋的將兩條大長腿疊翹在沙發上。


    林祺搖了搖頭,轉身上樓不予理會,他得去熏陶熏陶藝術氣息,順便翻一翻巴黎的畫展,話說這活兒對他來說……有難度。


    ~~~~


    安曦百無聊賴雙眼放空的時候,嘟嘟的收到了兩條信息。點開一看,一條來自郵箱,提示發件人是林祺。另外一條是冷夜辰,短短的兩行字看的安曦有些發愣。“睡覺的時候不要捂著腦袋。”另一行:明天回來,勿念。


    前麵一行有點詭異卻很好理解,字麵意思,她自己也明白她確實有這個毛病。呃?後麵一行,也沒有什麽問題。安曦卻總感覺有點怪異,到底是哪裏怪異她又不知道。


    轉瞬,點開林祺發過來的郵件,安曦就將這抹怪異丟到了九霄雲外。


    看完全部錄影,安曦下意識將自己的想法整理了幾條就要回發過去,抱著手機,熒屏發亮。她突然像是醒過來一樣,她這是在幹什麽。


    沈歆如的事情她似乎插手的過多了,可是抬起手指,她卻無法將白底黑字一一刪除。算了,安曦微微歎了口氣,心裏給自己找了一個理由,沈歆如是秦筱筱的媽媽。


    ~~~~


    京都,冷夜辰倚著酒店沙發,一手擱在半曲的膝蓋上,一手搭在沙發上,就那麽隨意的靠坐在羊絨毯上,高貴而優雅。他的眸光時不時的頻頻掃向一個方向,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那是……手機?


    鄰座沙發上擱置的不正是冷夜辰的手機,又過了一會兒,冷夜辰再看過去的時候他的手機依然沒有任何動靜,黑黑的暗暗的靜靜的躺著。


    冷夜辰顰了顰眉,長手一伸,劃開解鎖,調出短信界麵,他盯著發出的短短兩行字看了兩遍,沒問題。為什麽沒有回音?


    點開號碼,就要撥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冷夜辰翹了嘴角拋開手機轉身去了浴室。


    都安排好了,如果不出意外,小六半年之內就能達到那個高度。


    ~~~


    第二日一早,林祺晨練跑步結束,剛邁進小區,一個轉彎就看見自家診所門口站著一個青衣僧人。


    這麽早?


    林祺倒是不好再耽擱,將人直接請進催眠室。


    “空鏡師父,催眠過程中會全程錄影,用於記錄,方便研究,也是對催眠師的一種約束。當然我們有保密義務和職業守則”。


    名喚空鏡的青衣僧人點了點頭,雙手自然的垂在身側。林祺掃了一眼,發現他的佛串自進門開始就戴在手腕上,這點倒是昨天不同。


    按照空鏡的說法,他一直重複做著同一個噩夢,每每夜半驚醒的時候記憶模糊不清。隻記得一些零零散散的邊邊角角。


    在這些殘缺不全的碎片裏,卻有一個畫麵異常的清晰。


    一件被扔在地上的破碎的紅色連衣裙,其他的就是紛亂的人群,嘈雜的嘶吼,似乎還夾雜著尖銳刺耳的喊叫聲,亂,亂,亂,怎一個亂字了得。


    空鏡的夢境像是有洪流奔騰衝刷而過,氣勢磅礴,無力阻攔。


    洪流過後,溝溝壑壑,狼藉滿地。折騰的白日裏空鏡神思疲乏,不要說早課,即便是晚課也不甚順心。


    起初的時候,空鏡想自己這是著相了。秉持著“凡所有相,皆是虛妄”的中心思想,一遍一遍的吟誦清心咒。奈何,收效甚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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