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下班安曦的電話打了進來,冷夜辰略有些驚喜:“喂,安曦”“冷夜辰,你有空嗎?”“怎麽了?”


    零點之夜,俞軼凡的私人包間裏張少森、文藍、俞軼凡再加上林祺幾個人無聊正玩橋牌消遣。林祺不會,張文森大略的講了規則。幾圈下來,他已經漸漸上手,他和文藍的連連敗績有了緩和的跡象。


    大概是手裏的牌不錯,他淡笑著端起手邊兒的whiskytoddy淺飲了一口,酒液刺激味蕾。晃了晃酒杯,他眯著眼異常享受,似乎是在回味。他英俊的五官明朗又帥氣,深邃的微眯的眼讓人住不住的浮想睜開時候的風情。


    “哎,請我喝酒就是在我的夜店喝我的酒?你還這麽陶醉”俞軼凡有些不平衡,倒不是因為酒。冷夜辰嘛,他從小比不過,也就不糾結。沒想到來了個林祺偏偏也比他要漂亮,對,就是漂亮,還玩的是什麽心理學。


    “這證明零點之夜很成功,”林祺回的漫不經心,“哎,等一下,完勝,謝謝”他微笑著截了墩,攤了手裏的牌。


    “可以呀你,這是第幾副?不打了,盡陪你練手”俞軼凡笑著扔了手裏牌。


    林祺喝完了酒站起身要走,俞軼凡倒也沒攔著。明天……他都有些期待了,不知道見不見得到俞一牧呢?


    一行人晃晃悠悠的出了夜店,各找各的座駕。


    臨上車,文藍吹了聲響亮的口哨:“聽說秦家千金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兒,軼凡你好好拾掇,拾掇個人樣兒出來再去應招。”


    “滾”俞軼凡笑罵了聲,碰的拉了車門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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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夜辰回過神的時候他已經又站在試衣鏡前了,西裝,褲子都沒問題,這件襯衣?他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微挑了眉,白色……在他的世界裏已經絕跡很多年了。


    “怎麽,不喜歡嗎?”安曦站起身步到他麵前。


    冷炎奕啃著手裏的冰淇淋,抽空看了冷夜辰一眼,圓溜溜的眼睛亮了亮,鼓著腮幫沒辦法開口,他嚶嚶了兩聲,小腦袋還裝模作樣一點一點的,萌壞了一群偷窺他的店員。


    冷夜辰沒理他。


    反袖式設計,純手工製作,還是他慣穿的牌子,沒什麽不好,除了這個顏色。


    奢品店的店員一般都是身材高挑、年輕貌美20出頭的女孩兒,她們熱忱有活力,在社會上鍛造了一雙雙不亞於偵察兵的眼睛,細致入微、思維縝密,當然還有不動聲色的語言誘導。giorgioarmani自然也不例外,冷夜辰又是這家店的常客,候在一旁的店員深知這位金主的喜惡,上前一步,臉上掛著適宜的笑想要替他解釋:“冷先生他……”。


    “就這件吧。”遞了張卡,冷夜辰打斷了女孩的話。他看向安曦:“比起這個,我更關心你要做什麽。”


    安曦開始為他打理細節,整理領口,雖然有些生疏,卻很細心。她還為他解開了紐扣,剛剛好解到第二顆。


    冷夜辰一垂眸就看見安曦一雙黑亮的眸子平靜無波,她就在他麵前,微抬著手,動作專注,神情木然。


    這個……姿勢,大概也隻有安曦這個粗神經毫無感覺,冷夜辰也不提醒,施施然的站著,任由店員的目光有意無意不時的掃過來。


    “我有一個學妹明天生日,邀請我參加,我……,總的來說,我需要你”安曦睜著黑亮的眼睛抬頭看他。


    她需要他,需要他陪同她出席,可偏偏的她不說全。冷夜辰突然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有些無奈地笑了。真是見了鬼了,他的腦子竟然不受控製的幻想,如果有一天安曦說我愛你三個字的時候會是什麽情形?也是這麽的一本正經,詞不達意?


    “你的禮服挑好了?”“恩,挑好了,小奕的我也挑好了。”“你的學妹不會是秦家千金秦筱筱吧。”冷夜辰突然的開口發問。


    “恩,是啊,怎麽了嗎?”


    “沒什麽,剛好我也接到了請柬”冷夜辰笑了,挑起的桃花眼又引起了安曦的注意。


    “我要和你說一件事。”安曦看著冷夜辰的眼睛,說的異常認真。


    “好,你說”為了配合她,冷夜辰收起了掛在嘴邊的笑。


    “我主攻行為心理,以前不自覺下意識的會主動去分析我身邊的人。但現在我不會,我已經在克製了,可是你……總能輕而易舉的打破我的這種克製。我分析過我自己的這種行為,發現主要誘因是你,其實,我並不想這樣。”說著說著她停了下來,黑亮的眸子直直的看著他。


    難得的冷夜辰在安曦臉上看見了懊惱的情緒,他拉著她走向冷炎奕,動作自然:“走了,我允許你分析”。


    安曦愣了愣:“這不符合你的性格,而且我也不想這樣。”


    冷夜辰抱起冷炎奕,回頭看她:“我的性格?我跟其他人沒什麽不一樣。你說的誘因大概是我不太習慣過多的情緒外露,或者可能我情緒表露的方式跟大多數人不太一樣。而且”冷夜辰笑了笑:“就你分析我這件事而言,我沒什麽意見,至於你的問題,我想等你深入分析後就不會被我影響。”


    安曦的眼睛亮了亮,跟上冷夜辰走了。


    ~~~~~~


    秦家書房,秦會廷麵色肅然的端坐著,他翻著手裏的宴會名單,再一次跟他的小兒子確認:“請柬都發出去了?”“是的”秦其恒神色有些鬱鬱。“宴會廳你也親自去看過了?”“都看過了沒問題,包括停車場也都確認無誤了。”秦其恒的聲音略有些不耐,秦會廷聞言掃了他一眼,這個他親自教養長大的小兒子近來有些浮躁,眼底青暗,神色倦怠,看來是真的累到了。


    “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秦其恒道了聲晚安就往外走,臨到門口,他停了下來,頭也不回的開口:“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秦會廷愣了愣,揚了嘴角反問:“其恒你覺得了”。他的這兩個兒子看重家人這一點他很滿意。


    秦其恒沒再開口走了出去。是啊,這次海外投資項目是他親自簽署的,賠的死去活來,虧空的不是小數目。


    父親沒有責怪,隻是在長長的靜默之後告訴他,後悔自責這種情緒沒有絲毫用處,要想將損失降到最低,隻有神不知鬼不覺的尋找合作對象,銀行家那些吸血鬼一個都不能信。


    有些事情不用說透,萬一……萬一消息泄露,後果,他都有些不敢想象。


    大哥仕途無量,自然少牽扯的好。


    沒有想到以前他最為不屑嗤之以鼻的事情有一天會發生他身上,還是因為他的原因。


    小妹……他心裏的歉疚不停的翻滾折騰,他難受極了。狠狠的朝著牆壁砸了一拳,走廊裏懸掛的壁畫被震動,顫顫巍巍的好似隨時會掉下來。


    依著牆壁滑坐在地上,手指關節立刻有血珠冒了出來,他好似感覺不到疼痛。吊蘭的枝丫蔓延著,深深淺淺的綠色印著刺目的鮮紅格外的醒目。


    秦會廷的話突然又冒了出來:“其恒,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沒有度過這次難關,秦家倒了。我已經老了沒什麽,你年紀輕輕,可以東山再起,你小妹了,筱筱了?她在你們的庇佑之下已經喪失了貧困的權利,就像我們家的蘭花。”


    蘭花,我們家的蘭花。


    他站起身來,走到秦筱筱的門口,門外站著小香,端著托盤正躊躇著:“怎麽了?”小香回過頭喜出望外:“二少爺,小姐她好像又睡著了,我……叫不醒。”


    秦其恒忽略了小香的話,從她手裏接過托盤:“我來吧”說著扭開了房門。他進去的時候,秦筱筱正熟睡著,她安安靜靜的雙手交握疊放在胸前,嫻靜而美好。


    不忍打擾,他掩門而去,絲毫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


    風透過落地窗不斷的拂了進來,吹得窗簾在落日的餘暉裏不停的揚起又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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