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回去吧。”魏欽道。


    “嗯。”梁欣欣靠在魏欽身邊,靠的那麽緊,肩膀不停滴磨蹭著魏欽的肩膀,魏欽心煩意亂,沒有心情了。


    正當二人要轉頭離去的時候,忽然魏欽鼻子一吸,站住了腳步。


    梁欣欣覺察到了魏欽的異樣,她看向魏欽,並不敢打擾了魏欽。


    魏欽順著一股風吹來的味道,看向遠處的一條小街道。並走了過去。


    這條街道的路麵也還是那麽窄,基本上隻夠一輛三輪車過去,兩輛三輪車並排就不行了。


    魏欽走著,眼睛盯住了一處屋舍,那是一間破屋爛瓦的房間。看上去,那屋子都不能遮風擋雨了。


    魏欽走到了那屋子的房門前,房門上了鎖。


    魏欽撥弄了幾下門鎖……此時,路對麵的一家門前,一個老大媽正頭上裹著毛巾,在那裏剝玉米棒子。


    “大嬸,這是誰家啊?”魏欽問道。


    “不知道。”大嬸的語氣很不友好。


    “我們是……”


    梁欣欣的話沒有說完,被魏欽一下子擋了過去,道:“我們是來收水電費的。這家人欠了很久的水電費了,他們人呢?”


    大嬸:“不知道。”


    魏欽看了看梁欣欣,無奈,他又用手撥弄了幾下門鎖……突然,門開了。


    門不是魏欽打開的……而是梁欣欣一腳,踹開了房門。


    “你也太直接了吧?”魏欽看向梁欣欣。


    梁欣欣轉頭,看向那個剝玉米棒子的大嬸,此時,那大嬸已然是停止了手頭的活,有點木訥地看向魏欽和梁欣欣。


    “這家人呢?”梁欣欣問道。


    大嬸老實回答道:“以前這屋子裏住著一個丫頭,怪可憐的一個孩子,靠撿破爛為生,後來……後來一陣子突然就走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走的。”


    梁欣欣偷看了一眼魏欽,眼角露出得意的笑意。


    魏欽見那大嬸開了口,便問道:“是個孤兒嗎?”


    大嬸:“不是吧……她媽媽出去打工了,可能她也跟著去了。”


    魏欽:“你有能聯係她家人的電話嗎?或者其他的什麽聯係方式?”


    大嬸:“沒有,我們這裏人都跟她家不來往。”


    梁欣欣:“為什麽?”


    大嬸想了想,道:“也沒什麽,她家人性格古怪的很。反正大家都是誰過誰的,吃口飽飯就不錯了,誰有那份閑心操。”


    魏欽:“哦……”


    大嬸突然道:“你們不是收水電費的吧?”


    梁欣欣看向魏欽,魏欽也老實回答道:“我們是警察。”


    大嬸“哦”了一聲,端起那簸箕,進了屋子,關上了門。


    魏欽看了一眼梁欣欣,道:“進去看看?”


    說完,不等梁欣欣同意可否,魏欽已然是推門而入了。


    房間裏一股子黴味……


    陳舊不堪的擺設,垃圾破爛堆積在屋子裏的角角落落。老鼠屎遍地都是。


    梁欣欣抽起眉頭,用紙巾捂著鼻子,道:“魏欽,你是不是閑的抽筋了。我們來這裏做什麽啊?”


    魏欽不予理睬,四處看了起來……


    很顯眼的是,屋子裏的那台電冰箱,特別惹眼。這種境況的家裏,居然還有個電冰箱,不得不首先給人好奇了。


    魏欽走到電冰箱跟前,這電冰箱不大,高度還不到魏欽的胸口,隻和魏欽的腰部齊平。像是這種電冰箱,也不過五百多吧。


    “靠邊點。”魏欽道。


    梁欣欣詫異了:“裏麵有炸彈?”


    魏欽:“讓你靠邊就靠邊點。”


    梁欣欣隻得後退了一步。


    魏欽做足了態勢……一把,拉開了冰箱門。


    所幸是梁欣欣退後了一步,卻也被惡心到位了。


    隻見,那冰箱的上上下下兩層裏,竟然都是肉!而那些肉看來是壞透了,在冰箱門被打開的時候,蛆蟲就都掉了下來,湧了出來……


    惡臭頓時彌漫了整個房間。


    “太惡心了!”梁欣欣用紙巾捂緊了鼻子道。


    而眼前,魏欽卻戴上了隨身攜帶的白皮手套,並從房間裏找到了一雙筷子和一個塑料袋。


    魏欽撥弄著那冰箱裏腐臭不堪的肉……


    “幹嘛呢?”梁欣欣雖然惡心,可也是見過此類場景太多了,她感覺惡心是惡心,卻沒有到反胃的程度。而更多的是梁欣欣在矯情著。或許,若是魏欽不在,她也是沒有這般矯情的。


    “這不是豬肉。”魏欽一邊說著,一邊用筷子夾了些蛆蟲和碎肉末子,放在了塑料袋中。


    梁欣欣:“難道是牛肉?”


    魏欽看了一眼梁欣欣,道:“不是。”


    梁欣欣:“別告訴我這是人肉。”


    魏欽終於是露出了笑臉,道:“你總算沒有超過第三次。答對了。”


    梁欣欣:“啊!”手中的紙巾脫落了。


    “報警!”梁欣欣道。


    魏欽:“我們不是來了嘛。”


    梁欣欣:“那我喊人來支援。”


    魏欽:“有那個必要嗎?”


    梁欣欣:“我……”


    魏欽:“有時候,打草是為了引蛇出洞……但是現在,我們要以免打草驚蛇了。”


    梁欣欣:“這真是意外的發現啊。”


    魏欽站起身來,道:“如果我說這個意外的發現和張寶的案子有關聯,你怎麽想?”


    梁欣欣:“那就肯定有關聯!”


    魏欽一愣,道:“收隊。”


    梁欣欣:“不查了啊?”


    魏欽:“查啊,怎麽不查了,秘密地查嘛。”


    梁欣欣:“哦。”


    魏欽:“這幾天你就呆在警局裏,在辦公室裏給我坐穩了,把這幾年,這十幾年,城西老區裏失蹤人口的詳細案底都給我扒拉出來,我要一份詳細的列表。”


    梁欣欣:“是!”


    ……


    魏欽把屋子裏的東西都還原了位置,還原了原樣,冰箱的門關上,魏欽隻是帶了點碎肉沫子和些許的蛆蟲,地上的蛆蟲被打掃了。房門帶上,鎖給上了,還管用。


    ……


    走出來,魏欽和梁欣欣又去了對門的那家,找了那個剝玉米棒子的大嬸,仔細地詢問了關於潘蘭蘭的所有情況。


    自打知道了魏欽和梁欣欣的真實身份後,那大嬸顯得唯唯諾諾地樣子,雖然有問必答,卻能看得出來,她還是隱瞞了些什麽,並避重就輕,敷衍著。魏欽和梁欣欣最後告訴那大嬸,不要把這事說出去。大嬸自然是同意了。


    走出大嬸的家,梁欣欣問魏欽,還要不要再走訪幾家問問,這樣情況可以掌握的更加全麵。


    魏欽卻道:“沒有必要了。這事其實多很清楚了。那個大嬸說的雖然不多,可我都清楚了。”


    於是,梁欣欣和魏欽沒有再走訪其他的人家,便坐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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