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嫁你為妻


    ……


    窗外,夕陽西下,天色漸漸暗淡下來,冷風揉著最後的枯枝敗葉,卷向天空。


    .....


    兩個人在醫院的高等病房裏相擁而眠,沒人去打擾他們。


    冷炎楓醒的比較早,寬大的床上,她的小小身子蜷縮在自己的懷裏,長長的睫毛顫抖著,漂亮的唇瓣經過他的肆意之後有些微的紅腫,但是依舊嬌俏可愛。


    想起昨晚她還在他胸口畫著圈圈說他怎麽出了車禍身上一點兒傷都沒有,隻在頭上綁了一塊紗布,會不會腦子出什麽問題……


    看著她擔心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特別可愛,啄著她的小嘴巴道,“那是因為我身體好,難道你真希望我一個車禍弄得下半身不遂,讓你獨守空房一輩子啊……”


    “切,你真流氓,全世界恐怕也找不出一個像你這麽流氓的人,出了車禍上午急救下午就……”


    夜初夏紅著小臉,說不下去了。


    夜初夏醒來時,全身都有些酸痛,睜開眼睛,發現男人還在沉睡,她咬著牙,伸手鬼使神差的探了探他的鼻息,心裏放下了心,然後躡手躡腳的準備起來去浴室洗澡。


    高等病房就是好,住在這裏簡直跟家裏沒區別,洗手間客廳電視機電腦一應配得齊全,可想而知,這個男人得多奢侈啊。


    但是當她剛起來,小胳膊就被人捉住,揪著男人手一用力,她整個軟綿綿的小身子就落入他的懷中。


    她沒有一絲防備,倉惶的就像一隻小鹿,詫異的目光望向他,臉上是羞赧的表情,麵對這個男人,愛是愛的,怕,有,莫名的。


    “剛才,是怕我jing盡人亡?或者其他?”


    他將頭埋在他的胸口,邪惡的舔舐著她胸口的肌膚,舌尖帶來的濡濕感讓她全身發顫。


    “沒有……”


    勾住他的脖子想要將他的頭從自己胸口移開,那裏昨晚已經被他肆虐的慘不忍睹了。


    夢境一般,她有時候覺得,自己是不需要深想的,一切的一切,都像一個迷一般。


    這個男人於他,是一個迷,而自己在他麵前,卻是透明的。


    “真沒有?”男人不放過她,將她的纖腰扣住,貼近自己,仰起頭看著她,鼻子碰撞著她的鼻子,呼吸接近。


    夜初夏伸手推拒他的胸膛,“沒有,真的沒有……”


    冷炎楓眯著眼睛,唇角勾起漂亮的弧度,眉間挑了挑,伸手將被子裹進,閉上眼睛,“乖,再睡一會兒……”


    夜初夏的婚紗經過法國設計師團隊緊鑼密鼓的趕製,終於在婚禮前三天趕製成功,並且連夜被空運了過來。


    媒體已經爆出了炎皇集團總裁要結婚的消息,大幅的報紙上開始預測著這場婚禮的豪華程度,媒體刊登的照片中有一張兩個人的合影,但是畫麵中女人的臉微側著,且被男人護在臂彎中,根本看不清容貌,但是所有人都猜測這一定是一個傾國傾城的美人,不然怎麽能捕獲冷炎楓這樣的極品男人。


    那天在紅地毯上的鬧劇,消息被封的很死,媒體就是有太大的膽子,也不敢對冷炎楓的消息亂寫。


    夜初夏這兩天呆在薑宅的別墅裏不出門,對待報紙網絡上的大篇幅報道也是無感,冷炎楓說要給她一場世紀婚禮,她擠了擠眉毛,道,“你準備燒錢?”


    冷炎楓眯著眼睛,“嗯,反正你老公我的錢多,燒掉一點也不算啥……”


    夜初夏吐吐舌頭,“果然一臉土豪的嘴臉,鄙視鄙視,超級鄙視!!”


    冷炎楓伸手攬住她,將她從沙發上抱著站起來,睨著她的眼睛問,“想要鄙視我,這個樣子才能做到,懂不懂,小丫頭……”


    夜初夏乖站在沙發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伸手捧著男人的俊臉,“還真的是!”


    “那冷炎楓,你說,這個世界上,是不是隻有我有這個榮幸這麽居高臨下的鄙視你?”


    “也許吧,因為其他的人,沒那個膽子!”


    “那你願意這麽一輩子寵著我,愛我嗎?你會不會變心?電視劇裏經常出現這樣的橋段,男人結婚前能將女人寵的無法無天,結婚後完全變樣子……”


    冷炎楓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的開口道,“那個吧,我還真是不能保證,你知道,你老公我那麽優秀那麽帥,多少女人眼巴巴的盯著呢,你要是對我不好,天天虐待我,也許我不小心就……”


    “冷炎楓,你敢!我告訴你,你要是敢變心我就,我就……”


    夜初夏急的小臉通紅,卻又皮薄的說不出一個所以然。


    “你就什麽?”冷炎楓逗她,笑得很得意。


    夜初夏小眉毛一擰,“我就剪掉你的醜東西,讓你成為極品tj,讓你斷子絕孫……”


    冷炎楓愣了愣沒有反應過來,女人有咬牙切齒的勾住他的脖子道,“你是我的,誰都不能碰,告訴你,如果你敢變心,我不但要剪掉你的醜東西,還要拿把刀在那女的臉上劃幾傷疤,讓她變成醜八怪,一輩子嫁不了人……”


    冷炎楓很是誇張的抖了一下,伸手捏著夜初夏的小臉道,“一直以為你是善良的白雪公主,弄了半天原來你是黑心的老巫婆啊……嘖嘖,藏得夠深的,我竟然一直沒發現……”


    “現在發現,晚了,我倆已經領了證了……你賴不了!”


    這下輪到夜初夏笑得洋洋得意了。


    冷炎楓省視著夜初夏的小臉,吻著她的小軟唇,幸福在胸腔裏滿滿的往外逸。


    夜初夏和冷炎楓如膠似漆,甜蜜的人神共憤,周遭的一群人都看在眼裏。


    冷炎楓一邊緊鑼密鼓的操辦著兩個人的婚事,一邊還能挪移出大把的時間陪著夜初夏大秀恩愛,而且兩方麵都能做的井井有條,絲毫顯不出疲態。


    元奎如是說:你們是不知道,大哥操辦的那是操辦他自個兒的婚禮,這麽兩年來他日思夜想的就是和夜初夏那個小丫頭結婚,現在夢想成真了,即使累點他也心理上滿足,更何況,他在這邊累點兒,到小妮子那裏就是放鬆的時候,精神倍兒好,怎麽會顯得累?


    眾人聽了,都紛紛點頭。


    ............


    “嘿,若葉,我突然想到,我都要結婚了,可還沒有伴娘呢,要不,你當我伴娘吧!”


    吃早飯時,夜初夏突然冒出來一句,讓對麵的薑若葉差點將嘴裏的牛奶全噴出去。


    夜初夏眨巴眨巴眼睛,看著她,“喂,若葉,你這是太激動太高興,還是太震驚太震撼啊……”


    “呸,我這樣子像是激動高興,震驚震撼嗎?我是被你嚇的好吧……讓我去當伴娘?喂,夜大小姐,你是不是一點兒沒看報紙沒看新聞啊,你們這次的婚禮,預測前前後後五十對伴郎伴娘在後麵跟著,哪兒需要我啊,難道你讓我混在那五十個人裏給你當陪襯啊,切,本大小姐才沒有那麽掉架子呢,再說了,別忘了你是從我家出嫁的,我是你的娘家人,我都去當伴娘了,誰送你出嫁啊,真是欠考慮,欠考慮……”


    夜初夏擰起小眉頭,“你說,有五十對伴郎伴娘?那麽多……”


    “你才反應過來啊,炎哥哥說要給你辦個世紀婚禮,那排場自然也大了,不是我說,你能碰到炎哥哥這樣的極品男人真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氣,估計你現在已經成為整個b市甚至周邊城市所有女孩心中的公敵了,炎哥哥要結婚了,那破碎的少女玻璃心絕對成筐成筐的拉……”


    夜初夏卻不以為意,“公敵就公敵,我怕啥啊,再說,她們玻璃心碎那是怪她們自己將自己的心做成了玻璃的,你說要是做成了金剛鑽的,想碎,也沒有那麽容易!”


    薑若葉撇撇嘴,“行了行了,你就消停點吧,幸福甜蜜躲被窩裏說去,別在我麵前賣弄,姐姐我不想受刺激……”


    “嘿,你受什麽刺激啊,你又不喜歡你炎哥哥,再說,你家池而旭也不錯啊,最近你在學校天天和他如膠似漆,成雙入對,應該也成了你們學校女生的公敵了吧,怎麽樣,說說,有沒有遇到什麽麻煩?你們家池而旭又是怎麽披荊斬棘,大刀闊斧的給你解決這些麻煩的?”


    夜初夏挑著小眉頭笑著看薑若葉,反正現在閑著挺無聊,八卦一下別人的小故事倒也是個不錯的事情。


    誰知道她剛說出口,薑若葉的臉色就暗淡了下來,夜初夏詫異,“怎麽了?你家池而旭難道移情別戀被別人移花接木了?”


    “呸!”薑若葉唾了一口夜初夏,“就說你吐不出象牙來吧,有我在他敢移情別戀?有我在有人敢移花接木?其實還是那點破事,年前的時候不是說阿旭要被遣送出國嗎?”


    “啊?你哥不是同意你們交往了嗎?怎麽?又後悔了?或者說,池而旭的父母不同意?”


    薑若葉抿了抿唇,微微歎了口氣道,“倒不是這個,就是他們都覺得我和阿旭的年紀還小,我還在上學,阿旭也還有幾個月才能大學畢業,所以希望我們能將感情的事情放一放,打算五月份就讓阿旭出國留學……”


    “不是吧?出國留學?那你怎麽辦啊,你要和他一起出國留學?還是說……在國內等他?”


    夜初夏擰起小眉頭,是真的有些心疼薑若葉了。


    以前沒有真的談戀愛她不知道,現在連婚都結了,自然而然能夠體會那種分離的痛苦,更何況是一個在國內,一個在國外,這樣的長距離,那幾乎一年都見不到幾次,那樣子……真的太折磨人了!


    薑若葉雖然嘴裏說著怎麽將池而旭收拾的服服帖帖,但是心底上是個挺沒用安全感的女孩,不然這段時間上學就不會那樣準時,不就是為了早點見到池而旭嗎?


    有時候她還跟池而旭去上大課,幫池而旭做筆記等等,那樣的日子也許平平淡淡,但是於她來說,卻是幸福。


    薑若葉的麵色黯淡了下來,夜初夏大概知道她是不可能陪著池而旭出國的,而且是沒法左右池家將池而旭送出國的,池家就池而旭一個兒子,自然希望他學有所成回來接手池家的生意。


    而今年才22歲的池而旭,顯然欠缺經驗和專業知識儲備,出國留學,是必然的。


    “我也不知道,還沒有想好,但是我想,多半是要天各一方了,具體多久還不知道,現在不想去思考這些煩心事,反正還有兩個月時間,到時候再說吧!”


    夜初夏咬著唇,這個時候,自己也不好亂出主意,有心想要找冷炎楓幫忙,卻又想起冷炎楓曾經說過,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情,任何的第三任插手都起不來任何的作用,而且,因為這其中還有薑奕晨,冷炎楓也不便說些什麽。


    “初夏,我知道你關心我,但是我的事情也不是一朝一夕能解決的,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安安分分的當你的準新娘子,把自己給嫁出去,那樣我的一樁心願也算是了了……”


    “嘿,你說這話怎麽跟托孤似的,我聽著渾身不自在!”夜初夏吐了吐舌頭。


    “什麽托孤啊,我剛才說的話你都忘了?我是你娘家人,娘家人,懂不懂?”


    薑若葉再次強調。


    夜初夏吐吐舌頭,“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娘家人……哎,對了,今天周末,待會打電-話給你們家池而旭,帶我去上次我們去的那個俱樂部一趟……”


    薑若葉凝眉,“你要出門?去俱樂部?做什麽?”


    “就是那個毀姐,上次我……我在路上遇見她,載了她一程,她將戒指丟在我車上了,我得還給人家啊,看著挺貴重的,我和她不熟,特地等到這個周末就是希望你和你家池而旭陪著我一起……”夜初夏解釋著。


    “大小姐,和她不熟你載她做什麽?而且上次她找上我倆點名道姓的要見炎哥哥,都不知道什麽事兒,我到現在還在後悔上次跟炎哥哥說那事兒呢,總覺得那樣的女人,離炎哥哥越遠越好,要知道,讓人看不懂的女人,是非常危險的!”


    夜初夏眨了眨眼睛,“不能吧,我覺得她挺好的啊,而且特別個性和霸氣,頗有古代俠女的感覺,難道你沒覺得嗎?”


    薑若葉搖了搖頭,“得了吧,俠女,我比她更像好不好?毀姐吧,應該像是女土匪頭頭之類的,俠女不適合她,不過既然是貴重的東西,還是還給別人的好,吃完飯我就給阿旭打電-話,我們一起去!”


    夜初夏點了點頭,表示答應。


    ..............


    池而旭拉風的跑車很快開到了薑宅的門口,夜初夏和薑若葉也已經穿戴整齊等在那裏。


    上了車子,池而旭知道她們這次的去意,歎了口氣道,“毀姐的那家俱樂部已經關門有一段時間了,不過我知道她經常去的一個地方,或許在那裏能夠找到她……”


    這個時候夜初夏才覺得這個毀姐真的不是一般的神秘,像池而旭這樣和她算的上挺熟的人,竟然都沒有她的聯係方式,真是讓人詫異。


    池而旭將車子一路開到郊區,看著人-流和車流漸少,夜初夏和薑若葉直皺眉頭,若不是開車的是池而旭,她倆會眼中的懷疑自己此時正在被拐賣。


    車子行駛了大概四十分鍾,才終於在一家古老的教堂前停了下來,夜初夏擰起眉頭,池而旭拉開車門讓兩個人下車,“愣著做什麽?還真怕我將你倆拐賣來吧!”


    兩個人同時吐吐舌頭,跟著池而旭下車,鎖好車子,池而旭帶著兩個人朝著教堂走。


    走近了才知道原來這是一家福利院,詫異間,便看到一個年邁的修女服打扮的老者徒步走了過來。


    池而旭介紹說,這是上世紀二三十年代國外的傳教士和當地的政府組織建造的教堂,後來被毀,重建之後直接改成了福利院,又因為地方偏遠,且道路甚為曲折,所以這個地方算是難得的清靜。


    可也因此幾乎被世人遺忘,每年所獲得的之珠甚少,其中許多是善心人士個人募捐,否則這家福利院很難維持下去。


    夜初夏和薑若葉跟著修女和池而旭繼續向前走,裏麵打掃的很幹淨,有些微的濡濕,鬆樹下擺都是光禿禿的。


    池而旭解釋說為了不傷到年少的孩子,這裏的孩子很多身體方麵或者頭腦方麵有問題。


    玫瑰花叢周邊有一圈護欄,很高,且很結實,裏不見一朵鮮花,季節的原因。


    有三五成群的孩子在修女的引導下做著各類各樣的事情,而且夜初夏驚詫的發現,這裏的修女年齡都比較大了。


    池而旭說,她們基本已經在這裏工作了十幾年,甚至二三十年,這裏的偏僻程度讓年輕的誌願者遺忘。


    夜初夏聽了,心裏竟然是有些悲涼的。


    隨即,修女將三個人領到一個破舊的教堂內,穿著黑衣的女人端坐在一個椅子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掛在牆上的耶穌像,老修女說,大概有十年的時間,她每個星期都會來默念一個小時。


    修女還說,瑪莎有很多心思,不願與人分享,隻願與神分享,自然,神是包容一切的神!


    瑪莎是毀姐在這裏的名字,夜初夏奇怪,但她覺得,無論是毀姐還是瑪莎,這兩個名字,都不是她的真名字。


    修女走後,三個人走進去,沒有打擾,即使這個教堂很是破舊,但是依舊能夠給人莊嚴肅穆的感覺,讓人不敢造次。


    大概二十分鍾後,虔誠祈禱的女人終於睜開了眼睛,看到三個人時,眼睛眯了眯,最後落在夜初夏身上,“怎麽?你們是來這裏……找我的?或者說小妹妹你,來看結婚場地的?”


    夜初夏麵上一紅,顯然自己結婚的事情大概毀姐也是知道了,沒有說話,連忙從包裏拿出那枚戒指,道,“這個我從我車裏找到的,我想,應該是你的!”


    女人拿過戒指,看了幾眼,隨手收進口袋裏,“讓你這麽大老遠的送戒指來,真是很不好意思,走吧,我們出去走走,這裏太過神聖,不適合喧嘩……”


    三個人點了點頭,走出去,因為前兩天下過雪,所以這兩天的陽光便格外的好,照在臉上的感覺也特別的舒服。


    “毀姐,為什麽關了俱樂部啊,害的兄弟們想玩都找不到地兒了!”池而旭笑道。


    女人挑了挑眉,從口袋裏拿出一隻打火機,抽出一隻煙點上,吸了一口道,“行了,你們幾個兔崽子我還不了解麽?想找地兒玩要多少沒有,就是在我那兒不怕惹事罷了……知道自己容易惹事,就都給我安安分分的,那種地兒,玩大了會玩出火的!”


    池而旭隻是笑,“其實我也不是多喜歡那樣的場合,再說我現在有了媳婦兒,天天陪著她的時間都不夠,哪有時間出去玩……”


    說完,一把摟住薑若葉的肩膀,笑得極其曖昧。


    薑若葉一把推開他,“滾遠點,我寧願相信太陽明天打西邊伸出來都不願相信你能安分的起來,別拿我說事兒,這種事情最重要的還是自律……”


    薑若葉說的心裏酸溜溜的,其實很多事情,都覺得自己似乎對自己托付終身的這個男人不是太了解,例如之前相處的兩年,她除了知道他是個花心大少,女朋友無數之外,並不知道其他,就連毀姐這樣的人物,她以前都沒有一絲一毫的了解。


    幾個人一邊走一邊聽著毀姐介紹著這個孤兒院,毀姐用一種直白的敘述說著自己和這個福利院的關係,其實從隻言片語中看不出她投入了多少精力在這裏,但是這麽多年能一如既往的每周都來,可見她對這個福利院的感情。


    夜初夏的手機響起來,驚了一跳,連忙去接,電-話是冷炎楓打來的,夜初夏這次不想隱瞞,直接說了自己和薑若葉,池而旭來這家福利院的事情。


    冷炎楓那邊什麽話都沒說,掛掉電-話之後,毀姐回過頭來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她有些囧,毀姐道,“冷總能夠遇到你,真是他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夜小妹妹,記得好好照顧他,將他當家人一樣的照顧他,那樣的男人,如此為你,你該懂得知恩圖報!”


    夜初夏“啊”了一聲,一時之間被窘迫環繞,竟然忘記了女人說的這些話聽上去似乎有些不一樣的成分。


    夜初夏從未想過,冷炎楓會來,從掛掉電-話到他出現在她的麵前,時間僅用了四十分鍾,夜初夏更覺得窘,扯著他的衣服小聲道,“你怎麽來了?!”


    不是不想見,而是不想在外人的麵前表現的太過明顯。


    男人卻是不以為意,低頭就在她臉上偷了一個吻,夜初夏將頭滴下來,臉紅的快不行了。


    “外界新聞都說冷總對自己的這個小嬌妻寵溺至極,我還不太信,沒想到竟是真的!”女人吐出一個煙蒂,聲音低沉而嘶啞,唇角的笑意極其的挑釁。


    冷炎楓看著女人,眉眼閃過一絲厲色,從第一次見到這個女人起,她就覺得這個女人不簡單,接近他,以及她身邊的人,她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破舊的教堂裏,空無一人,空曠的環境總是給人孤冷的感覺,夜初夏的小手在男人的掌心裏,覺得分外的溫暖。


    “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麽會來,昨晚不是說今天很忙嗎?……”


    夜初夏側過臉看男人,聲音低低的。


    為他來到這裏找自己感動,可是從他來到這裏起,麵色都是不太好的,剛才和毀姐沒說幾句話就覺得味道不太對,好在毀姐也懂得審時度勢,拉著薑若葉和池而旭說帶他們去看看福利院的大堂,那兒很多孩子需要照顧,好不容易來一趟,不能讓他們白來。


    男人側過臉,拉著她在教堂的兩個位置上坐下,“嗯,我自私的將事情丟給然哥了,太想你……”


    說著就要去吻夜初夏。


    夜初夏連忙躲過,“做什麽呢,這是教堂,虔誠點兒好不好,神靈在看著呢!”


    “你還信教?”


    “噓——”


    夜初夏慌忙捂住冷炎楓的嘴巴,“你這麽說話是對神靈的不尊重你知道嗎?我再次提醒,這裏是教堂,教堂……”


    冷炎楓不再說話,夜初夏又道,“西方人舉行婚禮,都是在教堂,這裏雖然很破舊了還沒有什麽人來,但是我相信這一定曾經一定有無數的新人在這裏結成夫妻執手幸福……”


    男人眯了眯眼睛,看著夜初夏的側臉,而夜初夏隻是眼睛盯著前殿看著,似乎在想象很多年前這裏婚禮的盛況,一臉的迷醉。


    “你想在教堂舉行婚禮?”冷炎楓問。


    夜初夏愣了愣,但是從這句話中已經感覺到他給自己準備的婚禮一定不是在教堂,連忙擺了擺手,“沒有沒有,我隻是隨便說說,婚禮舉行不舉行,在哪兒舉行對我來說都不算什麽,重要的是這裏……”


    說完,她伸出手,在男人左胸口的位置點了一下,臉上的笑容浮起。


    冷炎楓不說話,隻是拉住夜初夏放在自己胸口的小手,將她扯起來。


    夜初夏凝眉,夜初夏不知道他要做什麽,而男人已經拉著他朝著前殿走去,夜初夏的心裏突然有些緊張。


    待走到離台子五米遠左右的距離時,男人停下腳步,側過臉看著她,業務初夏也看著他。


    男人的眼眸深邃如暗夜,帶著一股力量牽引著她,而她似乎已經知道男人要做什麽了,待要開口,男人卻搶先了一步。


    “葉初夏,你是否願意嫁給冷炎楓為妻,按照聖經的教訓與他同住,在神的麵前與她結為一體,愛他,安慰他,尊重他,保護他,就像愛自己一樣,無論生病或者健康,富貴或者貧窮,始終忠於他,直至生命和世界終結?”


    男人的嗓音低沉有力,抓著她的手指骨節也很用力,覺得他的手在顫抖,但是掌心依舊溫暖如初,他在緊張,可又在克製。


    夜初夏抬頭看向男人,這個男人,已經是她的丈夫,他們領了證書,是合法的夫妻,而且兩天後就是他們的婚禮,也許婚禮不是在教堂,可她不在意,因為有他便好,是他便好。


    她想說真的不必了,她不在乎這些的,可是,看著男人眼中的灼熱,以及那抹深情似海,她突然不忍開口拒絕。


    夜初夏難以解釋自己心中的那份感覺,該怎麽說?很感動,是的,很感動。


    這裏也許,沒有神父,沒有鮮花,沒有禮服,甚至沒有祝福的人,但是有他,有他便怎麽都好。


    夜初夏抑製不住那份喜悅,伸手就摟著他的脖子,踮腳在他的嘴唇親吻了一下道,“我願意,當然願意,我特別願意,我一千個一萬個願意!”


    “小傻瓜,台詞和動作都不對!”


    他捏著她的小臉,嘴唇紅衝的,眼睛大大的,晶亮亮的,像一汪清水。


    夜初夏依舊摟著她的脖子不放,“那麽冷炎楓,你願不願意娶我為妻?願不願意愛我寵我護著我,一輩子對我好,不,不止一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下下下輩子都對我好,除了我,不會對任何女人動心,哪怕我人老珠黃,變醜變肥變殘都一樣的愛我,不改一分,不變一毫,就像珍視自己生命一般的珍視我……一輩子,不離不棄的守著我,你願不願意?願不願意?”


    男人擠了擠眉毛,“台詞又錯了,這兩天在家你根本沒有背啊!”


    夜初夏不樂意了,“怎麽?你不願意啊,你說,你願不願意?願不願意?願不願意啊……”


    男人伸手,將她的小下巴跳起來,輕柔的落下一吻,“我願意!”


    夜初夏咧開小嘴,伸手抱住男人的脖子,跳起來撲到他身上,他就勢將她整個的抱起來,很緊。


    “嘿嘿嘿,還少一樣程序,交換戒指,交換戒指啊……”夜初夏叫起來。


    “嗯,沒有戒指,怎麽辦?要不交換kiss好了!”冷炎楓挑眉。


    夜初夏擰起小眉頭,“說什麽呢,臭流氓,剛才我們可是在上帝耶穌的麵前宣誓過的了,不行,一定要戒指的,一定要……”


    “嗯,那我打個電-話讓甄傑送來好了,我們的戒指已經訂好了,昨晚剛從國外空運送來……”


    冷炎楓年少就開始訓練,甚少戴首飾,不過,以後要有一個指環,永遠被自己戴著了。


    而夜初夏,上次冷炎楓求婚的時候送了她一枚戒指,可是她戴著那麽貴重的戒指總是不舒服,所以就收拾起來了。


    冷炎楓也說過她,可她根本不以為意,冷炎楓也怕她戴著戒指冒冒失失的傷到自己,所以也就沒強求。


    可誰曾想到他們結婚的宣誓竟然是在這樣一個廢棄的教堂內,恐怕兩個人都從未想過。


    “不要,你自個兒丟下一大堆工作跑來了,自然甄傑和沈先生就要忙的厲害了,你還是別打擾他們了,不就是個戒指嗎?我有辦法……”


    夜初夏說完,拉著冷炎楓就朝著教堂外麵走。


    冷炎楓擰著眉頭不知道夜初夏要做什麽,但也沒有去阻止。


    外麵的陽光依舊是溫暖的,春天的影子已經見了雛形,教堂外麵已經有柳樹冒了芽兒,這個冬天,終於結束,結束的太晚,晚到冷炎楓曾一度以為,這樣的寒冷,沒有盡頭一般。


    夜初夏拉著她走到一個花架子旁邊,那裏種了一些細竹,羸弱的姿態,一叢一叢,算是這個福利院少有的一片綠。


    “用竹枝編戒指?”


    冷炎楓挑了挑眉毛,夜初夏揚了揚眉,示意他猜對了。


    “其實吧,電視劇裏的男女主角都是用青草編的,但是這個時候草都枯了,所以我們就換個方法,用竹枝,一樣的……”


    說著,就伸手,摘了一節竹枝開始編排起來,冷炎楓學著她的樣子,也跟著編了起來,竹枝雖然新綠的葉子,但是經過一個冬天的‘摧殘’,竟也是有些脆弱的,所以兩個人一連試了好多個,夜初夏還毫不吝嗇的扯下自己的兩根頭發將戒指係住,說那樣更顯得永結同心,不會變心,永遠到老,不相離不相棄。


    冷炎楓隻是一一的應著,所有浪漫的事情,隻想與冷炎楓做,而冷炎楓,原意陪她做!


    兩個人拿著用夜初夏頭發纏住的戒指重新回到教堂,裏麵依舊空空蕩蕩的,莊嚴肅穆,門口有奚落的陽光灑落下來。


    夜初夏呼出一口氣,冷炎楓抓著她的手,緊緊的。


    “你知道為什麽國外的婚禮喜歡在教堂舉行嗎?”夜初夏問。


    冷炎楓眯了眯眼睛,表示自己還真的不太知道。


    “其實這隻是一種宗教的儀式,教堂在西方也叫做聖堂,而其中的神父、牧師也被稱為神的使者或最接近神的人。新人在教堂舉行婚禮可以得到神的辟佑、驅走所有的不祥和邪惡的魔鬼,當然新人們也會在眾目下接受神的祝福,得到神祝福的婚禮,都會一直幸福到老的!”


    “想不到你懂得那麽多……”冷炎楓笑。


    “哈哈,我看小說裏這麽說的,我相信是真的,所以冷炎楓,我們一定會幸福的到老的……”


    夜初夏仰起頭,看著冷炎楓,拿出那枚竹枝戒指,“從今以後,我的人生,便交給一個冷炎楓的男子,悲歡與共,喜樂通嚐,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一輩子,不變心……”


    說完,他拉起男人的手,將戒指一點點的套在了男人的手指上,冷炎楓在那一刻,眼睛有些濕……


    一串音樂聲突然響起,是克萊德曼的《夢中的婚禮》,夜初夏有些微怔,看向教堂門口,才發現聚集了不少人。


    薑若葉嘴角上揚,元奎也站在人群中,差點就抹眼淚了。


    毀姐將手從口袋裏拿出來,用手在胸口畫著一個十字形,道,“以神之名,權柄和榮耀為誓,夜初夏和冷炎楓,結為夫妻,永不可分開,阿門!”


    夜初夏和冷炎楓明顯的都是愣了一愣,而冷炎楓的反應永遠是比較快的那一個,伸手將女人摟緊懷裏,吻住女人的嘴唇。


    深深的,不願放開。


    “唉唉唉,真是可惜,報紙上誇得耗資十幾億的婚禮全部都浪費了,誰曾想到堂堂炎皇集團的總裁,黑白兩道叱吒風雲的一代梟雄,竟然是在一個廢棄的小教堂完成了婚禮儀式,真是好笑又好玩!”


    待兩個人放開彼此,毀姐便不失時機的調侃道。


    元奎眉頭一擰,“嘿,臭娘們,大哥在哪舉行婚禮儀式和你有什麽關係,少放亂腔,不說話沒人說你是啞巴!”


    現在炎皇集團上上下下都忙的不可開交,元奎是個粗人,比不上元凱做事沉穩,所以冷炎楓來這裏,自然他就當了司機。


    但是因為前兩天他和夜初夏發生了不愉快,所以進門時冷炎楓直接將他流放在外麵沒讓,後來他在門口晃的無聊,正好看到薑若葉和池而旭,就私自跑了進來。


    心裏想著隻要躲著夜初夏那個小丫頭就行了,誰曾想到他還有幸見證了這樣一場特別的婚禮儀式。


    而且還遇到了一個他意想不到的女人,兩個人的氣場就是不和,元奎知道自己說不過她,一直隱忍著呢,但是聽到她開腔,還是忍不住的反駁。


    毀姐淡淡掃了一眼元奎,聲音懶懶的道,“元二先生,教堂這種地方,真的不適合您來,會褻瀆神靈的!”


    “你說什麽?”


    元奎有些怒,薑若葉見狀不好連忙拉住元奎,“奎叔,今兒是值得高興的事情,別惹炎哥哥生氣!”


    如此,元奎才算是忍了氣了。


    夜初夏紅著小臉被冷炎楓拉著走出來,時間已經接近中午,福利院已經準備了午餐,但夜初夏不敢留冷炎楓,自然其他人也不敢。


    坐上車子,夜初夏長長呼出一口氣,覺得今天的一切就像一個夢。


    池而旭載著薑若葉跟在後麵,再後麵是一輛黑色的保鏢車,確保出行安全,毀姐沒有跟他們一起離開,夜初夏才知道她一星期來一次,基本都要呆上兩天才會離開。


    池而旭說,毀姐別看著她人挺強勢,其實是個特別善良的女人,這家福利院能夠支撐著,毀姐下了不少力氣!


    元奎聽了直撇嘴表示不屑,看池而旭的目光極其的不善,薑若葉不敢讓池而旭說太多,連忙拉著池而旭上車,元奎礙著冷炎楓在,也沒有說什麽。


    “你覺得剛才的那個福利院怎麽樣?”路上,夜初夏問冷炎楓。


    冷炎楓眯著眼睛,想了一下道,“沒有任何的經濟價值!”


    “切!”夜初夏不屑,“果然是商人,除了經濟價值你就不能想點兒其他的嗎?那可是我們宣誓的地方!”


    “嗯,那倒也是,那你說你想怎麽樣?”冷炎楓扭過頭看她。


    夜初夏氣鼓鼓的嘟著嘴巴,不理會他,冷炎楓笑,吻著她的小手道,“一個月後,我會再帶你來一趟,到時候不滿意你隻管罰我!”


    夜初夏閃亮亮的眼睛看著他,“你說真的?”


    冷炎楓抓著她的小手,輕輕落下一吻,那枚竹枝戒指戴在手上很不舒服,但是他竟然覺得無比的珍貴,很喜歡,她亦是。


    “回去之後,就將這個竹枝戒指換成鑽戒,好不好?”冷炎楓笑道。


    夜初夏擠了擠眉毛,“不好,這個戒指多有紀念意義啊,要是能長久保存就好了,可惜,估計要不了兩天就會幹枯的!”


    冷炎楓抓起她的手,細細的看著,夜初夏和冷炎楓在一起的這兩年,沒有做什麽粗活,手自然而然的保養的極其好,加上她本不愛在自己的手上臉上費很多功夫,一雙小手極其的幹淨柔軟,漂亮的讓人不想鬆開。


    “回去之後這兩枚戒指交給我保管,我保證,讓它們永遠都不會枯萎……”


    夜初夏睜大了眼睛看著男人,“你說真的假的?真的永遠都不枯萎?”


    冷炎楓揉著她的小軟發道,“真是小傻瓜,沒聽說過嗎?隻要將它們放在零下四十度的溫度下進行冷藏,他們就不會枯萎……”


    “啊?這樣啊,那好,這樣有紀念意義的戒指,戴在手上又不方便,還是進行冷藏吧,等過了五十年後我們再去看看,那種感覺,肯定特別的不一樣!”


    夜初夏說著,已經兩眼放光,冷炎楓笑,“不止五十年,我們還有更多更多的五十年,你之前在上帝麵前不是說了嗎?下輩子,下下輩子,下下下輩子……”


    ............


    回到市區後,冷炎楓接到一個電-話,看樣子是要他回公司,冷炎楓有些心不甘情不願,夜初夏不想讓他為難,硬是將他趕回了公司,兩個人在車裏黏糊著好一會兒才分開。


    走的時候,夜初夏將竹枝戒指交給了冷炎楓。


    夜初夏重新坐上池而旭的車,池而旭帶兩個人去吃飯,夜初夏才想起來,之前都沒有提醒男人記得吃飯,別忙的火澆油到時候忘了吃飯。


    “炎哥哥最近真的是太忙了,要不然別說是一個電-話,就是十個,也未必能將他拉回去!”薑若葉笑著調侃道。


    夜初夏吐吐舌頭,“忙是必須的好不好,不忙的話怎麽掙錢養我……”


    “切,不是我吹牛,炎哥哥哪怕現在洗手不當這個總裁了,他的個人資產讓你揮霍個十輩子八輩子不成問題……”


    ............


    這是一家還算高檔的西餐廳,原本夜初夏還有些排斥,但是薑若葉說難得敲詐池而旭一頓,所以三個人大喇喇的就進去了。


    原本西餐廳是需要正裝才能進去,可是他們三個進去的時候竟然沒有阻攔,之後才知道,原來這家餐廳池家有入股,算是其中一個老板之一。


    池而旭以前追求亂七八糟的女孩子時,也是經常拿著金卡在這裏橫行霸道過,餐廳的經理對他熟悉,自然而然,不會阻撓她。


    薑若葉知道之後,心裏不是特別的舒坦,卻也沒有說什麽,池而旭之後在餐桌上算的上好話說盡薑若葉也懶得去搭理她。


    夜初夏去洗手間,沒有拉上薑若葉,其實是想自己躲一會兒給薑若葉和池而旭一點兒私人空間好好溝通一下。


    情侶之間,小打小鬧的都很正常,夜初夏現在也是深有感觸。


    薑若葉本來不放心,最後池而旭安排了一個服務生過去陪著,薑若葉才沒說什麽,服務生將夜初夏帶到洗手間門口,就欠了個身走了。


    其實就是一個走廊走到頭拐彎,一點兒也不難認,夜初夏覺得,自己那次走錯包廂的經曆,估計他們這夥人都知道了,弄得自己跟路癡似的,簡直誇張的過分了。


    剛進去,便看到一個穿著時尚的漂亮女人在打電-話,夜初夏也沒放在心上,走到盥洗室擰開水,洗手。


    餐廳配備不錯,有溫水,不至於凍手,鏡子整整近一麵牆,很寬很大。


    “你懂什麽?有時候愛情就是躲貓貓,你追我趕,我追你藏,如果太容易的暴露在大眾視線中,那能叫愛情嗎?男人嘛,總是需要一個門麵上的妻子的!”


    夜初夏聽著,心裏陡然就是一顫。


    又聽女人道,“行了行了,你別提醒我了,我知道他後天結婚,那又怎麽樣?隻要她心裏有我,結了婚又有什麽關係?報紙新聞上你也看到了,那個女人連個臉都沒露,指不定長得多磕磣呢,據說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她能駕馭得了冷炎楓才怪了,放心吧,我不需要安慰,因為結婚,並不是我愛情的終結,相反,隻是開始而已!”


    女人說完,“捂著嘴巴“嗬嗬”笑了起來,笑聲如銀鈴,轉過身來,又道,“行了行了,約了他晚上吃飯,我會跟他說好的,他舍不得擺脫我,要知道,男人願意帶出去的女人,在外人眼中,才真是他的女人……好了好了,我約了朋友吃飯呢,先掛了,以後再說,拜!”


    女人說完,掛掉了電-話,而夜初夏的手指卻是僵在那裏,一些莫名的情緒在心底滋長,讓她覺得胸口悶悶的。


    女人對著鏡子照了幾下,然後踩著七厘米的高跟靴子走了出去,夜初夏低著頭,從頭至尾都沒有抬頭。


    過了兩分鍾,夜初夏長長呼出一口氣,將水龍頭關上,拿了紙巾擦了擦手,然後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找到冷炎楓的電-話撥了過去。


    但是一連撥了好幾個電-話,那邊的提示都是已關機。


    這種情況,很少出現,那個男人一般情況下都會開著機,雖然自己很少打電-話給他,但是隻要她打,他基本每次都會馬上接起電-話,無論多忙。


    夜初夏努力不讓自己多想,他的確是太忙了,她得理解他,相信他,不能因為一個陌生女人的幾句話就去懷疑自己的丈夫,他們在今天上午當著上帝的麵宣過誓的。


    以神之名,不能背叛。


    夜初夏回去的時候麵色很不好,薑若葉有些擔心,問了幾句,夜初夏沒有說,吃完飯出來,外麵的陽光灼灼,夜初夏的眸光掃到不遠處的一輛車子,車前的女人,正是之前夜初夏在洗手間遇到的那個。


    “嗨,若葉,那個女人你認識嗎?”


    薑若葉的目光望過去,卻見是陳官月,不覺愣了一下,連忙擺手道,“我哪兒認識啊,我不認識的,那樣的女人,一看就是商業女精英,我可沒有機會認識!”


    夜初夏擰著眉頭,咬著唇道,“之前在洗手間,我碰到她了,她好像認識我……”


    夜初夏試探性的問道,同時觀察著薑若葉的表情。


    薑若葉一聽驚了一跳,“不是吧,你……你和她見過麵了?……那個初夏,她無論跟你說什麽,你都不要理會她,炎哥哥和她早就斷了,他們之間什麽都沒有的,真的,初夏,炎哥哥現在隻喜歡你,其他女人他看一眼都不會……”


    聽著薑若葉如此說,夜初夏基本肯定了,那個陳官月,和冷炎楓果然是有關係的。


    手不指骨節不自覺的收緊,就在一個小時前,她左手的無名指上,還有一枚竹枝戒指,而現在,空空如也。


    風吹在臉上,已經感覺不到寒冷,而是暖,可暖的終究不是心。


    夜初夏呼出一口氣,對薑若葉吧道,“我們回去吧!”


    眸光再次掃向那輛車子,車窗內閃過一個男人的臉,很熟悉……


    ............


    回到薑宅,直接上樓睡覺,薑若葉也進了自己的房間,大概是自己心情本身也不太好,看著夜初夏也沒有什麽異常,所以並沒有怎麽在意。


    池而旭回去了,走的時候什麽話都沒說,這其中,什麽味道在變,夜初夏隱約覺得,她去洗手間的這段時間,兩個人的談話進行的不是很順利。


    下午靠五點,夜初夏又打電-話給冷炎楓,這次電-話終於通了,聽到他的聲音,夜初夏的眼淚都恨不能掉下來,冷炎楓聽出她聲音的不對勁,問,“怎麽了?”


    夜初夏咬著唇,吸了一口氣道,“戒指呢?我們的竹枝戒指,你冷藏了沒有啊!”


    “打電-話來就是問這個?沒有其他的事情?”其實男人期望她說上一句想你。


    “不是,不止這個事情,就是,就是問你中午吃飯了沒有……”


    夜初夏咬著唇,看著窗外的天空,有些遼闊,有些暗。


    “吃了,在辦公室叫的外賣!”冷炎楓如實答道。


    “那,晚上一起吃飯?”


    問出這句話,夜初夏心裏是緊張的,一顆心不由得緊繃氣流,抓著電-話的手指都不由得收緊。


    以往任何時候,冷炎楓都不會拒絕自己,對的,冷炎楓對她的寵,對她的愛,所有的人有目共睹,這一點,無需懷疑的。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空氣似乎在那短暫的兩秒鍾冷凝了一下,隨即男人歎了口氣道你,“今晚有個很重要的應酬,應酬完我會馬上去找你,乖點!”


    聲音中有一絲無奈,他讓她乖點,夜初夏扯了扯唇角,又道,“那……我陪你一起去好了,人家男人應酬的時候不都是帶著自己的妻子嗎?”


    夜初夏想告訴他的是,現在,她是他的妻子。


    男人笑了笑,“是啊,但是你也知道你的酒量,而且我不舍不得你在外麵拋頭露麵,這些事情,都是男人需要去做的,你隻要在家將自己養的健健康康的等著我回去就好,其他的,都交給我!”


    夜初夏咬了咬唇,心裏有些過意不去,“那你早點回來!”


    再去強什麽,已經沒有了意義!


    掛了電-話,夜初夏想起那個女人說的話:男人願意帶出去的女人,在別人眼中,才是他的女人!


    晚上九點,夜初夏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得自己不該亂懷疑,就像薑若葉說的,冷炎楓現在對她一心一意,對她許下了一生一世的誓言,不會更改的。


    拿著手機,看著那個名字,那個號碼,夜初夏心情很複雜,反反複複折騰了半個小時,夜初夏告訴自己,不是打擾,不是懷疑,隻是撥過去想要聽聽他的聲音罷了,對的,隻是這樣而已。


    很大的勇氣,夜初夏撥了出去,電-話那頭響了一會兒,終於接通,夜初夏正要喊一聲,隻聽“蓬——”的一聲,似乎是手機掉落的聲音,有個女人道,“我幫你撿吧!”


    夜初夏的身子顫了顫,男人磁性的聲音傳來,“不用,我擦一下手就好!”


    女人又道,“對不起,要不是給我剝蝦殼才讓你滿手油膩手機也不會拿不穩,我就是比較笨,喜歡吃蝦,卻又不會剝,上次去看父親,他還跟我說過,如果能遇到一個願意給你剝蝦殼的男人,就可以嫁了,如今我算是遇到了嗎?炎楓,我想你為我回答……”


    夜初夏驚了一跳,連忙掛了電-話,那個男人的答案,她不想聽。


    那一晚,冷炎楓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而夜初夏沒有睡著,聽到車子的汽鳴聲,她摸著手機看了看時間,,淩遲的一點零二分。


    男人在五分鍾後來到了她的門前,她故意留了門,他一定發現了,她抓著被子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感覺到男人的身影走近,低下頭吻她的額頭,一身的酒氣,還有女人的香水味。


    她咬著牙,恨不能叫出聲來,而男人卻已經起身,不一會兒,浴室裏響起被壓抑的水聲,夜初夏克製不住,打開了床頭櫃的燈,端坐在床上,眼淚止都止不住的掉落下來。


    冷炎楓出來時,便看到夜初夏紅著小鼻子哭的正傷心。


    冷炎楓心裏一顫,連忙抬腳走了過來,身上隻裹了一件浴巾,房間的空調開的不是很大,他這樣,其實還是有些冷的。


    他伸手去扶她的肩膀,低聲問她,“怎麽了?好好的怎麽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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