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琉燁,隻是好像還沒回過神一樣,他先掃了一眼眼前隻到他下巴的鳳雲笙,然後淡淡地道:“原來你喜歡主動?”


    鳳雲笙將匕首卻往裏靠了靠,那尖利的地方抵著他的皮膚,隻要再稍稍一用力就可以割破。


    “不要以為我不敢殺你。”


    那語氣,是那麽的冰冷,冰冷的讓人刺骨,還有那真實而強烈的殺意,無不昭示著她是認真的。


    而琉燁,隻是淡淡地看著她,然後向她伸出手,將她尚未洗幹淨的泥土抹去。


    “你不是不敢,而是不會。”用的是肯定的語氣。


    鳳雲笙一把將他的手打開,順勢將手橫壓在他的胸前:“既然你不信,那我現在就……”


    話還沒說完,突然琉燁的臉在她的麵前迅速放大,她隻覺得自己的唇上多了一抹柔柔的,不溫不涼的感覺。


    她的腦袋沒有一片空白,她很清楚的知道琉燁在對自己做什麽,可她還是愣住了,隻是睜大了眼看著他。


    他難道沒有發現,他在流血嗎?


    還是說,他沒有發現,自己刺得有多深?


    琉燁也看著她,看著她眼裏的驚愕,然後隻是輕輕的,卻也不容她選擇的將她壓製著自己身體的手拿掉,將她的匕首從他的脖子處拔出扔掉,完全沒有管自己脖子上不斷流血的傷口。


    他一隻手攬過她的腰,另一隻手扣住她的頭,動作雖然不溫柔,卻能感覺到他是在盡力的讓自己的動作變得溫柔。


    旋即闔上眼,隻專心的感受著唇上傳來的氣息。


    鳳雲笙怔怔地看著他,他是那樣的毫無防備,現在的自己要想取他性命,根本一點都不難。


    他為什麽可以這樣放心自己,難道也是因為自大?自大的認為自己絕對不會傷害他?


    可是她明明就傷害過了,剛才那幾次,她都沒有手下留情。


    可為什麽他還如此相信自己不會殺他,他說,不是她不敢殺他,而是不會殺。


    他這是哪來的自信?


    還是說,因為他是魔,所以這樣尋常的辦法是殺不死他?


    鳳雲笙猶自想著這些,完全沒有把心思放在“自己正在被親吻”的這件事上,而實際上,琉燁親她,也隻是將唇抵在她的唇上,然後就一直這樣抵著,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可饒是如此,他卻還是那般的認真,認真的親著她,印刻下屬於他們彼此的印記。


    仿佛在琉燁心中,這是一件,十分莊重而又神聖的事情。


    不知過了多久,琉燁才將唇從她的唇上離開,然後看著她說:“好了,圓房的第一步完成了。”


    “圓房的第一步?”相比起好奇,鳳雲笙將目光落在他的脖子處的鮮血,“你不痛嗎?”


    雖然她在琉燁靠近來的時候把匕首打側了,不至於將匕首的刀身全部貫入他的脖子裏,但傷到的遠不止是皮膚那麽簡答,已經是紮到肉裏了,隻是琉燁的出血量與一般人不同,隻出了很少而已,就像一般人擦傷後流出的血量。


    “你是在關心我?”琉燁反問。


    當下鳳雲笙就不想和他說話,想起剛才琉燁說的“圓房的第一步完成”,便將話題扯開:“圓房的下一步是什麽?”


    “上床。”琉燁一臉認真地道。


    聽到這句話的鳳雲笙,首先是一番低氣壓,然後鑒於琉燁同誌連圓房都能分步走的文盲體質,於是又問:“那要怎麽上床?”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鳳雲笙是絕對的臉不紅心在跳,因為她是真的很認真的在問“怎麽上床”,這絕對是十分正道的學術問題。


    以前絕對不可能啟齒的話,如今在琉燁麵前,她卻可以說得如此理直氣壯,毫無半點羞恥之意。


    不過現在的鳳雲笙還沒意識到,這事情的嚴重性,然後等她意識到了以後,又發現一切都太遲了。


    琉燁見鳳雲笙問自己要怎麽上床,先是給了她一個白眼,神情有些鄙視:“這你都不懂,虧你還是人類。”說著就理所當然地拉著鳳雲笙的手,然後指著床,“睡上去。”


    鳳雲笙厲了琉燁一眼,說她不懂?她倒要看看這位文盲魔尊到底有多懂“上床”。


    這樣想著,鳳雲笙自己睡了上去。


    然後琉燁也上了床,然後對鳳雲笙說:“躺下。”


    鳳雲笙警戒地躺了下去,然後琉燁講被子蓋在鳳雲笙的身上,然後自己也睡了下去,並將被子蓋子自己身上。


    他側過身看著鳳雲笙,伸出手臂,在自己的肩膀處指了指:“把頭放在這。”


    鳳雲笙不解地看著琉燁,但還是照做了。


    “你這姿勢不對。”琉燁有些不滿地看著鳳雲笙,“把身體側過來一點。”


    鳳雲笙把身體微微側了過去:“這樣?”


    “再過來點。”


    “這樣?”


    “不對,再過來點。”


    鳳雲笙也有些迷茫了,這“側一點”到底要側多少啊?


    於是乎直到鳳雲笙把身體完全正側的時候,琉燁才對她說對了,語氣還十分的嫌棄,鳳雲笙真的很想說,什麽叫“把身體側過來一點”,你直接說把身體正側過來不就得了。


    “然後呢?”鳳雲笙看著也正對著自己的琉燁,目光時不時的不受控製的落在他脖子上的傷口上。


    “然後就這樣。”他用另一隻手抱住了鳳雲笙。


    “再然後呢?”鳳雲笙又問。


    “睡覺。”琉燁理所當然地說,“我們這樣睡一個晚上,就是完成圓房的第二步了。”


    “難道還有第三步?”鳳雲笙問。


    “沒有了,就兩個步驟。”琉燁說。


    “所以,親一下嘴,就是圓房的第一步,兩個人抱著睡覺,就是圓房的第二步,也就是上床,是這個意思吧?”


    “是這個意思。”琉燁點頭。


    原來這就是琉燁口中的圓房,而所謂的上床,是少說了睡覺兩個字。


    “這些,也是你的師傅教你的?”


    琉燁點頭。


    “那你為什麽非要逼我和你圓房?”鳳雲笙理所當然地說出了“圓房”這兩個字。


    “你怎麽什麽都不懂,你在這人界的這些年是怎麽過的。”琉燁又白了鳳雲笙一眼。


    “是,你什麽都懂,我什麽都不懂。”圓房就是親嘴加上床睡覺,還第一步第二步,弄得那麽認真,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懂誰不懂。


    聽到鳳雲笙這麽說,琉燁用孺子可教,大發慈悲的語氣對鳳雲笙說:“算了,我告訴你吧。你們人類不是要圓了房才算是有名有實的夫妻嗎,所以當然要和你圓房了。”


    他這麽說,好像也沒錯:“可是為什麽我們要做有名有實的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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