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安,將那盒胭脂拿過來。”衛承指向桌上剛才被兩人搶的胭脂。


    仁安將胭脂拿過,恭敬地端給衛承,衛承拿過胭脂將它遞給拓跋嫣兒。


    “讓三小姐在小店裏受驚,是衛承的不是,這盒胭脂權當賠罪,還請三小姐笑納。”


    拓跋嫣兒一手拿過胭脂,看了一眼衛承,然後才把目光落在慕容瑤的身上:“還是衛大老板公道,不過呢,我家翹兒剛才可是被那賤婢打了一巴掌,敢衛老板,這筆賬又該怎麽算?”


    “仁安,把那昨日新到的那批遠山黛拿來。”


    仁安點頭,將一塊手心大小的遠山黛雙手遞給了衛承,衛承接過後才將它遞給拓跋嫣兒:“希望這遠山黛,能稍微補償到翹兒姑娘。”


    拓跋嫣兒將遠山黛拿過,看著慕容瑤發白的臉色,卻覺得還意猶未盡。


    “衛老板,你也知道我拓跋嫣兒不是不想給你麵子,平日裏我們拓跋家也沒少照顧你的生意,但是今天你表妹實在太過分了,光是這遠山黛和胭脂,可是很難讓我消憤。”


    “拓跋嫣兒,你太過分了,有什麽就衝我來,不要給我表哥臉色看!”


    說著慕容瑤欲要衝上前,卻被衛承單身攔住:“瑤兒,不得無禮。”然後才對拓跋嫣兒道,“不知衛承要如何做,才能讓三小姐心中稍微舒暢一些?”


    拓跋嫣兒飄了一眼慕容瑤,在衛承的耳邊小聲道:“把你家裏那妻子休了娶我怎麽樣,隻要你肯這麽做,我保證以後絕對不和慕容家的人鬧衝突。”


    這話自然不是拓跋嫣兒的真心話,她隻是想看慕容瑤氣急敗壞的樣子而已。


    果然慕容瑤真的生氣了,一句“拓跋嫣兒!”,簡直就像要把她吃了一樣。


    衛承卻是淡定從容,他看著拓跋嫣兒,用同樣低的聲音說:“三小姐,我與阿敬到天香樓小酌時,偶爾也會提起你。”


    拓跋嫣兒臉色一僵:“你、你和阿敬都說了什麽?”


    “三小姐放心,自然都是好話。”衛承淺笑道,“至少在今天之前。”


    拓跋嫣兒自然知道衛承口中的“阿敬”是誰,她瞪了衛承一眼,當下扭過頭,大聲地道:“算了,看在衛老板的份上,今個兒就這麽算了,慕容瑤,感謝你有一個好表哥吧!”


    說著就趾高氣昂地往外走,眾人是不知道剛才衛承和拓跋嫣兒說了什麽,但見衛承三言兩語就把那尊大佛給送走,當下對衛承更是肅然起敬。


    “讓各位久等,是衛承的不是,待會各位在小店裏買東西一律減去零頭,就當是我給各位賠罪。”


    大家聽到衛承這麽說,當下就激動起來,立刻湧進西施閣瘋狂采購,要知道他們的主子可是不知道今天西施閣鬧這麽一出戲,隻要他們不把今日的事說出去,那優惠下來的錢便是他們自己的了。


    要知道西施閣裏的東西是有多貴,隻要是減去個零頭,那都是他們幾個月的月俸!


    當下他們隻管小心計算著自己買的東西裏“零頭”是多少,根本沒有心思去理會衛承和慕容瑤他們。


    “瑤兒,”衛承的手裏憑空多了一盒胭脂,“這是我們剛研製出來的胭脂,我看看喜不喜歡?”


    慕容瑤從衛承的手心拿過胭脂,小心的打開蓋子,聞了聞上麵的味道,然後用手指輕輕抹了一點,塗在自己的手背上。


    “很好看的顏色!”比剛才那盒胭脂還好!


    “喜歡嗎?”衛承問。


    慕容瑤連連點頭:“喜歡喜歡。”


    “那就好,這是新品,全北燕僅此一盒。”


    “真的?”慕容瑤忽然就精神起來,這不是比剛才那盒胡胭還要珍貴?


    衛承點點頭,慕容瑤又道:“三表哥,對不起,都是是瑤兒闖的禍,讓你這樣破費。”


    “沒事,我隻怕你心中委屈。”衛承溫潤地道。


    慕容瑤心中感動,但她很清楚,自己這位三表哥的溫柔不是僅僅隻對自己,他對其他慕容家的人,一直都很溫柔。


    隻有慕容傾,是例外的。


    “這是我要的東西。”鳳雲笙剛才一直在外頭待著,並不是單純的隻是想看熱鬧,還有為了她的“化妝”而準備材料。


    她不是沒去過東街西街看過,但先不說這兩條街都沒有什麽字畫店,就說他們那裏的脂粉店,裏麵賣的都是比較一般的貨色,沒有她所要的材料。


    而她在北街,因為在那家賣古董字畫的“寶玉齋”裏買了她要的東西,所以她想這家“西施閣”,所不定也有她所要找的東西,所以才會一直沒有離開,把整個鬧劇看完。


    “好的,這位客官,一共是一片金葉子,本來還有三兩白銀,但是免去了。”


    在北燕國,一片金葉子等於一千兩白銀,聽到掌櫃的報數,周圍的家丁都紛紛把目光投向鳳雲笙,這麽大的數目,這位小哥的主人到底是哪位?


    鳳雲笙自己也是一怔,在南穆國的時候這些東西雖然貴,但好像也就兩百兩不到,怎麽現在到了北燕國竟然要一千兩那麽多?


    鳳雲笙心裏算了算自己的盤纏,雖然她身上有鳳翰霆的銀票,但是這裏是北燕國,估計兌不開,而光是白銀,她身上好像隻剩下四百兩不到的樣子,根本不夠付這些東西的錢。


    “抱歉,今日我身上沒帶夠錢,這些東西就暫且不要了。”


    鳳雲笙如此說著,便轉身離開了西施閣,她在北街逛了許久,把北街的地貌刻在了腦子裏。


    整個北街,隻有三家店鋪,分別是賣脂粉的“西施閣”,賣古董字畫的“寶玉齋”,以及賣布的“錦緞莊”,除此以外,沒有別的店鋪,其餘的除了燕宮和住宅區以外,北街的最東和最西邊還分別有兩個衛兵營,不過估計規模不大,但具體如何鳳雲笙就不得而知了。


    當鳳雲笙打算離開北街時,已經是夕陽時分,開始想著該怎麽隻用顏料墨水給自己“化妝”,可她剛出去沒多久,便聽到身後傳來一把半生不熟的聲音。


    “前麵的兄台請留步。”走在他身後的衛承疾步繞到她的身前,“這位兄台,在下衛承,是西施閣的老板。”


    鳳雲笙對上衛承那碧綠色的眸子:“不知衛老板有什麽事?”


    鳳雲笙的聲音裏帶著一抹天生的冷意,衛承看著她,連忙道:“兄台別誤會,隻是剛才我就覺得你好生麵熟,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她自然認得衛承是誰,不過像他這樣的人,在還沒弄清楚北燕國的大勢之前,她並不想與四大家族的人扯上什麽關係。


    尤其是這個衛承,光憑剛才那一幕,鳳雲笙就知道此人絕不簡單。


    “衛老板認錯人了,小人今日才第一次與衛老板相見。”


    “是嗎,看來是我唐突了。”話語間,衛承手中多了一個黑色包裹,他將包裹打開,裏麵露出的正是她剛才想要買的東西,“若兄台不嫌棄,不妨將這些東西收下,權當是我給兄台的賠罪禮。”


    鳳雲笙看著價值千兩的東西,她知道天上沒有掉下來的餡餅,也知道什麽叫做無功不受祿。


    但她當下卻把東西收下,對衛承抱拳道:“多謝衛老板一番好意,如此古月就不客氣了。”


    衛承看她如此坦然的把東西收下,當下也微微一怔,但很快他便恢複如常。


    “古月兄弟能收下就好,那我先西施閣了,日後如果有什麽事,隨時來找我。”


    鳳雲笙當下點頭,然後目送著衛承的身影直至完全離開後,才轉過身離開北街。


    “好好跟著他,小心別被發現了。”


    “是。”


    出了北街,鳳雲笙並沒有馬上回客棧,而是悠閑的在城裏打了個轉,由於是廟會前夕,所以龍城裏也變得越發熱鬧起來,賣的東西也尋常時候要多。


    鳳雲笙慢慢地逛著,順便吃了些小吃,她覺得偶爾在街邊吃點小吃,也別有一番風味。


    天色慢慢黑了下來,人們也逐漸散去,這時鳳雲笙才回到客棧,進了自己的房間。


    那一直跟著鳳雲笙的人,看到鳳雲笙的住址後,確認了那的確是她住的房間後,才悄然離去。


    二樓裏,鳳雲笙淡淡地看著那人離去,洗了一把臉,讓人把飯菜收拾了出去,旋即熄了燈,躺上了床。


    夜半。


    吱呀一聲,房間的門被推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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