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當晚白玲瓏的反應來看,對方一開始的目標的確是救人,而且如果目標是她,那麽在回豫城的那個晚上才是最佳的時間,而那個晚上,對方也沒有盡全力讓自己消失。


    應該說,一開始對方並沒有料到樓勝會死,也沒有想到鳳淩錦其實還尚在人世,杜鬆子還沒死以前,他們是想按照對付鳳淩錦的辦法讓鳳雲笙消失,然後讓安插在皇帝身邊的人進一步離間鳳家與皇帝之間的關係。


    等皇帝盛處置了鳳家後,再將鳳淩錦和鳳雲笙的死訊托出,滿門忠烈卻因皇帝的猜疑而獲罪,這無疑會讓大臣心寒,人心背離,即便皇帝不會抄斬鳳家,也足以離間了鳳家和皇帝之間的感情。


    但是這個計劃被自己和鳳淩錦打亂了,而樓勝的死讓他們有了一個正義的理由,才有布下現在這個局的可能。


    對方要的隻是鳳家的人和靖王爺,人選無論是她還是鳳淩錦亦或是鳳翰霆,這個都沒有太大的影響。甚至不是鳳家,隻要是一軍之將也足矣。


    當然,人選是鳳淩錦的話,對他們來說是最好不過的,那個男人想必對鳳淩錦的性情調查得詳細,由鳳淩錦扮演這個角色,是最佳選擇。


    而她是為了讓鳳淩錦能將功贖罪,才向皇帝舉薦,所以說,鳳淩錦出使北燕國隻是一個意外。


    而另外的一個意外,就是那個男人發現了自己的身份。


    顯然,在回豫城的那個晚上,他還不知道她的身份,或者說有懷疑,但並不確定。直到慶功宴的那個晚上,他才確認她就是她。


    她相信,本來出使北燕的時間不該這麽早,因為實在太過突然倉促了。顯然,自己被他幽禁的這個變故,促使了出使北燕國的時間提前,而燕王一開始就提出他們不可能妥協的條件,目的隻是為了留下南靖和與鳳淩錦,然後才有了後麵的這一切。


    想到這,鳳雲笙不禁心裏湧出一股不好的念頭,自己被幽禁的事情為何會促使出使的時間提前,這一點她能猜到兩個可能,而這兩個可能,哪一個她都不希望自己猜對。


    一個可能,便是那個男人故意為之,另一個可能,便是他手下的人故意為之。


    冰冷的手微微握緊,無論是前麵的原因還是後麵的原因,她都絕對不允許有人傷害她的親人,絕對不允許!


    “三妹,你怎麽了?”


    鳳淩錦的話打斷了她的思緒,她微微搖頭,道:“沒什麽,我隻是在想你剛才提到的可能。”


    “那你是怎麽想的?”鳳淩錦問。


    “或許吧,我也不清楚。”


    不是她不想把自己的猜測告訴鳳淩錦,隻是一旦說出來,她與那個男人的過往便要提及,她不希望自己的過去讓他們知道,一點都不想。


    “你也別太擔心,這一切還隻是猜測而已,而且即便這是他們的詭計,我現在知道了,必定不會中計,而以靖王爺的才智,想必也料到這一點,隻要我們雙方都沒中計,對方的陰謀便不攻自破了。”


    鳳淩錦這話半是安慰半是確信,他安慰鳳雲笙這一切隻是猜測,而確信南靖和不會與他們同流合汙,做南穆國的內奸。


    而鳳雲笙並沒有他那麽樂觀,對於南靖和的*,她很清楚。她自然相信他不會成為燕王的利用工具,可他未必就不會借此機會利用燕王。


    之後他們又互相囑咐了許多,鳳淩錦讓她不用擔心他的安危,他自己可以應付這一切,還要她好好照顧自己,辦完正事就立刻回家。


    鳳雲笙答應他會好好照顧自己,隻是辦完事能不能回家還是未知之數。她讓他千萬不要讓鳳翰霆知道自己的行蹤,免得他擔心,隻要此次事情平息,她一定盡快回家。


    鳳淩錦就無奈了,說她擔心爹擔心,就不怕他擔心,還說她偏心。


    她微笑,說二哥不會和爹吃醋的,看著她的笑容,鳳淩錦心裏就又軟又暖的,哪裏還能生她的氣。


    雖然舍不得分開,但最終還是得分開,與鳳淩錦分別後,鳳雲笙便走回原來進來的地方,準備沿路離開。


    “那邊的,是什麽人?”


    正在鳳雲笙剛到目的地,卻見一個人影剛從茅房裏出來,他朝著鳳雲笙飛快地靠近,皺著眉問:“你是誰,在這鬼鬼祟祟做什麽,你屬於哪位公公管的?還不快轉過來回話!”


    鳳雲笙轉過身,低著頭答道:“回大人,奴才是魏公公帶的。”


    “魏公公?”侍衛長思索著,“哪個魏公公?”


    眼前的人,不過黃辰五階,這樣的水平她要殺他並非難事。


    “還有哪個魏公公啊,當然是魏清流魏公公了。”


    話音剛落,侍衛長轉過身看著來人,隻見侍衛長對來人露出一個逢迎的笑容:“原來是秀雅姑姑,大冷天的怎麽還出來?萬一得病了,鉤月公主可要心疼了。”


    “赫爾大人的嘴巴可真甜。”秀雅微微一笑,旋即眉頭一皺,指著鳳雲笙,“赫爾侍衛,您以為我想大冷天出門的,還不是因為這小家夥,出來辦點事,半天不見回去,你知道公主最是體恤我們這些奴才們,怕他是在宮中遇到什麽事情,便差我過來尋他。”


    剛才還被侍衛長當做可疑人物的鳳雲笙,如今他聽見這位是鉤月公主身邊的人,不禁有些後怕,幸好剛才自己沒對他做什麽。


    雖然公主的外家不濟,可是卻深受天子的疼愛,敢動可汗最疼愛的公主和最受可汗信任的太監總管的人,他可是有十個腦袋都死不起。


    “對了赫爾大人,他不是犯了什麽事吧?若是真的,您千萬不要顧忌鉤月公主,千萬要把他抓回去。”


    秀雅說得十分真摯,而侍衛長隻是一臉的微笑,而心裏則暗道自己要真的這麽做了,那以護短出名的鉤月公主不把自己扒了皮才怪:“哪裏哪裏,一場誤會罷了,這點小事秀雅姑姑就不用和公主說了,免得公主費神。”


    這人沒有絲毫氣的流動,想來也不會是有可能與那個鳳淩錦接觸的人,如此一來,自己表哥擔心的對象不會是他。


    “赫爾大人放心,秀雅知道該怎麽做。”秀雅依舊微笑著,“那人我可以帶走了嗎?”


    “當然可以。”侍衛長連聲道。


    “多謝赫爾大人,給您添麻煩了,回去我一定好好管教他。”


    於是乎,這在侍衛長眼裏前途無量的小太監就被秀雅帶走,走了一小短路,確定四下無人後,秀雅轉身看著這始終低著頭的少年:“閣下不好奇,我為什麽要替您解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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