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詔令,倚欄薇偷走了皇室至寶,全天下通緝,要求活捉。有任何線索者,都可以向官府舉報,領取獎銀。


    第二年六月,皇帝黎澤天久駕崩,同月六日,新帝登基,大赦天下,免賦稅三年,普天同樂。


    這一天,因為害怕錯過,沈半夏在湖邊等了足足一整天,從淩晨等到下一個淩晨,那個男人不會來了。


    一年前,她留給黎景行的信上,寫著“願歸江湖否?明年六月初六,清白河邊不見不散。”


    多麽諷刺的是,黎景行居然選在這一天登基。


    這一年裏,對方為了找到她,不惜以她偷了宮中的寶貝為由,全天下通緝她。


    黎景行情願勞民傷財、大費周章的抓捕她,也不願意來赴這個一年之約。


    對方不來的原因,她清楚,來了就代表他認輸了。他認輸,就要放棄他的九五至尊,放棄他的萬裏江山,和她過普普通通的生活。


    對方不願意,所以沒有來赴約。


    不來也好,說不定對方就會放下她了。她沒有強迫黎景行的意思,所以這個一年之約,對方來與不來,她都會從頭等到尾,盡她的責任。


    沈半夏脫了鞋,挽起褲腿,將腳浸在冰涼的河水中,輕輕搖晃,蕩起一圈一圈波光粼粼的水紋,向遠方緩緩擴散。


    夏夜的風,清爽襲人。


    她身旁放著一個籃子,籃中有一個睡熟的孩子,約莫兩三歲,粉妝玉砌,十分可愛。


    看了看月亮的位置,確定以及肯定對方不會來了。沈半夏從懷裏掏出一塊羊脂白玉的玉佩,輕輕摩挲著。


    她對這塊玉佩再也熟悉不過了,一麵刻著“百裏”二字,一麵空白,應該填些什麽在上麵才對。


    “你在等誰?”


    一隻手輕輕搭在肩膀,身後忽然想起的聲音,好像戴著麵巾,有意壓低的低沉嗓音。


    “你是誰?”沈半夏不答反問。


    他問的誰,和她問的誰,不完全重複。


    “我是我。”


    “那我能看看你嗎?”沈半夏回頭,仰視著身後拿個帶麵巾、穿鬥篷的男人。


    她心裏一直有一種奢望,她多希望,他們是同一個人。


    聞言,男人立即縮回自己的手,卻被一把抓住了。手上纏著黑色的布條,嚴實地包裹著手腕和手掌。


    沈半夏的心撲通撲通直跳,劇烈而激動,仿佛要從她嗓子裏蹦出來似的。


    布條一點一點褪開,漸漸露出一隻滿是傷疤的手,那些都是火燒過的痕跡。


    “嗚……”沈半夏緊緊拽住那隻手,不禁低聲抽噎起來。


    “為什麽現在才來?”她都快走了,如果她早走一點,是不是他們就錯過了。


    “一直在。”從她在這裏的時候,他就在這裏了。她在等黎景行,他在也在等,等她等著黎景行。


    “你騙我?你到底是誰?”


    有百裏演標誌性的麵巾和低沉的嗓音,卻有著吳言的麵容。


    “沒有!我是我。”


    他一直都是他自己,他是百裏演,也是吳言,但他從來不是吳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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