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半夏若是知道施悅這番心思,也不至於如此糾結。雖然選擇施悅會得罪南宮新柔,但是得不得罪區別已經不大了。


    “弟妹和郡主各有秋千,兒臣見識淺薄,實在難以評判。”


    “太子妃如此推脫,難道是因為覺得五皇子妃和安平貴郡主皆入不得你的眼,所以不屑於評價嗎?既然太子妃技藝高超,那就也來舞一曲吧。”南宮婉木淬毒的眼刀子射向沈半夏,刻意為難道。


    “娘娘誤會了,兒臣天資匱乏,幼年又受過腰傷,‘袖扇舞’精美峻論,變化無窮,半夏哪怕是折了腰也跳不出來。”沈半夏沉著臉道。


    她這話一出,殿內響起嗤笑之聲,眾人紛紛竊竊私語,看向她的眼神更加鄙視。


    惜紅衣若是再世,看見唯一的女兒這幅慫樣,肯定會氣得吐血吧。


    沈半夏一再推諉,南宮新柔新仇舊恨,巴不得讓她難看,在王公大臣麵前顏麵丟盡,於是煽風點火道:“惜前輩舞技卓絕,名動天下,在舞樂界的崇高地位無人能夠撼動分毫,其旖旎仙姿至今無人能望其項背,不可不謂空前絕後。


    太子妃身為舞仙傳人,即使再不濟,哪怕隻學得十分之三,那也比我們好得多,又何必過分自珍。作為京中皇子妃之首,二嫂當要做好表率,讓妹妹們以您為榜樣,勤勉一生呀。”言罷,看向台上之人。


    黎澤天欣慰的點點頭,似乎對南宮新柔的曉以大義,十分讚同。


    “對呀對呀。”


    不少女人小聲附和道。想看沈半夏笑話的不知南宮新柔一人,很多女人都對她懷著莫名的敵意。


    這都是女人奇怪的妒忌心在作怪。或許是因為她有一個身為舞仙的母親,也或是因為她嫁了一個病弱的殘廢太子,也或許純粹是為了巴結。


    “老五媳婦兒說的對,太子妃就不要再推諉了。”黎澤天眯著眼睛,聲線凜冽道。


    沈半夏貝齒緊咬,麵色凝重,卻一言不發。她怎麽不知道這些人的想法,料定了她無能,所以把她母親捧得越高,到時候就越能痛快地打臉。


    康王世子黎景育,好整以暇的看著沈半夏,譏誚道:“是呀,不跳也好,惜紅衣要知道自己椎心泣血的大作,被女兒糟蹋的麵目全非,肯定會氣得從地下爬起來。”言罷,還哈哈大笑兩聲。


    黎景育拿一個仙逝之人說事,這是極為不尊重死者的行為。


    不過,眾人似乎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都被他取樂,忍俊不禁的笑起來。


    兩母女,母親卓絕,女兒廢物,多麽諷刺。


    眾人的無情的嘲笑,飛入耳中,猛烈撞擊著沈半夏的理智和鎮定,心中怒火漸漸蓄積。她眼眶通紅,也不知是因為怒,還是因為痛。


    為什麽要拿她母親一再說事?難道他們就沒有對死者的基本敬畏之心嗎?


    黎景行現在從所未有的愧疚和心疼,如果不是因為他,沈半夏絕對不會一再成為眾矢之的。他深深痛恨自己的無能,袖中緊握的雙手,不住顫動。


    突然,他站起來,拉著雕像般佇立的沈半夏一步一把踏進殿中,腳步緩慢而又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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