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景行麵上不動聲色,他也有些弄不懂黎景曄的心思了。如果南宮婉能夠一舉鏟除太子妃,借此來打壓自己,他應該是高興的才對。畢竟他們不對盤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他曾經獨占父寵,年少張狂,又不懂得收斂。黎景曄打小就看不慣他,曾經數次和他起衝突,結果次次都被重罰,而自己隻被不痛不癢的背訓斥幾句。


    黎景曄記恨在心,他失寵後,對方也沒少冷嘲熱諷。沈半夏和他的婚事,也少不了他在其中牽線搭橋,無非就是想借此來羞辱他。


    現在身為太子妃的沈半夏落難,他不該鼓掌慶賀嗎?現在又來一麵故作嫌惡,一麵卻暗中相幫,這是何道理?難道他還是……


    思及此,黎景行心中不爽,暗暗將黎景曄劃為危險分子一列。


    黎澤天不傻,微微一想就發現其中蹊蹺。


    申時一刻前後,沈半夏還在東湖邊。從東湖至梅亭,就算平日路麵幹燥,快走也不得少於兩刻鍾方到,何況還是在積雪深大數尺的情況下。沒有半個時辰,她絕無可能趕到行凶。


    其實,他不甚在乎舒嬪以及她肚子裏的孩子,更不在意沈半夏是否清白無辜,他不能容忍的是有人暗中在算計他,利用他,以及背叛他。


    莊芷茹輕笑道:“陛下,冷靜下來細想,臣妾也覺得此事的確疑點重重,舒嬪妹妹幽居深宮,太子妃一直呆在太子府,她們此前從未謀麵,說不上舊怨,兩家大人也一直沒有交集,更談不上世仇。今日兩人乃是首次謀麵,太子妃好端端的害舒嬪妹妹作何?”


    黎澤天微微頷首,顯然對莊芷茹的十分讚同。


    南宮婉暗道不妙,隻怕今日要功虧一簣了。黎夢琪沒有眼力見兒,繼續咄咄逼人道:“那她為何不跟上眾人?反而一個人呆在東湖邊,難道不是做賊心虛嗎?”


    她不說還好,此言一出,正好給莊芷茹抓住反駁的機會。


    莊芷茹譏諷道:“九公主此言差矣,本宮也正奇怪著了。舒嬪宮中婢女不少,今日為何隻帶一個近身伺候?還偏偏會去取披風了。


    還有,這宮女誰不潑,為何偏偏用茶水潑濕了太子妃的衣服。暖閣路遙,也不留個人引路。


    莫非,就是算準了太子妃找不著趣路,在梅亭裏候著身體不適的舒嬪妹妹,然後再喪心病狂、莫名其妙推到她,讓她流產嗎?這真是好奇怪的巧合…”


    她每說一句,黎澤天的臉就黑上一分。


    “…哦,對了。本宮記得好像是南宮姐姐說,今日祭祖之日,理應節儉,所以隻讓所有姐妹都隻帶一個丫鬟在身旁吧。”


    同樣的話,不同的時機,不同的人說出來,效果截然不同。這些破綻之處,讓沈半夏自己在黎澤天盛怒之際說出來,黎澤天定會認為她是在狡辯。而身為局外人的莊芷茹口中說出,則是強有力的證據。


    黎澤天臉黑的幾乎能滴出水來——有人想借他的手除掉沈半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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