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族還有多少族人,潛伏在我府上。”


    牧滄玄神色不善,冷笑著凝視著中年婦人。


    “安雲伯若不是喜,我可以立刻撤出去。”


    中年婦人臉上掛著笑容,顯得很是淡然。


    牧滄玄冷哼一聲,嘴角露出一抹譏笑之色,兩國開戰,狐族不知往長安城派了多少間諜,這些時日,光秘影司就抓了不下百餘名狐族人。中年婦人嘴上說的撤走,牧滄玄是半點也不信的,不過自己這府上,確實該清一清了,“閣下如何稱呼?”


    “狐九兒。”


    “狐九兒?”


    牧滄玄瞳孔微縮,不動聲色的說道:“據我所知,狐九兒似乎被秘影司抓了。”


    “爵爺消息當真靈通。”


    狐九兒點了點頭,說道:“那日狐九兒見了爵爺後,便被秘影司抓了,我族也因此損傷慘重。”


    “哼,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牧滄玄臉色一冷,沉聲說道:“是指責我泄露了狐九兒的行蹤嗎?”


    “不敢。”


    狐九兒嘴上恭敬,一雙嫵媚的眼睛,卻直勾勾凝視著牧滄玄,似乎是想從他的眼神中瞧出點什麽。


    “她被抓,是因為她愚蠢。”


    牧滄玄冷笑一聲,說道:“見麵之時,我便提醒過她,牧氏已成秘影司的眼中釘。我是長安城中,牧氏僅存不多的嫡係族人之一,自然是被嚴密監視的重要目標。這個節骨眼上,還敢與我在大街上見麵。嗬嗬,當真是不知死活。貴族之人,是對自己的易形之術十分自信,還是當我大唐都是一群廢物。”


    “爵爺教訓得是。”


    狐九兒瞳孔微縮,說道:“那次事情後,狐族暫停了許多活動,也謹慎了許多。”


    “謹慎?”


    牧滄玄嗤笑一聲,說道:“你一個花匠,無故攔下主人談話,我可沒有看出半點謹慎。你不會天真的覺得,我這伯爵府就比大街安全吧。”


    “爵爺放心。”


    狐九兒臉色不變,笑語晏晏,說道:“既然敢來見你,自然有那全之策。”


    “自信是好事。”


    牧滄玄若有所思,頓時明白,或許有同夥在附近,替她注意著四周情況,眼中閃過一抹戲謔的笑意,在次提醒道:“不過,我對自己府上可沒有半點信心,仙子當心,別在重蹈狐九兒的老路。”


    “多謝爵爺提醒。”


    狐九兒不以為意,說道:“爵爺如今已與清圓公主成婚,答應我們的事情還做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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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做數。”


    牧滄玄點了點頭,說道:“不過,此事不能操此過急。如今清圓公主對我還有些提防,且等一段時間吧。”


    “爵爺這般說,九兒便放心了。”


    狐九兒點了點頭,轉過身,自顧自地開始修剪花圃,仿佛剛剛一切都與他無關。


    牧滄玄笑了一下,朝著府外走出。


    狐族樂意送人頭,寧易自然願意笑納。


    在多來幾次,換取仙蛻的功績點都夠了。


    出的伯爵府,牧滄玄參與了一個長安城權貴子弟的聚會。


    這次聚會,主要是為了慶祝牧滄玄得封伯爵。一幫狐朋狗友,聚在一起,大吃大喝了一通。


    期間,牧滄玄不動聲色,把從狐九兒身上采集來的氣息給了潛伏在長安城中的分裂體。


    此時的他身份特殊,有太多眼睛盯著他哪。


    不說雲侯,僅自己這一脈,牧雲生已經與他通過氣了,會派遣族內高手暗中保護。這還是在長安城內,一旦出城,他本人會親自相隨。防備的不僅僅是來自雲侯的暗算,還是牧氏一族的政敵。


    聚會一直持續到晚上,牧滄玄才拖著一身酒氣,施施然回到伯爵府。


    剛一進大門,便感覺氣氛不對。


    定睛一瞧,隻看到清圓正對大門站著,身後跟著兩名漂亮的宮女。


    清圓穿著一身月白色宮裝,頭上梳著婦人發髻,這身打扮使她少了幾分銳氣,多了幾分溫婉柔情。


    若是臉不是冷著,目光在柔和一起,便真的像是一位等待丈夫歸來的新婚妻子。


    “駙馬喝了不少酒。”


    “朋友熱情,推辭不了。”


    牧滄玄感情有點怪怪的,清圓的語氣生冷,但是並非沒有情緒,似乎透著一絲嗔怪與幽怨。


    “駙馬剛剛踏入金丹境,有時間還是多放在修為上,一些不必要的酒會,還是少參與點好。”


    清圓臉上神色緩和了幾分,說道:“太奶奶今兒讓人捎來話,明日讓本宮回去一趟,駙馬若是沒事,便陪本宮回去一趟吧。”


    “好啊。”


    牧滄玄點了點頭,知道這是禮節,推脫不了,便一口應下了。


    清圓點了點頭,沒再多說,帶著兩名宮女朝著後宅而去。


    牧滄玄跟在後麵,到了後院,清圓回臥房休息,牧滄玄則進了修行室。


    落下陣法,牧滄玄翻手拿出玉簡,靜靜參與起六丁焚仙陣來。


    他的修行功法,精髓便是取自此陣。


    如今初入金丹,種下十二道種,一次性孕育出十二道法力,換算下來,相當於多了十二年法力。比起在昆吾殺了雲穀子,還是強上幾分。這便是多種道種的好處,起步便比那些單一道種者強上許多。


    熟練度+6


    熟練度+8


    熟練度+12


    …………


    隨著牧滄玄參悟修行,對六種雷霆六種火焰的領悟,隨之水漲船高。


    丹田之中,十二道法力慢慢增長,恐怖的氣息在其中醞釀。


    轉眼,便是一夜。


    天剛剛亮,牧滄玄丹田中,十二道法力增強到了極限,突然暴漲一截,其中六道法力一分而二,丹田內的法力,也有由十二年變成十八年。


    呼……


    牧滄玄睜開眼睛,瞳子中浮出雷霆火焰之光,數息方才收斂,收起玉簡,臉上露出滿意之色。


    金丹境修行,不同於練氣築基,修為增長快慢,與對大道的領悟速度有著最直接的關係。


    而這,恰恰是寧易的強項。


    沒有瓶頸,參悟規則大道,對寧易而言,簡直沒有半點難度。


    所以,跨越金丹境,對寧易而言其實要比前兩個境界簡單得多。


    十二種大道,一旦領悟完全參悟透,便是金丹境後期,接著便可以嚐試嬰變,跨入元嬰境。


    至於嬰變前,需要孕育多少年法力,則是個未知之數。


    大道分枝如根須,長短不一。


    所選根須長,需要孕育的法力自然多,所需根須短,所需孕育的法力自然便少。


    一般而言,少則六十年,多則百年。


    牧滄玄金丹境時,孕育十二種大道,所以金丹境大成之時,至少擁有七百二十年的法力,多則超過千年。


    這便是底蘊根基,千年法力,可不是每個金丹境都有的。不光聽起來嚇人,修行起來更讓人絕望。


    牧滄玄起身,拔下一根毛發,雄厚的法力湧立,一具分身幻化了出來。


    以他如今修為,再施展這門神通,幻化出來的分身,已是金丹境,實力並不弱,擁有兩年法力。


    把玉簡遞給分身,令他在修行室中參悟,牧滄玄出了密室。


    清圓已洗刷完畢,兩名宮女在密室外候著,瞧見牧滄玄出來,恭敬地見禮後,告訴牧滄玄,公主請他去享用早餐。


    牧滄玄也不推辭,跟著兩名宮女來到前廳。


    清圓今日穿得十分華貴,頭上的飾品更是寶氣逼人,配上她清冷美麗的容顏,整個人顯得貴氣逼人,美豔而不俗氣。站在她麵前,竟讓人生出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牧滄玄愣了一下,心中生出一抹驚豔之感。


    隨後又有點不解,這麽一身裝扮穿下來,隻怕要費不少功夫吧。


    以清圓的性子,不該如此呢。畢竟,這兩日相處下來,清圓大多時候,穿著都很隨意,更多時候,都是一身武士裝。


    “難道是因為要回宮,所以裝的莊重點。”


    牧滄玄回過味了,覺得有點好笑。


    清圓看似性子平淡,有些事情還是不能免俗,這番舉動,和普通婦人回娘家也沒什麽區別嗎。穿得好看點,是想讓娘家人看看,自己過得很好?


    “坐吧。”


    清圓瞥了牧滄玄一眼,敏銳地捕捉到他眼中的驚豔之色,嘴角微微翹起,說道:“本宮讓人隨便準備了一些吃食,也不知合不合駙馬的口味。”


    “公主費心了。”


    牧滄玄瞥了一眼桌上美食,微微嘖舌,這可不是什麽普通食物。


    滿桌食材,皆非凡品,置辦下來,起碼要十餘枚靈石,堪比奢侈。不過想想眼前這位的身價,也就釋然了。


    畢竟,她的嫁妝中光道丹就有一百枚。


    這些東西,牧滄玄除了拿了‘壺天’神通,其餘的皆由清圓管著。


    “太奶奶為人和善,很喜歡與後輩聊天,駙馬到時候耐著性子便可,要注意的是四哥、七哥與八哥,本宮自小與他們關係不好。這次入宮,隻怕會尋駙馬的麻煩……”


    兩人一邊吃著飯,一邊閑談。


    大多時候,都是清圓再說一些入宮的注意事項,牧滄玄嗯嗯點頭,並不多說,隻是對桌上美食,卻是上心得緊,大半進入他的肚子中。


    清圓見到這一幕,微微皺眉。


    張嘴欲說,想到這兩日牧滄玄態度有點冷淡,話到嘴邊又停住了,改口道:“四哥修為最高,十年前已入金丹境,他繼承的真仙血脈極為濃厚,算是我們這一代最厲害的天才之一。”


    “四殿下的才名,我早已聽說過。”


    牧滄玄擦了擦嘴,說道:“半年前,我們還在一次仙會上見過麵,為人處世,挺平易近人的。”


    清圓瞪了牧滄玄一眼,一時有些氣結。


    趕情自己提醒他注意事項,全沒聽清楚,一心撲到美食上了。


    她自己很清楚,自己與四哥結怨甚深,其中恩怨糾葛,是從母妃那兒便開始了。


    此次回宮,這位四哥定然會給她難看。


    身具兩位真仙血脈,若是麻煩衝著自己來,清圓自然不懼。但是牧滄玄才剛剛晉升金丹境,孕育法力尚淺,肯定不會是四殿下的對手。到時候折辱了牧滄玄,自己麵上了又豈會好過。


    “真是個笨蛋!”


    清圓見牧滄玄吃的甚歡,暗暗生悶氣。


    自己怕打擊他的銳氣,不忍心言明,他道好,真沒上心呢。


    自己的夫君,固然是少有的天才。但是那位四哥,身上真仙血脈十分深厚,若不是自己身具兩位真仙血脈,隻怕也難以壓他一頭。所以,她對牧滄玄能否贏那位四哥,可是半點信心都沒有。


    早餐清圓吃的很不順心,待上了馬車,也是冷著臉,沒有給牧滄玄好臉色。


    一路到了皇宮,清圓輕車熟路,一路來到太和宮。


    宮門前,早已聚集了一群人。


    遠遠的,牧滄玄就瞧見一位身穿紫色華貴衣袍的老人被一群人圍在中央,正朝著這邊張望。


    看到老人,清圓冷著的臉,瞬間變得柔和起來。


    小嘴癟了癟,一路小跑,撲到近前,噗通一聲跪在老人麵前,抱著老人的腿,親昵地用臉蛋蹭了蹭,眼睛微紅,歡喜的說道:“太奶奶,您怎麽出來了,您這般讓清圓怎麽承認得起。”


    “傻丫頭。”


    老人溺愛了摸了摸清圓的腦袋,說道:“太奶奶出來看我曾孫女,那個敢嚼舌根子,快起來,讓太奶奶好好瞧一瞧。”


    老人拉起清圓,上下打量幾眼,咧開嘴樂了,說道:“嗯,少了幾分丫頭氣,更漂亮了。能娶我家清圓,是那小子的福氣,哦,人呢?”


    牧滄玄早就不動聲色的打量老人,這位可是當今天子的親奶奶。整個皇室中,明麵上資格輩份最老的存在。


    老人修為,已至金丹境。


    不過,從他身上,牧滄玄感應到了一絲死氣。


    金丹境壽三百,這位老人,活了可不止三百年了。


    皇室就算延壽靈物甚多,她也到了大限之年。至於突破,既然背靠皇室,因受資質所限,隻怕也不容易。這種情況,並不鮮見,景德帝的許多妃子,都沒能晉升金丹境,有些早已老死。


    聽到老人提到自己,牧滄玄不敢怠慢,忙朝前走了兩步,躬身行禮道:“滄玄,見過太皇太後。”


    老人渾濁的瞳子,露出一抹精光,上下打量牧滄玄兩眼,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起來了,本宮聽說過你。宮門前一戰,好生的威風,也算是一個難得的後生。”


    “太奶奶,你這話現在說隻怕有點過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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